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与系统做了交易,我献祭灵魂,而它赐予我智慧与力量,助我重来这一世。
重生前,我向系统要了一套男性胶皮。
这一世我将以男儿的身份回归侯府,虚伪至极父亲母亲和我的好哥哥啊,还有那占了我身份的假千金,我的复仇开始了。
你们洗干净脖子了么?
1
再睁眼,已是火光冲天,屋外马蹄声喊杀声不断。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晦气,竟然重生到这个节骨点上。
眼下的时机容不得我多耽误,我果断的走进养父母的房间,开始搜寻他们珍藏的包被和户籍。
「死丫头,不是说好我们躲在地窖里,你出去引开那些匪寇么?你在我房里翻什么呢?你个挨千刀的烂货,想趁乱偷老娘东西不成?」
看着养母那尖酸的嘴脸,我已经懒得再和她废话,直接拿出系统空间的匕首,干净利落的抹了她的脖子。
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满心愉悦的在屋中翻找起来,不客气的收取了想寻之物和他们藏起来的五六十两银子,然后熟门熟路的走进地窖里,将躲在地窖里的这些恶心至极的家人们,一刀一个。
可惜了,他们死的过于轻松,若不是为了之后的计划,我非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瞟了眼这几具前世折磨我多年的恶人们满脸不可置信的尸身,我毫无惧意。
死人并不可怕,当日我的尸身腐烂之时比这可怕千万倍。
踏着火光,隐没在阴暗之处。跟在匪徒身后进入他们的山寨,没有丝毫感情的将这些前世辱我的禽兽败类一一斩杀。
这一刻感受到了内心的雀跃。
我终于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了。
2
我本是益阳侯府的千金,与哥哥乃是龙凤胎,极好的兆头,若无意外本可以富贵安详一生。
可惜母亲生产当日,因为后院姨娘怨恨,花重金买通几位产婆,竟然将她娘家差不多时日出生的孩子与我调换。
担心事情败露,姨娘便让娘家人回了祖地,只不过她但凡在主母那里受了气一丁点气,便会稍信回来让家人狠虐我来出气。
艰难地长到了十三岁,这一年匪患横行。
我虽瘦弱,但还是和村中幸存的女子一般,被掳上山,供这些禽兽享乐。
就在我奄奄一息之时,少将军带兵剿灭了这些匪徒,却无意间发现我长得与他的姨母与益阳侯夫人极像。
且手腕上竟然有益阳侯如出一辙的火花胎记,他心生疑惑,暗中调查。
我亲生父母方才得知我竟然才是他们的女儿。
可此时的我只是粗浅鄙陋的村姑,如何能和他们娇养在膝下的孩子比较?
我那亲哥哥更是少年慕艾,当得知那鸠儿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之时,内心雀跃无比,可却不愿我这等被匪徒凌辱过的人抢占他心尖尖的地位,竟然直接将我活活掐死。
我死后,父亲母亲只是冷淡的说我这种肮脏之人死便死了,连个棺材都没有,我就这么被随意丢弃在乱葬岗之中。
可笑的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小偷,竟是一早便就知晓自己非侯府亲生,随便为我掉两滴假惺惺的泪,便转身嫁给了我前世的生命之光——少将军。
可没人知道,那匪徒就是ṱúₔ她买通去杀人灭口的。
我有什么错?错的只不过是投错了胎,一生艰难,死后还被野狗啃咬尸骨无存。
3
处理好匪寨的一切之后,我没有着急去侯府认亲,拿着养父母的户籍,去了县衙做登记,向主簿告知我本是男子,但父母怕养不活我,一直当我是女孩养大,又有幸存村民为我证明,我确实是在村中长大的。
我顺利的的继承了那家人的房屋田产。
有从匪窝抢的金银,我自是不必为生活发愁,大手笔的雇了长工为我侍弄良田,我变在县城安家了,远离了这村里的不堪回忆。
在县城住下之后,我砸了大笔的钱财,找了城中秀才只为我一人开蒙。
先生惊讶于我的灵秀,在教导上对我也是格外的用心。
每日沉浸在书本之中,饱腹不愁,金银不缺,曾几何时我甚至都有些恍惚,仿佛我真的是李家郎君,虽父母早逝但是家财不缺,日子平静逍遥。
可每每午夜梦回,那一张张嫌恶看着我的脸,那双掐住我的手,都血淋淋的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唯有恶有恶报才不枉我重来一世。
我晃了晃头,心中不免苦笑,我自地狱而来,自不是来享受安宁的。
静下心,再一次沉浸在书本中。
十七岁的探花郎,能有多风光?
