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感力最强那年,阴郁竹马总喜欢找我亲亲。
他说亲亲能缓解他的暴戾症。
刚开始,他只是轻轻碰一下。
后来,他把家里东西都砸了,红着眼赶我走:
「这次需要更深入才能缓解,我不想强迫你,你走!」
我刚准备走,眼前飘过弹幕:
【呦,这绿茶竹马重生了就是不一样,又争又强,怕天降抢走妹宝,装暴戾症骗妹宝亲亲。】
【不过这绿茶竹马比天降霸总强多了,竹马年轻又深情,八块腹肌公狗腰,还特别会。】
【斯哈,真想看在床上,绿茶竹马摘下助听器,装听不见妹宝求饶声的画面...】
【咳咳,不是我们凰,只是跟着那只会泛胃病和没长嘴的霸总,哪有跟着绿茶小狼狗性福来的香。】
我脚步瞬间钉死。
我不走了。
没什么,就想看看他到底有多会。
不是……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重生。
1
看着眼前飘过的弹幕我愣了好一会。
竹马重生,装病,骗亲亲。
还有天降霸总?
我花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弹幕里说的妹宝是我。
我想弄清楚真相。
转身看向穿着黑色冲锋衣的清隽少年。
时逾盯着我,狭长的桃花眼红得滴血:
「怎么还不走?」
刚准备开口,眼前再次浮现透明文字:
【绿茶哥,刚妹宝转身要走你心都凉透了,现在妹宝没走,你心里暗爽的要爽死了吧。】
我踩着满地狼藉,走到时逾面前,倾身问:
「你说得更深入,是哪一种?」
2
时逾没想到我问得如此直白。
Ṭũ̂ₜ戴着助听器的耳朵红得滴血。
但我还是小瞧了时逾的主动,他目光极具侵略性地从我眼睛掠过耳朵,最后定格在我软唇上。
我和时逾从小长大,印象里他是清冷校草,从去年开始,他性格忽变。
变得阴郁暴戾,动不动砸东西。
还变得很大胆……
比如现在,他贴在我耳边,嗓音低哑:
「这次光亲亲不够。」
「江晚,我想,要你。」
人在慌乱的时候总是很忙,我又是装咳嗽,又是推开他。
见我不说话。
时逾微扬的桃花眼漾起湿红,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算了,你走吧!」
「发病的时候我真的很难熬。」
「我痛苦点没事,我不想强迫你。」
弹幕绷不住了:
【重生回来就是不一样,又争又抢,还会装委屈。】
【前世你但凡和现在一样主动,妹宝又怎么会被天降抢走。】
看着弹幕文字,我往沙发上一坐。
装委屈是吧?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敢不敢。
「行,」我说,「你去准备吧。」
时逾惊讶的同时,弹幕也炸了:
【不是……妹宝居然还同意了?】
【妹宝,你知不知道时逾说的要你是什么意思?】
3
我都十九了,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太了解时逾,我赌他不敢。
时逾洗完澡出来时,我怔住了。
他穿了件透明白衬衫和白色裤子。
少年宽阔的肩膀,充满力量感的劲腰,结实的胸肌,再到紧实流畅的腹肌,一览无余。
少年的青涩感与血脉偾张的身材,看Ṫűₖ得我心跳瞬间加速。
这和不穿有什么区别?
我咽了咽口水,果然是八块腹肌,弹幕诚不我欺啊。
我没出息的目光下移。
性感的人鱼线刚好卡在裤子边缘。
好骚啊~
弹幕比我还激动:
【卧槽,好……好........大.......】
【这小子故意穿白色,纯纯色诱,有够心机的。】
【要是裤子再透点就好了,我们爱看。】
看得我脸红心跳。
我怕时逾真来真格的,慌乱站起身准备走。
时逾忽然从背后环抱住我的腰。
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灼热。
「晚晚。」他低下头,滚烫的唇贴在我白皙的脖颈上。
留下草莓印后,他蹭了蹭我颈窝,像只可怜的小狗:
「可以帮我缓解吗?」
我被他亲得浑身发软。
双手无力地撑在面前餐桌上。
转过头,撞上他那双眼尾泛红的桃花眼。
我心跳重重漏了好几拍。
时逾眼神拉丝盯着我,修长指尖暧昧摩挲着我唇部,嗓音苏的耳朵都能怀孕了:
「我会对你负责。」
「和我试试吧。」
他深情地盯着我,清冽气息喷洒在我脸上,酥酥麻麻。
我才十九,抵挡不住这样顶级魅魔的引诱啊!
