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打架后,我意外获得听到别人心声的能力。
当我又带着一身伤回到家,一向掌管家里生杀大权的继兄早早抽了高尔夫球杆等我。
他居高临下,冷冷地喊我跪下:「我有没有说过,再打架的后果是什么?」
无情的杆子顺着我的脊背向下,敲了下我屁股让我翘高点,别想轻易躲过这顿惩罚。
可当棍子打下来时,我却意外听到他内心的低叹。
「老婆真的好不乖,又弄出这么多伤。
「腿这么白,还敢穿着这种衣服在外面晃,真不怕我忍不住把他关起来吗?
「今天就让他长长教训,正好晚上给他涂药时,我好好丈量下这条腿。」
1
酒吧驻唱结束。
我收回被人加到爆炸的手机。
老板喜笑颜开地给我结算了工资,顺带约好了下周演出时间
我跟老板碰了酒杯,说句「谢了」,背上吉他准备回家睡觉。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迎上不速之客,一拨人拦住我的去路。
为首的寸头男摆着嚣张桀骜的大少爷谱,拿钱砸我脸上,让我再来两首。
「怎么?乐大主唱有钱也不愿意赚啊?」
岑辉的狗腿子见此情形,哄笑一片,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对我挖苦。
「哟!这不是祁家那位二少爷吗?怎么沦落到酒吧卖唱了?」
「他又不姓祁,算哪门子的二少爷?不过是跟着他那菟丝花的妈嫁进来的野种罢了!」
「听说他妈这次作大发了,拿刀伤了祁老总,看来某人要和他妈一起被退货了。」
「天啊,怪不得在这卖唱呢!原来假少爷要被赶出豪宅了,以后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尖锐的讥讽声贯穿我的耳膜,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向这位上流圈人人畏惧的岑大少爷。
岑辉露出几颗大白牙,挑挑眉幸灾乐祸看着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胯,给我指了条明路。
「乐弋,今天给爷跪下认个错,咱们这些年的恩怨就两清了。」
我勾唇冷笑一声,让他靠近点,我给他认错。
岑辉微愣,他以为我怕了,上前一步继续准备羞辱我。
我抄起旁边的酒瓶对着他脑袋就是猛砸,抬脚猛踹他下面。
酒吧爆出一声:「操,还愣着干嘛?给我打!」
2
一挑七,打赢后我不顾身上的伤,背着吉他径直出了酒吧。
门口照旧是祁家人安排的司机和保镖在堵我。
司机瞧见我的伤,蹙了下眉,不理解家风甚严的祁家怎么会出我这种整日打架斗殴不学无术的混混。
保镖语气不卑不亢,伸出手请我上车。
「二少爷,这是大少爷的意思,你不要为难我们打工人。」
我冷眼看着那黑色的豪车,厌烦的情绪到达了顶点。
祁湛那个控制狂死变态真该去看看病了,我又不是他亲弟,他凭什么管我?
