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首富沈家的养女,因为喜欢自己的养兄,被哥哥送到了精神病院。
「微微,你只是病了。」
「等你好了,哥哥再来接你,你听话,嗯?」
哥哥走后,年轻英俊的医生问我:「你什么情况?」
我:「我看见我哥,就想吃他的嘴子,他们说我有病,就把我送到这来了。」
医生凝视着我,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拿手电筒检查了一下我的瞳缩。
然后道:「问题不大,就是平时嘴子吃少了,先给你开一个疗程半个月的方子,每天早中晚来医疗室找我吃半个小时嘴子……」
正说着话,一个中年谢顶的胖子怒喝一声:「贺祈朝!你又冒充老子!」
手里揣着方子的我:「???」
1.
我叫沈微微,是首富沈家的养女,八岁起被沈家收养。
沈家父母将我视如己出,一举一动都严格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来培养我。
从小,我就被要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各科成绩也必须全 ťŭ₃A。
一旦达不到要求,就会被爸爸妈妈训斥。
「同样是沈家的孩子,为什么当年你哥哥做得到,你却做不到?」
「别让我们后悔收养你!」
「从今天起,训练时间加一倍!」
每当这个时候,只有哥哥沈宴礼会安慰我,耐心帮我分析原因。
但爸爸妈妈也不让我跟哥哥多亲近。
「别打扰你哥。」
「你知道你哥多忙吗?」
「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了。」
我心中崇拜哥哥的优秀,贪恋哥哥的温柔,却又恨他为何处处拔尖,害我过得这么辛苦。
明明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只希望能吃顿饱饭,有学上就可以了。
但这一切,我都不能表现出来。
我一个孤儿,能被京圈首富沈家收养,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应该知足,我要知足,我要努力追上哥哥的脚步,不让哥哥和爸爸妈妈失望。
但不知道为何,我竟然对我的哥哥沈宴礼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会偷偷记录他的日常,偷拍他的照片,假装把烹饪课失败的蛋糕投喂他,实际上是我精心为他做的。
他不小心遗落的绣着他名字的手绢,我珍藏起来,偷偷吸了很久。
直到上面没味道了,才丢进脏衣篮里。
我喜欢哥哥,这是肯定的。
哥哥喜欢我吗?未必。
他好像对每个人都很好,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和力。
待人接物温文儒雅,但又笑得淡漠疏离。
我甚至怀疑,他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伪装的。
实际上,他心里和我一样,早就烦透了。
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做了个重大的决定。
想要让他知道,我喜欢他。
2.
沈家为我举办了盛大的成人礼,同时也是我的升学宴。
不仅京圈权贵悉数到场,还有很多老师同学也都来了。
虚情假意,阿谀奉承自不必说。
妈妈还把我带到几位富家少爷面前。
「这是我女儿微微,微微啊,这些都是我跟你爸爸生意上伙伴的儿子,你们好好相处。」
「要是有合眼缘的,妈妈给你牵线。」
「你也满十八岁了,以后就是大人了,别让我跟你爸,还有你哥哥操心,嗯?」
我握住酒杯的手有些僵硬,手心不住的冒汗,甚至整颗心都在颤抖,面上却不得不露出温婉的微笑。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
妈妈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去招呼其他宾客,独留我一个人应付那些人。
「沈小姐,你平时都有什么兴趣爱好?」
「志愿选好了吗?想上什么专业,将来想从事哪方面的工作?」
「你喜欢攀岩吗……」
那些人七嘴八舌地问我,我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好像有点死了。
只能猛灌香槟缓解焦虑和尴尬。
眼前的泳池水波光粼粼的,蓝得让我想跳下去。
是不是跳下来,那些人就不会再问我问题,不会再在我耳边说话了?
下一秒,一只手用力地拽住了我。
「小心!」
我抬头,看见的是沈宴礼那张克己复礼的脸。
他皱着眉,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你喝多了?」
我呆呆地摇头,又点头。
沈宴礼向众人赔罪:
「我妹妹喝醉了,失陪一下。」
拉着我,穿梭在人群里,把我带到了花园无人的角落里。
正要转身教训我,我忍不住抱了上去。
「哥!」
沈宴礼猝不及防转身,被我扑了个满怀。
他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放缓了语气:「酒量这么差,还敢喝这么多?」
说罢,想拉开我。
「走吧,背你回去,明天再收拾你。」
我却借醉装疯,赖在沈宴礼怀里,紧拥着他劲瘦纤细的腰肢,把脸埋在他脖颈处,嗅他的味道。Ŧŭ²
「哥哥你好香……」
沈宴礼的身子有些发烫,下意识地想推我。
「别闹,香水明天送你……」
我抬手在他身上乱摸:「我不想要香水,我想要你……」
3.
