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意外得了无痛症，却引以为傲。
我身为医生，深知得了无痛症的人，看似「无痛」，实则会对身体造成严重威胁。
我刚要拿出所有存款给她治疗时，眼前出现一排弹幕：
【太好了，我们妹宝以生命为代价获得重生，这一次终于将女配的无痛超能力换来了！】
【笑死，女配肯定嫉妒疯了，才不惜代价救妹宝。看来上辈子妹宝割了她一百零八刀还是太轻了。】
【不要担心，这一世我们妹宝支楞起来了，有了这个能力，肯定会跟上辈子的女配一样有权有势，再次弄死她还不是顺手的事？】
侄女乐疯了，甚至要上演十八道酷刑博取流量。
我默默闭了嘴。
只是，无痛无知觉，你真的能活下去吗？
1
李乐桥故意掰断自己的美甲，手指嫩肉渗出大量鲜血，哥嫂都被这一幕吓到了，只有她像疯了一样大笑：
「哈哈哈，爸妈，我真的感受不到疼了，我成了！我成了！」
紧接着，她又掰了第二个、第三个。
嘎嘣——
嘎嘣——
瘆人的声音连绵不断，地上鲜血淋漓，她却笑得更加放肆，像是中了大奖。
嫂子急得晕头转向，云南白药不要钱般地往李乐桥手上倒：
「没有痛觉怎么行？以后生了病，伤了哪里都不知道！赶紧去医院！」
李乐桥警惕地抽回手，大声说：
「妈，你傻啊！我这二十几年都健健康康的，怎么可能出事？而且现在互联网直播可赚钱了。有我这身本事，肯定能赚大钱，到时候就给你买首饰，给我爸换辆车！」
我哥一听换车，刚才紧张的表情瞬间没了，直接坐在沙发上看起车来。
嫂子还是放心不下：
「可归根到底还是会伤身体的啊。」
从厨房出来的我妈呸了嫂子一声，珍宝似的捧住李乐桥的手，笑容如菊花：
「只是皮外伤而已，时间久了会愈合，李晓不是医生嘛，你说说，这种皮外伤有风险吗？」
我一哆嗦，从弹幕里回过神来。
全家人都望向我，像是要让我当法人担责一样。
李乐桥的目光淬了毒般阴冷，好似我说错一个字，都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弹幕里我的死法，后背一阵发冷。
根据弹幕提示，知道我死过一次。
上辈子，得无痛症的人是我。
全家知道后，第一时间不是报警，而是联系媒体，甚至要给我开直播自残博取流量。
说这种罕见病就是老天爷赏饭吃，让我把握住暴富的机会。
我身为医生，知道这是一种因神经系统异常导致痛觉传导障碍的罕见疾病。
由于失去疼痛，患者受伤感知不到，到最后会酿成大祸。
我拒绝了他们，打算用我这个特殊的病例，献身医学研究，为世界上更多的无痛症患者谋生路。
那段日子，医院的同门们为保护我，我的衣食住行全都是顶尖。
全家都嫉妒红了眼，以为我偷偷发达后六亲不认。
尤其是李乐桥，三番五次问我要钱，我看在她是我亲侄女的份上，便将之前兼职存下来的钱全都给她。
可她仍不知足，好几次说如果有这种「超能力」的人是她就好了。
后来，李乐桥绑架了我：
「凭什么拥有超能力的人是你！你凭什么能飞黄腾达？」
「姑姑，你既然没有感觉，那我捅你几刀，应该也没事吧？」
她整整割了我一百零八刀，最后我在恐惧中流血而亡。
期间，我求助哥嫂和我妈，他们却说我这种自私的人死了活该。
我不知道李乐桥是用什么方法替换我们的命运，但既然换了命，那我一定珍惜这两次的机会，活出自己，远离他们。
至于这个病，既然你把它当成超能力，那就让你好好享受它的「好处」吧。
我微微一笑：
「妈说得对，皮外伤没什么风险。」
2
李乐桥对我的回答有些意外，她讥讽道：
「算你识相。爸妈，我都有这身本事了，干脆不读书在家做全职主播算了。」
「等我赚到了钱，别说大学生了，就算研究生也得给我打工。」
哥嫂跟我妈都很高兴，伸出大拇指夸赞李乐桥有出息。
李乐桥来了兴趣，要开账号小试牛刀，当即录了一个食盐酒精撒手指的视频发网上。
为了画面的真实性，都是现买的盐和酒精。
盐和酒依次倒在李乐桥鲜红的甲床上，嫩肉翻腾，瘆人无比。
我光是看着就快疼晕过去了。
不管有没有痛觉，第一时间不处理伤口，反而博取流量，伤口肯定会感染。
不过这也跟我无关了。
我刚要当隐形人离开，李乐桥幽幽叫住了我：
「不过我妈说的也有道理，万一我伤口感染怎么办？姑姑，不如你也把指甲拔了吧，这样你的身体情况就会跟我同步，就算我生了病，你也会察觉到，你觉得呢？」
李乐桥的笑充斥着恶意，她没有痛觉，可我能感受到实打实的痛苦！
这样对我，跟活生生上刑有什么区别？
我妈见我犹豫，狠狠掐我大臂内侧一把，疼得我面色扭曲：
「乐桥可是你侄女，你这个当姑姑的就得为她负责，只是拔个指甲而已，又死不了人，看把你矫情的！」
说着，她死死扣住我的手，招呼嫂子拿钳子拔我的指甲！