自从七年前,我爸送菜出了车祸死后,我那貌美的傻白甜妈嫁进祁家,她和我那霸总后爹就开始了「菟丝花她作他追她插翅难飞」的剧情。
亲妈不管我,后爹扣着我当质子,后来索性把我交给他刚回国接管家里企业的大儿子来管教。
祁大少爷挺隐忍,为了讨好他爸,明明厌恶我,却还是把我这种会分财产的小野种当亲弟来管,严苛程度一度让我受不了。
也是,毕竟他亲妈去世得早,一个人在国外长大没人管教,心思当然深得让人猜不透。
后来我实在看不惯我妈那被困金丝雀的郁闷模样,也受不了祁湛的管束,偷摸带她跑过一次。
结果人又哭哭啼啼地回去了,和霸总继续和和美美,而我则因逃跑被祁湛强势关在小黑屋三天。
那次我就明白了,我只是我妈和她霸总新老公 play 的一环罢了,从此再也不管她了。
这次闹大了,半年前两人不知道怎么吵起来了,我妈竟然拿刀刺伤了我那有钱的后爹。
现在她人不知所踪,后爹抛下公司开始满世界地找她。
我便被祁湛扣着,看样子一天没我妈消息,他一天不会替他爸放手。
真是他爸养的一条好狗。
3
回到祁家豪宅,我踩着明亮的大理石板进入客厅。
灯有点晃眼,我伸手遮光时,不小心碰到额头结痂的血块。
头刚刚被人偷袭用瓶子打了一下,脑瓜子到现在还有点嗡嗡的。
一进去就撞见那人,他正站在客厅,背后是国画大师画的巨幅山水图。
祁湛一身黑色,衬衫袖子半挽,结实的肌肉撑得衣服格外有型。
他五官深邃,轮廓清晰,狭长的眸子透着凌厉之态。
手里把玩着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在地上。
许是听见我的声音,他抬起黑眸看向我,视线在我的脸上身上扫了一遍,里面缓缓聚集了一团戾气。
接着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再打架的下场是什么?」
从进祁家开始,上流圈的那些二代们就看不惯我低贱的出身,骂我野种,骂我妈娇弱菟丝花。
我骨子里就没「忍」这个字,打架便成了常事,每次放学回家都是鼻青脸肿。
这触了祁湛的逆鳞,会让我后爹认为他没管好我,影响他爸对他的好感度。
可我偏不听话,某次他去抓我打架,回来给我三棍后就立了规矩。
以后我每打一次架,他便打我一次。
不过现在应该也没这个必要了,他不需要靠管束我去给他爹邀功了。
我双手插兜,阴着脸告诉他,他无权管我。
「祁湛,我就是打架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他妈是我什么人?」
一,我早成年了。
二,他不是我亲哥。
他微眯着眸子,嘴角扯出一抹让人惊恐的笑意。
「小弋,有些话不要让我给你说第二遍!
「这个道理,我想五年前你就应该牢牢记住了吧?
「不听话的下场需要我带你回忆一下吗?」
闻言,我表情瞬间变了。
4
那次带我妈逃跑后,祁湛完全撕掉了伪装的面目。
以前他好歹看在他爸面子还会装一装兄友弟恭。
那次,他掐着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一字一句道:
「乐弋,你留在这里,从始至终只有留下乐阿姨这一个作用。
「你跑不掉,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亲自把你抓回来。」
他知道我从小就皮实根本不怕挨打,ŧůₔ但我有幽闭恐惧症,所以故意关了我三天,最后要我哭着求他才放我出来。
也是那天,他给我立了规矩,让我不敢再违抗他。
我对那个房间记忆尤深,每每想到被关的那段时间,我全身都在颤抖。
祁湛无比满意我的反应,他嘴角勾出一抹诡笑,要我重复他给我定的规矩。
我紧握拳头,努力克制来自心底的畏惧重复道:
「打一次架,你就用球杆打我三次,不可以喊疼,不可以叫出声。
「否则,就滚去三楼那个房间,待明白再出来。」
说完,我顿时想开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毕竟在祁家,我没必要跟他硬刚。
不就跪下来好好挨一顿打吗,那就让他打呗。
下一秒,我径直跪下来认罚。
「我不应该打架。」
他瞧见我服软,心情似乎很愉悦。
愉悦的心情并没影响他对我的惩罚。
5
冰凉的球杆顺着我的脊背一路向下,硬硬的杆顶敲了敲我的屁股,示意我翘高点。
我觉得无比屈辱,要打就打,每次都这样羞辱我一番才打。
抱着大不了废了的态度,我骂他:
「操!祁湛,你能不能行啊?磨叽死了。」
他鼻腔里传来哼笑,球杆在空中划出飒飒的声音。
当我翘起屁股,闭上眼睛,以为面临的是巨大的疼痛时。
却听到一道低低的男声叹息。
「老婆真的好不乖,又弄出这么多伤。」
我听后完全愣住,谁在喊我老婆?
这声音我耳熟得不行,祁湛就是到阴曹地府,我也能凭声音认出他。
我睁开眼,环顾了四周,也没瞧见有人说话。
等我垂下头,接着又听见那道男声继续说:
「腿这么白,还敢穿着这种衣服在外面晃,真不怕我忍不住把他关起来吗?」
我低头看了眼腿上露出大片皮肤的破洞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难不成祁家不干净?
