从名媛培训班毕业后，我的第一个实践目标就是首富之子。
在我的宝马完美地撞上了他的豪车后，我哭得梨花带雨：「对不起，我知道这车很贵，但是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早日赔偿你的损失的……」
男人笑容和煦：「没事，一辆车而已，哪值得美人落泪呢？」
「加个微信吧，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我破涕为笑，按照计划顺利地坐上了他的豪车。
他以为我没看见他眼中玩味的笑意。
【兄弟们，这次有个捞女胆子是真的大，法拉利拉法都敢撞，真把有钱人当傻子？
【要不是看她长得不错，我真想一脚踹飞她。
【哈哈，到时候我玩完了再让她赔钱，她肯定要崩溃的吧！】
我却看着聊天群里铺天盖地的嘲讽微微一笑。
崩溃？
作为来自西域的苗疆蛊女，我希望他死时的表情，也一定要足够崩溃。
我的那些宝贝，最喜欢吃丑恶之人的绝望之心了。
1
「砰！」
刺耳的刹车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突兀。
红灯闪烁，一辆宝马因为没来得及踩刹车，完美地「吻」上了前车的法拉利拉法。
这磕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宝马的车主是个普通人，这辆豪车的维修费，足以让他一生都陷入绝望。
不过还好，车主是我。
一个有备而来的捞女。
法拉利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走了下来，步伐凌厉，带着一身戾气。
「我的车！」他看着车尾的凹陷，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溢出的怒火。
「你他妈怎么开车的？！」
他就是季凡，我的猎物。
我故作慌乱地打开车门，还没站稳，就腿一软，差点摔倒，扑到了季凡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要死……」话只说了一半。
季凡本来很生气，这辆法拉利拉法作为他今晚刚提的新车，他自己都爱惜不过，可没想到刚开一晚，就被人撞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名媛培训班教出来的贱人，连这辆车都敢撞，把他季凡当傻子？
他下车那一刻是真的想把这个女人弄死，却在看见她脸的那一刻愣住了。
无他，只因为面前这个女人。
实在是太美了。
即使季凡在情场浪荡这么多年，娱乐圈网红圈都见了不少美女，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顶的。
皮肤白皙胜雪，吹弹可破，在路灯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柔光。
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此刻，这双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更显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季凡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真是个极品。
他想。
这样的极品，绝望时的眼泪一定很好看吧。
几乎是一刹那，季凡就已经为眼前这个捞女设定好了接下来的故事剧本。
他语气缓和了不少，甚至对我关心道：「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想你也不是故意的，刚刚的撞击有点强，你没受伤吧？」
我梨花带雨道：「我没事，我没事，对不起……
「我，我知道这车很贵，但是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早日赔偿你的损失的……」
「不用赔偿了。」
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一辆车而已，哪值得美人烦忧呢？」
即使我执拗地说要给他赔偿，但季凡叫来保险公司，处理好了一切。
随即，他对我发起邀约：「如果真的想要补偿我的话，就陪我吃个饭吧？」
2
法拉利里，空调徐徐吹着冷气，我却觉得浑身发烫。
心跳得好快，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离目标更近了一步。
「想吃什么？」他转头问我，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我慌乱地低下头，装作不安地绞着手指：「都可以的，我、我不挑食……」
「那就去吃西餐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他没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一脚油门，车子驶入了车流。
很快，车子停在一家装修奢华的西餐厅门口。
他绅士地为我打开车门，牵着我的手走进餐厅。
坐下后，他将菜单递给我：「看看喜欢吃什么。」
我随意翻了翻，菜单上的菜品价格昂贵，随便一道菜都抵得上我一个月的工资。
「不用替我省钱，点你喜欢的就好。」季凡大手一挥。
但作为一个捞女，我怎么能这么快就暴露本性呢？
我还是故作矜持地点了几份价格适中的美食。
3
一顿饭下来，季凡频频举杯，我则以不会喝酒为由，浅尝辄止。
终于，他起身去了洗手间。
机会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迅速拿起他的手机，输入他的生日密码。
解锁成功。
我点开微信，找到了一个名为「京城六少」的群聊。
群里，季凡正在炫耀他的艳遇。
【兄弟们，这次的捞女胆子是真的大，法拉利拉法都敢撞，真把我们有钱人当傻子？
【要不是看她长得的确还可以，此刻她估计已经躺在 ICU 了。】
配图是我的照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拍的。
【哎哟我去，哥们，你怎么也遇见极品了，上次野哥那个就已经很顶了，这次这个好像更……】
【我怎么没有这福气。】
【你也不看我是谁。】季凡得意道。
【燕姐培养的货是真的给力啊。】
燕姐就是那个名媛培训班的老板。
季凡的行程，就是她提供给我的，只不过她估计也没想到，我胆子这么大，季凡新提的豪车也敢撞。
【哈哈，我已经想好了，先让她以为她能攀上枝头当凤凰，到时候我玩完了再让她赔钱，她肯定要崩溃的吧！】
他们甚至还开了赌局，赌我什么时候会崩溃，会哭成什么样子。
【凡哥，等你玩完了，给我玩玩哦，上次那个，我还没尝到呢！】
季凡满口答应。