那是我我用了四年的时间,耗资金银无数,四处拜访名士,在科考上一骑绝尘,于殿试上被当今钦点为探花郎获得的荣耀。
打马游街,风头无量,在众人的艳羡中我心中亦是焰火翻滚。
我不再是前世那畏畏缩缩忐忑不安而来的少女,我骑在马上遥看远方,益阳侯府,久违了。
4
益阳侯的喜好,只要有心打听,自是可以轻易知晓。
下朝之时,或是休沐之日,我便会来这珍宝阁买上一两件物事把玩,守株待兔。
许是上天垂帘,没几次我便碰到了益阳侯,并且好巧不巧的与他同时看上了一幅大家山水画。
我自是识趣,拱手将宝物相让与他,在我算计之内,当他看到我的面容以及看到了我手腕上的火焰印记,他那一闪而逝惊愕的表情,我并未错过。
主动上门有甚意思,自己求来的催命厉鬼才更能让他们痛彻心扉,不是么?
「李翰林今年年庚几何?」
我笑着对他拱手,
「回侯爷,下官今年十七。」
益阳侯看向我,眼中满是满意,
「李翰林还未及弱冠之年,便已是名满天下的探花郎,真是后生可畏啊。」
「侯爷谬赞了,下官只是侥幸。」
益阳侯听罢,笑容更甚,直接将那副名画赠与我,还拍着我的肩连连说着,
「很好,你真的很好。少年英才啊。」
我脸上笑嘻嘻,心中却是有些怅然,前世他从未对我如此友善,更遑论拍着我的肩不停地夸赞。更多的是恨不得避我如蛇蝎,多看我一眼都觉得脏了他那高贵的眼睛。
不过我知道,今日之后,他定会去调查我的身世。
我冲他笑得一脸的无害且儒目。对此,我还真是期待呢。
5
再见益阳侯的时候,是他派了管家来我府上,说是要请我过府一叙。
我从善如流的上了侯府的马车。
进了侯府,在管家的指引下我信步走向侯府厅堂。
心中却忍不住回想起前世,我竟是连门都没机会踏进来,就那么可笑的死在庄子上。而如今却是被人恭敬请来。
血脉至亲在这高门大户里,竟是凉薄至此。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真真是好一个勋贵之家。
一进厅堂,我有些傻眼,这是投名状?
