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恶毒女配。
男女主结婚那天，我心情不爽，强嫁了女主的弟弟。
婚后，我以玩弄这朵高岭之花为乐。
偏偏男女主也放不下我，屡次在我面前找存在感。
直到受够了作精一家人，我决心放手离开。
却没想到——
男主找上门来:「棠棠，有时间见一面吗?」
女主哭哭啼啼: 「他们怎么都喜欢上你了?」
而我的高岭之花，则冷冷看着我:
「不是只喜欢玩我吗？谁允许你换人了？」
1
半睡半醒间，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原来是楚臣起床了。
正在系领带。
他清冷的气质和楚乐乐一点不一样，有着宛如雕刻的侧脸，高挺的鼻梁。
目光落到他的唇上，昨晚的某些画面不受控地闯入脑海，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撑着酸软的腰坐起一点，结果又体力不支地塌下去。
「哼，昨晚谁叫你留在主卧睡了？！」我怒气冲冲兴师问罪。
他系好了领带，头也没回。
「你后来晕了，叫不醒。」
我：「……那，那就咋了？那你就可以睡在我旁边了？」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我怕你死过去。」
「……」
「不过现在看来，你只是瞬时体力透支，睡一觉就可以活蹦乱跳。」他点头，「我知道了。」
什么玩意儿？
知道什么了？
「反正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都不许在主卧留宿！」
他转身，宽肩窄腰长腿，穿着我为他定制的合体西服。
讲真，确实帅。
某些角度，比陆昀还帅。
「好。
「把这蜂蜜水喝了。」
我这才注意，床头摆着一个碗。
我皱眉：「我不喜欢喝蜂蜜水。」
这种甜腻腻的水就像是楚乐乐一样，让人光看着就觉得恶心。
可人们就是喜欢这种腻歪死人的齁甜，陆昀喜欢，楚臣也喜欢。
一群瞎子。
他默了下，坐到床边，端起蜂蜜水。
「你嗓子昨晚哑了。」
我：「……」
「今晚要回家吃饭，你确定要让他们都听到你这个声音……」
话音未落，我已经抢过蜂蜜水，一饮而尽。
他说的回家，指的是回楚家，那每月一次非要举办的什么家庭聚会。
楚乐乐和陆昀也会去。
输人不能输阵，一向是我的原则。
楚臣牵起唇角，放下碗，起身。
「晚上我去公司接你。」
2
晚上五点，我正在办公室研究新的策划案，助理说下面有人找我。
我看了下时间，距离楚臣来接我还有半小时。
「没有预约不是一向不见吗？」我皱眉，「我晚上还有事。」
助理有些为难：「是一位叫楚乐乐的女士，她说是陆氏集团的少夫人，也是您的朋友，说有特别着急的事要和您说。」
我：「……」
陆氏集团一向在我这里开绿灯，助理都是知道的。
「让她上来吧。」
五分钟后，楚乐乐上来了。
她拿着一叠纸。
「尹棠，我听说你们在选新的代言人，我这边有个艺人，想给你看看。」
我：「这就是你嘴里特别着急的事？」
她愣了下。
「这个艺人，是我今年新带的，他条件非常好，只是一直遇不到合适的机会，如果能给尹氏做广告代言，会对他的事业有很大帮助……」
「所以这到底有什么着急的？」
「......他家挺穷的，母亲早逝，父亲离家，一个人闯荡娱乐圈，业务能力绝对过硬，形象也好……」
我无语，那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又上来了。
正要发作，楚臣的信息来了。
「我在楼下路边停着。」
我盯着信息看了一会儿，强迫自己将那股气压了下去。
我起身。
「我要下班了，完了再说吧。」
3
我没想到楚乐乐居然和我一起上了楚臣的车。
她直接坐在了副驾。
「阿昀，你不用来接我了，嗯……嗯，我上阿臣的车和他们一起走了，爱你爱你，家里见……」
挂了电话，她转头对楚臣笑。
「阿臣，你最近工作累不累呀？」
「还好。」
「你胃不好，平时要注意按时吃饭。」
「嗯。」
「我感觉你好像又瘦了。」
「没有。」
我坐在后座，不想掺和他们姐弟肉麻兮兮的情深叙话，于是打开平板开始处理工作。
我也是和楚臣结婚后才知道，他是 10 岁时候被楚家收养的。
听说在和我结婚前，这人就是个十足的姐控，还反对过楚乐乐和陆昀结婚。
「你中午是不是又吃辣了？」
我愣神了下，抬头，才发现楚臣这话是对我说的。
后视镜里，我和他目光对视。
我轻咳一声，面不改色扯谎。
「没有。」
前面红灯，他停下车，将中控台的一个杯子递给我。
「蜂蜜水。」
我看着这个小兔子保温杯，这不是我放在家里的那个吗？
什么时候到他手上了？
合着不光敢留宿主卧，都开始偷家里东西了？
楚乐乐看了看楚臣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神情滞了下，就笑道：「哎呀，阿臣，我是爱喝蜂蜜水，不见得所有女孩子都爱喝的，这种事你不能随便复制粘贴的。」
我一听就来了气。
怪不得他总喜欢第二天早上给我泡蜂蜜水，好嘛，在这里睹我思姐呢？
「她需要喝。」楚臣淡声，看向我。
早上的对话和昨晚的场景又不受控地钻到了脑子里。
喝喝喝，喝个 P。
「我不喝。
「我今天吃了润喉糖，不想喝这种恶心玩意儿。」
红灯变绿，后面的车开始鸣笛催促。
楚乐乐看了看楚臣，又看了看我，突然伸手。
「阿臣，给我喝吧，我爱喝的。」
4
这个时候还忍着，我就是个忍者神龟。
尽管知道楚臣肯定向着楚乐乐，我还是没忍住：