看着群里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我露出了冷笑。
接下来的日子，季凡对我展开了热烈的追求，礼物就像雪花一样飘进了我的出租屋。
爱马仕的包包，香奈儿的香水，限量版的球鞋……
我的出租屋都快堆不下了。
我一边假装不好意思地收下，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些东西能卖多少钱。
「季凡，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我娇羞地依偎在他怀里。
季凡轻抚着我的头发：「傻瓜，我喜欢你，为你花钱是应该的。」
他眼里的宠溺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可我需要忍耐。
4
燕姐坐在真皮沙发上，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听说你钓上季凡了？」
我故作娇羞地低下头，玩弄着手指上的钻戒，这是季凡送我的，鸽子蛋大小，闪瞎人眼。
「嗯，燕姐。」
「不错嘛，小丫头，这才几天就搞到手了。」燕姐吐出一口烟圈。
这名媛班表面上是她开的，但真正的主人却是季凡他们那拨公子哥，她存在的意义，就是给季凡他们那群公子哥打造各种各样的名媛，让他们体验狩猎的乐趣。
「还是燕姐教导有方。」我奉承道。
「哼，少拍马屁。」燕姐轻哼一声，「不过我提醒你，别在季凡面前玩什么花样，季凡可不是什么善茬，别玩火自焚。」
不止一个人这么说。
「宝贝儿，你真勾搭上季凡了？」名媛班认识的闺蜜小雅也一脸担忧地问我。
她戳着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是季凡搂着我的照片，被狗仔拍到发到了八卦论坛上。
「对呀。」
「你真不知道季凡是个什么货色！圈子里的人都说过，他手上可是沾过人命的！」小雅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我漫不经心：「传言而已，当不得真。」
「传言？你清醒一点吧！他玩过的女人，哪个有好下场？」小雅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要知道，就连娱乐圈当红女星，都被他性虐致死，可是他却依旧逍遥法外。」
我轻轻抽回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小雅，你能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看看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他送的东西，你敢说你没有动心？」小雅指着我身上的香奈儿套装，语气尖锐。
「这有什么？他送我东西，我收下就是了，他愿意送，我为什么不要？」我抬起头，对小雅眨了眨眼，「就算真有什么事，有危险的也是我，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不会，你看我这么快就勾搭上季凡，嫉妒了吧？」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你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你掉钱眼里去了！」小雅气得脸色发白，猛地站起身，抓起包包就走。
「拜拜～」我对着她的背影甜甜地挥了挥手，然后拿起手机，给季凡发了一条微信：【亲爱的，今晚想吃什么？人家想你了……】
发送成功后，我满意地欣赏着新买的钻戒，璀璨的钻石在灯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我当然知道，季凡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玩物，一个可以炫耀的战利品。
可那又如何？
我想要的，他都能给我。
这场游戏，会有输家。
但绝对不是我。
我哼着小曲儿，电视里插播着一条紧急新闻。
一个女主播神色严肃，语速飞快：「警方正在通缉一名危险的犯罪嫌疑人，该女子极其危险，如有发现，请在不激怒该女子的情况下立即报警，与警方联系……」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化着浓妆，看不清具体的五官，但那双眼睛，却和我……有几分相似。
我猛地关掉了电视。
5
和季凡认识的第三个月，他准备带我去旅行。
【宝贝，想不想认识我的朋友？】
收到这个信息时，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开始沸腾。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满口答应。
这次的目的地是国外，本就是纸醉金迷之地，而季凡带我去的私人会所，装修奢华得更是令人咋舌。
水晶吊灯璀璨夺目，映照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雪茄香气。
我挽着季凡的手臂，努力维持着优雅的微笑，内心却激动得快要跳出来。
终于要见到他了吗？
「宝贝儿，等会儿见到我朋友，嘴巴甜一点。」季凡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
我娇嗔地瞥了他一眼：「知道了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推开包厢的门，喧闹的音乐声和谈笑声瞬间涌了出来。
几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围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谈笑风生。
我的目光迅速扫过众人，最终锁定在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身上。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面容深邃，像是中外混血。
看似平平无奇，却有极强的存在感。
只是一眼，我就能确定，他就是叶野，世界顶级财阀家族的长孙，平常极其神秘，神龙不见尾，如果不是勾搭上了季凡，我估计这辈子都不能遇见他。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婉婉。」季凡搂着我的腰，向众人介绍道。
我立刻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对着众人微微颔首：「你们好。」