6
我看着坐在厅堂坐着的的益阳侯,又看了看他旁边的侯夫人以及一个高坐的老妇,想必这位就是我那前世今生未曾谋面的祖母了吧。
又看看站在一旁不明所以的好哥哥和假千金,以及跪了一地人,我故作惊愕,急忙行礼。
「见过侯爷,见过老夫人,侯夫人。侯爷这是……」
说着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众人,一脸不解。
「这就是近日来文明的少年探花郎?走近些让老身看看。」
我走了过去,老夫人仔细地瞧着我的面庞,又不漏痕迹的对比了一下侯夫人,莞尔一笑,
「真是个好孩子啊,少年英才。」
侯夫人此刻没能压抑中自己心中的激动,一把抓住我的手,眼含热泪。
「我的儿,是,没错,这相貌果真是我那苦命的儿。娘对不起你啊。」
说罢竟然呜呜呜的哭出声来。
我急忙有些尴尬的抽回手,为难的看向益阳侯,
「侯爷,这是怎么了?」
7
「爹,这是怎么回事?李大人怎么可能是咱侯府的孩子?」
世子的声音和我的问询接连响起,
益阳侯目光不善的看了看世子,又笑着看着我,
「孩子,我知道你心有不解,且先听听这些刁奴是如何说的吧。」
紧接着扬了扬手,示意这些人交代他们的罪行。
「侯爷饶命啊,妾身当日明明是让产婆换了女婴,这世子妾身是真的没这个胆子啊。」
「是啊侯爷,夫人当日生产,老奴也确实是换的女婴啊,这侯府公子流落在外之事老奴真的是不知情啊。」
「奴婢只负责望风其他的,奴婢也确实不知情啊,求侯爷夫人让奴婢一命吧。」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的好哥哥和假千金的面色变化,不发一言。
侯夫人站起身,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姨娘的脸上,
「贱人,谁给你的狗胆,竟然扰乱侯府的血脉。事到如今还敢攀扯侯府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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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完由不解气,狠狠地踹了几脚一旁的丫鬟产婆。
「够了,你身为侯府主母,你的仪态呢?这种市井之态你大可吩咐下人去做。」
是啊,前世高高在上的母亲,可是从未失仪呢,这儿子还真的比女儿更重要呀。
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当她发现我是女儿身时的样子了。
「母亲息怒,这些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况且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不能排除李大人别有居心之嫌啊。」
「是啊母亲,妹妹说的极是。凭什么我和妹妹的血脉要被此等低贱之人几句话质疑。」
说完还隐晦的看了我一眼。
哟呵,这火还烧到我身上了。
「二位这话说的好生无礼,今日之前我从未想过我会与侯府有任何关联,何谈居心叵测?更遑论我白仲虽说出生乡野,但如今也是官身天子近臣,世子是要将我与这些人相提并论么?」
说罢,我一甩衣袖,看向益阳侯。
「侯爷,侯府家室,下官一个外人委实不该参与,下官这就先行告退了。」
9
「且慢。既然血脉被混淆,那么不妨滴血验亲,可好?」
滴血验亲?前世并未滴血验亲就确定了我是他们夫妇的女儿,我竟然忘了此举。
这一下子多了两个儿子,这戏可就唱不下去了啊。
就在我思索对策之时,下人们端着碗就已经走了过来。
「侯爷,若今日下官这血与侯爷不融,那待如何?」
郑娇娇站在一旁,面色难看,显然亦是不想滴血,听到我的话,蓦然觉得是个机会,
「怎么,李大人心虚了?担心攀不上侯府的富贵不成?我侯府良善,若李大人现在认错,自会好好地送李大人归家。」
「心虚?我李某人从未做过的事为何要认错?况且今日李某也是毫不知情的被侯爷请入府中,小姐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担心下自己吧。」
怼完这个前世高高在上的鸠儿,我又目光直直的看益阳侯,等待他的回答。
「你怎会不是我的孩儿,罢了,既然你心中有结,那么我向你承诺,若是血液不融,那么我自会为你赔罪,好生将你送回可好。」
「既如此,就多谢侯爷了,那么如若下官血液融合了,下官又当如何自处呢?」
10
益阳侯看了看侯夫人,侯夫人此时也是左右为难。
她舍不得自己这精心培养的一双优秀儿女,可是自己流落在外的骨血又是如此优秀,权țų³衡之下还是咬了咬牙,泪眼汪汪的望着益阳侯Ŧųₜ,
「妾身当日昏迷之时确信,自己是真的生了一儿一女。」
言下之意已然明了,我和侯府世子必有一真亦假。
天大的喜讯降临,郑娇娇此时语气显得有些迫切。
「祖母,父亲母亲,那么娇儿是不是不用滴血了?娇儿如今和林府已有婚约若血脉混淆之事被传出,女儿今后如何自处?」
说到林府,厅中三人有些异动。
我冷笑,我前世的生命之光,凭什么要被这等低劣之人玷污,她配么。
「既然这些人咬死了他们当初换的是女婴,那么下官还是认为郑小姐不Ţů⁶能幸免,侯爷您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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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看出我对郑娇娇的不满,益阳侯也只有同意了。
拿起匕首分别在三碗水中滴下鲜血,随即看向我们三人。
我心一横,直接拿起匕首将自己的血也滴了进去。
毫无意外,血融了。
看到我的血融了,世子脸色都白了,郑娇娇也是一脸的忐忑。
但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他俩的血都没有融。
我前世的哥哥,竟然同样不是侯府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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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的荒唐可笑?!