上辈子，我妈从小就 PUA 我，说女孩不值钱，天生就是赔钱货，我当了家里二十几年的奴婢。
可李乐桥一生下来，就被宠成了公主。
我这才知道，哪有女孩不值钱，只是值钱的不是我而已。
我妈让我把李乐桥当亲女儿一样养，被家里从小 PUA 长大的我，哪里懂得反抗，所以我大把的开销都花在她身上，李乐桥的任何需求我都会满足。
因为她开心我妈才会开心，我妈开心了，才会觉得我这个女儿有用。ťṻₓ
我那时以为，为家里奉献，才是我生存的价值。
可他们却一心想要我死。
这一次，我要让这群寄生虫付出代价。
我一把推开我妈，夺过钳子，狠狠地夹下嫂子的指甲！
我去你大爷的一家人！
谁跟你们是一家人！
惹了我，你们都别想好过！
3
「嗷嗷嗷！」
嫂子的惨叫声在客厅里连绵不绝，她痛得躺地打滚。
我哥暴跳如雷，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觉得不解恨，又补了几脚。
我忍着满嘴腥甜，找准机会拿起钳子一把钳住他的胳膊，猛地一捏，我哥也嚎叫起来，胳膊紫红一片。
我举着钳子，像一只炸毛的猫：
「别过来！谁要是敢来，我把你们的指甲也拔了！」
我哥敢怒不敢言，气得恨不得把我剁碎喂狗。
李乐桥却不怕，硬气得很：
「天杀的李晓，你竟然打我爸妈！我打死你！」
她笃定了我宠她入骨，不敢动她，就要上来打我。
可惜，今非昔比！
我抡圆了胳膊，用尽全力扇在她脸上，她原地转了两圈，一脸错愕。
她没有知觉，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妈心疼坏了，又不敢真对我动手，只能抓起桌子上的某雪外卖袋砸在我脸上，威胁道：
「你这个死丫头发什么疯？六亲不认的东西，你要是不好好道歉，就给我滚出去！」
【最支持奶奶的一集！女配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妹宝，不ťůₔ过一会肯定会哭着求奶奶留下她。如果女配现在自觉拔下指甲，说不定全家会不计前嫌，把她留下呢。】
【女配一定要留下啊，我是剧透侠，没了她这个医生，以后妹宝挑战高难度一定会伤身体的。】
【放心，她比狗都忠心，撵都撵不走！】
看着弹幕，我沉默了。
他们说得对，我妈一贯用这种话来威胁我。
放在平常，我真会像弹幕说的ṭùₕ那样，求他们留下我。
越是被原生家庭忽视的孩子，越是渴望亲情，渴望认同。
可这一次，我没说话，将袋子捡起来。
里面是我上班用的东西。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就算是身上的衣服都是李乐桥穿剩下的。
我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这么多年来，我怎么活得这么卑微啊。
不过幸好，我还有未来。
我不管他们的谩骂以及等我屈服的高高在上的眼神，决然离开。
夜色格外的寂静，我将迎来新生。
我联系了同门师姐，她很热情地帮我安排了住宿。
之前，因为家庭原因，我只在医院做基层医生，并没有往特殊疾病治疗方面去努力。
这一次，我加入了师姐的研究小组，用毕生的医学知识去研究特殊疾病的治疗方针。
接下来的一周，我根据上辈子得无痛症总结出来的经验，准备论文，研发特效药。
只是我没想到，李乐桥又找上了我。
4
这一周我忙得脚底不沾地，好不容易放假，我洗漱完，躺在床上吹空调，我妈打来了电话：
「快去看我们乐桥的直播，她现在可是网红了，一晚上的直播顶你一个月的工资，让你不帮她，现在后悔也晚了！」
我点进去一看，在场人数 50w+。
这才过去一周，就这么个数据，的确把我震惊住了。
直播间里，李乐桥穿着一条粉 lo，面前摆放着一碗曹某脖的外卖，然后还有几个圆滚滚的辣椒：
「家人们，有订单作证，这可是曹某的超级无敌变态辣。今天我吃手抓饭，挑战面不改色十分钟炫完这一大盆！」
「而且这个辣椒，可是世界第一辣的辣椒，我挑战吃五个！」
「火箭给我刷起来！」
说完，她就上手抓。
虽然镜头很快，但我还是看到纱布上渗出来的血迹。我不理解，这么多天过去，伤口还是没做处理，哥嫂就不怕李乐桥的手感染吗？
直播间里各种嘉年华火箭跑车密密麻麻，李乐桥说干就干，她吃的满嘴流油，狼吞虎咽，甚至抽空喝了杯热水。
嫂子阴阳怪气：
「李晓，你现在想回来也行，只要在网上发布自己认错的视频，说不定我们家乐桥心善就原谅你了呢。」
隐约间还能听见我哥的声音：
「原谅个屁！是她自己选择离家出走的，当时不是很有骨气吗？所以是死是活跟我们有啥关系？」
「李晓，我要是你，我宁愿死在外面，也不会因为混得不好，去卑微地祈求家人收留。」