沈宴礼的耳朵微不可闻的红了,语气却变得严厉。
「沈微微,你十八岁,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我虽然是你哥哥,但也是一个男人,你一个小姑娘,不应该随便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呜呜呜,他真的很装,但我好喜欢。
我抬手揪住他的领带,将他拉向我:「哥哥就只能是哥哥吗?哥哥为什么不能是老公?」
「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你有没有,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沈宴礼立刻打断了我。
「沈微微,你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今天的话,我当你没说过,现在马上跟我回去!」
可话匣子一旦打开,哪里憋得住?
看着沈宴礼抗拒的表情,我更难受了。
「呜呜呜,沈宴礼,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但我控制不住,我满脑子都是你。」
「妈妈介绍那些人给我认识,我好难过,头疼得要炸开了。」
「呜呜呜,哥哥,微微好痛,你亲亲我好不好?亲亲就不痛了……」
我扯住沈宴礼的领带,踮着脚扑到他身上要亲。
沈宴礼一手扶着我,一手还得防止我嘴往他脸上拱。
但我酒壮怂人胆,使不完的牛劲。
不仅把他按在地上亲,还骑在他身上亲。
「微微……不要……唔!」
「我……我是你哥哥……你清醒点……」
清醒了哪敢干这种事?清醒不了一点。
沈宴礼被我按在地上吃了半个小时的嘴子,嘴都吃肿了。
我也累了,两眼一翻打算睡觉。
谁料,就在此时,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女音。
「啊!!!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嗓子,把宴会上的人全都喊来了。
沈家养女在自己的成人礼上勾引自己养兄的事情不胫而走。
我这个沈家大小姐从此身败名裂,为京圈豪门所不齿。
从小到大从来没动手打过我的妈妈,给了我一巴掌,让人把我关进地下室。
「沈微微,你让我太失望了!」
「来人,把她关起来,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反省是不可能反省的,只能回味了。
4.
因为我在生日宴上强吃我哥嘴子的事情,我被关了三天三夜。
管家大叔每天都来问我。
「小姐,太太问你知错了吗?」
我不说话,面对墙壁放空发呆。
喝醉的我有多勇,清醒的我就有多怂。
我感觉自己有点死了,但活着也行。
好在我从小跟着沈宴礼长大,别的优点学的不咋地,装高冷这一点学的炉火纯青。
所以,我的行为被认定为挑衅,抗议绝食。
刚开始,我妈还来骂我。
「沈微微,那是你哥!你怎么能做成这种有悖伦常的事情!」
后来她有点怀疑。
「你跟妈说,是不是你哥背着我们勾引你了?」
后来,她企图诋毁她儿子。
「其实他没你想得那么好,他三岁了还尿床……」
我终于有了点反应。
「不许你说他!」
我妈,素日里端着冷傲的贵妇人,气得跳脚。
「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还不能说了?」
说得对。
「您继续说。」
我妈:「你……」
她有些无力地扶了扶额头。
「总之,你不能喜欢你哥!」
「我们沈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传出去,你让我和你爸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你难道想让全京圈的人,都来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都来?那很热闹了。
但我不敢说出口,只能安静地回答。
「不想。」
我妈闻言长叹了一口气:「算你还有点良心。」
「原本想让你在国内读完大学再送你出国深造的,但看现在的情况,得提前了。」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和你爸帮你准备出国材料,办好了我们亲自送你上飞机!」
出国?那我以后不就见不到沈宴礼了?
那我噶一下就死那了。
闭上眼的瞬间,我仿佛看见我妈惊慌失措的样子。
「微微!微微你怎么了!」
医生检查过后,告诉爸妈和沈宴礼。
「饿晕了。」
三人松了口气。
医生:「但我看她精神好像有点问题,建议你们再去挂个精神科,仔细检查一下。」
三人:「???」
我妈试探着问我:「微微啊,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想吃点什么?妈让阿姨给你做。」
我:「想吃个嘴子!」
我爸:「嘴子是什么菜啊?爸让人去买。」
沈宴礼涨红了脸,支支吾吾。
「爸,妈,吃嘴子是……亲嘴的意思。」
爸妈看着他前几天被我亲破皮,现在刚愈合的嘴角,陷入沉思。
爸妈:「吃……吃谁的?」
沈宴礼:「……我?」
5.