这人竟然不是我的亲哥哥。
我看着傻眼了的世子,此刻只觉得造化弄人。
益阳侯和益阳侯夫人脸色不停地变化,老夫人更是气的直拍胸口,
「造孽啊!这真是造孽啊!我益阳侯府家门不幸,胡氏!这是你这个当家主母的失责!你如何管的家?孩子被换了竟然丝毫未曾察觉。」
看着慌乱无神的众人,我眼含嘲弄,只觉得他们活该,
「侯爷,如今打算如何?」
益阳侯苦笑了两声,随即咬牙切齿的看向自己最为得意的一双儿女,吐出四个字,
「拨乱反正!」
我的母亲,益阳侯夫人此时却哭着跪在益阳侯脚边哀求,
「侯爷,当个养子养女养在府中吧,到底是咱们尽心教养的孩子。况且娇娇那个丫头马上就要成婚了啊,咱们的女儿如今不知是死是活,且就把娇娇当做亲女儿吧。」
郑娇娇听到侯夫人的话,也是一脸希冀的看着益阳侯。
我冷笑了下,盯着益阳侯夫人,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
「请问夫人,若您的女儿日后找回来了,她又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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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哭泣的声音一顿,半晌才磕磕巴巴的回复,
「自当好生对待。」
我嗤笑一声,又继续追问,
「若她不似你娇养的这个女儿,而是满身的乡野气息,或者被卖为奴甚至不幸流落青楼,那么您又待如何呢?」
侯夫人似乎被我的话吓到了,连连摇头,
「我,我……」
「李牧,慎言!她毕竟是你的母亲,何至于言语上如此逼迫于她?」
我转向怒斥我的益阳侯,笑的一脸无辜,
「侯爷也许不知这寻常人家的生活,几亩薄田,生活何其艰难,若是赶上年景不好的时候,这女儿家是被卖掉活命的首选。下官只是正常的假设,何谈言语上的逼迫?毕竟身份被换,又不是她的过错。所以如若她如今身份低贱,你们还会认她么?」
「如今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当不得真。」
我看着我的好父亲,冷笑不止,
「下官心中疑惑,若下官今日未曾高中,只是一个愚昧的市井之人,那侯爷可还愿意认我?」
益阳侯嘴巴动了动,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看着我,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回家住吧,待我禀了宗族,会将你正式记在我郑家族谱上。」
说完又看了一眼世子,闭了闭眼,
「我亦会上书禀明陛下,册封你为侯府世子。」
果然,对这种人不必抱任何期待,在他们心中有的永远都是利益至上。
我眼含挑衅的看着一旁如丧考妣的两个鸠儿,笑的玩味。
住,我当然要住下,不然怎么能让这道貌岸然的侯府鸡飞狗跳呢。
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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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母亲着实可笑的厉害,放着自己的亲骨肉不顾,反而巴巴的去劝解养子养女。
而老夫人则是不停地劝我,让我顾全侯府大局。
我只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要是这两个人没有了利用价值后,侯府的人还会护着他俩么?
答案了然于胸,对付他们不急于一时。
不过至今有一事我尚且不解,如果世子是假的,那我亲哥哥又在哪里?