那声音继续道:
「今天就让他长长教训,正好晚上给他涂药时,我好好丈量下这条腿。」
我彻底慌了,祁湛他根本没有开口啊!
我是被打傻了吗?
这时,屁股上猛然来了一下,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那道声音又响了:
「老婆知道自己叫出声音来多勾引人吗?我快忍不住了。」
祁湛绷着脸,看似没有表情,我却知道他气息乱了。
我脑子乱作一团,难道刚刚我听到的声音都是来自祁湛的心声?
我慌忙看向门口的偷偷看戏的佣人,却没听到任何声音。
我回忆起和岑辉打架那一幕,估计是脑袋被打出了问题,才能有如此诡异的能力。
后面两下,我怕祁湛发出什么奇怪的心声,硬是咬着牙不吭声。
可那道声音却依旧下流至极地响起。
「老婆把嘴唇都快要咬破了,真想把……」
我脑子轰一下,不顾疼痛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楼上房间。
6
回到房间,我反手锁了门。
我脑子懵懵的,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祁湛他想干嘛,他为什么会对我有那种心思?
他在开玩笑,还是真的?
这该死的鬼地方!该死的变态继兄!我明天趁着出门的机会就找机会逃掉,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身上肮脏和疼痛很快压过脑子所想,我换下衣服,去简单冲了个澡。
镜子里,嘴角淤青,背上都是疤痕,再往下被打的地方也有些发肿。
反正受伤习惯了,那些伤药,我从来不用。
洗完澡后,我扯了扯发疼的嘴角,直接倒在床上开始睡觉。
睡梦中,我隐隐约约地听到门锁啪嗒一声扭开的声音。
我眼皮很沉,只感觉一道影子停在我床前,我想翻身去看,但是屁股太疼了,根本翻不过来。
我相信只是自己的幻觉,为了防祁湛,我锁门了,他肯定进不来。
杯子被掀开,屁股上一股凉意袭来,又疼又舒爽的清凉。
一股力道缓缓揉着,某刻重了,我忍不住嗔骂:
「疼,滚!别碰。」
他便缓下来,指尖划过我的腿,最后握住我的脚腕把玩起来。
等我觉察出不对劲时,我蹭一下坐起,用被子团团包裹自己倚靠在床头。
屁股疼得我咬紧嘴唇,借着开着的窗透来的光,我警惕看着那人。
果然是他!祁湛,这个死变态!
他盯着我,来自心底的声音恨不得将我扒个干净。
「老婆又咬嘴唇了,小嘴怎么这么喜欢咬啊?」
我磕磕巴巴地骂他:「祁湛,你……你有病啊?」
他将手里的药膏随意丢在柜子上,金丝边眼镜下的眸子幽深无比。
他薄唇轻启:「哥哥给弟弟涂个药有什么错吗?」
他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内心的声音明明是:「老婆惊恐的样子像个小兔子,好想捏在手里把玩啊!」
说罢,他一把扯掉我身上的被子。
他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我宁可他打我一顿,而不是这样看着我。
我不敢想,再待下去,他会对我做什么。
于是随便套了件衣服,抓起手机就要走。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7
祁湛拦住我的去路。
他居高临下,垂眸看我。
他轻声道:「这么晚,小弋要去哪儿啊?」
我极力克制情绪:「我有东西落朋友家了,我去拿一下。」
他不依不饶,问我:「小弋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我有什么朋友他是不知道的。
这些年,他控制我的一切交友,凡是和我走得近的,男的女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想到过往种种,我感觉胸口的火快要喷出来了。
我索性不再伪装,骂他滚开。
「你管得着吗?我爱去哪儿去哪儿,反正不会再回这个地方了。」
他并不生气,反而装傻:「因为我打你?」
我愤怒至极:țùₚ「祁湛,你少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心思…」
我说不下去,他便步步逼近。
他掀起眼皮,直直地盯着我。
他问:「我对你是什么心思?」
我强压惊恐,梗着脖子,不管不顾地拉开房门要走。
「这里不是我家,我早已成年了,我也不花你们祁家的钱,你无权管我!