在地下室被关了三天饿晕之后,爸妈惊喜地发现我得了厌食症。
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吃不下。
有时候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吃了,过后也会自己躲在卫生间偷偷吐掉。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就瘦了十几斤。
这本来是件好事,坏就坏在,我本来不到九十斤。
沈宴礼偷偷跑到关押我的房间看我,看起来比我还破碎。
「微微,你吃饭好不好?」
「怎么才肯吃饭呢?」
我揪住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道:「你用嘴喂我,我就吃。」
沈宴礼立刻拒绝了我:「不行!」
「哦。」
我默默地缩了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宴礼嘴里叼了块牛排,凑到我嘴边。
「唔……吃吧。」
我把那块牛排吃了,顺便舔干净他嘴边的酱汁,还嗦了嗦他的舌头。
沈宴礼盯着我的嘴唇,问我:「吃饱了吗?」
我刚想回答,就听见妈妈水灵灵在我们身后尖叫。
「啊!!!」
「沈宴礼!她疯了,难道你也疯了吗?」
妈妈拼了命地扑过来打他,闪躲间,还打了他几巴掌。
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孩子。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唤回了妈妈的理智。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才满意啊?」
沈宴礼茫然失措地看着她:「妈妈……我不知道。」
「我只是不想微微饿死……」
妈妈望向他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
大概是感觉太过荒谬,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医生说她有高血压,不能再受刺激了。
沈宴礼思虑再三,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微微,你乖一点,好好配合医生治疗。」
「等你好了,哥哥就来接你,嗯?」
我点点头:「嗯。」
「有什么需要,让医生给哥哥打电话。」
我:「嗯。」
沈宴礼还想说什么,看我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最终抬手抱了抱我,朝我身边的护士道:「去吧!」
我被护士牵着向前走,快进医院的时候,我忽然跑回去问他:「你真的会来接我吗?」
方才信誓旦旦的沈宴礼竟然犹豫了。
「微微,我……」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看穿他心里在想什么。
一旁护士姐姐大概是看出了他的为难,温柔地笑着,过来把我拉走了。
「微微,走,我们进去了。」
我跟着护士姐姐往前走了几步,又想往回跑的时候,护士姐姐死死地揪住了我,召唤了两名护工。
「愣着干什么,快点带进去!!!」
我极力回头,想去看沈宴礼。
但他已经开着他那辆宾利走了,只留给我一口决绝的汽车尾气。
6.
护士姐姐虽然刚才往回拽我的时候很凶,但面对我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
「微微,你哥哥已经帮你预约好了我们医院的吴院长替你做咨询,他是这个领域的专家,我现在带你过去。」
我警惕地看着护士姐姐,怀疑她是不是有点精分。
别人说,有的时候在精神病院里,你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的医生,哪个才是真的病人。
我暗暗地想,这里的人,该不会都是病人假扮的吧?
那很疯了……
胡思乱想的半晌,终于被带到了院长办公室,就听护士姐姐「咦」了一声。
「院长不在?可能去上卫生间了,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去帮你问问。」
然后叮嘱我坐着别乱跑,转身出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这抠抠,那摸摸。
想着当院长挺有钱啊,椅子都是真皮的诶,想必是个糟老头子。
下一秒,一个身穿白大褂,耳朵上挂着听诊器,戴着无框金丝边眼镜的身影,就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见我发愣,那人开腔:「愣着干嘛,过来啊!」
我看到他那张年轻英俊,棱角分明的脸,不自觉脸颊发烫。
还以为是个老头子呢,没想到看着还挺年轻的。
磨磨蹭蹭走到他面前的位置上坐下。
吴院长一边拿听诊器听我的心率,一边像是话家常一般地问我问题。
「你什么情况啊?」
我心说,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了院长,一下就看出我有问题。
我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告诉他:「我看见我哥,就想吃他的嘴子,他们说我有病,就把我送到这来了。」
吴院长凝视着我,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拿手电筒检查了一下我的瞳缩。
然后道:「问题不大,就是平时嘴子吃少了,先给你开一个疗程半个月的方子,每天早中晚来医疗室找我吃半个小时嘴子……」
然后「唰唰唰」,在纸上写下一串方子,递给我。
正说着话,一个中年谢顶的胖子怒喝一声:「贺祈朝!你又冒充老子!」
手里揣着方子的我:「???」
「你你你……你不是姓吴吗?」
中年胖子剥下他的白大褂,抢走他的听诊器,把他从办公桌后面推了出去。
「快滚!不然我让王护士来收拾你!」
然后一脸歉意地朝我道:「不好意思,我才是吴院长,这是我们这儿的精神病人,经常冒充我。
「那个,你什么情况啊?」
那被称为贺祈朝的青年连滚带爬地出了院长办公室,头发乱了,眼镜也掉了,哪有方才风度翩翩的样子?
但他一边往外跑,一边仍旧不服气,朝吴院长吐了吐舌头,又朝我喊道:「我先走了,不然他们会让我关禁闭的,还有我给你的方子,别忘啦!」
7.