「季凡，眼光不错啊，这小美女真漂亮。」一个身材略胖的男人笑着说道，眼神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少嘴贫。」季凡道。
接着，季凡走到叶野身边，极为恭敬地问好。
「野哥。」
叶野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深邃。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他的视线如同巨蟒一样将我缠绕，让人感觉冰冷而又危险。
我心头一颤，却强装镇定地对他微笑：「野哥好。」
过了很久，叶野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不错。」
季凡如蒙大赦般松了一口气，这才敢坐下。
6
深夜三点，随着电梯的下行，我们来到了会所的地下三层赌场。
昏暗的灯光，嘈杂的人声，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和烟味。
我微微皱眉，有些不适应。
「宝贝儿，别怕，我带你玩几把。」季凡搂着我的腰，语气轻佻。
我顺势依偎在他怀里，装作一副柔弱的样子。
「我不会赌博，你教我好不好？」我用嗲嗲的声音说道。
季凡哈哈大笑，捏了捏我的脸：「小傻瓜，这有什么难的，我教你。」
他带着我走到一张赌桌前，开始讲解规则。
我假装认真地听着，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角落里的叶野。
他依旧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姿态慵懒，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和季凡。
「野哥，要不要一起玩两把？」季凡向叶野发出邀请。
叶野放下酒杯，缓缓起身，走了过来。
「好啊。」他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的呼吸一滞。
他站在我身边，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笼罩。
「婉婉，你会玩吗？」叶野问。
我笑了笑：「不太会，刚刚季凡教了我一点。」
「是吗？」叶野伸出手，轻轻撩起我垂落在耳边的发丝。
我浑身一僵。
他的手指冰凉，像是毒蛇的信子，在我的肌肤上游走。
「那我来教你吧。」
赌局开始了。
叶野的手指在我的后背上轻轻滑动，指引着我的动作。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间，让我感觉一阵酥麻。
他是故意的。
我故作娇羞地躲了躲，眼神却大胆地迎上他的目光。
「野哥，这样……不太好吧？」我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挑逗。
他轻笑一声，指尖加重了力道：「怎么？怕了？」
我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点痒……」
季凡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之间暗流涌动，他正兴致勃勃地研究着手中的筹码。
在叶野的精心教导下，我开始赢钱，一把又一把，筹码在我的面前堆积如山。
季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婉婉，你今天运气真好！」
我故作谦虚地笑了笑：「都是野哥教得好。」
我将目光投向叶野，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看来，我们的小美人很有天赋嘛。」
赌博的滋味，就像一杯烈酒，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就在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这种刺激的快感所支配，理智逐渐被欲望吞噬之时。
「要不要……再玩点大的？」叶野问道。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叶野就站在我面前，我已经要忍不住了。
只有更大的刺激，更大的赌注，才能抑制住我内心深处的冲动。
7
我跟着季凡和叶野来到了会所内最深处。
这里不像外面的赌场那样灯火通明，反而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扭着腰肢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两位先生，今晚想玩点什么？」
「婉婉想玩什么？」叶野突然问我。
「我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叶野接过平板电脑，递给我：「自己看看。」
我接过平板，屏幕上显示的并不是什么赌局，而是一张赛马场的平面图。
「赛马？」我疑惑地看向叶野。
「是赛人。」叶野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愣住了。
赛人？
这是什么意思？
「宝贝儿，这里的马，都是人。」季凡凑到我耳边，轻声解释道。
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们……都是活人？」
季凡点了点头：「当然，只有活人，才能带来最刺激的快感。」
平板电脑上，除了赛马场的平面图，还有各种各样的道具。
鞭子，钉子，电击棒……
每一个道具的旁边，都标注着价格。
「这些道具……是用来做什么的？」
「当然是用来……刺激你的马儿，让它们跑得更快，当然，你也可以使用在别的马儿身上。」叶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我终于明白了。
这是一个用活人当马，用金钱买道具，让马场上的人受伤，然后让自己赌的那匹马跑在最前面的赌场。
「可这……这不是违法的吗？」
季凡轻笑一声：「宝贝儿，你多虑了。
「这里的人，都欠下了巨额赌资无力偿还，所以他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抵债。
「而且这里是公海，没有法律。」
我浑身一僵，下意识地看向叶野。
叶野正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金属外壳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翻转，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他抬眼，笑容和煦：「婉婉，选一匹马吧。」