「我老公给我泡的蜂蜜水我爱喝就喝不喝就倒，这杯子姓尹，蜂蜜姓尹，我想怎么处置是我的自由，你是特别喜欢喝别人的水还是喜欢用别人的杯子，你不在乎我还嫌恶心。」
不知为何，我提到老公两个字时，楚臣似乎Ťű₁身体绷了下。
大约是气的。
楚乐乐愣住，双眼一下有些发红。
「我，我只是不想浪费。」
她看着楚臣，楚楚可怜。
以前我和陆昀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总是露出这幅神情。
但男人就吃这套不是吗？
恶趣味上头，我故意从后座攀上楚臣的肩膀，拉长声调。
「老公，我就不喝，可你确定要把我的水给别人喝？」
楚臣身体绷得很直。
ţŭₖ「别闹，开车。」
但他还是把保温杯放到了主驾车门下面，楚乐乐够不到的地方。
楚乐乐脸色有点白。
我好开心。
此刻，楚乐乐突然道：「阿昀在家也喜欢给我泡，他还喜欢给我泡柠檬片，酸酸的，很好喝。」
我手指一顿。
柠檬水。
陆昀以前也给我泡过。
可泡过又怎么样？十五年的青梅竹马，最后还不是不敌三年的天降。
我和陆昀纠缠那么多年，分手那天，他在海滩给楚乐乐点了一夜的烟花，惊动全城。
他高调地在朋友圈官宣：「虽然相遇的晚，但我会用余生给你加倍的爱。」
我则成了豪门圈子的一个笑话。
可为了尹氏的面子，还得优雅地祝福他们。
直到他们婚礼那天，我在主宾席看到了一个男人。
很帅，很安静，就像一只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
楚家就是一般小康家庭，婚礼宾客中，陆家的亲戚朋友非富即贵，楚家则显得寒酸。
所以楚臣成为了楚家可Ṫŭ̀ₕ以炫耀的唯一高光。
全球奥赛冠军，名校毕业，海归创业，已拿到多轮风投。
楚家带着楚臣四处敬酒，每到一处，都要把他的简历拿出来说一遍，然后等着人们的附和夸奖。
我看到楚乐乐那张因为楚臣而自豪的脸，心头就泛起不爽。
等敬酒到了我这桌，楚家人其实有点尴尬。
毕竟我和陆昀的关系没人不知道。
我却笑靥如花地举起酒杯，面向眼前神色淡漠的男人。
「楚臣先生，真是久仰大名。」
5
后来，我动用了点手段，让楚臣的公司出了点问题。
创业公司还是很脆弱的。
果不其然，他没多久就找上了门。
「你是因为楚乐乐的缘故，所以针对我？」
我一脸无辜：「啊，那怎么可能？」
「陆昀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你姐姐嫁给他，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忍着恶心，表情浮夸：「在商言商，我就是纯针对市场做出的决定呀。」
「你想要什么？」
我略作为难：「嗯，你想我给你放水？可是，我这边也有很大压力，除非……」
「除非？」
「除非帮我解决我的烦心事，兴许就可以网开一面喽。」
「什么烦心事？」
我故作叹气。
「我家里人在催婚啊，我需要一位上门赘婿。
「如果是我自己的老公，我肯定会帮的。」我笑的妖冶，玩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像个十足的恶女。
「毕竟，一家人，还是要互相帮助的嘛。」
入赘。
这对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极具侮辱性。
可他只思考了一分钟，就答应了。
我还蛮惊讶的。
但听到楚乐乐因此大哭一场，几宿几宿睡不着时，开心的情绪就完全冲淡了这份惊讶。
我们领了证，还办了个盛大的婚礼。
与其说是婚礼，不如叫入赘仪式。
我故意在每个环节都强调楚臣赘婿的身份，而看着在台下脸色惨白的楚乐乐，我心里爽极了，没有丝毫愧疚感。
她抢我未婚夫，我抢她弟弟，总算是得了个公平。
婚后，我给楚臣立了一系列规矩，包括不许进主卧睡，不许动我东西，去哪儿都要报备。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我玩弄他一番，然后再扔掉他。
结果结婚三个月的时候，我偶尔听到他开着免提打电话。
「你和尹大小姐过的，是有名无实的婚姻啊？」
「嗯。」
「豁，那你不是赚了？」
「是啊。」我第一次听到他带着轻笑的声音，「她给公司投钱，还什么都不图，这样的傻女人真是很难找了。」
「是啊，富婆把你抓家里了居然不图你身子，真够傻的。」
我那个火啊，腾就起来了。
当晚就以抛售他公司股票作威胁，逼他尽了夫妻义务。
6
思绪回笼，我突然意识到，最近，他的夫妻义务尽的是不是太频繁了点？
每晚，我只要洗完澡，就能看到他坐在床边。
就和等待侍寝的妃子似的。
车子很快就到了楚家。
陆昀已经等在门口。
楚乐乐打开车门，一下子就扑到了他怀里。
「阿昀。」
她的眼睛红红的，声音也带着颤。
陆昀愣了下，半晌，抬手抱住她，看到我和楚臣相继下来。
他脸色微微一沉，对楚臣道：
「尹棠又怎么欺负你姐姐了？」
楚臣淡声：「她没欺负。」
在陆昀怀里的楚乐乐明显身子一滞，然后也抬起头，弱弱道：「是，尹棠没欺负我……」
可那模样，分明和我打了她一顿似的。
陆昀无奈看向我：「都这么久了，你也难得见乐乐一面，就不能不欺负她？」
我登时就来了气：「陆昀你是不是个聋子，她弟弟都说我没欺负她你没听到？你说我欺负她，你倒是给我说说我欺负她什么了？她自己眼睛爱尿尿也能赖到我头上？」
陆昀：「你……算了，反正我也吵不过你。」
几人坐一桌吃饭，陆昀又和我谈起工作上的事。
尽管我不愿意再和他有所牵扯，但过往陆家和尹家捆绑得太深了，在楚乐乐出现前，没人怀疑过我们不会结婚。