左右也是睡不着,索性趁着夜色,我避开了侯府家丁侍卫,开始熟悉侯府地形。
走着走着,看到一处院子,有众多守卫。
心中好奇,屏住呼吸我飞身上了屋顶,揭开屋顶瓦片,探头看去,竟然是益阳侯和郑泽辰。
「父亲,孩儿今日回去方才得知孩儿的碗中被掺了盐,求父亲再给孩儿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啊,父亲!」
「辰儿,为父与你父子十七载,不管如何,都会将你视如己出。如今事情已然明了,切莫着相啊孩子。」
郑泽辰此时哪还有昔日的贵公子气派,依旧执拗的哭求着益阳侯再试一次。
我暗自吃惊,转念间突然明白,那碗掺了盐的水想必是郑泽辰的心腹为我准备的吧,但是天道好轮回,我自己选择的碗中并没有任何问题。
此时只觉重来一世,自己当真是气运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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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了转眼珠,几个闪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再回来之时,就听到郑泽辰兴奋的喊声,
「父亲,父亲,血融了,融了!我真的是您的孩子啊,父亲。」
我挥开拦住我的守卫,抬脚将门踹开,不顾房中二人惊讶地神情,自顾自走到碗前,伸手沾了沾里面的水,将手指放进口中试了试。
「牧儿,你怎可如此无礼闯进为父的书房!」
我无所谓的扬了扬眉,并未理会益阳侯的狗吠,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郑泽辰,
「好本事啊,水中有白矾,这一下子,谁是侯府血脉不就又扑朔迷离了?」
郑泽辰听到我的话,直接当场暴走,
「李牧,你在胡说什么,那水是父亲亲自倒的,怎会有问题?」
「你具体怎么操作的,我如何知晓。」
说话间,我将门口拦我的那个守卫拽了进来,割破他的手指。
又快速挤压郑泽辰还未愈合的伤口,两滴血在水中毫无意外的相融了。
我看着目瞪口呆的郑泽辰,调侃意味十足。
「怎么,你俩谁是谁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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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阳侯此时很明显在压抑着怒火,他平复了几次呼吸,沉声开口,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辰儿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就算是养子,侯府还是会让你衣食无忧的。」
我暗暗搓了搓手指,潇洒转身,深藏功与名,悠哉的走出书房。
黑暗中,一个身影突然窜出,声音带着些急切,
「哥哥如何了,可是揭穿了那人,父亲可相信了我们。」
哟呵,今天这出戏还有郑娇娇的手笔呢。
我嫌弃的退后一步,借着模糊的月光,她总算看清了来人是我,还不等她有所反应,我好心的告知她,
「啧啧,可惜了,鸠儿永远是鸠儿,侯爷更加确定了,你的好哥哥他和你一样,都是假的。」
说完,我盯着郑娇娇那不可置信的脸,心中只觉得畅快。
还是觉得她的打击不够多,我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
「看我的眼神不要这么恐惧啊,拿出你当日买通土匪杀我时的气势,哥哥我啊,可是很期待呢。」
拍Ŧû₌了拍她僵硬的肩膀,我得意洋洋的往自己的院中走去。
心中只觉兴奋,既然郑泽辰是真的侯府血脉,那么我报复起来才会更加热血澎湃啊。
真是,让人迫不及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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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为了侯府世子改名郑泽牧,而郑娇娇则被侯府死死瞒住了身份,欢喜的准备着与林少将军的婚礼。
我冷眼看着郑泽辰偶尔望向郑娇娇那怅然若失的神色,丝毫不在意他对着我时那阴鸷的目光。还大度的想着助他一臂之力。
有时候我都感动于自己的善良。
「郑泽辰,你说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还真是奇怪,同样都不是侯府的血脉,妹妹她就能好好地当她的千金小姐,而你的待遇却与之天壤之别啊。」
「世子说笑了,泽辰如今能在侯府,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不敢再肖想过多。」
你说这话的时候,要是不要着牙,我还真当你是能屈能伸呢,呵,虚伪。
「不过你和妹妹虽非亲生,这相貌委实不俗啊,可惜了,都在侯府,不然还真般配。啊,该打嘴,这多喝了两杯酒,怎么竟说胡话呢。醉了,醉了。
不过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曾经的话本子,这穷小子呀想得到千金贵女,唉怎么着来这,头晕。罢了罢了,我且去休息了……」
我晃晃悠悠的走出了花园,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这种挑拨,说真的低劣至极,可是一个突然低到尘埃的人,怎么允许有同样境遇的人过得比他好呢?