难怪弹幕说他超会。
我软着腿。
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料弹幕说:
【这才哪到哪,要不是怕吓到妹宝,哪还需要前菜啊!】
【前世他可是隐忍了一辈子,忍了一辈子的男人强得可怕。】
【妹宝试一试吧,尝过竹马,再也不会对别的男人提起兴趣了。】
我羞红了脸。
咬着唇:「去房间。」
时逾亲了亲我耳廓,拦腰把我抱起来。
卧室门被踹开,柔软的大床因我们的跌入,深深陷了些。
时逾灼热的指尖沿着我裙摆内衬,温热的手掌顺势贴了上来。
他一边吻着我,一边伸手打开床头柜。
我被他吻得渐渐失去意识时,他忽地停住。
弹幕恨铁不成钢的滚动:
【那玩意不知道提前买吗?】
【算了,也不怪他,前世他暗恋了一辈子,也用不到那东西。】
我和时逾面面相觑。
他红着耳尖:
「我出去买,很快回来。」
他起身时,我拉住他的手:
「我和你一起。」
我得跟着他。
弹幕一直说前世,却不说原因。
时逾为什么会重生,前世我又经历了什么。
跟着他,说不定能知道更多真相。
从便利店出来,路边停着的迈巴赫车窗缓缓降落。
西装革履,斯文冷峻的俊美男人,目光灼灼地望向我。
他看向我的眼神很奇怪,很复杂。
沉甸,深情,痛苦,还有浓到化不开的愧疚。
可是我们明明不认识。
正疑惑。
弹幕疯狂滚动:
【啊啊啊,修罗场来了!】
【前世的前夫哥周聿珩也重生杀回来了。】
【一个是前世卑微暗恋重生后蓄谋已久的竹马,一个是前世先婚后爱因误会虐恋的前夫。】
【我受不了了,周总穿西装帅得也太权威了,不愧是年上,看江晚的眼神绝了。】
时逾攥着购物袋的指关节发白。
【啧啧,看时逾那小狼狗吃醋的眼神,恨不得刀了周聿珩。】
【天降杀回来,妹宝不会放弃竹马吧?】
【等会儿不会打起来吧?】
弹幕刚落,车内矜冷贵气的男人迈下车。
高定的西服裤下,一双笔直长腿,一步步朝我走来。
4
我好奇地打量朝我走来的男人。
弹幕说:【周聿珩,二十七岁,金融大佬,京圈周家掌舵人。这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时逾一级戒备,赶紧带着小青梅跑啊!】
这就是弹幕说的,我前世老公?
男人五官深邃,英俊矜贵,黑色西装衬得他颀长挺拔。
这个男人属于气质凌驾于长相之上的那种。
沉稳从容,一举一动带着成熟男人的性张力,一双黑眸好像能给人带来无形的压力。
他走到我面前时,时逾手臂搂住我的腰,瞬间把我带到他怀里。
像条野狗,宣示主动权般对周聿珩,冷声道:
「看我女朋友做什么?」
周聿珩终于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落在时逾紧抱我的手臂上。
周聿珩深邃的黑眸闪过不悦,像是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碰了。
他无视时逾的质问,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
刚舒展的眉宇却在看见我脖子上的草莓印后,眼神又暗了下去。
他一句话还没说,弹幕幸灾乐祸炸开了锅:
【杀人诛心啊!周总看见江晚脖子上的草莓印要气炸了吧。】
【肯定啊,别看他现在表面冷静克制,心里早就气疯了。】
【能不疯吗,江晚跟了他十年,是周聿珩亲手养成系的玫瑰,和江晚结婚的三年里,周聿珩碰到舍不得碰她,现在却被别的男人标记了,不气疯才怪。】
结婚三年都没碰我。
我腹诽,这男人该不会是不能人道吧?