这种长久的利益共同体想解绑总是需要时间。
「物流渠道那边陆氏会想办法，你们先准备产品。」
「新的产品线已经打造好了，」我夹了一块肉，太肥，扔到楚臣碗里，「我们随时可以生产。」
「楚臣你公司不是在做 AI 相关的项目吗？我们这次的产品也想绑定人工智能，尹棠和你说过了吗？」
我又夹了个青菜，咬了一口，有点老了，又扔到楚臣碗里。
楚乐乐突然，也夹了一块里脊肉给楚臣。
楚臣看向她，「我自己来就好。」
我瞥了他一眼，那块肉就放在碗边，他没吃。
肥肉和青菜倒是都吃了。
我轻哼一声，转向陆昀，「我和他说过了，人工智能的部分就由他们公司做。」
楚乐乐突然插话进来。
「你们这个产品，能不能给我也讲讲呀？」
楚臣没吭声，只是给我夹了块挑了刺的鱼肉，陆昀则愣了下，笑道：「你又听不懂。」
楚乐乐有点不高兴，「你总不和我说怎么知道我听不懂，我又不是没自己的事业，今天还和尹棠对接工作来着，尹棠能听懂我也能听懂。」
陆昀有点意外：「你俩还有工作要对接？」
「是啊，」楚乐乐面向我，「今天和你说的那个广告代言的事，你怎么考虑的？」
我无语，「这种代言要公司集体决策，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但你是负责人，说话的分量总归不一样吧。」楚乐乐不依不饶，「你们资本家能不能有点同理心，我那个艺人他真的很努力很辛苦，他真的比别人更需要这个机会。
「我今天带着十足的诚意专程去找你，没说几句话你就说不聊了，」她眼睛红红的，「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普通人的付出都微不足道，可你也不能这么不把别人的努力当回事。」
陆昀大约是心疼了，他犹豫了下，转头看向我：「反正就是个代言，尹氏卖的好也是产品好，不如就给这个艺人个机会试试呢？」
楚妈妈也接茬道：「乐乐带的那个男孩子我见过，可优秀了，长得也好看，给尹氏代言没问题的。」
楚乐乐起身去擦眼泪，陆昀则凑近压低声音：「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她在外工作也不容易，就别为难她了。」
我真是气笑了，控制不住就想一顿输出，「这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吗？我带头走后门我以后还怎么管公司，而且这怎么就是我为难……」
手突然被楚臣拉住，整个人被冷不丁往他那边一带。
「放手。」我瞪他一眼。
此时，楚乐乐也坐回来了。
楚臣抓着我的手不放，面向众人：「尹氏内部最近做了改革，尹棠确实一个人做不了主，之前我一个产品，都是走的公开竞标，还没中标。
「我觉得这种公平的机制很好，能者上位，否则如果社会都靠关系和后门，那我当年也上不了京大，更申请不上藤校。」
楚妈妈马上道：「那不一样，你多优秀。」
我冷笑：「怎么不一样了？如果没有高考这种公平制度，楚臣怎么可能被挖掘，再说了，你们既然承认优秀就能崭露头角，这个艺人努力又优秀，那为什么不敢让他公平竞争？」
陆昀没再说话，楚乐乐脸色则不好看。
后半场饭吃的安静，吃完楚臣和楚乐乐一起在厨房里收拾，我本来Ṱű̂⁹坐着看电视，陆昀走了过来，坐到旁边。
「你刚才说的有道理，是我欠考虑了。」
「呵，无所谓，我习惯了。」我看着电视，「这动物世界还挺好看的。」
他转过头去，「你怎么看动物世界了，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
我愣了一下。
「没有，」我调了台，「碰巧。」
身体确实有点没力气，我心里默默想，以后夜里怎么也得给楚臣立点规矩。
他沉默了下。
「你不用和我客气，你小时候就是一不高兴或者身体难受就看动物世界。」
我轻笑：「我没不高兴，身体也好得很，只是不喜欢和别人的老公牵扯不清，你还是去关心
你眼睛时刻尿尿的媳妇吧。」
他蹙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哦。」
他有点无语，突然自然地抬手，「你的头发上有个小叶子……」
「尹棠。」
冷飕飕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给我和陆昀同时惊了一下。
抬头，对上楚臣阴沉的脸。
这是咋了，厨房的锅碗瓢盆招惹他了？
我都给他机会和楚乐乐相亲相爱了，怎么还不高兴啊？
「走了。」他走过来，不由分说把我拉起来。
「不是还要吃西瓜吗？」我莫名其妙。
「西瓜糖分太高了，少吃。」
他不管不顾拉着我就走，我赌气不坐副驾，他就把我塞到后座。
一路没怎么说话，就开回了家。
进了家门，我气急：「你发什么疯？怎么，你也觉得我在欺负你姐姐，心里不爽是不是……」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整个人按在了门上。
汹涌至极的吻，倾泻而下。
7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楚臣昨晚就和有病似的。
最后的记忆就是他把浑身无力的我抱进浴缸，然后我就睡着了。
这厮八成是见到了楚乐乐，心里起了悸动，然后就回家拿我发泄。
狗东西。
我扶着腰起床，结果卧室门开了，狗东西居然在家。
「公司帮你说了今天不过去了。」
我愣住：「你今天不是有会？」
「推到明天了。」
「呵。」我冷笑：「怎么？又怕我死了？」