郑泽辰,你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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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丢了大脸,侯府千金上香途中竟被一群歹人掳走,此事本应该被侯府死死捂住,再暗中秘密找人。
可是却在一夕之间传的满城风雨,更是有不少人人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当日目击了全过程。
当然了,掳人这种事我是不屑于做的,就是对传言推波助澜罢了。
很快在我与大理寺众人的通力合作之下,于半日后找到了衣衫不整的郑娇娇于郑泽辰二人。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悄悄把他二人打晕,拨乱衣服丢在这里而已。
与郑娇娇的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我一脸的痛心疾首,面色悲愤的看着前来众人,
「原来此事竟是我益阳侯府的家丑!实Ţû₃在是羞愧啊。」
「世子,那此事,此事该如何上报呢?」
我抽出袖中的银票,叹了口气,
「拜托诸位切莫张扬此时,为我益阳侯府留存一丝颜面,可否当做匪徒作祟?」
领头之人会意的手下银票,随后扬声大喊,
「匪首已诛,有幸找回被掳女子。」
我笑着带回了面色灰败的二人,等待着侯府对他们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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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回来后会看到侯府众人的痛心疾首,扑打责骂。万万没想到我的好家人们连面都未曾露过。
郑娇娇就这么被悄悄地送到了庄子上。
好巧不巧竟然是我前世丧命的那个庄子。
而郑泽辰被打断了双腿,废了手筋,割了舌头,丢了出去。
还真是,凉薄至此啊。
我没滋没味的砸吧了下嘴,只觉得兴致缺缺,毫无一丝挑战的复仇,真是无趣。
再见林少将军时,我发现对他我少了曾经的那份悸动,只赞是个高大刚毅的英俊儿郎。
不由暗笑自己,这是男人当久了,已然不知小女儿心态为何物。
「郑娇娇的事是你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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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突地漏跳了一拍。随即很快的稳住心神,挑眉看向他。
「将军缘何由此疑问?我为何要害自己的胞妹?」
「胞妹?」林少将军笑了一声,不急不缓的继续开口,
「四年前,我曾在柳县练兵,与黑风山十里外遇到两个气息奄奄的匪徒,这其中一人便是郑娇娇大丫鬟的堂兄。」
见他不再开口,我好奇询问,
「然后呢?这与我有甚关系?」
「黑风山匪徒得了京城贵人的好处,前去处理上河村的李家女,可却一夕之间整个山寨被屠。而这个李家女却摇身一变成为了李氏儿郎,在此之后花销不愁,扶摇直上,直至被益阳侯府认祖归宗。」
我笑了两声,扬起无害的脸直视着林少将军,
「将军可是认为我这从未有人教导习武的读书之人,有那通天的本事可凭一己之力屠了整个匪寨?还将寨中财宝尽数吞下?莫不是少将军心痛于与胞妹那有缘无份的婚姻,想给本世子扣个大帽子不成?」
林少将军盯着我,看了许久许久,忽的爽朗大笑,
「自然不是。只是对世子的秘密颇感好奇罢了。」
「当真不是舍不得我家胞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未深交谈何不舍?她远不及世子秘密吸引我。」
我笑的一脸的意味深长,
「既然少将军觉得本世子有秘密,那就用你的手段去探寻吧。我也很期待,少将军能查到些什么呢。」
说完,我绕开他,施施然的上了马车。
啧啧,聪明人还怪可怕的,全都能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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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牧,本侯是你的父亲,朝堂之上你不说与我上阵父子兵,为何还要站在我的对家那边,与我唱反调?父为子纲,你的孝道呢?」
「朝堂之上无父子,这国家大事,岂能用孝道而论。」
益阳侯被我的话,气的哆嗦,直接一个茶盏砸来。
我侧身躲开,嘴上花花,腿上不漏痕迹的向后退走。
「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侯爷,你切莫断章取义。多读读书。静心养气才是上上之选,处理朝事,侯爷欠缺太多,应该多和您的对家杨大人学学,方为上策。」
「你,你这个逆子!你放肆。反了天了你。」
益阳侯的声音在身后气急败坏的传来,而我早就跑远。
这就生气了?我摩挲着下巴暗自思量,要是他知道我把他的把柄送到了对家手上,会不会直接气死呢?