我一个字没说呢，这一家子把我整笑了。
大哥我请问呢？
是你们给我打来的电话，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
我无语地翻了翻白眼，直播间里，李乐桥已经吃完了外卖，但我看她脸色不好看。
我本应该不管不顾，可秉着医生这个身份，还是劝了一句：
「你们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有病就去医院看。顺便提醒你们一句，李乐桥从小胃部脆弱，吃这么辣的东西，就不怕出事？」
「而且她的手指还没好，再不及时处理感染部分，严重了截肢都是轻的。」
直播间里，李乐桥夺过手机，勾唇一笑：
「姑姑，我看你就是看我过得好，纯嫉妒，想咒我倒霉是吧？今天把话说开，我李乐桥是死是活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别狗拿耗子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
既然如此，那随便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基本上三点一线：医院、食堂、住宿。
忙碌了一天，我刚躺下，眼前又飘过密密麻麻的弹幕。
这次让我额头冒汗。
5
【女配终于要下线了！一个字爽！只要她敢去医院，妹宝就能让她有来无回。】
【对，心疼妹宝受到了网暴被封号了，不过只要女配去了医院，妹宝就能借此机会洗白自己，然后换个方式走上人生巅峰。】
【……你们都辱骂女配干什么？我觉得女配什么也没做错啊，不都是李乐桥自己作死吗？】
「楼上装什么好人？她上辈子有这么厉害的外挂都不知道赚钱给妹宝花，这次我们妹宝通过这个超能力赚钱有什么错？别太酸。」
我连忙再次点进李乐桥的直播间，果然被封号禁言了，然后在搜索栏里搜索李乐桥，出现了不少瓜。
最新的一条视频是李乐桥最后一场直播的回放，她吃完辣椒 x 后，整个人的唇色都肉眼可见地白了下来，然后嘴里开始流血，最后倒地抽搐。
评论区有网友现身说法，这是胃部受到极大刺激后的症状，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没有一丝反应。
除非她本身就没有痛觉，用来博取流量。
有人说，李乐桥的纱布掉了，手指已经化脓，这种伤痛不打麻药人都痛晕过去，她绝对是有无痛症。
各种证据下，李乐桥坐实了。
经过此事，她的评论风向完全变了，之前的视频还在夸赞李乐桥的忍耐性高，是最不作假的吃播博主，夸她坚强勇敢，指甲断了都能面不改色的消毒上药，然后现在的评论区全都是嘲讽：
「大家都散了吧，这个主播典型的无痛症啊，吃辣拔指甲算什么？就算是把手剁下来也没有感觉。她凭什么利用这个病去博取流量？退钱！」
「就是，没有感觉的人都挺痛苦的，她这不是引导病人去走邪门歪道吗？如果大家都利用这个病去无止境地伤害自己，赚黑心钱，那这个社会还能有正常人吗？建议封杀。」
「禁止苦难娱乐化！」
……
ƭṻₚ诸多评论只指向一个结果：封杀李乐桥。
下一秒，我妈的电话又来了，她慌张道：
「晓晓，你快来医院一趟，你侄女出事了！之前是我们对不住你，但性命攸关，你赶紧打车过来吧。」
我眼皮跳了跳，果然没好事。
最过分的是，我妈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平和，如果不是弹幕提醒，说不定我现在就不计前嫌地冲进医院。
可事实是，等待我的只有死无全尸。
遇到这种情况，逃避是最无能的解决办法。
我神态放松，语气紧张：
「等我，我这就过去！」
既然你们这一家子都不打算放过我，那我们这次新账旧账一起算算吧。
6
VIP 病房里，我妈跟哥嫂围绕在李乐桥病床旁边，见我来了，嫂子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她咬着唇，眼睛泛红：
「你早就知道乐桥的胃不好不能吃辣，为什么当初不回来阻止？现在她病倒了，你满意了吧！」
我淡淡地捋了捋头发，反手扇了回去：
「你是死了吗？你这亲妈当得真是惬意啊，利用她博取流量的时候，你不管，现在吃出问题了让我这个当姑姑的背锅，你要脸吗？」
嫂子捂着脸想骂我，可一想到我今非昔比，还是闭上了嘴，敢怒不敢言。
我哥朝我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卷袖子，作势要打我。
我冷冷道：
「胳膊不疼了？需要我把那天的电话录音放出来给你听听吗？」