我看着屏幕上代表「马」的编号，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我不想选……」我声音细弱，带着一丝哭腔。
季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原先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眼神阴鸷，语气也变得冰冷。
「婉婉，别闹。
「野哥让你选，是给你面子。
「别给脸不要脸。」
我害怕地颤抖着，却不敢反抗。
「那，就……就这匹吧。」
「3 号。」叶野看了一眼，语气平淡。
平板电脑上立刻跳出 3 号「马」的资料，一个年轻的男人，眼神空洞，身上满是伤痕。
各种各样的道具也随之显示出来，鞭子，钉子，电击棒……
我握着平板，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任何道具。
「怎么？舍不得？」叶野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咬着唇，摇了摇头：「野哥，我真的……我不敢，还是你来玩吧。」
叶野轻笑一声：「你们小女生就是心软。」
他拿过平板，毫不犹豫地购买了电击棒和鞭子。
「开始吧。」
赛马场的大门打开，几匹「人马」冲了出来。
3 号「马」跑在第二名，于是叶野毫不留情地按下电击棒的按钮。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赛马场，原本跑在第一的「马」被电得浑身抽搐，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3 号马则立马跑到了第一名。
可随着他跑到第一名的那一刻开始，又有无数道具用在了 3 号的身上。
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周围充斥着血腥味和绝望的嘶吼。
叶野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叶野的「马」已经遥遥领先。
他手中的鞭子道具毫不留情地落在其他「马」的身上，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一声惨叫。
惨叫声此起彼伏，像一首扭曲的交响曲。
这片赛马场上，人性的丑恶被无限放大。
为了活下去，他们互相攻击，互相残杀。
这哪是赛马，分明是在养蛊！
鞭子抽打在血肉上的声音，电击棒带来的痉挛和嘶吼，钉子刺入皮肉的闷响，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而叶野，他的脸上却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演出。
仿佛这不仅仅是一场赌局，更是一场狩猎。
而叶野，就是这场狩猎的主人。
他享受着掌控一切的感觉，享受着别人的痛苦和绝望。
最终，叶野的「马」赢得了比赛。
叶野收起笑容，走到我面前，将赢来的筹码递给我。
「拿着吧。」叶野将筹码塞进我的手里，「就当是……见面礼。」
这是一笔令人咋舌的财富。
「对不起，我有点想吐……」我佯装害怕地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兴奋。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这场游戏，比我想象得还要刺激。
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体内嗜血的欲望正在疯狂沸腾。
我知道，我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8
天蒙蒙亮时，季凡和他的朋友们带我去了他们在国外买下的一幢别墅。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感觉季凡和叶野其他朋友看我的目光很奇怪。
带着些热切的期待和隐秘的恶意。
但我并不在乎。
我手中紧握着叶野刚才趁他们不注意时塞给我的房卡，手心满满的都是汗。
「晚上来我的房间，一千万。」
我听见叶野说。
等听到身边的季凡传来微弱的鼾声后，我睁开了双眼。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晨光。
我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
昏暗的光线下，季凡正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很沉。
我直起身，轻轻地叫了一声：「季凡？」
没有回应。
我又叫了一声：「季凡？」
依旧没有回应。
确认他睡着后，我毫不迟疑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几乎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我放轻呼吸，手心里的汗浸湿了房卡。
心跳声一下一下，震耳欲聋。
2203。
叶野的房间。
我深吸一口气，刷开了房卡。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光线昏暗暧昧。
叶野穿着丝质睡袍，斜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姿态慵懒而优雅。
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来了？」
我轻轻关上门，走到他面前，故作娇羞地低下头。
「不怕季凡发现？」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戏谑。
我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
「有你在，我何必害怕呢？」
叶野轻笑一声，将酒杯放在床头柜上。
「婉婉，你真是个可爱的女孩。」
他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
指尖冰凉，如同毒蛇的信子，轻触我的肌肤。
「我很欣赏你。」
我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说道。
「我也是。
「野哥，你知道吗，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就怦怦地跳个不停。」
叶野的手顿了顿，然后收了回去。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你确定吗？