就在我畅想着益阳侯丢官,而我却每日在他心心念念的朝堂上大放异彩的美好日子中,侯夫人端着甜汤过来了。
一见我,就先是嗔怒责怪,
「你这孩子,怎可如此与你父亲置气。他都气的叫了府医,你这不孝的名声传出去,日后如何立足?」
「您是侯府主母,您不发话,谁敢乱说。」
侯夫人「……」
「左右说不过你,你们爷俩的事我不馋和。来,把甜汤喝了。」
22
我盯着甜汤,久久没有离开视线,悠悠开口,
「侯夫人可知,我从不吃甜食?」
「是娘疏忽了,娘竟然不知……」
我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是不知,还是不敢知?侯夫人如今还是会悄悄往庄子上送东西吧,真好,真羡慕啊。儿时,我捡了一块李家儿子掉落在地上粘土的糖块,刚洗干净,放入口中,郑娇娇父母非说是我偷来的,把我好一顿毒打,差点儿命都没了。从那天起我一见到甜食就会想起那顿打。」
我不理会侯夫人变白的面色,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让我猜想一下,当时的郑娇娇在干什么呢?也许正偎依在您的怀中,吃着香甜软糯的糕点吧。不像我肚子饿到极致时,我会去和鸡抢食吃呢。」
「别说了,别说了……」
我好笑的看着我的母亲,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敢听。
「侯夫人,你疼爱的人霸占的是我的位置啊,我的苦难都应还是她承受的,可是为何你心疼的却是一个鸠占鹊巢之人呢?对了,郑泽辰您没找回来么?也不知道他当日那样,能否顺利活着呢。他也是您身边长大的,您为何没管他的死活呢?」
侯夫人此时情绪却像崩溃了一般,
「这怎么能一样?娇娇自小长在我的膝下,对我嘘寒问暖,而他自幼被他父亲教导与你祖母更为亲切,更遑论是他毁了我的娇娇!他该死!」
啧啧,该说不说这侯夫人是真的没有子女缘啊。
我看着侯夫人,一脸的高深莫测,只希望有朝一日,你切莫后悔才好,
23
随着朝中益阳侯之流的的颓势日渐明显,益阳侯每日更是暴躁不以。甚至想用我的婚姻作为利益捆绑的纽带,我自然是拒绝的不漏痕迹。
把更多益阳侯的把柄,悄无声息的放到了杨大人的书房中。
蛇打七寸,益阳侯没了作用,自然不会有人傻的上他这艘将沉之船。
放完证据,我乐呵呵的坐在酒馆屋顶,对月举杯,提前庆祝益阳侯的大厦将倾。
「世子好俊的功夫,不过你这么坑爹,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笑着灌了口酒,眯着眼看他,
「我怕什么,这不是由你向皇上禀报呢么。皇上恼世家久已,我的出现不就是陛下最好的刀子么。」
「世子,你醉了。」
得这是不让我再多说了,我突然凑近林少将军,笑的不怀好意,
「少将军,你有龙阳之好么?」
回答我的是武功高深的林少将军突然坠地的声音,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原来开心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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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我认祖归宗的第一时间,我就像皇帝投了诚。
帮助皇帝瓦解世家的力量,也为了自己的复仇。
我不在意往后的骂名,在底层多年,我深知世家政治垄断权利滥用,土地兼并对良民的经济剥削。只有将他们的抱团瓦解,才能还朝廷海清河晏。
我愿做皇帝的那把刀,先捅他益阳侯。
而林少将军则是皇帝的心腹,皇帝派他来保护我,或者是监视我。
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两全其美的事,我何乐而不为。
终于益阳侯倒台了。
皇帝顾及益阳侯祖辈的功勋,只是削了益阳侯的官爵,让他闲赋在家。
可是益阳侯一朝受挫,竟然直接病倒了。
再次醒来,已是半身偏瘫。
我笑看着对着益阳侯直抹眼泪的老夫人和侯夫人Ṱũ₃,冲下人们挥了挥手,让他们全部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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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这多大点事儿啊,还至于给自己整个中风。」
老夫人气急,
「你这孩子,你父亲他如今已然病倒,你怎可在他面前说此等风凉话。到底不是侯府长大,市井之气怎的如此之重。」
我歪着头看着老夫人,不由得嗤笑一声,