他没应，只是说：「中午饭做好了，你洗漱好了就过来吃。」
整理好出去时，他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
我双腿还有点打颤，他看到了，过来扶我，被我一把甩开。
「今天我就再和你约法三章，」我昂着头，双手抱胸，「今天之后你不许随便进主卧，以后我招你你就过来，我不招你你就在次卧待着。」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
「好。」
好？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我微怔。
下午楚臣去了公司，我在家补觉，闺蜜姚瑶给我突然打来了电话。
「你知道吗？陆昀好像和楚乐乐吵架了！」
姚瑶在陆氏工作。
我一听就来了精神。
「说说。」
八卦乃人之常情，更何况八卦的还是你不怎么喜欢的人。
「有人听到总裁和夫人在办公室吵架，好像还有你的名字。」
我无语：「怎么吃个瓜也能吃到自己头上？他俩之间没我助兴吵不好架？」
「好像是楚乐乐工作的事，陆昀说让她别折腾了，又不缺她的吃穿，就老实在家待着做陆太太有什么不好。」
「楚乐乐好像觉得受到了侮辱，声音特大地强调即便自己嫁给他了也是独立女性，最后又是一顿什么资本家冷血言论，这话我都听出茧子了，好像是后来陆昀又提到了你，说是什么你要是像尹棠那样也就算了，一个月 4000 的工作有什么好坚持的，说这钱还不如陆昀给她零花钱的零头什么什么的。」
「楚乐乐就哭着跑走了，陆氏好多人都看到了。」
「这好像已经是这三个月他们第五次在公司吵架了，」姚瑶唏嘘，「这楚乐乐真是够闹腾的，听说陆母对她也不满意。」
其实陆昀和楚乐乐关系有了裂痕，我是察觉到了的。
毕竟我和楚臣刚结婚时，那时候去楚家吃饭，陆昀巴不得躲着我走，生怕和我对视一下就让楚乐乐没有安全感。
两人黏黏糊糊的，说句话都得对着对方笑半天。
我那时找他谈工作的事，他从来都是约到公司会议室，旁边乌泱泱跟着一群人，为了避嫌。
而最近几次见面，明显他和楚乐乐之间没之前那么亲密了。
更别提主动坐到我身旁，关心我看的是动物世界还是植物大战。
「你说，陆昀他是不是后悔了？」
我盯着天花板。
「不知道。
「他后不后悔反正也不关我的事了。」
手机这时候震了一下。
我看了下，居然是陆昀。
他发：「棠棠，有时间见一面吗？」
8
陆昀的头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
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用的是深蓝色的头像，我曾经想要给他换一个，他死活不愿意，说不够成熟稳重。
可后来楚乐乐要给他换个卡通小老虎的头像，他二话不说就换上了。
而如今，那个头像，又变成了深蓝色。
我盯着这个头像看了一会儿，回:「下周吧，这周忙。」
可下周也没见成。
因为楚妈妈出了意外。
我和楚臣赶到医院时，楚妈妈已经被推去了手术室，楚乐乐则在走廊里边哭边打电话。
「你说你现在过不来是什么意思？那是我妈妈！她现在在里面做手术，你一点不在意吗？！你是不是从来都看不起我们家……
「什么叫我无理取闹，是，你是第一时间给找了最好的医生，安排了手术，可对于你这都是很容易的有钱就能实现的事情，我需要的是你的人啊，是你的心，是你的陪伴啊！」
这时候，她看到了我和楚臣，突然挂断电话，哭着扑进了楚臣怀里。
「阿臣！我好害怕啊！」
楚臣与她拉开距离，「陆昀已经第一时间安排了最好的手术医生，我和棠棠刚才在路上也联系了权威专家，这个手术成功率很高，不会有大问题。」
「可，可我就是很害怕，陆昀也不来，说什么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
她又一次拉住楚臣的手，「阿臣，你陪陪我吧，好不好，好不好啊……」
楚臣抽出手，「手术结束前我和棠棠都不会走。」
我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于是对楚臣道：「我去联系术后护工的事。」
谁知楚乐乐听后大叫：「要什么护工？护工能上心吗？当然要家人自己陪了！
「你们为什么总是想用钱解决问题?人与人的感情在你们心里就这么廉价吗？！」
我无语，正要说话，楚臣已经开口：「请护工是我的意思，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干，这没什么不好。」
「你也这样想？你怎么也变成这样了？！阿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病了，你都是整夜不睡守着我的，你忘了吗？我们家从来都是感情为重的啊，你才和她结婚多久，就忘了吗？」
「所以呢？」我实在忍不住Ṭŭ̀₄了，「他当年守过就怎么了？这辈子楚家人病了就都得守了？不守就是忘恩负义感情廉价了？他欠你的啊？他今天新产品上市，本来要在所有媒体面前做展示的，我劝他只要我过来就行了但他还是这么过来了，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好好休息过了，你还非让他陪护熬夜，真感情就非得靠折磨人来验证是吧？」
楚乐乐愣愣地看着我，又看向楚臣。
「你，就让她这样说我?」
楚臣默了下，「棠棠说得没错，包括陆昀，他今天确实有很重要的会议，他已经尽力在最短时间帮忙联系了医院和手术，我觉得他不来也没什么问题。」