我哥也不动了，眼神淬了毒般瞪着我。
这一家子装腔作势，只增笑耳。
我妈又想对我破口大骂，李乐桥醒了，她轻轻地拽了一下我妈的袖子，全家都心疼地围着她嘘寒问暖。
她看着我，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姑姑，你终于来了……可以帮我缴一下费吗？」
我双手环胸，眯着眼：
「叫我来就是因为这个？」
谁料李乐桥忽然梨花带雨哭了起来：
「姑姑，你为了出专利，利用我的无痛症做实验，难道我出了事你就不负责了吗？我只是让你缴一下费而已……」
就在此时，门外乌压压出现一堆记者，他们的镜头齐刷刷地对准我，闪光灯照得我睁不开眼。
「李医生，听说你用自己的侄女做实验去研究无痛症的专利，这是真的吗？」
「所以乐桥主播的自残行为不是为了圈钱，而是你逼她的对不对？」
「李医生，你利用活人做实验违背医德，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镜头之外的病床前，是他们全家人恶毒得逞的嘴脸。
我面不改色：
「你们有证据吗？」
李乐桥像早就等我这么说，她立刻掏出一个 U 盘，却假装慌张地要捡起来，有眼尖的记者立马抢了过去，她脸色苍白：
「不……不要，你们千万不要打开啊！」
记者大义凛然：
「乐桥主播你放心，我们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李乐桥含着泪，双手攥紧，面露挣扎，过了许久，眼神里充斥着坚定，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
「姑姑，我本来不想把你自私的行径暴露出去，但事已至此，那就还大家一个真相吧！」
7
记者查看了 U 盘，里面果然都是我对无痛症的研究，事无巨细。
我头脑风暴了一下李乐桥是从哪里得来的。
归根结底我想到了网盘。
因为学术问题，我购买了网盘的会员，而李乐桥也知道我的账号密码，经常加速下载游戏。
没想到被她钻了空子。
李乐桥眼神里闪烁着一丝狡诈，然后又故作可怜：
「大家听我说，姑姑……姑姑虽然折磨我，但只要能为医学做贡献，我愿意配合她！」
记者纷纷抹泪：
「妹妹，你还是太善良了，你这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这跟做人体实验有什么区别！」
「就是啊妹妹，你放心，我们今天一定把这人渣抓起来，还你一个公道！」
「还医者仁心啊，畜生不如！要是不把她绳之以法，我们拆了她的医院！」
「对，滚出去！滚出去！医德败坏的东西，还不知道医死过多少人呢！」
不知不觉，甚至有病号来看热闹，知道后纷纷拿鸡蛋甚至脏水泼我。
大家义愤填膺，我妈也趁机出来说话，她装模作样地摸了一把泪，悲愤地拍胸脯，唾沫横飞：
「虽然她是我的亲女儿，但她犯了错，该罚还得罚！我绝不会偏袒她！公事公办，无论任何后果我都接受，你们把她抓起来吧！」
就连我哥嫂都哭哭啼啼，劝我老老实实蹲监狱，楼底下甚至响起了警笛声。
这一家子，为了这一刻已经筹备很久了吧。
这一家子看我毫无反抗的力气，都松了一口气，觉得稳了。
我鼓掌：
「警察确实该把人渣和社会败类抓起来，不过该关的人不是我。」
我掏出一个微型摄像机，刚才李乐桥还得意洋洋的脸，瞬间惨白无比，她甚至要下床抢摄像机。
我说：
「你们说完了吗？该我了。」
8
李乐桥嘴唇哆嗦，强装淡定：
「不可能，我已经把所有的监控都删除了，你不可能有证据！」
说到后面，她尖锐的嗓音破音：
「爸妈奶奶，快点把她手里的东西抢过来啊！」
哥嫂也意识到不对劲，纷纷来抢我的东西，我一个转身轻松躲过：
「刚才不是还义愤填膺要给大家公道，现在有了新的证据，你们就反水了？」
有记者拦着他们，愤愤道：
「乐桥妹妹，我们都相信你！所以让她放吧，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对！有我们在，她能拿出什么证据？」
大家都想着看我的笑话，只有李乐桥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面部强烈抽搐。
我在众人跟前，播放视频。
「哈哈哈，爸妈，我真的感受不到疼了，我成了！我成了！」
「妈，你傻啊！我这二十几年都健健康康的，怎么可能出事？而且现在互联网直播可赚钱了。有我这身本事，肯定能赚大钱，到时候就给你买首饰，给我爸换辆车！」
……
现场安静如鸡。
李乐桥从床上滚下来，连滚带爬要抓我的摄像机：
「别放了！住手！我让你住手！」
我举得高高的，她这个矮子跳着都够不到。