「即使今晚你会死在我手上，你也对我心动吗？」
9
我眨了眨眼，睫毛轻颤，故作不解地望着他。
「什么意思呀？野哥。」
叶野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刺眼的光线涌入，照亮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季凡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和他一起玩乐的朋友。
他们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季凡的声音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
他指着我，斥骂道：「你这个臭婊子！
「你知道你让我赌输了多少钱吗。
「这些天我对你还不够大方？你非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季凡的朋友们哈哈大笑起来：「凡哥，你也真是天真，我都说了，这个女人一定抵挡不住野哥的魅力，你还不信，非要和我们赌她不敢去。
「这下好了，裤衩子都赔完了吧。
「他们这些拜金女眼里只有钱，一千万，她怎么抵挡得住啊。」
看到眼前这一切，我还能有什么不懂。
这一切都是季凡他们给我设的一个局。
叶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却如同毒蛇般冰冷。
他伸手轻抚我的脸颊，指尖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
「婉婉，你做了坏事，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一群男人心领神会地狞笑起来，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
「你们这些拜金女，眼里只有钱，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季凡厌恶地说，「你们就是社会的毒瘤，我们替天行道，就要清除你们这些败类！」
「这小妞细皮嫩肉的，不如把她剥皮做成人皮娃娃吧？」黄毛怪笑着，眼神里满是淫邪。
「剥皮？太浪费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应该做成标本，永远保存下来。」
「你们的想法都太粗糙了。」叶野摇了摇头。
「我要把她做成一件真正的艺术品。」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迷离。
「我要把她做成一个音乐盒。
「把她的骨头做成琴键，内脏做成发条，皮肤做成外壳。
「每当我弹奏一曲的时候，她的灵魂就会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声音。
「野哥，你真会开玩笑。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而且，杀人犯法的呀。」
季凡的朋友们笑得前仰后合，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指着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哎哟喂，还犯法？笑死我了！」
花衬衫也故作神秘地清了清嗓子：「在这里，野哥就是王法！
「从你踏上这里的土地那一刻，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叶野拍了拍手。
一个黑衣保镖立刻捧着一个厚重的相册走了过来。
叶野接过相册，缓缓翻开。
「说实话，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修长的手指指着相册里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女人的尸体。
他指着其中一张显示女子被精心装扮后倒挂于空中的照片。
那女人没有手，也没有脚，肠子都被拉了出来，眼眶空空。
光是看着照片，血腥与恐怖的气氛就已经溢出，我简直不敢想象她生前受了多大的折磨。
可叶野却笑得温柔。
「她曾经也很漂亮，但不听话。看，多美的结束方式。
「她们都是我的杰作，我的艺术品。
「怎么样？喜欢哪一种？」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我的死法，就算再迟钝的人，此刻也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
国内季凡的传言从来不是空穴来风。
在他的手下，的确有着无数个女孩的亡魂。
我亲手让自己陷入了恶魔的圈套。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快哭了，「野哥，我就算有点错，但也罪不至死啊。」
叶野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为什么？」
他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语气玩味。
「因为我喜欢啊。」
对，就只是因为他喜欢。
恶魔杀人是没有理由的。
叶野又拍了拍手。
一位黑衣保镖立刻捧着一个玻璃容器走了过来。
容器里，浸泡着一个由两颗鲜红的心脏组成的标本，一大一小，紧紧相依。
「这是我最满意的艺术品。
「她和你不一样，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女孩，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甚至还怀了我的孩子。
「但我这人吧，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完美的东西。
「所以我亲手把她的孩子生刨了出来。」
叶野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击着我的心脏。
「然后再活挖了她的心。」
叶野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被他摧毁的艺术品。
他拿起装着心脏标本的玻璃容器，在我面前晃了晃。
「婉婉，你喜欢这个吗？」
他轻声问道。
「它很美，不是吗？
「所以，我们也用这种方式惩罚你。」叶野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好不好？」
我突然笑了。
笑声清脆，如同风铃般悦耳。
他没有发现，从他命令保镖把那份标本呈上来的那一刻，我原本脸上的那些惧怕和恐慌，早已消失殆尽。