「还有我妈从来不在意我,你们没必要用我逼她回来。」
从我爸死那天,她从未管过我,她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她要做哭哭啼啼被人哄着的金丝雀是她的事儿,我不奉陪了。
祁湛却一把牵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回来,抬脚踹上房门。
接着用那惯有的霸道又专制的口吻告诉我:「是吗?那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出祁家。」
我瞪大眼睛,愤怒看着他:「祁湛,你大爷的!你凭什么?
「我告诉你,我真想走,你以为这个破房子能关住我吗?」
他笑着看我,好似在欣赏自己养的宠物在无能怒吼。
他总是这样,总是喜欢看我情绪崩溃的样子。
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充斥着威胁。
「如果你走的话,我就把乐阿姨的地址告诉我爸。」
我一愣,他知道我妈在哪儿?
但我绝不妥协,冷笑告诉他:「你以为我在意吗?她反反复复的,我早受够了她那一套。」
他摊手:「好啊!那你走,就让乐阿姨回来替你受罪。」
8
他这种商场厮杀出来的狐狸精,早就在我反应激烈时知道我懂他对我的意思。
所以他故意顺着我,给我挖这么大一个坑,用我换我妈的自由。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修长骨感的手指掐着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
他幽幽道:「这次,乐阿姨不会想回来的。
「因为啊!她知道当初你爸出车祸,就是我爸动的手脚啊!
「某天你爸来公司送菜,你妈跟着一起,车停在正门,我爸一眼就看上了你妈。
「他早就垂涎那朵小白花了,恨不得早将你妈妈绑在身边呢!」
我瞳孔震惊,我猜了所有我妈和后爹争吵得满眼通红的原因。
没想到原因竟然是这个,本来可以幸福的一家三口,全是因为被豪门看上而破裂。
「乐弋,你很聪明,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吧?」
他言外之意,只有他可以放我妈自由,代价就是我来换。
我眼睛通红:「我是你弟,你一手带大的!」
他轻蔑一笑:「又不是亲的。
「而且,就是我一手带大的,才不能让别人摘了去。
「不得不说,我爸看中的基因真是好看,我也一眼看中了你。」
荒唐,太荒唐了,我全身都在发抖。
祁湛松开桎梏我下巴的手,甚至刻意拉开一段距离,让我上前去求他,去引诱他。
他万般确定我会同意,我会为了我妈妥协。
安静的夜晚,他的心声缓缓响起。
「乐弋,你在乎你妈,远胜过你自己。
「所以,宝宝,这是你自投罗网的,不是我逼你的。」
那声音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一点点收缩,最后将我紧紧收入囊中。
在我几乎无力喘气要跌倒时,祁湛一把将我拽入怀中,逼着我仰头与他接吻。
「宝宝,呼吸是这样的,我教你。」
教着教着便到了床上去。
后来他抹掉我的眼泪,假装不懂地逼问我:「宝宝,怎么哭了?是碰到伤口了吗?」
我压抑声音,喊他闭嘴,不许再说话。
「操!祁湛,你他妈闭嘴。」
他没再说话,只是眸子一直盯着我。
内心深处传来一道食饱餍足的叹息。
「宝宝真是个小辣椒,漂亮得过分,我想这一天好久了。
「下次要试试给他绑上项圈,我要从后面抓着他的长发……」
9
第二天醒来,已日上三竿。
祁湛早早就去书房工作了,我强忍着不适爬起来。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满别墅找剪刀。
佣人战战兢兢把剪刀给我,一群人围着我,怕我要做什么事儿来。
我直接把留了一年的长发全剪了,剪得狗啃一样。
祁湛他想都别想,我不会让他得逞一点。
等到下楼吃午饭时,他把垂着的头从报纸里抬起来。
他瞧见我的头发,嘴角扬起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
我龇牙瞪他,他再敢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我一定要用剪刀横在他脑袋上。
好在他内心只说了句:「老婆这样好可爱,像只暴躁的潦草小狗。」
我这才收起獠牙,叉起一块肉排啃了起来。
饭后,他轻飘飘道:「岑辉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飙车摔断了腿,之后一段时间都不会找你麻烦了。」
我愣了愣,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他根本不在乎我为什么会打架,也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谩骂。
所谓的对我打架的惩罚,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不过我明白过来已经晚了。
祁湛说到做到,说不许我出去,家里的佣人和保镖谁也不敢放我出去。
我冲去楼上书房,让祁湛放我出去工作,我答应老板继续驻唱了。
他推开电脑,将我揽入怀中,手顺着我的脊背向下。
「你确定你这个样子去上班?」
我据理力争:「我不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笑了,大掌捏了捏我的腰。
「小弋喜欢唱歌,可以唱给我听啊!哥哥愿意做小弋唯一的听众。」
近在咫尺的那颗心却阴狠狠道:
「他知道自己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多诱人吗?