那个中年秃头的吴院长问了我很多问题。
我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然后跟我说:「你这个事情问题不大,就是有点心理障碍。」
「你对你哥哥的喜欢啊,完全是因为你父母给你的压力太大了,你只有在你哥哥那,才能感到轻松,久而久之导致你有点恋兄情节。」
「我给你开点药,你在我们疗养院好好休息一阵子,就会没事的。」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那我厌食,吃不下东西……」
吴院长:「那肯定是你们家厨师水平不行,放心吧,我们医院有专门的营养师,会针对你个人的情况,给你安排健康营养的饮食的!」
神医啊神医!
我茅塞顿开,感觉自己的病情好了不少。
出了院长办公室,我被安排回病房休息。
因为沈宴礼比较有钱,给我安排的是私人高级病房。
开门出去,就是花团锦簇的花园。
我属于病情较轻的患者,可以自由活动。
闭眼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还有空气里弥漫的花香,草香,我觉得我的病已经好了,马上就可以通知沈宴礼接我出院了。
这样想着,我好像已经看见沈宴礼站在我面前,伸手对我说:「微微,我来接你回家。」
忽然,我感觉眼前的光影好像暗了一块。
睁眼,是那个叫贺祈朝的人背着手,站在我面前,一脸认真地端详着我。
「你在干什么?」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总不能说,我在发春吧?
只道:「我知道你,你叫贺祈朝,吴院长都跟我说了,你是精神病,经常冒充他,让我别搭理你。」
贺祈朝闻言撇了撇嘴,嗤笑着吹起自己额前的一缕碎发,露出很不屑的表情。
「那老秃子跟你说的?」
「他说,你就信?」
「呃……」
他说得信誓旦旦,我有些犹豫。
「那……?」
贺祈朝道:「那老秃子才是精神病,我是为了不刺激他的病情,才配合他演戏的。」
「其实,我才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你可以叫我贺院长!」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可是……王护士也说,这家医院的院长姓吴啊……」
贺祈朝信誓旦旦:「不怕告诉你,那个王护士,其实也是精神病假扮的。」
「真正的护士长,早就被他们关起来了。」
「他们把她关在小黑屋里,每天逼她吃药,承认自己是精神病。」
「她要是不承认,他们就拿电电她!」
我被吓到了:「这么可怕吗?」
「没错!」
贺祈朝握住我的肩膀,郑重地告诉我:「所以,千万不要说自己没病,也不要跟他们对着干。」
「他们让你干什么,就乖乖配合他们,但不要真的吃他们给你的药。」
「吃了他们的药,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说着,向我展示了一下藏药的手法。
「藏在舌头下面,喝水,做出吞咽的动作,等护士长走了,就吐到马桶里用水冲掉。」
8.
我感觉受益颇多,对贺祈朝十分感激。
「谢谢你贺院长,要不是你,我肯定就被他们给骗了!」
贺祈朝笑笑。
「应该的!医者父母心,你还这么年轻,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午饭时间到了,先吃个嘴子吧。」
我闻言愣了一下:「诶?」
贺祈朝道:「你忘了吗?我给你开的方子。」
「早中晚各半个小时。」
不知道为啥,我脸「唰」一下就红了。
「那个,我想了下,我好像也不是特别想吃……」
贺祈朝握住我的肩膀,眼神温柔地望着我,眼底好似有一轮温和的暖阳,让人如沐春风。
「你仔细想想,你是真的不想吃,还是只是单纯不想吃我的?」
我盯着眼前贺祈朝饱满湿润的嘴唇,心虚地低下头。
「我……我不知道。」
其实我不是不想吃,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吃。
谁料贺祈朝却道:「这就是了,你都没有搞ťú₈清楚自己的病因,病怎么会好呢?」
「你家里人把你送来,不就是因为你想吃你哥的嘴子吗?」
「如果你不想吃他的嘴子,而是想吃别的嘴子,在他们眼里你的病不就好了吗?」
我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莫非他是天才?
「对哦!」
「如果我好了,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但是想了想,又有些犹豫。
「不行,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吃除了我哥以外别人的嘴子……」
贺祈朝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罢,忽然扶住我的后脑勺,将我整个人旱地拔葱一般提溜起来,低头啃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被迫踮起脚尖,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眼前贺祈朝忽然放大的脸。
贺祈朝和同样睁着眼睛,歪着头,停在我的唇上没有什么动静,脸上呈现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却觉得心跳一阵加速。
原因无他,实在是贺祈朝那张脸长得太帅了。
我发现我好像也不是非沈宴礼不可啊,原来长得帅的,我都可以……
呜呜呜,没想到我竟然是这种人。
不争气的口水从眼角滑落。
贺祈朝奇怪地看着我:「怎么哭了?」
我告诉他:「嘴子不是你这么吃的。」
然后趁贺祈朝怔愣之际,揪住他的衣领子,拽下他的脑袋,含住他的嘴唇,唇瓣裹着他的唇瓣嘬了一口。
「得这么吃。」
方才还信誓旦旦,一脸严肃的贺祈朝瞬间涨红了脸,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趁他怔愣之际,把舌头伸进去,又浅尝了一下。
然后佯装正经地告诉他:
「这么吃才对……」
反应过来的贺祈朝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一声。
「咳咳!哦!」
「这个方子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开,那个……我们继续……」
9.