只有�}人的冷意。
10
「美，好美。
「晴岚的心脏，怎么能不美呢？」
我笑得浑身颤抖，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我白皙的脸颊滑落。
叶野的朋友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开口：「野哥，这女人……是不是吓疯了？」
叶野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神经。
「婉婉，你笑什么？」他问。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越发诡异。
「野哥，你真会开玩笑。」我哽咽着说，声音颤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这么……精美的艺术品，怎么能用来……惩罚我呢？」我捂着嘴，笑得更加厉害，眼泪也流得更凶。
「多……可惜啊……」我断断续续地说，仿佛真的在为这些「艺术品」感到惋惜，「明明，你才是最合适的原材料啊。」
叶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他喜欢看着猎物在他面前瑟瑟发抖，恐惧，绝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疯子一样，对着他的「艺术品」发笑。
「野哥，你怎么不笑啊？」我擦了擦眼泪，歪着头，天真无邪地看着他，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叶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我站起身，走到叶野面前。
我伸出手，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冰凉。
「野哥，你知道吗？」我的声音很轻，却像毒蛇的吐信，嘶嘶作响。
「其实呀，我和你是同类。」
11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叶野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不仅仅是他，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动不了了。
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连空气都凝固了。
看着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模样，我扑哧一笑。
哎呀哎呀，他们喝的饮料中，可有我的不少宝贝啊，现在半天都已经过去，他们现在当然动不了了。
猎物和猎手的位置，在这一刻，彻底调换。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而压抑。
我的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吓到了吗？」我问。
叶野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但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怕，这才刚刚开始。」
我拍了拍手，原本是属于叶野的黑衣保镖僵硬地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银色的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把精致的手术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野哥，我也喜欢解剖。」我拿起手术刀，在指尖轻轻转动，眼神里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我喜欢研究人体的构造，探索生命的奥秘。」
我的目光落在叶野的心脏位置，眼神变得迷离而疯狂。
「尤其是心脏，它跳动的声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我走到叶野面前，将手术刀抵在他的胸口，轻轻划开他的衬衫。
「野哥，你知道吗？」我的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
「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一直很好奇，你的心脏是什么样子的。
「好奇到我自己的心脏都要控制不住了。
「现在我终于有机会了，我们一起看看好不好？」
叶野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就连尖叫都无法发出。
我柔声安慰道：「别害怕，这不会很疼的。
「你不是早就试过了吗？」
我将手术刀刺入叶野的胸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我的手。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鲜血的腥甜味。
「真香啊……」我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迷醉。
我转头一看，发现季凡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脸色煞白，早已经被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傻了。
这是我的主场，我有着绝对掌控，他们想逃，也逃不了。
「哎呀，差点把你们忘了。
「你们站在那也一定很无聊吧。
「既然这样，我就来讲个故事吧。」
12
我不叫宋婉，我叫西迟阴。
是西域的苗疆蛊王之女。
也是他唯一的传人。
我有一个好朋友叫晴岚。
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本应一起学习蛊术，但她害怕蛊虫，所以半分苗疆之人的本事都没学到，可我却天赋异禀，是蛊王最优秀的徒弟。
晴岚自幼就对中原文化十分感兴趣，所以她在十八岁那年，离开了西域，我本想和她一起离开，可作为苗疆圣女，没有官方允许，是不准离开的。
我只能看着她离开。
西域和晴岚所前往的地方相隔甚远，西域又偏僻，所以我们平时只能靠书信沟通。
晴岚的信件每月一封，信里她总是事无巨细地与我分享她的生活。
后来，她的信件里开始频繁出现一个男人的名字。
那个男人叫叶野。
晴岚说这个男人对她特别好。