「不过我妈说的也有道理，万一我伤口感染怎么办？姑姑，不如你也把指甲拔了吧，这样你的身体情况就会跟我同步，就算我生了病，你也会察觉到，你觉得呢？」
一段段一幕幕，甚至后面还有我劝李乐桥去看医生的画面全都录了下来，她们的嘴脸在大众面前彻底暴露。
我问：
「还要继续吗？」
9
就在此时，我的一众同门全都赶来，师姐说看了李乐桥的直播，知道我有难，就赶紧过来了。
李乐桥这才想起来，将藏在桌子上偷偷拍摄的手机关掉。
可笑的是，她想用直播洗白，再毁我的名声，到后来自己陷进去了。
师姐将我的文献以及同门的文献全都拿出来给记者看，这里面全是我们熬夜研究出来的成果，不存在什么人体实验啥的。
有他们作证，李乐桥的罪名彻底坐实了，记者也很愤怒，当即反水：
「好你个李乐桥，你竟然敢耍我们！你这是弄虚作假，浪费公众资源！」
「对！而且李晓医生的研究都是有科学认证的，完全没问题，都怪你造成的舆论，差点让我们损失了一位治疗特殊疾病的专家！」
李乐桥被众人围攻，有的网友甚至顺着网线找到了她，直接上手打人。
病房里热闹非凡，我刚要出去，我妈忽然挤过众多人群，抓住了我的手：
「李晓！我可是你亲妈，乐桥可是你亲侄女，你不能不管我们！」
李乐桥也尖叫：
「姑姑，我可是你最疼爱的侄女啊！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错了！」
我等了一辈子的道歉，终于来了。
可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甩开她的手，将话原封不动还给他们：
「虽然你们是我亲人，但你们犯了错，我身为公民，绝不会偏袒任何人！公事公办，有什么话对警察说吧！」
我妈愣了片刻，脸上的哀求转变成了阴狠毒辣：
「六亲不认的东西，以后你别后悔！」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我等电梯的时候，警察正好上来，李乐桥一家子因扰乱社会秩序被抓了起来。
而她的账号也全网封杀，直播生涯彻底走到了尽头。
我刚出电梯门口，眼前的弹幕又开始刷屏。
其实我已经习惯了他们的谩骂，抱着平常心去看。
如果不是他们剧透，我也不会准备好对抗他们的证据，说不定今天就栽在他们手里了。
只是有个点我有些疑惑，从弹幕出现一直到现在。
女主不应该是正向的形象吗？为什么偏偏是李乐桥那副模样，而我哪里又像恶毒女配了？
我寻思我也没有害人吧？
可接下来弹幕说的真相，让我三观碎了一地。
10
「女配怎么这么恶毒，女主进去了，我们的猎奇视频怎么看？」
「之前我们寄生在李乐桥身上，以为能让女配去自残，没想到她竟然抵得住诱惑，真是无趣。」
「好不容易利用李乐桥的执念，帮她把原属于李晓的病症转移到她身上，本以为会上演一场猎奇的自残行为，可惜又是个不中用的废物。」
「这没意思，而且李乐桥对自己下手也不够狠啊，要不我们再去策反一个吧。这样就有看点了。」
我足足愣在原地好久没有说出一句话，信息量大得让我一时半会无法消化。
他们把特殊病症转移到别人身上，就是为了满足变态的心理倾向？
我背后一阵恶寒，因为思考得太过于投入，就连师姐出现在我跟前都没发觉。
她轻轻拍了我一下，我吓得一哆嗦：
「那群坏蛋都被关进去了，你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我迷茫了，但心里的疑虑和担忧，以「我有一个朋友」为前提，将故事讲了出来。
谁知师姐并没有当个乐子听，而是很严肃地看着我：
「其实这个朋友是你自己吧？」
我被揭露了，还没来得及解释，她抓住我的手：
「你跟我来。」
师姐打了车，我们足足行驶了半个小时，在一处研究所下车。
她告诉我弹幕是存在的，是某个能量聚集产生的脑电波，然后侵入人脑，进行洗脑，诱导特殊疾病的患者去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供他们取乐。
而她男朋友陈浩则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
陈浩脱下白大褂，跟我讲述了弹幕的事：
「在你之前，有不少患有特殊疾病的患者，在弹幕的蛊惑之下，全都自残而死。」
他看了我许久，然后又翻找着书籍，不解：
「按理说，这弹幕应该在你侄女身上，不知道怎么跑你身上去了。」
我沉默没有说话。
重生的事，我还是隐瞒了下来，索性陈浩没有多问。我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怎么把他们一举歼灭？我不能让疾病成为他们娱乐的资本。」