从那天起,我没事就找贺祈朝吃嘴子。
我们早上吃,中午吃,晚上还吃。
白天吃,夜里吃,药不能停。
我们站着吃,坐着吃,趴着吃,躺着吃。
有时候是他把我按墙上吃,有时候是我把他按桌子上吃。
我们还解锁了很多吃嘴子的地点。
比如躲在楼梯杂物间里吃,躲河边草地上吃,钻小树林里吃。
贺祈朝学习能力特别强,吃嘴子技术日益精进。
他一亲我,我就发出不得体的声音。
我怕自己尴尬,只能掐他,让他也发出不得体的声音。
有了贺祈朝,护士长给的药,我一片也没吃。
贺祈朝说,我吃了他的药,就不用吃别的药了。
我也觉得我吃了贺祈朝的药,整个人都好起来了。
每天吃得好,睡的好,也不想沈宴礼了。
贺医生真是个神医,药到病除!
有天,我们在吹嘴子的时候,被一个中年女病人发现了。
她要求加入我们。
「好啊!你们竟然躲在这里约会!」
「也带我一个!」
被我们严厉地拒绝了。
「不行!」
她很生气。
「我要去告诉护士长!你们偷偷谈恋爱!」
我们极力辩解。
「我们没有!」
「我们这是在治病,吃药!」
那女病人叉腰冷哼:「你们当我是傻子吗?哼!」
然后快速地跑开了!
当晚,护士长给我喂药的时候,我照例藏在舌头底下。
没想到,从来不检查我的护士长,竟然让我张嘴,把舌头抬起来。
看见我的舌根底下藏着的药,护士长一脸失望。
「我以为你是个乖孩子,没想到你学那些人偷偷藏药,还和病友谈恋爱。」
「我必须告诉你的监护人!」
我:「???」
家人们,谁懂啊!
我继喜欢自己养兄,被当成精神病送到精神病院后,因为和病友谈恋爱被叫家长了!
坏消息,沈宴礼来了。
好消息,被叫家长的不止我一个,贺祈朝也被叫家长了,嘻嘻!
沈宴礼今天穿黑白华夫格大衣,内搭白色衬衫加棕色裤子,坐在那,有点疲惫的扯松领带。
「我连续开了十几个小时的会,坐早上五点的飞机从欧洲赶回来。」
「医院跟我说,这半个月的药,你一次也没吃,还和病友谈上恋爱了。」
说到后面,他声音陡然拔高:「那黄毛是谁!」
我伸手去拉他的袖子,企图解释:「哥你别激动,我没和黄毛谈恋爱。」
听到我的话,沈宴țũ̂₌礼脸上的表情微松。
下一秒就听见我说:「他没染黄毛,他是头发是黑的。」
沈宴礼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沈微微!」
挨过骂的都知道,当长辈连名带姓地喊你的时候,你就知道ṭṻ²要完了。
所以我拔腿就往外跑。
但沈宴礼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他了解我比我自己了解我自己还要多。
所以,当我左脚刚迈出去,沈宴礼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给我撤回了。
10.
我坐在床上,抱着胳膊,怂成一团。
沈宴礼在一旁帮我收拾行李箱。
「我今天就帮你办理出院手续。」
我:「我不想出院。」
「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你送到这个地方来。」
我:「事情不是你想那样。」
「这段时间先跟我去欧洲待一阵子,晚点再帮你联系学校。」
我:「其实他不是病人,他是这家医院的院长,那个护士长还有吴院长才是精神病人假扮的。」
沈宴礼收拾行李的动作顿了一下,望向我的眼神中带了一丝震惊和愠怒:「这些,都是他跟你说的?」
我看他表情不对,刚想说话。
就见他把衣服往行李箱一丢,快步走出病房。
「来人!」
「你们是怎么看护病人的?」
「我妹妹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才半个月就变成这样了!」
「重症患者和普通患者为什么不隔离!」
「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一定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沈宴礼可是号称京圈太子爷,堂堂沈氏集团总裁。
他这一喊,护士长急急忙忙地就跑过来了。
「沈总,您消消气。」
「您说笑了,您妹妹要是好端端的,就不能被送到我们医院来了。」
「虽说我们有责任照顾病患,但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啊,您妹妹有行动自由,我们无权干涉她的人际交往啊……」
护士长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没想到说起话来,这么顶。
沈宴礼被她气得脸都青了。
「你的意思是,是我妹妹自己的问题了?」
护士长撇了撇嘴:「没问题,您送她来精神病院干嘛……」
沈宴礼炸了:「这就是你们对待病患和家属的态度吗?」
我抱着脑袋怂成一团。
「哥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沈宴礼人ẗú₁不肯罢休,正要开口,一个打扮贵气的中年妇人朝着我的病房走来。
「哪儿呢?哪儿呢?」
「我未来儿媳妇在哪儿呢?」
身后追羞羞答答的贺祈朝。
「妈妈妈!您别乱喊,她会害羞的!」
然后,迎面撞上正在爆炸的沈宴礼。
原本咋咋呼呼的贺祈朝突然站定了身子,收起所有表情,表情凝重地看着沈宴礼。
眼神中瞬间迸发出的敌意,像是丛林中的野兽,与生俱来的警觉性。
看得我倒吸一口凉皮。
觉察到我的反应,沈宴礼转头问我:「是不是他?」
我下意识点头,又迅速地摇头。
「不是不是,哥你听我解释……」
贺祈朝他妈迅速地过来握住了沈宴礼的手:「你就是微微的哥哥吧?我是贺祈朝的妈妈!你叫我许阿姨就可以了!」
「两个孩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责任在我们家祈朝,你放心,阿姨一定让他给你妹妹一个交代!」
胶带?什么胶带?