「那些垃圾凭什么配看我老婆?我老婆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老婆,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再也没人能把你抢走了。」
我只感觉浑身发冷,他太可怕了ŧūₜ。
10
工作被推掉,好似翅膀被折断。
我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金丝雀。
我已经两个多月没出门了。
祁湛的工作也搬来家里做,他的助理每日来家里汇报工作。
他好像不知疲倦,也不知厌烦。
我感觉自己和他做的生意有点赔本。
更让人讨厌的是,每次他都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可心里发出的声音,简直听得我脸红欲滴。
他玩法简直如同变态,我都不知道他房间可以放那么多刑具。
他哄着我在大腿上绑上铃铛,抵着我耳朵喊我宝贝。
我踹他:「滚!祁湛,你把那东西摘掉……」
话还没说完,他摁住我的腿,已经吻上我的唇。
他内心:「老婆真美,好想在他身上每一处都系上小铃铛。」
闭嘴,他给我闭嘴!
后来被他折腾得连羞耻心都没了,躺在床上像一个被玩烂的洋娃娃。
我麻木盯着窗外,外面的树叶不知什么时候变黄了。
我情绪平得吓人,对外界的感官渐渐模糊,有时候甚至分不出冷热。
祁湛大概也知道关我太久了不好。
某天亲热后,他拥着我说:「今晚有庆功宴,我衣服已经让人放你房间了,你陪我一起。」
他前段时间主要负责的项目圆满落地,钱和名声都赚麻了。
我脑子艰难地转了转,好不容易有了点情绪。
我冷脸说:「不去,宴会关我屁事!」
本就与我无关的圈子,我硬融也融不进去。
每次去了不是被嘲,就是被骂,忍不住跟人打架后回家还要挨罚。
他点点头,眸子里盛满了欲望。
「那我们都不去,一起在家好了,正好昨晚的事儿还没做完。」
我想到昨晚哭着求饶的样子,立马不安起来。
我立马改口:「我去。」
背后传来他的低笑声。
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1Ţũₕ1
被困太久,出来见这么多人我竟然会不习惯。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a 城上流圈的人来了个七七八八。
祁湛带着我一一认识了各位大佬,大有种给大家介绍老婆的感觉。
大佬们知道我的身份,不过祁湛都不在意,他们自然是要给面子。
一个个都喊我二少爷。
我不知道祁湛是何意思,我靠近他,竖起耳朵想听他心里怎么想的。
可惜半天都是他和人推杯换盏的客套话,心声一点也没听到。
老一辈的权贵对祁湛大夸特夸,小一辈的二代被耳提面命去学学祁湛。
二代们对着祁湛嘴格外甜,捏肩捶背,一口一个湛哥。
岑辉也来了,看来摔断的腿是好了。
他视线停在我脖子上,明ťü₌显一愣。
岑家在 a 城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他倒不必对祁湛刻意讨好。
不过他也不会主动得罪祁湛,上来打了个招呼。
我面无表情,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当着祁湛的面,岑辉强忍着怒气,无言的眸子警告我一会等着。
今天我出尽了风头,更惹得视我为死敌的岑辉不爽。
等祁湛去跟人聊事儿时,他又带着人来我面前作妖。
他阴着脸,撩起眼皮,骂我跟我妈一样不知廉耻。
「乐弋,你是学你妈爬了谁的床?」
真是奇了怪了,我妈靠美貌被霸总追求,怎么就不知廉耻了?