「好，好，好……」楚乐乐眼圈红红，「你现在也有钱了，和他们成一派了是吧?钱比感情更重要是吧？
「你们都不陪我自己陪！」
她转头就跑，却将一位推车的护士带倒。
我赶忙上前扶那个护士，却没注意，推车撞倒了一个特大展示牌，刚刚好向我砸了过来。
「小心！」
9
我没事。
在那一瞬间，楚臣推开了我，自己则被砸了个头破流血。
「楚臣！」我大脑一片空白，可他已经没意识了。
我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赶忙呼叫最近的医生护士，楚乐乐则站在不远处，吓得脸色惨白动弹不得。
还好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不算严重，没对楚臣的脑子造成什么伤害。
但他还是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他睡着的时候，楚乐乐来了。
「我不应该对他说那么重的话，」她低着头，「阿臣他，明明为我牺牲那么多。
「小时候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护着我，隔壁学校有人想欺负我，他帮我打架，我没带课本，他替我认罚，班上同学孤立我，他与他们理论，尽管我从来没有回应过他的这些爱，但他永远都是我最坚强的后盾，支撑着我一步步向前走。
她抬起红红的眼，「尹棠，我知道你是因为讨厌我才让阿臣娶你的，他是因为我，才受了入赘的侮辱，才被你刁难，被你欺负。
「可已经一年了，你气也该消了吧，他今天为了救你都成这样了，你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她抹着眼泪，「你别再欺负他了，放他自由吧，好吗?」
这一次，我难得没呛声。
因为我确实一直在欺负他。
楚臣后来住了一周院，我给他安排了最好的 VIP 病房，两室一厅，我住隔壁，3 个护工，1 个专门营养师，把他照顾的几天就恢复了元气。
楚乐乐那边则不太好。
楚母那边她还是坚持自己照顾，结果晚上太累睡着了，血压监测响了她都没听到。
最后还是楚母自己撑着一口气，按了呼叫铃。
听闻陆昀因此又和她吵了一架，觉得她没苦硬吃，她又哭了半天，最后还是楚母自己拍板，说自己想要护工。
于是我马上给她安排了，不光营养师加了，还雇了个陪聊师，每天给足了情绪价值。
楚臣出院后，尹氏发行了新产品，我又忙了起来。
这期新产品是和陆氏集团合作发行的最后一期产品，陆昀发来了下一阶段合作协议，我拒绝了。
他打电话问我为什么。
我笑笑：「咱们两家解除婚约后，本来也该逐渐解绑的，旧的到期了就都别续了。」
他不解：「可我觉得我们合作的很好啊。」
我：「你和新的伙伴也能合作的很好，我也一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尹棠，不会有人比你更好。」他最后说。
我没去细想他话里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只是挂了电话后，继续推动两家解绑相关事宜。
周末的晚上，京市迎来了入夏以后最大的一场雨。
我和楚臣站在落地窗前看雨，他突然问我：「你今天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愣了下，想起来，还确实是有点事情要对他说。
那份离婚协议书，就放在电视柜的抽屉里。
挺久了。
可真到了要给他的时候，我却又迟迟下不定决心了。
此时，家门突然被敲响了。
「谁这么晚会来?」楚臣走去开门。
谁知门开的一瞬间，浑身湿透的楚乐乐就扑进了他怀中。
「楚臣，我和他要离婚了！」
10
楚乐乐说，她和陆昀大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
她脸上全是水，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
「阿臣，他们家就想让我做金丝雀，学那些什么太太礼仪，要我去和那些太太交际，我就讨厌那些虚以为蛇，要么就Ťū́ₜ催着让我生孩子，我是新时代女性啊，又不是豪门的生育机器，可陆昀一点都不向着我，还说让我把工作辞了！
「我不想回去，我不想看到他，阿臣，让我今晚住在这里吧……」
楚臣淡声:「我建议你回家去，如果你实在不想回，我去附近给你开间房。」
楚乐乐愣住。
「我去换身衣服。」他似乎很嫌弃自己被弄湿的家居服，转头就进了次卧。
楚乐乐愣愣地看着他关上门，眸中突然划过一丝光，转头。
「你们分房睡?」
我不置可否。
「我给陆昀打电话，来接你。」
「你装什么好人？」她突然道，「我们两个吵架，最开心的不应该就是你吗？」
她盯着我，「你还喜欢陆昀是吧？所以才和楚臣分床睡？」
我无语:「你还是关心自己的婚姻吧，管别人干什么?」
「阿臣是因为我才陷入和你的婚姻的，我有义务对他的幸福负责，」她义正言辞，「尹棠，你做的事本来就是个错误，你喜欢陆昀，楚臣喜欢我，陆昀虽然也喜欢我，但如果你把楚臣还给我，我可以考虑把陆昀还给你。」
我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你以为这是什么配平公式吗？」我莫名其妙。
「你是因为爱他才和他结婚的吗？」她质问道：「尹棠，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不堪，太恶心了吗？你把他当做对我复仇的工具，想过他的感受吗？你这样做对他公平吗？！」