弹幕继续说:
【前世江晚也是 19 岁认识的周聿珩,那年江晚在校创业,为拉到投资跑到京市,在公交站睡了好几天,那公交站台刚好在周氏集团楼下,周聿珩站在办公室俯视着楼下的倩影,心里微动。】
【那年的周聿珩需要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来应付家里长辈,恰巧江晚够漂亮,家世也清白。】
【那些年,各种活动,周聿珩都带着江晚。】
【教她为人处事,人情世故,利用自己的人脉给她扩宽资源。】
【也是因为周聿珩,江晚 23 那年已经有着远超同龄人的眼界和阅历,自己独立开了家公司。】
【周聿珩给她养得很好,教她成长,而不是让她成为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可惜……】弹幕顿了顿,【若不是那件事,他们也不会恨死彼此,江晚也不会死。】
我好奇地盯着弹幕。
到底什么事啊?
既然把周聿珩说得那么好,那我们前世为什么会恨彼此?
我又为什么会死?
我想知道更多,弹幕却断了。
周聿珩瞥见时逾购物袋里的几盒超薄 0.1tt 眼神冰寒刺骨。
这次好像真触碰到他的底线。
他抬起修长手指对身后保镖招了招手。
一下秒,时逾被按住,而我被周聿珩强制拽到了车里。
「卧槽,你他妈谁啊,」我吼道,「你神经病吧?」
他透过后视镜淡淡睨了我一眼:
「什么时候学会说的脏话?」
不是……这人有病啊,这重要吗?
「你没点常识吗?你这属于绑架,你在犯法。」
「哦。」
哦?
「你个老男人你要干什么?」
我叽叽喳喳一大堆。
周聿珩冷静地开着车一言不发。
我真受不了了:
「狗男人,你聋了吗?」
他平静地又睨了我一眼:
「再喊,我停下车办了你。」
周围刚好是荒无人烟的小树林。
5
我咬着手指不敢说话。
老实了。
他把我带到他的公寓。
看见房间里贴满了我的照片,桌上摆着我爱吃的零食。
「江晚。」他伸手,快碰到我脸时又收了回去,修长手指克制地缓慢握紧。
「我对你没恶意,如你所见我暗恋你。」
「今晚,我不会让你回去。」
还暗恋我,要不是我能看见弹幕,知道我是他前世的妻子我还真信了。
我也没拆穿他。
而是反手给他一巴掌:
「你是恶霸吗?非法囚禁信不信我告你?」
我打他,他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他弯下腰把我抱到沙发上,又蹲下身,给我换了双舒适的拖鞋。
他仰起头,我又给他一巴掌:
「你能不能不要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们很熟吗?」
「我有男朋友,再说,我才 19,我不喜欢你这种成熟的老男人,我喜欢野的。」
「你能明白吧?」
我说得这么清楚。
他应该能放我走了吧?
周聿珩擦了擦嘴角血迹,冷笑一声。
「喜欢野的?」
他缓缓站起身,慢条斯理扯下领带,猛地将我按在沙发上。
手腕被他用领带紧紧绑住。
「你干什么?」
他按住我挣扎的双腿。
目光冰冷又危险地盯着我:
「喜欢野的是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大手拖着我腰肢,另一只手钳起我的下巴:
「干什么,干你。」
6
草!
斯文败类。
表面正襟危坐,一张口粗俗不堪。
而我确实怂了。
「你……你……别乱来。」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恶霸吗?」
他贴近我耳边,嗓音低沉蛊惑:
「恶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消失的弹幕这时又出现了:
【妹宝可别刺激他了,前世他舍不得碰你,但你的那些小衣服可没少遭罪。】
【想到前世就想笑,妹宝小衣服不见了,她怀疑谁都没怀疑过周聿珩。】
【有次妹宝参加活动穿了件包臀礼服,周聿珩看着妹宝包臀裙下白皙的双腿,燥疯了,当场就想把她拉到无人处办了。】
【好不容易忍住,晚上妹宝睡着踢被子,乳白色真丝睡裙堪堪遮住臀部,周聿珩控制不住搂上妹宝纤腰,差一点开枪,最后去浴室待了好几个小时。】
【还有一次妹宝贴身小衣服又不见了,去书房找周聿珩想说家里可能进了变态,周聿珩一本正经坐着看书,放在桌下的手里却攥着妹宝消失的小衣服,把妹宝打发走后,那火泄的,po 文女主来了都得三天下不了床。】
这些弹幕都在说什么?