11.
贺祈朝他妈,一看就是个体面人。
说话也和善,笑容可掬。
说这话,给贺祈朝后脑勺来了一下:「快叫大哥!」
贺祈朝他有大哥是真叫。
「大哥好!」
「大哥你放心,微微的病我已经治好了。」
沈宴礼朝着贺祈朝走了几步,来到他的面前。
眼神桀骜地道:「哦?那你说说,你们俩是怎么治的?」
我立刻用眼神阻止贺祈朝,示意他闭嘴。
不知道为啥,突然有点羞耻呢!
贺祈朝扫了我一眼,老脸一红:「这个……不太方便演示。」
「总之,以后微微不会再黏着你了。」
「毕竟你是她哥哥,她之前那样是不对的。」
沈宴礼回过头,凉凉地看了我一眼,低头凑到贺祈朝的耳边道:「她没告诉你,我不是她亲哥哥吗?」
听到这话的瞬间,贺祈朝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望向我的眼神带了一丝幽怨。
哦豁!被发现啦!~~~
沈宴礼强行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要分开我和贺祈朝。
那怎么能行?药不能停的啊!
我坐在地上,拖着沈宴礼的手,苦苦哀求。
「哥!我不能走!」
「我的药才吃了一个疗程,还没根治呢!」
沈宴礼愤怒地道:「护士说了,你的药都丢进马桶冲走了,你吃的哪门子的药?」
我看了贺祈朝一眼,羞得满脸通红。
贺祈朝也跟在身后叫嚣:「大哥!她的药就是我啊!」
「我们明天早、中、晚都要吃半个小时嘴子!」
「她不能没有我!」
贺祈朝他妈听得都不好意思起来。
「什么?早中晚都要吃?年轻人身体素质就是好……」
沈宴礼脸都绿了。
松开把我往外拖的手,上去揪住贺祈朝的衣领子,就给了他一拳。
「你说什么?你个王八蛋!你敢占我妹便宜!」
然后他俩就打起来了。
我和贺祈朝他妈在旁边急地跳脚。
「你们别打啦!别打啦!」
精神病院的其他病人,却看得津津有味。
「打起来打起来!」
「左勾拳!右勾拳!哼哼哈嘿!」
「贺院长加油!你一定会赢!」
真是添如乱。
贺祈朝和沈宴礼两个,都是肩宽腰细腿长,一八八大帅哥。
虽然一个穿着大衣,一个穿着病号服。
但打起来,不分伯仲。
后来他们谁也没打服谁。
沈宴礼歪着身子坐在那,神色落寞。
「微微,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
「为了这个疯子,你要放弃我,放弃爸爸妈妈,放弃我们的家?」
看着沈宴礼的脸,我感觉他好像有点碎掉了。
下意识地走过去,抓住了他的袖子。
「哥,我错了。」
「我不闹了,我们回家吧。」
沈宴礼抬起头,望向我。
眼底渐渐有了光。
他点了点头,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我的手。
「好!我们回家!」
「哥保证,以后再也不送你来这种地方了。」
「微微……」
贺祈朝想来拉我,被他妈拽了一把。
直到我们上了车,贺祈朝从里面追了出来,又被医护人员拖了回去。
这里的一切,果然是一场梦,现在这梦该醒了。
12.