陈浩跟师姐对视一眼，她竟然脱起衣服来。
我震惊不已：
「师姐？」
师姐里面穿着比基尼，她笑了笑：
「别怕，这是防弹幕措施，只有这样，才能屏蔽他们接触现实信息。」
我尴尬地挪开视线，怪不得每次弹幕吵得再激烈，也会在我洗澡时销声匿迹。
陈浩推推眼镜：
「之前他们之所以能在各个病患身上转移，是因为在患者死去的前一刻，弹幕就会立刻从他们脑海中分离出来，寄生在下一个目标身上。」
「而阻止弹幕寄生的方法很简单……」
11
离开研究所后，我花了几天时间消化了大量信息，只差一个契机。
目前，我要对付的不只是李乐桥，还有这些弹幕。
我要从根源阻止他们。
让他们知道，特殊人群，并不是他们用来取乐的物品。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三个星期后，李乐桥来找我。
沉默已久的弹幕再一次刷起来：
「家人们，猎奇大场面打卡，还得是咱们的老大出场，三言两语就把女主降伏了，有老大蛊惑，以后我们看什么猎奇片子没有？」
「对，直接把无痛症发挥到极致，而且我们已经找到了下一个目标，这个玩死了我们就再换一个。」
「最搞笑的就是女配，看她这副清高的样子我就来气，幸好有咱们老大出手跟女主联络，真期待未来几天，女配哭着求饶的样子。」
……
我默默没有说话，将定位器装进口袋里，出去见李乐桥。
按道理，听了弹幕的话，我应该快点跑，有多远跑多远才对。
但我不能，我偏要迎难而上，彻底终结这群死弹幕祸害病人的时代。
再见李乐桥，她比在医院的时候更消瘦，整个人像是骨头架子，我都怕ţŭₒ她摔一跤把自己摔散架。
即使她喷着浓烈的香水，可我身为医生，还是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腐臭味跟血腥味。
想必她长袖长裤之下，都是狰狞可怖的伤疤。
本以为她出来后会痛改前非，没想到依旧贼心不死。
我问：
「有事？」
李乐桥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一巴掌，我刚要还手，她挺起胸膛，把脸伸过来挑衅：
「你打我啊，往这儿打，反正我感受不到疼。」
「但你也要掂量掂量，你这一巴掌下去，扇的可不是我的脸，而是你的前途和医院的存亡。」
我忍下来，手默默插进兜里，静静等待她后面的话。
李乐桥捂嘴娇笑：
「姑姑，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那天把直播闹大，我也不会被首富的儿子注意到呢。」
「他等我出狱就向我求婚了。这等好事我当然要谢谢你啊，一会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我会给你一个……跟上辈子一样的大惊喜。」
后半段的话她说得很轻，像是低声喃喃，但我还是听见了。
李乐桥脸色越来越扭曲、狰狞，阴毒幽怨的神色巴不得现在就弄死我。
就在此时，一道男声传来：
「乐桥，见到姑姑了吗？」
我循声望去，来者是一个西装男，他熟络地揽着李乐桥，朝我伸出手：
「姑姑，经常听乐桥提起你，我叫姜涛，你未来的侄女婿。」
想必他就是弹幕所说的老大。
12
他人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人畜无害，但那双眼睛却格外阴毒。
我没看错。
在姜涛接触李乐桥的那一刻，她身子微不可察地一缩。
我静静地看着他，依旧不动。姜涛自然地收回手，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塞我胳膊弯里：
「姑姑，你对我有偏见很正常。一会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我要慢慢地更正你对我的偏见。」
李乐桥感动坏了，却有点犹豫：
「那我今天能不能不直播？虽然我没有痛觉，但我感觉身子越来越重了，而且我们快结婚了，能不能……」
姜涛语气依旧平和：
「小傻瓜，说什么胡话呢？你忘了之前跟观众说，今天要表演古代十八道酷刑呢。
「只要播了这个，你的流量肯定会上去，我们今晚肯定会赚大钱。难道你不想当大网红了吗？」
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他们的话惊呆了。
李乐桥现在玩得这么大？
要知道古代十八道酷刑，普通人挨上一道都会原地升天，什么人能挨整整十八道？
要钱不要命？
李乐桥有些犹豫：
「可我们又不缺钱，而且我的身体，总觉得……」
姜涛依旧微笑，他手轻轻搭在李乐桥的肩膀上，蛊惑：