看得我脸色通黄。
弹幕继续说:
【要不是那件事,其实我挺嗑妹宝和前夫哥的,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和他养成系的娇玫瑰,可惜……】
我皱了皱眉。
到底是哪件事?
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候就不说了?
见我蹙眉,周聿珩以为弄疼我了,
他眼底的暗火压了下去,解开缠绕在我手腕上的领带。
指腹轻轻揉着我手腕处被领带勒出的红痕,声音依旧低沉却很温柔:
「还疼吗?」
弹幕又出现了:
【周总不愧是年上者,看妹宝手腕上的红痕,心都要疼化了。】
【妹宝要能看见我们的弹幕就好了,打他几巴掌,他没那么愧疚,可能还会说谢谢。】
周聿珩就是个斯文败类。
我打他,万一他兽性大发怎么办?
但是一群陌生人总归不会害我。
而且她们还叫我妹宝耶。
我站起身准备打他。
该死,这狗男人好高,显得我没气势。
我又跳到沙发上,拽着他衬衫衣领,他被我猛地往前一带,距离近得有些暧昧。
他喉结滚了滚,呼吸也有些粗重。
我挑起他的下巴,顺着他喉结,一点点往上。
弹幕叫了起来:
【妹宝,你这是在惹火,周总受不了,火又被你挑起来了。】
「怎么?」周聿珩嗓音喑哑,「想要我?」
这男人确实很英俊,鼻梁高挺,骨相生得很好,很有魅力。
我弯起眉眼甜甜地笑了笑。
反手一巴掌扇他脸上。
这巴掌很用力,扇得我手都疼了。
周聿珩被我打得重重偏过头,他舌尖抵着腮帮笑了笑,淡然地往沙发上一坐。
下一秒,他握住我脚踝,几乎是以拖的方式将我按坐在他大腿上。
「别动!」
这男人宽肩窄腰,腿部线条猛而结实,手臂更是有力。
按着我和按小白兔一样轻松。
他掐着我的腰窝细细摩挲。
我顿时一激灵。
下意识闷哼出声。
他含笑凑近我:
「叫什么?」
弹幕忽地尖叫:【啊啊啊!腹黑周总!】
【妹宝叫什么你不知道吗,腰窝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他离我太近,呼吸太过炙热,我浑身都烧得慌。
我讪讪别过脸。
周聿珩笑着揉了揉我耳垂,然后翻身把我抱到沙发上。
「生气了?」
弹幕接着滚动:
【长的高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弯下腰哄妹宝。】
周聿珩哄完我后,缓缓站起身。
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姿态从容地整理了下凌乱的衬衫:
「今晚你睡主卧,我睡客房,主卧里有你穿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明天我送你去上学。」
「还有,」他像我家长一样教育我,「我才 19 岁,重心放在学业上,和那小孩断了。」
弹幕似乎很失望:
【???】
【就这?】
【我们都系上安全带上高速了,就给我们看这?周总你也不行啊!】
【还让妹宝和竹马断了,直接说,你吃醋了呗,看见那超薄 tt 气疯了呗。】
我才不要在这。
正想着怎么逃跑。
突然,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砸门声。
弹幕瞬间兴奋了起来:
【卧槽,时逾小狼狗杀上门来了。】
【周总啊,时逾可不是好惹的主,敢把他小青梅带走,这下有你受的。】
【前世他想着成全妹宝,重来一世可彻底变了,现在时逾房间里贴的全是:人心和感情是争来的。】
【狼狗竹马 VS 天降霸总,世纪对决,燃起来,打起来!】
7
「姓周的,给老子开门!」
周聿珩面色沉静,似乎早有预料。
蛊惑的丹凤眼轻挑,眸底泛起一抹掌控全局的冷笑。
他没管屋外的人砸门,而是把我头发揉乱,拿起桌上的水杯洒了几滴水在我额角。
看起来像是我累得不轻流的汗。
周聿珩不紧不慢解开衬衫纽扣,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