我以为回到沈家,要再次面对妈妈那张严肃的脸。
没想到,看见我,妈妈只是温柔地笑笑。
「回来了?先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妈妈让厨房做你最爱吃的菜。」
「……嗯。」
我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上楼的时候,恍惚听见妈妈在餐厅和沈宴礼说话。
「你把她带回来干什么!」
「你是想和我还有你爸对着干吗?」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们你才满意。」
啊……原来妈妈并不想我回来。
沈宴礼的声音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我带微微搬出去住吧,以后我来照顾她。」
「您放心,我记得自己的身份。」
「她是我妹妹,一辈子都是我妹妹。」
晚饭很丰盛,但我却觉得味同嚼蜡。
想呕吐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厨娘一脸哀怨地看着我。
「小姐,我做的饭菜有那么难吃吗?」
我强忍下胃里的不适感,有些歉意地朝她笑了笑。
夜里,我睡得昏昏沉沉。
迷迷糊糊感觉床边立着一个黑影。
我下意识地喊了声:「贺祈朝……」
夜风吹动屋子里的纱帘,借着月色,我看见沈宴礼那张冷峻的脸,赫然出现在我床头。
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好像燃了一簇火苗,让人觉得绝望而又疯狂。
我吓了一跳:「哥,你怎么在这?」
他眼神动了动:「醒了?没事,哥就是想看看你在家睡得怎么样。」
我心里有些膈应:「ẗū⁵挺好的……」
「你没事的话,就回去睡吧。」
沈宴礼看着我,嘴角浮起一丝嘲弄的神色:「你现在,连多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
「明明之前还说,哥哥是你最喜欢的人。」
哦,这是一个笼里的问题。
我:「你爸妈,雷骨科。」
沈宴礼愣了一下:「?」
我解释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男女之情,可你对我只有兄妹之情。」
「你拿我当妹妹,我却想睡你。」
「你不觉得膈应吗?不会觉得很恶心吗?」
「你们就是觉得我疯了,才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的吧,那又何必把我带回来,让大家都为难呢?」
听到我这么说,沈宴礼忽然有些生气。
「那不然呢?把你留在那个鬼地方,让那个疯子诱拐你,给你洗脑吗?」
我啧了一声:「……你这个人。」
就很矛盾。
「哥,你不能这样。」
「你自己不跟我好,又不准别人跟我好。」
「人是害怕孤独的动物,我需要陪伴。」
沈宴礼怒了:「你就不能吃点好的吗?」
听到这话,我脑子里不由想起贺祈朝被我掐的发出不得体的声音的时候的喘息。
顿时老脸一红。
「你怎么知道我吃得很差?」
沈宴礼:「???」
我:「嘻嘻!」
13.
沈宴礼被我气走了。
他不能接受他从小到大捧在手心的妹妹,只是被送去精神病院半个月,就死心塌地地爱上一个黄毛,啊不,精神病。
他觉得这个世界都病了,每天像个幽灵一样在家里飘过来,飘过去。
我觉得有病的人,好像变成他了,而不是我。
跟他一比,我的病情不值一提。
毕竟,我的病情,吃个嘴子就能好,但他,没人知道他想要什么。
沈宴礼说要带我出去住的事情,被爸爸妈妈给否了。
我在家苟了三天,发现我已经三天没跟贺祈朝吃嘴子了。
好无聊……
起身打算去院子里透口气,发现我家花园篱笆外头黑漆漆地站了个人。
看见我,那人朝我招招手:「微微!我在这呢!过来!」
我闻言心中ţŭ⁽一喜,跑过去一看,还真是贺祈朝。
「你怎么在这?你跑出来了?」
贺祈朝甩了甩刘海:「什么叫跑出来?那家医院就是我家开的,我想出来就出来!」
「三天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我羞涩地点点头。
贺祈朝身子探出篱笆墙:「来,嘴一个。」
我俩吧唧吧唧吧唧。
亲的难舍难分。
正互相探索呢,眼睛忽然瞥见旁边的阴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我吓得大叫一声:「啊!」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宴礼嘴角浮起一丝讥诮:「从他的手搂在你的腰上开始。」
那来得很早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哥,我……」
沈宴礼拽着我的手,把我从贺祈朝怀里拽了出来,径直往回走。
我拧动着手腕,想挣扎,却被沈宴礼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用过这么冷酷的眼神看我,看得我浑身发毛,后背发凉。
直到走到无人的角落里,沈宴礼才把我推到了墙角。
沈宴礼握着我的手腕,将我困在墙角里。
眸光锐利如鹰隼一般,眼神带着让人陌生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他低下头,似乎想要吻我。
被我偏头躲过。
灼热的嘴唇落在了我的脖颈上。
沈宴礼握在我手腕上的力道倏然收紧。
「你跟那个疯子都可以,凭什么我不行?」
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感,好像被咬破皮了……
我挣扎了一会儿,挣扎不开,决定放弃无谓地挣扎,使用魔法攻击。
「你妈来了。」
方才还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的沈宴礼,一下就松开了我。
我看着他,忍不住发笑。
「哥,你要不还是算了吧?」
「难不成,你要跟爸妈说,他们亲手养大的女儿,跟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在一起了?」
似是看懂了我眼底的嘲讽,沈宴礼对着我身旁的墙壁砸了两拳,转身走了。
我揉了揉疼得麻痹的心脏,心想,做个毒妇真好!