要说不知廉耻,也应该是他们这些仗势欺人的人吧。
我冷笑一声,讥讽道:「岑少爷,你这么针对我不会是喜欢我吧?」
空气瞬间凝滞,岑辉脸色变了又变,好像被我说中了心思。
他的人瞧见这情形纷纷嘀咕起来。
「那小子在胡说什么?
「咱老大铁直,怎么可能喜欢他?
「谁会喜欢那种低贱的人啊!他可真自信。」
岑辉率先反应过来,他抓起我的衣领要给我点教训。
「贱人,你再瞎说,我弄死你。」
他拉着我去了会所楼上,不许任何人跟上来。
他气压低得可怕:「都不许上来,谁他妈耽误我教训他,我就弄死谁。」
他的狗腿子着实被吓到了,一个个守在下面。
12
本来只是想恶心下岑辉。
没想到他竟然反应如此激烈。
我几次挣脱也没挣过他。
我恐吓他:「岑辉,你还想头上被我开瓢是吗?」
岑辉置若罔闻,他随便找了个封闭杂物间,一把我推进去,反手锁了门。
他上来给我一脚,ƭû²接着摁着我的胳膊把我抵在墙上,强行扒开我的衣服。
上面的痕迹触目惊心,在昏暗的光线下更加暧昧。
他眼睛红得可怕,连呼吸都粗得不能再粗。
他掐着我的脖子,逼问我:「谁,他妈到底是谁?」
可笑,他什么身份啊?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儿?
我故意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猜啊?」
他松开我,暴躁地把房间的东西砸了一遍。
他猛踹柜子,东西落了一地。
他骂我:「你就这么下贱?」
真好笑,自从见我第一面就不爽的人,却偷偷喜欢我。
我爽得不能再爽了。
我骂他:「岑大少,下贱的人是你吧?
「这些年找我事儿,不会是故意引起我注意的手段吧?」
房间没有窗户,里面东西堆得密密麻麻,一片昏暗。
突然间,那种窒息濒死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顾不上一时的快意,我起身想去开门,我的幽闭恐惧症犯了。
岑辉以为我想跑,上前来抓住我,他不许我走。
「你要干嘛去?
「是不是他今天在现场?」
他面目狰狞,发了疯一样质问我。
「你有本事说他是谁?」
我浑身冒冷汗,快呼吸不上来了。
我跌落地上,吃力道:「放手,让我出去,我难受。」
岑辉起初以为我是装的还满目嘲弄,后来见我痛苦的样子不像是演的,昔日霸道的大少爷瞬间慌了神。
他跪下,慌张问我:「乐弋,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这时,小房间的门砰一声被人踹开。
祁湛黑着脸站在光里。
在外一向稳重的祁湛一脚踹翻岑辉,拳头把人打了个半死。
「岑少,打断你一条腿的时候不是警告过你离他远点,是听不懂人话对吗?