此时，楚臣出来了，浑身上下，连袜子都换了一套。
「阿臣……」
「我已经给陆昀打电话了，他马上就到。」
楚乐乐脸色一僵，「我不回去。」
僵持之中，门铃响了，陆昀到了。
两家本来也就隔一条街。
我去开门，客厅却突然传来楚乐乐的声音。
「我不走！我住你卧室不就行了？反正你们是分床睡的假夫妻，有什么不方便的？！」
陆昀一愣，转头。
「分床睡？假夫妻？你们俩……」
我本来今晚就心情郁结，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我说你们夫妻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天天管别人的闲事干什么？能不能管好你们自己？大晚上往别人家跑给别人添麻烦，我们家是什么特殊人类收容所吗？我没空和你聊天。」
陆昀默了下：「你骂得都对。」
「带着你老婆赶紧走。」我没好气。
他走了两步，又顿住，盯着我。
「棠棠，明天，我们见一面吧，就在上学时常去的那家咖啡厅。」
11
我不知道楚臣说了什么，楚乐乐居然乖乖跟着陆昀走了。
屋内终于安静了。
「在想什么？」楚臣走过来问我。
我这才回神，「啊，是想起来，我确实有话今晚对你说。」
他轻笑，「这么巧，我也有话对你说，那你先说。」
我点点头，将离婚协议拿出来，放在他面前。
「我们离婚吧。」
空气一下子凝滞了。
半晌，我听到他清冷的声音。
「为什么?」
我默了下，「我看上别人了，想玩玩别人，不想玩你了。
「而且我想过了，当初因为一时生气，就逼你入赘，确实是我的不对，其实我们三个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明明是个大好青年，有大好的前途，不该被我用私人恩怨捆绑，所以，我们离婚吧，这房子，车子还有我公司的股权算我对你的赔偿，你签了字，我离开。」
他翻看着离婚协议，突然轻笑一声。
「你倒是考虑的周全，连字都提前签好了。」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周身都蓄着冷气。
这就有点不知好歹了，他不知道，签下这两个字，花了我整整一周的时间。
楚乐乐说的没错，我开始确实是为了报复，可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我习惯了他的存在，喜欢上了他身上的气息，甚至有点......舍不得他。
我自己也不知道。
只知道下笔签字这个过程很痛苦，比我当初放手陆昀，还要痛苦。
可他并不喜欢我，他是因为楚乐乐才娶我的，如今楚乐乐要是真的离了婚，他有权去追求真爱，我不想再伤害他了。
「呵。」又是一声轻笑，「那你现在想玩的是谁？陆昀吗?
「尹棠啊，都一年了，你就这么喜欢他？」
我愣住，「啊？」
他冷笑道：「我就不应该对你抱有什么希望，还以为你一周年纪念日能给我说些什么好话，结果却是因为他要离婚了，你就要和我离婚？」
什么和什么啊？
「一年了，你就一点看不到我，他就那么好，值得你那么念念不忘？」
「等会儿！」我站起，「你在说什么……」
谁知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我「啊」的叫了一声，背部就触碰到了卧室柔软的床垫。
熟悉的冷杉味道瞬间萦绕住了我。
清冷的眼神，透着十足危险。
「买回来的玩具，说不要就不要了，谁这么教的你？」他冷笑，「乱扔玩具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你小时候没学过？」
「我不是......」
「是不是你自己说的只喜欢玩我，谁允许你换人了？」
我愣住。
「你不想走？」
「呵，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我走了你好继续和你的竹马再续前缘？」他恨铁不成钢，「尹棠，你到底脑子怎么长的，他到底有什么好，就这么值得你念念不忘？！你就这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就不能清醒一点，就不能......」
他顿了下。
「就不能看看我吗？」
我愣住了。
他喜欢我？
楚臣他......喜欢我？
「他一提离婚你就迫不及待要和我划清界限，迫不及待要去他身边？你......唔！」
他眼睛募得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攀上他脖颈的双臂，还有吻上去的唇。
三秒后。
他突然紧紧抱住我，狠狠吻了下来。
12
再醒来时，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手机震个不停，我按掉，转头看向旁边某人沉睡的脸。
昨晚我只主动了三秒，就被反客为主，再也没能说出一串完整的话。
这每天到底是谁玩谁啊？
回忆着昨晚的画面，陷入了沉思。
但我一向不是个爱内耗的人。
楚臣说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那就够了。
昨晚睡着前，他其实还在我耳边絮絮叨叨了好多话。
比如其实他从来没喜欢过楚乐乐，只是楚家养了他八年，很多事他不得不做，还有其实他高中时候就见过我，一直都喜欢我，连公司破绽都是他故意漏给我的......