我一脸懵。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眨眼工夫,高大身形顷刻笼罩下来。
他俯下身,膝盖抵在我腿间,凑近我耳畔,故意轻喘。
喘息声还渐渐加重。
我被他这暧昧又强势的姿势搞得茫然无措,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弹幕说:【门外的猫眼刚好对着沙发。】
【周总你个老狐狸,你杀人诛心啊!】
【当面偷家,往时逾心口扎刀子!】
我恍然。
这狗男人也太腹黑了吧。
以时逾的角度看过来,我们就是在那个啊,而且周聿珩还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刚要骂周聿珩,却被他捏起下巴,力道不重,带着不容置喙。
他目光落在我下唇被咬破的地方,那是和时逾忘乎所以时,他咬破的。
周聿珩面若寒霜,一双黑眸变得阴鸷起来。
他抬起手,拇指擦着我的唇瓣:
「这里,他碰过了?」
弹幕疯狂滚动:
【时逾在外面看的要黑化了!】
【周总这该死的占有欲,他擦的是妹宝的唇吗,那是时逾的命!】
门外砸门声更响了。
时逾几近崩溃的怒吼:
「姓周的,老子他妈的要杀了你!」
8
周聿珩和听不见外面怒吼一样。
眸色错杂醋意翻涌地盯着我唇瓣。
周聿珩做出了一个让我和弹幕都惊讶的举动。
他忽地往我脖颈上草莓印的地方咬。
温热,带着惩罚的咬吻,重重地落在时逾标记过的印记上。
他手指用力按住我的下颌,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偏执。
呼吸间,温热的吻移到我的唇上。
不是吸吮,是覆盖,像给我洗干净再换上他的标记。
「唔!」我惊喘出声,猛地推开他。
周聿珩抬起头,摩挲着我红肿的下唇,满意地扬起唇角,声音低沉性感夹带着未消散的情欲。
他吻了吻我颤抖的双眼:
「这一世,你还是属于我,只能属于我。」
「轰」的一声。
震耳欲聋的巨响盖住了周聿珩的宣言。
公寓结实的防盗门被硬生生踹开。
时逾站在门外,凌乱的刘海垂在额间。
黑色冲锋衣拉链敞开,里面的背心被汗水浸湿,
那双湿漉漉又清凌凌的桃花眼此刻赤红骇人!
弹幕也在此刻沸腾了起来:
【时逾小狼狗踹门 A 爆了!】
【时逾这杀人的眼神,周总危!】
【周总你真的完了,时逾蓄谋已久骗到手的小青梅,你敢亲她。】
【火药味太浓了,巅峰修罗场来了。】
9
时逾目光扫过我红肿的下唇和脖颈,他咬着后槽牙,眼睛血红。
他转眸看向周聿珩,周身的气息,暴戾得可怕。
「老男人,你踏马,找死。」
时逾拳头握紧,冲向周聿珩,往他脸上狠狠砸去。
周聿珩头一偏,时逾的拳头从他额骨处擦过。
时逾表情狰狞,仿佛失去了理智,飞起一脚踹向周聿珩腹部。
周聿珩快速闪开,身后的玻璃桌被时逾猝然踹碎,玻璃渣飞溅一地。
两人针锋相对,打得不可开交,屋里昂贵的摆设品接二连三被撞碎。
弹幕看热闹不嫌事大,激烈讨论:
【时逾野性暴烈,这拳风和腿力不愧是在地下打过黑拳的。】
【周总这格挡姿势也不是吃素的,周总练过击剑,这两人打架难分上下啊。】
我被刺耳的打斗和物品碎裂声吵的心烦。
「够了!都给我住手!」
我忍无可忍拿起烟灰缸重重摔地上。
两个男人动作同时一滞。
我怒气地指着时逾:
「你疯够了没?砸门打人,你想进局子吗?」
周聿珩冲时逾挑衅一笑,满脸写着,看见了吗,江晚护的是我。
我转身给周聿珩一巴掌:
「周聿珩,你有病吧,非法囚禁我,还打我竹马。」
时逾背脊瞬间挺直。
周聿珩捂住脸,一贯沉稳的声线染上委屈:
「我打他?」
「江晚,我动过一下手吗?」
「是他闯进我家打的我。」
我拔高音量:
「我的竹马柔弱不能自理,要不是你强行ŧűₓ带走我,他怎么可能跑来打你。」
周聿珩气笑了,指着被踹坏的门和满屋狼藉:
「他柔弱不能自理?」
「江晚,你眼盲心也瞎?」
时逾顺势冲过来抱住我,他吸了吸鼻子,微扬的桃花眼变得湿漉漉的,感觉下一秒就哭出来了:
「晚晚,他凶我,我好怕。」