「今天你以为我只是单纯介绍乐弋给大家认识吗?我是让整个 a 市都知道他是我罩着的!」
岑辉吐了一口血,他咧着嘴告诉祁湛:
「你罩的又如何,有本事你杀了我,不然我是不会放弃他的,因为我喜欢他!」
祁湛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他目眦欲裂,一拳接着一拳打过去,几乎打红了眼。
「你他妈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是有人拉着,他真是要下死手。
「别打了祁总,岑老先生就这一个孙子。
「老先生刚刚打电话来,说会好好管教他的。」
地上的岑辉奄奄一息,祁湛这才放开手。
他用白色衬衫擦了擦手上的鲜血,而后一把抱起我,带我赶紧去了医院。
他不停唤我名字:「小弋,小弋,不许睡。」
13
一直给我治疗的心理医生说我病情更严重了。
他尝试各种方案,试图让我走出封闭已久那个空间。
雨夜,封闭的车子,猛烈的撞击,流了一地的血。
我呼吸急促,面色苍白无力,指甲深深扣着肉。
祁湛不管不顾地中止了治疗,他双手托着我的脸颊,告诉我没事了,都过去了。
「小弋,别怕,你很安全。」
我泪眼盈盈看着他,求他可不可以放过我和我妈妈。
他抿着唇,不肯答应。
他说:「除了这个,别的我都可以答应。
「宝宝,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危险出现。」
我冷下脸来,偏过头,不再理他。
医生看不下去了,劝他说我的病情严重出在他身上。
一次是五年前他关我那次,这次是这段时候他把我当金丝雀一样囚禁着。
他母亲早逝,父亲对他从无关爱,他一直没有安全感,从而会迫切希望有一个东西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永远也不会消失。
如果他再如此偏执,我会更加痛苦,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劝他:「他精神已经有点分裂了,经常自言自语。
「祁先生,你应该早早治疗,他不是你的所有物,他是一个人。
「你再这样,他真的要被逼疯了。」
哦,怪不得住进医院,我好久没再听到祁湛的心声了,原来之前是压抑太久精神分裂了。
祁湛厉声呵斥医生:「够了,五年前我就是听你的,对他放手一些,所以才有今天的局面。
「如果你再劝我放手,之后我将请一个更专业的医生来治疗我弟弟。」
他把医生赶走后拥着我,病态般地说爱我。
「小弋,你是我亲手带大的,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五年前放手后差点就让你逃跑成功,你知道那段日子我怎么熬过去的吗?
「如果死就让我们一起死,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我浑身发抖地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14
外面吵吵闹闹,岑辉刚从病床上醒来就闹着来见我。
保镖拦不住他,祁湛便冷了脸,起身出去拦他。
岑辉冲上来就给了祁湛一拳。
他大骂道:「你个畜生,他是你弟弟!」
我眼睛动了动,他知道了。
祁湛挥手示退保镖,他抬手抹了下嘴角的血,接下来的话没有一丝温度。
「岑少,看在岑老爷子的面子,留你一命,你早该感恩戴德的。
「如果你再不知进退,我不介意撕破脸皮,把你另一条腿也弄断。」
岑家人赶来及时,忙表达歉意,把人带了回去。
岑辉被带走前,不顾一切推开病房门,跪到我面前。
他脸上挂满了伤,抓着我的手,不停道歉。
「对不起,乐弋,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你生病,我是混蛋,我是大混蛋。
「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多看我一眼,可你从来都是那么傲气,眼神那么清冷,那么不可指染。」
他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曾经的事儿。
「我ťū́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我那时候太小了,我一直不敢承认。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克制不住地想见你就是喜欢,我终于正视了自己的情感。
「每次打架,我都没真下过死手,都是你恨不得要我的命。
「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真的要伤害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边说边可怜地给我看他脑袋上的伤,他胳膊上腰上的缝线,每一个都是我伤的。
他期盼看着我,希望我能抬眼看看他,原谅他。
我始终没什么反应,像只破烂的娃娃。
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把欺负当作被爱。