我当时已经被他哄着叫了几百声老公，真是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迷迷糊糊地听完，就说了句：「啊，这样啊，暗恋我那你真是很有眼光了......」
然后就睡死过去了。
早上起来才发现，手腕上多了一条钻石手串。
此刻，手机又响了。
是陆昀。
来电记录显示，一早上，他已经打了八个电话了，这是第九个。
我接起。
「棠棠，我现在就在咖啡厅等你……」
「老婆，谁这么早给你打电话？」
身后冷不丁传来的声音吓我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楚臣伸手一捞，就把我圈在了怀里。
想到昨晚他干的那些事，我忍不住脸就红了。
「你怎么醒了？[MOU1]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
「你旁边的是......楚臣？」陆昀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稳。
「你，你们不是假夫妻吗？」
楚臣轻笑一声。
略带沙哑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就像蛇在我脖颈处吐着信子，「乖，告诉他，我们是不是真夫妻？」
「嗯……」我忍不住痒得发出了声音。
电话那头明显急了。
「棠棠，我已经决定离婚了，我今天会在这里一直等你，你一定要见我一面，我们好好聊聊......」
我没有回答。
因为楚臣已经扭过我的下巴，又凶又狠地接吻。
电话那头陆昀的声音一下子顿住。
而我手一抖，手机「啪」的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13
后面我决定还是见陆昀一面，毕竟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楚臣本来要一起来，我哄了半天，才让他勉强同意在街对面的面包店等我。
我总觉得，真正爱一个人，就不应该让他因为我而去和别人扯头花，这是我ẗű̂ₒ自己应该搞定的事情，而不是他。
陆昀其实是个聪明人。
那天的电话，他大约就明白了，我和楚臣，并不是他以为的假夫妻。
而我也并没有一直在等他。
「我还能有一丝机会吗？」他看着我，苦笑。
我摇头，「过去的就过去了，过去的我确实很喜欢你，可现在，我已经有新的喜欢的人了。」
「可我好后悔。」他痛苦摇头，「年少不知珍惜，现在回头，才发现自己错的多离谱。
「也许你已经不在意了，可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我笑笑，「毕竟如果没有你们，我也没办法认识楚臣。」
他愣住，眼圈却突然红了。
「我……能不能，最后再抱你一下?」
我转头，看了看街对面。
「算了吧。」
明天是工作日，我可不想某人醋意大发，最后导致我起不来床。
「再见，陆昀。」
我起身就要走，谁知咖啡厅门突然开了。
「果然，你是来和她见面的！」
楚乐乐红着眼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端起桌上的水，就倒在了我头上。
「尹棠你要不要脸，我们还没离婚，你就勾搭他出来见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做陆太太吗？」
「你干什么？！」陆昀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发疯回家发，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放开我！你也向着她，你也喜欢她，你早就后悔了是不是，早就想和我离婚了是不是？！」
咖啡厅门又开了。
楚臣几乎是跑到了我面前，看着我被淋湿的模样，他心疼又愤怒。
「楚乐乐你发什么疯？谁允许你欺负她的？！」
谁知楚乐乐更加崩溃大哭起来。
「她又自私又自傲，到底哪里好了？你们都喜欢她，都向着她，那我呢，那我算什么？」
「尊重是自己给的，」楚臣沉声，「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也从来没对你有过男女之情，我以为那晚，已经和你说清楚了。」
谁知楚乐乐却抓着他的裤脚大哭。
「陆昀这样对我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可以这样对我？你当初在福利院没人选，是我让爸妈选你的，是我把你带到楚家的，你现在怎么可以不管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是你选的他又怎么样？」我扔下擦头发的毛巾，上前一步，「他即便没人选，待在福利院，他也会是今天的楚臣，他上的最普通的学校，凭自己考上最好的高中和大学，他高中开始就没要过楚家一分钱，拿的奖学金还会给你们，从小到大他为你做过多少事，你不带书让他挨批评，你得罪人让他挨打，他是卖给你们家做童养夫了？你凭什么觉得他就要永远包容你，永远爱护你，就因为你厚颜无耻，挟恩图报?」
我伸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她捂着脸，愣愣地看着我。
「你打我？！」
「对，这一巴掌，是替我夫妻俩一起打的，我早就想打你了，抛开我俩的恩怨不谈，最后再告诉你一次，我尹棠的老公，有我尹棠自己疼，少拿什么亲情玩意儿绑架他，再来一次，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又看向楚臣，「你真的要和我决裂，因为她？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你该不会忘了吧?」楚臣轻笑。
「我早就已经入赘尹家了。
「我和尹棠，才是一家人。」
14
不再理会身后的争吵，我和楚臣手牵手出了咖啡厅。
夕阳的余晖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可惜了。」他突然道。
「可惜什么?」
「刚才的话，我怎么没录呢？」
我：「……」
「你刚才说，尹棠的谁，有尹棠自己疼？」
我:「……」
「快说。」
「楚臣，你无不无聊。」
「真夫妻哪有白天叫大名的，太生分了吧。」他挑眉，「真不说？真不说那就回家晚上说……」
「……」
我叹气，「那你去路边帮我买个棉花糖。」
「不去。」
「老公，求你了。」
「哼……」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再叫一遍？」
金灿灿的阳光下，他周身都笼着一层温柔的光。
四目相对。
「记着，我要最甜的那个。」我笑着向他挥手。
「我最亲爱的......