「我不在侯府长大,可不就托了您赐给我父亲那个姨娘之福么,哎呦,碍了您这高贵妇人的眼,我还,真是高兴呢。」
「牧儿,还不闭嘴,她是你祖母!」
我没好气的瞪了侯夫人一眼,笑嘻嘻的看着益阳侯,
「侯爷,不是我说,你这倒的太早了,要是您知道,今天的这一切全是我亲手搜集的情报,将您拉下马的,是不是这会儿就要气的归西啊?!」
听到我的话,益阳侯的喘气之声变得急促,他鼓着双眼看着我,眼神恨不得将我吃掉。
老夫人更是捂着胸口,抖动着手指指向我,说不出一句话。
侯夫人直接后退几步,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个什么。
我大笑着扫视这三人,言语更加恶劣,
「这就受不了了?哈哈哈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呗,其实我是个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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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我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故作忐忑的看着他们,
「呀!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要灭九族的哦~刺激么?」
老夫人翻着白眼似乎像是要晕厥过去,益阳侯更是呼哧呼哧的发出了嘶鸣之声,身体急速的抖动了起来。
我看着还在坚挺的侯夫人,有些不满意她的抗造, 继续出言刺激,
「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当初郑泽辰和你的滴血验亲, 血是真的融了哦, 是我将沾满白矾的手指放了进去, 他才没能翻身。也是我故意刺激他去劫持郑娇娇的, 还是我把他俩打晕, 让众人看到他们不堪的一面。啧啧可惜啊,好好地真世子被你们打断了双腿, 挑断了手筋, 割了舌头赶了出去。」
说着我还替他们惋惜的摇了摇头。
「不过, 你们放心, 他被废了的第一时间我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了, 他也算是毫无遗憾的死在了乞丐窝里, 现在应该在乱葬岗吧。你们益阳侯府,绝后了哟。」
老夫人嘎的一声晕死了过去。
益阳侯也是一口气没上来, 双目圆睁的没了气息。
唉,太可惜了, 都没有告诉他们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怪遗憾的。
我看着精神即将崩溃的侯夫人,下了剂猛药,
「你的心肝郑娇娇,被我偷龙转凤灌了哑药送土匪窝里去了,因为 4 年前她就知道了自己非侯府千金,特意找了土匪打算这么招呼我的。如今也算得Ṱűₜ上是求仁得仁了,侯夫人你要去和她作伴么?」
终于, 她疯了,抱着枕头一个劲的喊着阿辰,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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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阳侯不堪打击病逝, 老夫人悲痛欲绝追随儿子而去。益阳侯夫人与夫君伉俪情深, 受不了夫君离去,一夜间整个人疯了。
我孝顺的将她送去与郑娇娇相伴,当她变成了肮脏之人,日日与肮脏的郑娇娇相伴, 就是不知道能否升华她那『高尚』的灵魂。
我还善良的捡了两具乱葬岗的尸体,替换了益阳侯和老夫人的尸身。希望这两个幸运的苦命之人下一世可以凭借侯府的墓地风水投个好胎。
至于益阳侯和老夫人的尸身, 就和他们的好大儿好孙子在这乱葬岗发烂发臭吧。
「你这么做,不怕来世堕入畜生道?」
「林少将军好爱操闲心, 我啊早就没有来世了。」
「胡言乱语。」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
「我的秘密你可曾探查出来?」
「在下能力有限,还望世子告知。」
我压下心中的悸动,神秘的笑了笑, 未曾多说, 只是我心中知道,我和他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我不可能放弃我读书时的理想,重来一世我也想有我自己的追求。
他, 很好,我只愿他此生得遇良人,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