祁湛上前来一脚踹翻他,大发雷霆地喊岑家人赶紧带他滚回家去。
「要想他死,你们就在这儿看着好了。」
岑辉不走,他踉跄着过来要亲我。
他贴在我耳边小声说:「乐弋,你等等我,我会带你走。
「我知道他用阿姨威胁你,我会找到阿姨保证她安全的,你信我。」
我终于抬起了眼皮。
祁湛怒火中烧,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扔到墙上。
「你竟敢碰他,谁允许你碰他的?」
岑家人一见事儿惹大了,赶紧上前抬起岑辉就走了。
15
病情稳定一些后,祁湛就给我办了出院。
回家那天正好是万圣节,路上有点堵车,我们的车卡在欢乐谷那块。
我拉了拉他的衣服,喊他:「哥,我从小到大还没进过游乐园。」
我很少喊祁湛哥,他有些惊讶。
我低声继续道:「以前我家经营一个小菜摊,我爸忙着送菜,我妈胆子小不敢一个人带我出去玩……」
祁湛拧着眉看向那游乐园的大门,犹豫片刻后喊司机停了车。
他买了票,牵着我的手带我进去。
「不可以乱跑,不能挣开我的手。」
我乖巧地点点头。
万圣节,园区请了帅哥 NPC,吸引了大批游客。
祁湛身材长相完胜园区找的帅哥 NPC,好多人想上来拍照,都被他拒绝了。
女孩们都跑去和 NPC 合照互动,小孩子和男生更喜欢小丑和骷髅装扮的 NPC。
祁湛看我也想合照,便让我上去,他给我拍照。
扮演小鬼的 NPC 趁着合照时,对我说:「一会儿跟着我们 NPC 巡游,人会很多,你趁乱溜掉,岑少在东门等你,他已经安排好阿姨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对着不远处的祁湛笑了笑,他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拍完后,祁湛不顾旁人视线迫不及待牵住我的手,忍不住低头来吻我。
我没有抗拒,任由他亲着。
我想去玩纸嫁衣线下游戏,祁湛不许我去。
他哄道:「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里面封闭的,又黑又有烟雾,不安全。」
我一脸不开心,这时大批 NPC 从这边过来,我便拉着他说跟着人群走。
他怕再拒绝会扫兴,没再说不,和我一起挤入人流。
身边人越来越多,一个踩高跷的骷髅披着大袍子闯进来。
他用袍子朝我扫了一下,我便趁机抽出手,在袍子遮挡下不顾一切地顺着人流往前走。
「挤什么挤, 还有没有素质……」
「对不起, 我弟弟不见了,借过一下。」
「过什么过, 根本没地儿了,天王老子来了都得给我排后面去。」
人群乱作一团, 我不敢停,不敢往后看,每次肩膀被人碰到我都下意识以为祁湛追到我了,要抓我回家。
我一路心惊胆战地跑到东门, 岑辉早已等在那里。
直到上车后,车行驶了一段距离, 我还不敢放下心。
岑辉握着我的手,小心安慰我:「没事了没事了, 他肯定还没发现。」
我这才反应过来,问他我妈在哪儿。
岑辉赶忙拨通一Ṭŭ̀ⁿ个电话,把手机递给我。
时隔半年再听到我妈的声音, 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挂了电话后, 岑辉给了我一个地址,说他会把我送过去,让我们母子汇合。
我对他说:「谢谢你, 岑辉。」
他受宠若惊,忙说他应该的。
我问他:「要是他知道是你,你会不会?」
见我担心他,岑辉开心得不得了。
他忙不迭跟我解释:
「他不敢, 他最多把我打得在床上瘫几个月。
「我们家起码还在 a 市有些威望, 他不敢真下死手。
「小弋, 你照顾好自己, 等我解决这边, 我就去看你。」
到了机场,他说等我先去,他在这边拖延住祁湛。
「乐弋,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他眼睛亮亮的,期盼看着我。
我冲他笑了下, 与他拥抱了一下。
我说:「好啊!再见。」
他以为我说的是会再见, 开心得像个小狗。
上了飞机,我嘴角的笑落下。
再见个屁!
16
我找到我妈后, 立马要带她离开那里。
她却扭扭捏捏,拖延着不肯走。
一会说自己在这习惯了,一会说自己头疼。
我隐隐觉得不对劲。
这时,门铃响了。
我的手机也响了。
猫眼外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我那后爹。
一个是让我后背发凉的祁湛。
我妈小声跟我说:「对不起啊!小弋, 妈妈发现自己爱上了他。
「你爸爸可能只是个意外,你知道的,那天雨很大的。
「而且妈妈也差点杀了你祁叔叔,他算是抵一命了。」
果然, 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她就是菟丝花的命,她乐在其中。
说罢,她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电话那头和门外传来重合的一道男声。
他深邃的眸子与我隔空对视。
唇瓣微微动了动。
他笑着说:「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