「对，但我觉得乐桥在屏幕上的样子很美，我很喜欢。我一会带你去买 LV，你不是喜欢那个包很久了吗……」
李乐桥下意识看着我。
不过我没有说话，表情冷漠。
其实身为医生，我刚看到她，想劝她一下去医院，但她依旧想让我死，毫无悔过。
看来解决弹幕的其中一条方案失败了，只能用另外的方式解决。
既然你选择作死，那就自己买单。
不管是辣椒 x 还是什么，身体的损耗自己最清楚，既然连自己都不爱自己，何必让别人劝，甚至搭上因果？
见我不说话，李乐桥咬了咬唇：
「当然了，我现在可是有上千万粉的大主播，再加上我有外挂，又死不了，我们走。」
姜涛礼貌地笑了笑：
「姑姑，我们一会到饭店再来接你。」
他临走前，意味深长地凝视我，虽然克制，但眼神中的疯狂与病态几乎要溢出来。
我知道，他们两个今天的目的就是我。
两人离开后，我连忙给师姐打了电话。
13
我通过医院的监控，将姜涛的照片调取出来发给了师姐。
经过调查，师姐通过合法途径进行开户，发现这个人的首富身份是假的。
根据他的社交账号分析出来，他经常在各种病人评论区里发布恶毒的话。
比如在抑郁症视频底下，他发布：
「就是矫情，不想活就去死。我听说割腕可以把自己割死，你要不试试？」
又在那种畸形人下面留言：
「我要是你我就去死了。」
另外，师姐还发现了他黑网里的账号，账号里面全都是各种畸形人，以及各种罕见病的患者，以恶心猎奇的视频为生，以虐待别人为乐。
最新发布的视频里的女主角，正是李乐桥。
视频里的李乐桥浑身是伤，她面无表情地走钢床，摸烫水……
各种各样诡异的行为，我都不敢看下去。
怪不得弹幕里的人都叫他老大。
我打开里面的评论区，跟弹幕中的文字如出一辙：
【爽！】
「我早就看这群人不顺眼了，这么一折腾爽死了，什么时候死？」
不堪入目的评论让人头皮发麻。
师姐面色苍白：
「我们报警。」
我摇摇头：
「师姐，你就算报警也找不到他们的直播根据地，我有办法潜入。」
「还有，我可能找到弹幕的源头了。」
14
中午，李乐桥跟姜涛邀请我到了偏僻的地方吃饭，美其名曰农家乐，我吃了几口假装晕厥，他们果然将我绑了起来。
一路颠簸，路上全都是李乐桥在跟姜涛商量，怎么把我弄死好。
而我自然作为他们今晚的直播福利，混入了他们的秘密直播间。
看着时间到了，我装模作样地苏醒，做出害怕的样子。
李乐桥特别喜欢我惊慌失措的反应，姜涛也阴笑道：
「放心，你作为嘉宾，最后出场。」
开播一秒钟，黑网直播间涌入 1000w 人观看。
姜涛在那头滔滔不绝，介绍着身后十八道刑具：
「我们抽签决定第一个是什么。」
他摇晃签筒，调出来一个木棍，拿起来后他表情夸张，将木棍怼到镜头跟前，夸张道：
「家人们！第一个签子就是炮烙，我们的女主角能完成吗？」
有人迅速将铁柱烧红，李乐桥吞了吞口水，有些胆怯。
可在姜涛的「鼓励」之下，她还是要去摸。
就在要摸到的时候，李乐桥忽然晕倒。
姜涛着急地去踢，去碰，她还是没醒来。
这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没了李乐桥，姜涛把目标转向我，他一把把我薅起来，疯狂大笑：
「家人们，无痛看腻了，我们让嘉宾帮我们上演一下全痛！」
我心里直冒冷汗，不知道师姐能不能赶到。
那个柱子已经红了，人必死无疑。
他将我推到柱子跟前，滚烫的热气喷在我脸上，火辣辣地痛。就在我要和铁柱零距离亲密接触时，大门被踹开，警察将他包围，师姐将我扶起来。
最后，在姜涛惨叫以及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警察叔叔以故意伤人罪关了起来。
李乐桥也被送去了医院。
在那一刻，我脑子里的弹幕忽然慌了：
【怎么办？本以为看了场戏，谁料我们的老大进去了！】
【天杀的，到底谁报的警？】
「救命，那我们以后的乐子怎么看？没了老大，去哪里找？」
我没有管他们，因为我妈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15
医院里，哥嫂跟我妈本来在外面度假，听说李乐桥出事后连忙赶回来，哭得泣不成声，他们身着名牌，背着名牌包包，像极了人上人。
可他们拿着李乐桥换来的钱，却无法换回给他们赚钱的女儿了。
全家人绝望了。
医生叹息：
「病人已经胃癌晚期了，再加上身上重伤又不及时处理，已经全身感染，而且失血过多，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当初因为吃辣椒住院，为什么不好好治疗？而且无痛症这个人群本来就应该特殊照顾，你们却用来当赚钱的工具。