她说从来没有像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收到这些信件的我，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还是想着她幸福就好。
可是没想到，半年之前，我突然再也没有收到晴岚的信件。
我本想立刻来到中原寻找晴岚。
可因为官方审批没有通过，我只能焦灼等待。
好不容易审批通过，我收拾行囊的那一天，我养的双生蛊，突然死了。
双生蛊是我在她离开西域前，送给她护身用的。
一黑一红两只蛊虫，分别由我们两人饲养。
只要其中一只蛊虫死亡，另一只也会随之死去，并且饲养蛊虫的人，会体会到人死之前所承受的所有痛苦，从而得知另一方的情况。
双生蛊死的那一刻，我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几乎令我窒息。
我简直无法想象，晴岚死前究竟遭遇了多么可怕的折磨，让她如此绝望与崩溃。
我强忍着剧痛，翻出了晴岚寄给我的最后一封信。
信上，她兴奋地告诉我，她怀了叶野的孩子，叶野要带她去参加一个游艇派对。
只是一霎那，我就察觉到这个叶野有问题，于是我立刻动身前往中原。
我本以为凭借苗疆秘术，找到叶野会很容易。
可是当我来到中原，无论我怎么查，都查不到叶野这个人。
就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花了足足三个月，才调查到了一条线索。
那就是季凡，有可能认识叶野。
我换上现代的装束，遮掩住西域特有的服饰和纹身。
我改名为宋婉，隐藏起「西迟阴」这个名字。
我甚至报了名媛培训班，化上艳丽的妆容，在我的精心计划下，偶遇了季凡。
没有人察觉到异样。
而我也如愿以偿地走到了这里。
走到了叶野面前。
13
「故事讲到这儿，你们应该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吧。」我抬头，浅笑嫣然。
「亲爱的叶野先生，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最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而我，就是那个猎手。」
说到这，我手里的银刀狠狠一扭，将叶野的左肩捅了个对穿。
叶野胸前的皮肤已经被我雕刻成花，鲜血淋漓。
「还缺点什么呢？」
我故作疑惑地歪头，然后又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原来是少了我的宝贝啊。」
我摊开手，露出一枚蛊虫。
蛊虫通体漆黑，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背部长满了锋利的倒刺，口器如同锯齿，不断开合，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
叶野的瞳孔骤缩，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但他仍然强撑着，嘶哑着声音说：「你不能杀我……」
「为什么？」我挑眉，手中的银刀又在他胸口转了一圈。
「苗疆蛊女……不能杀人……」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在被我雕刻成花的胸口汇聚成血珠。
我轻笑一声，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苗疆蛊女的确不能杀人，甚至不能对任何一个中原人使用秘术。」
「那你……」叶野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可是，」我语气骤然转冷，「我早就已经被通缉了。」
为了找寻真相，我做了太多本不被允许的事，现在也不差叶野的命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晴岚死了，我最后的底线，也就没了。
一想到晴岚生前遭遇的那些痛苦，我就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剥！
希望的火苗瞬间熄灭，叶野的脸上只剩下绝望。
他挣扎着，想要抓住我的手，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求你……放过我……」他哀求着，「我给你钱……很多很多钱……」
「钱？」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你觉得，晴岚的命，可以用钱来衡量吗？」
令叶野闭嘴后，我将蛊虫放在了叶野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它兴奋地扭动着身体，贪婪地啃噬着叶野的血肉，发出令人作呕的咀嚼声。
「这是『心蛊』，它能帮你体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痛苦。」我轻声解释，眼神里闪过一抹残忍的兴奋，「我为你单独准备的礼物。」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身边突然传来尖锐刺耳、几乎撕裂耳膜般高亢至极点的嘶吼声。是季凡发出声音――彷佛灵魂正被撕碎，绝望与不甘交织成了最原始的反应。
季凡和其他人目睹了这一幕后全都面如土色。他们靠墙站立着，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不用担心。
「你们每个人都会有份。」
接下来，更多不同模样，且令人毛骨悚然的小蛊虫爬向了他们今晚的盛宴。
季凡开始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双手紧紧抓着胸口，仿佛要将心脏从体内挖出来。
他身上的皮肤开始出现诡异的黑色纹路，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下蠕动。
「求你……求你……」喘息间，季凡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
「放了我……」他哀求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那天我没有去，你妹妹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这全都是叶野一个人弄的，他才是主谋！」
在生死面前，季凡和叶野他们所谓的兄弟情谊，在此刻，都已消失殆尽。