「老公。」
15 楚臣番外
楚臣第一次见到尹棠，是在高二那年。
全国数学奥林匹克决赛的考场外，他第一个出场，就看到了一个女生。
她举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陆昀加油你最棒！」
长发飘飘，张扬美丽。
一个在他身后出考场的男生匆匆跑过去，她蹦蹦跳跳地迎上去。
那男生说：「尹棠，快收起来吧，好社死。」
「你考得怎么样?」她嘻嘻笑。
楚臣面无表情地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步。
那女生的声音，挺好听。
名字也是。
他计算机不错，很快就通过学校和人名搜索到了她的信息。
尹氏集ŧŭ̀⁸团大小姐。
尽管那惊鸿一瞥后有了念念不忘，但她不是他能肖想的人。
他有自知之明。
第二次见她，是在大学。
室友拉着他去看隔壁京大主持人大赛，说有很多美女。
他又见到了她。
她是选手之一，也是最后的冠军。
那天他坐在台下，看到了她在台上的风姿，也看到了她得奖后，笑着跑到了一个男生面前。
还是那个男生，陆昀。
原来他们一直在一起。
散场后他就走了，可晚上做梦，他居然梦到了她。
他从没做过那样的梦。
第 2 天，他平静地去洗了床单，然后继续申请出国留学。
第三次见面，是在楚乐乐的婚礼上。
他在知道新郎名字时其实是有些恍惚的，所以几乎没怎么想，就对这门亲事提出了反对。
他不想看到她伤心。
可没想到的是，明明是受害者，她依然来参加了婚宴，举止得体，大方优雅，令人生佩。
她单身了。
而他，也不再是那个穷小子，而是科技新贵。
压了多年的某些东西和情感，好像有点压不住了。
婚礼结束后，心愈发躁动。
他想和她再说说话，想接近她，于是他给自己的公司设计了个显而易见的漏洞，希望能借此机会求取她的帮助。
可他没想到的是，她先出手了。
他的公司是初创，但并没那么脆弱，只要他想，一个小漏洞，分分钟堵上。
但他没有。
他心中，只有能见到她的隐隐兴奋。
最高明的猎人，往往伪装成猎物出现。
他知道她和他结婚是因为楚乐乐，他没解释两人其实并无关系，因为他怕。
怕最后这点牵绊都没有的话，他就会又成为她丝毫不感兴趣的人。
误会就误会吧，如果没了这个误会，他更加无法接近她。
以后等他将那个人完全挤出她的心房，慢慢占据了她的全部，再解释, 也来得及。
他不在意什么入赘，也不在意她那些显而易见的为难，她想玩自己出气，他就让她玩。
能让她开心，怎么玩都可以。
但只有一条, 他不能同意，只和她做表面夫妻。
于是他安排了一场双簧，让自己的好友和自己演了一场。
果然, 如他所料，听到他得意她就不开心。
一切如自己所愿。
可做了真夫妻, 然后呢？
他本来是想, 步步为营, 一点点撬开她的心。
总之, 时间还有很久。
谁知道楚乐乐和陆昀，反而成了先过不下去的一对。
他们的矛盾显而易见，他一开始并不想管, 只想过好自己和尹棠的小日子。
直到楚乐乐大雨天来到他们家, 还非要住在次卧, 这触发了他的底线。
那天，尹棠和陆昀在门口,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哭哭啼啼的楚乐乐身上。
「楚乐乐,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别在这里自作多情，知趣点，就赶紧离开我家, 和陆昀回去。」
楚乐乐大约也从来没见过他的这一面, 她吓住了, 「你，说什么?」
他轻笑一声，「你从高中开始就四处和人说我喜欢你当我不知道？你真的觉得我喜欢你吗？我以前懒得去辟谣, 但如果你再在我老婆面前胡说八道, 我们就家人也不要做了。」
他确实曾经被楚家所谓的亲情所捆绑, 他们自从将他领回来, 就时刻教导他，要保护姐姐, 做人要有良心, 要懂得报恩。
他一个人没关系，人总有一些不得不还的亲情债，该做的, 他会有原则的做。
但触碰到了尹棠, 就是他的底线。
更别提，尹棠要与他离婚。
那一刻, 他感觉理智都没有了,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离。
不管用什么方法, 都不能让她走。
但他忘了, 他爱上的姑娘, 同样清醒理智。
原来，她也喜欢他。
她终于，也爱上了他。
真好。
夕阳下, 他拿着棉花糖，向马路对面走。
与以往任意一次都不同。
对面这个阳光明媚的姑娘——
这一次，在等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