「我们尽力了，你们准备后事吧。」
嫂子当即瘫坐在原地，我哥也愣住了。
我妈看见我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子：
「你不是医生吗？当初为什么不阻止乐桥？她这副样子，都是你害的！」
全家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齐刷刷看着我。
我冷笑：
「怎么？还要将直播那天的事再上演一遍？
「你们明知道李乐桥身体出状况，却还是拒绝不了别人给的小恩小惠，将她给了姜涛，去享受用女儿换来的荣华富贵，现在过完了好日子，又需要我来承担责任？我是冤大头？
「说到底，李乐桥变成今天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你们。你们如果真的爱李乐桥，当初她生病就应该拉她过来看病。
「你们才是最自私，害死李乐桥的人。」
嫂子泪流满面，要去病房看李乐桥最后一面，医生拦住了他们：
「李乐桥说不想见你们，她要见的人是你，李医生。」
16
病房里，只有我跟李乐桥两个人。
她双眼空洞，看见我来了，朝我伸出手，求生欲让她面目狰狞。
「还给我……」
我没说话。
李乐桥磕磕绊绊，声音像鼓风机：
「把我的命还给我……我不跟你换了。我要健健康康的身体，什么感知缺失，什么赚大钱，我统统不要了。」
我说：
「有意思吗？」
她愣了一下：
「什么？」
我回：
「当初不惜以生命为代价都要跟我交换的人是你，现在后悔了？」
李乐桥面色扭曲：
「我就是嫉妒你！凭什么你能用这个病赚这么多钱，凭什么你就能被人簇拥？」
我笑了：
「你跟我交换，仅仅因为这个？」
李乐桥皱眉：
「不然呢？家里这么穷，你明明可以用这个能力去火一Ṫüₘ把的！明明能赚钱养我们，还不是因为你自私！」
听她这么说，我觉得可笑又可悲。
可笑的是她仅仅想到了这一层, 可悲的是，也仅仅是想到了这一层。
我仰着头：
「其实, 最应该嫉妒的是我。我嫉妒你被全家疼爱，嫉妒你明明也是女儿身, 嫂子却为了你不生儿子, 嫉妒你被从小重男轻女的我妈疼爱。
「嫉妒你每天有热乎乎的饭, 嫉妒你夏天都有嫂子给你准备的西瓜, 冬天有哥开车送你上学, 嫉妒我妈明明最讨厌做饭, 却为了你下厨学菜。
「李乐桥, 上辈子我得了无痛症后，是为了研究专利，为医学做贡献。那些东西也不是我买的, 都是师兄们为了保护我, 送我的。
「你为了我这并不算是优点的嫉妒, 去交换了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你更要为此负责，不是吗？
「只可惜, 你有了能力, 并没有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为了钱付出生命，本就不值得。」
李乐桥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她张着嘴, 颤动着, 好像在说什么。
可最后她死死地瞪着我, 直到心电图停止，也没有说完最后那句话。
17
李乐桥死后, 姜涛被判了死刑。
在他的名下找到了大量被迫害的妇女儿童, 他们大多畸形，却被姜涛用来谋利。
他们受到的伤害，需要用余生去治愈。
而我妈以及哥嫂，经过李乐桥这件事后, Ṭṻ⁽一蹶不振。
我妈当即瘫了，我哥颓废，败光了家产, 整天在家打骂嫂子，说李乐桥都是她害死的, 嫂子顶着压力照顾我妈。
后来两个人大吵一架, 嫂子一把火把家点了，大笑着说给乐桥赎罪。
全家去世的那天, 我们全组研究的《针对无痛人恢复感知》的方案正式获得了专利。
我们拿到了一笔不少的专利费，全都捐给了特殊病症的群体。
组团庆祝的时候，师姐问起弹幕的事。
我摇了摇头，其实从李乐桥死去的那天开始，弹幕就再也没出现过。
正如陈浩那天告诉我的解决方法一样，其实很简单。
因为弹幕在我脑海里，所以李乐桥死了，弹幕们出不去，只能跟着死。
另一个方法就是让李乐桥主动放弃自残，好好生活，让弹幕觉得没意思，囚禁在脑海度过余生。
显然，她不Ţū⁻会选择第二点。
吃饭的时候,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问：
「陈浩, 你说这些充满恶意的弹幕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陈浩正在看视频翻评论区, 听到我的问题，他翻评论区的手忽然停住，然后关闭了手机：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