「婉婉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季凡涕泪横流，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你看这些天我对你多好啊，我什么伤害你的事情都没有做啊。」
他仿佛忘记了之前对我一口一个婊子的辱骂。
「真的吗？」
季凡拼命地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真的，婉婉，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声音颤抖得厉害。
「而且我绝对没有想过要害你妹妹，我发誓！」他举起右手，想要作发誓状，却因为疼痛而无力地垂下。
蛊虫已经深入他的血肉，在他体内肆虐。
他身上的黑色纹路越来越清晰，如同一条条扭曲的黑色小蛇，在他皮肤下蜿蜒爬行。
我舔了舔嘴唇，鲜红的舌尖在唇瓣上划过，如同毒蛇吐信。
「那好吧，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季凡等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眼神里燃起一丝希望。
「你们之中，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懂吗？」
希望的火苗被一盆冷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恐惧和绝望。
季凡和叶野不是喜欢体验养蛊的快感吗？
那我就让他们亲身感受一下。
恐惧和求生的欲望，最终战胜了所谓的兄弟情义。
第一个动手的是身材最为魁梧的男人，他一把抓起身旁的酒瓶，狠狠地砸向另一个人的脑袋。
鲜血飞溅，惨叫声划破夜空。
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杀戮开始了。
房间里变成了人间炼狱，充斥着惨叫声、怒吼声和骨骼碎裂的声音。
我坐在一旁，优雅地跷着二郎腿，欣赏着这场血腥的盛宴。
鲜血染红了我的裙摆, 我却毫不在意。
季凡一开始还有些犹豫, 但很快，他也加入了这场厮杀。
他当然知道最后我也不一定会放过他，可是如果有意外呢？如果我真的信守承诺呢？
他想活下去。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 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在这个炼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14
不知过了多久，季凡浑身浴血，颤抖着将沾满鲜血和碎肉的手术刀丢在地上。
有人的腹部被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肠子流淌出来，在地上蜿蜒爬行, 如同一条条蠕动的黑色蛆虫。
有人眼睛被挖了出来, 现在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生命力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直到最后一个还在抽搐的人终于停止了呼吸。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如同被屠宰场丢弃的废肉。
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恐惧和绝望的表情，仿佛在控诉着这场人间惨剧。
我缓缓走到离我最近的一具尸体旁。
他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我蹲下身，伸出纤细的手指, 轻轻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
「真精彩。」
尸体上的黑色纹路开始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细小的黑色虫子从他们的皮肤下钻了出来。
它们如同黑色的潮水, 从四面八方涌向我。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恐惧。
这些蛊虫是我的孩子, 它们是我的武器。
它们在我的脚下汇聚, 如同黑色的地毯。
叶野早已奄奄一息，只有季凡，还站在场上。
「圣女……你看这样行了吗……」季凡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可以放过我了吗？」
我嫣然一笑，笑容甜美得如同春日盛开的桃花。
「当然可以。」
季凡如蒙大赦。
我轻柔地抚摸着季凡沾满鲜血的脸颊，如同对待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不过, 在放你走之前，我们再来玩最后一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我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仓库里回荡。
「捉迷藏。」我轻快地说，语气如同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躲藏。」
我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轻轻摇晃。
「时限嘛, 就看叶野什么时候死吧。
「如果在叶野死之前我一直没有找到你，就算你赢了，你们就可以安全离开。
「如果被我找到……」
我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你懂的。」
这场游戏的计时器，是叶野最后的作用。
叶野绝望地看向季凡, 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救救我……
季凡吓得魂飞魄散, 转身逃窜。
别墅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蛊虫散发出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我站在原地, 静静地听着他慌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越来越残忍。
「游戏开始了。」我轻声说道。
我想，季凡不会再有任何一刻像现一样希望叶野早点去死了吧。
我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恐惧和绝望。
一个也逃不掉的。
「十, 九，八，七……
「躲好了吗？
「我要开始了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