14.
我以为贺祈朝是跟我开玩笑的,跑出来一会儿,还得被抓回去。
没想到,他不仅没被抓回去,他妈还带着他上门提亲来了。
贺祈朝竟然是赫赫有名的世家贺家的继承人,家世跟沈家比起来不相上下。
脱去蓝白相间病号服的贺祈朝,一身休闲西装,搭配微长的碎发,看情况更加的利落精神,还带着一点优雅贵气。
面对我爸妈的问题,也是从容不迫,进退有度。
「贺公子跟我们家微微是怎么认识的啊?」
贺祈朝:「机缘巧合之下。」
「你跟我们微微认识多久了?怎么就想到上门提亲了。」
贺祈朝:「相识时间虽然不长,但感觉像是认识了好几辈子。」
「你喜欢我们家微微什么啊?」
贺祈朝:「喜欢是一种感觉,缘分到了,谁也说不清楚。」
听得我爸妈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开始脑补我和贺祈朝是如何邂逅,相遇相知,私订终身……
贺太太则是做足了礼数,带着十几个保镖,送上一长串的礼单,不仅有车有房有现金,还有贺氏的股票,总价值加起来十几个亿。
爸爸妈妈没想到,我这个眼看着就要砸手里的「赔钱货」,竟然能找到这么好的联姻对象,有些难以置信。
我妈有些犹豫地看着贺祈朝他妈:「贺太太,你们真的要求娶我们家微微啊?」
「她有些情况,你们恐怕不是很清楚……」
贺祈朝微笑着道:「伯父伯母,我对微微的情况,一清二楚。」
「你们放心,我不会放弃对她的治疗的。」
「相信我,我一定能够治好她的病。」
贺祈朝他妈也道:「是啊,沈先生,沈太太,不怕告诉你们,我们家阿朝和你们微微,其实是同病相怜……」
我爸妈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随即就听贺祈朝他妈再次开口道:
「他从小就没有了母亲,我是他的继母,我过门没多久,他爸也去世了……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两个人……」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这么个同病相怜……」
然后他们三人相谈甚欢, 没多久就敲定了我们的婚事。
因为我年龄还小,他们决定先给我们订婚,等到了法定年龄再给我们办婚礼。
想到自己终于「嫁」祸于人,就连最近跟我关系有些僵的爸妈,看我的眼神都和蔼了许多。
到底是亲手养大的女儿, 也是有些真情流露的。
「微微,你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才八岁, 没想到一转眼都要订婚了。」
「以后跟祈朝好好的,爸妈你不用操心, 你哥哥会照顾我们的。」
「订婚之后, 就是大人了, 可不能再跟从前一样, 耍小孩子脾气。」
我一一应下:「嗯嗯……我会的……好好好……」
心里想的却是,我总算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虽然,丢下沈宴礼一个人好像有点残忍。
但不够勇敢的两个人,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任何未来的。
15.
我和贺祈朝订婚那天, 沈宴礼喝了好多好多酒。
但他是个很克制的人, 即便喝醉了也没耍酒疯,做出什么让沈家丢脸的事情来。
那仅有的一次疯狂, 好像是我的幻想一般。
但脖子上的伤口, 分明提醒我,那都是真的。
暑假过后,我没有出国,而是按照录取通知书去京大报到了。
贺祈朝在京大边上买了套公寓, 带着他的管家、女佣、厨娘、保镖……来给我陪读了。
贺祈朝是个很好的未婚夫。
长得帅, 技术好, 很会提供情绪价值。
有很多很多钱,还有一个……很会赚钱的后妈。
他每天不上班,也不上学, 可以安静地发疯, 也可以欢快地发疯。
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 没有一天是无聊的。
他妈告诉我:「其实阿朝小时候很聪明, 学习成绩也很好的。」
「可能是他爸妈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我又忙着打理贺家的产业, 对于疏于照顾。」
「直到他毕业典礼上,说自己是奥特曼,要保护地球, 我才知道他精神出现了问题……」
「现在好了, 有了你,他精神状态好多了。」
「这辈子, 我不求他什么, 只求他开开心心。」
「你们小两口, 把日子过好, 比什么都强。」
「来, 这张无限量的黑卡,你拿去刷。」
「我就跟你亲妈一样,缺什么都跟妈说, 妈绝对不会亏待你!」
那很好了!
未来婆婆不仅不嫌我癫,还对我视如己出!
我扑进贺祈朝他妈的怀里:「谢谢妈妈!」
「我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