我揉了揉时逾毛茸茸的脑袋:
「不怕。」
我看向周聿珩,秒变脸:
「我的竹马胆子最小了,他还生着病,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狠话刚放完,我肚子疼。
我捂着肚子问周聿珩:
「你家洗手间在哪?」
周聿珩面色韫怒指向拐角。
我刚离开,时逾无辜可怜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目阴戾。
周聿珩拿出一份文件甩在桌上,指尖轻敲:
「从去年开始出现一家新起公司,不断和我周氏作对,背后之人是你吧?」
「是,」时逾脸色阴冷,「我就是要和你作对。」
周聿珩冷笑:
「我周氏底蕴不是你能撼动的,你知道为什么我没对付你吗?因为我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时逾不怒反笑:
「你周氏我目前确实撼动不了,不过我可以恶心你,我还年轻,未来超越你是必然的。」
「我知道你也重生了,前世你是下半年才遇见的江晚,前世你和江晚在一起,无非是你投资了江晚的无人机项目,这一世有我在,你没机投资了。」
周聿珩漫不经心撕掉时逾的档案文件,漫声道:
「比砸钱,你比不过我。」
「是吗?」时逾眸色沉沉,不落下风,「那试试。」
他们的对话,我躲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我连忙掏出手机给我助理打电话。
「喂小江总,有什么事吗?」
「不用叫我小江总,现在公司就我们两个人,我有事交代你。」
「这几天会有两个大怨种投资我们公司,投资无人机项目,记住,面对他们无须客气,无论他们投资多少钱你都不要惊讶,淡然点,出价最高的,也只能给他 5% 的股份。」
「好的小江总。」
挂掉电话后我嘴角勾笑。
真愁拉投资的事,就有两个大佬送上门。
我眯眯了眼,这个时逾,我还真小瞧了他。
打过黑拳,背着我公司都开起来了。
我出来时,时逾又换上了委屈巴巴的表情,挽着我手臂撒娇:
「晚晚,我们回家吧,在这里我害怕。」ŧũ⁼
时逾拉着我从周聿珩身边经过时,周聿珩目光冷厉刺向时逾,带着上位者居高临下地警告:
「敢碰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时逾脚步一顿,让我出去等他。
我出去后,时逾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声音不大,却足够压迫:
「姓周的,前世你干的事,江晚知道后还会理你吗?」
周聿珩眼睫颤了颤,脸色苍白地立在原地。
时逾冷哼一声,出门牵着我的手离开了。
回去路上,时逾一路沉默,气压低得吓人。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仿佛松开一秒,我就会离开他。
一进屋,他猛地将我抵在玄关处,后背撞的微疼,我轻哼出声。
他充耳不闻,摘下助听器扔地上。
10
我被时逾的强势弄怔住了。
时逾指腹带着狠劲,狠狠擦拭着我颈侧和被周聿珩覆盖吻过的地方。
他按住我的肩膀,滚烫的唇下一秒贴了上来,急躁而粗暴,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以后离周聿珩远点。
我被他吻的几乎窒息,双手无力地抵着他胸膛。
消失的弹幕又出现了:
【我靠,竹马黑化了!】
【时逾内心 OS:我要给老婆消毒。】
吻逐渐失控,沿着唇部移向脖颈。
时逾脱掉外套,撩起背心下摆,露出少年薄肌和紧实的人鱼线,他拉着我的手,强硬地放在他壁垒分明的腹肌上。
哑声问:「喜欢吗?」
我脸颊泛红,心跳如雷。
时逾腹肌滚烫,灼的我指尖颤了颤。
弹幕激动道:
【八块腹肌,公狗腰,妹宝快摸,手感超棒,包爽的。】
【还得是狼狗竹马,太会了。】
玛德。
手感确实好爽。
时Ţū́⁹逾抚摸着我țũ₆沁红眼尾,嗓音又苏又撩:
「需要我戴助听器吗?」
弹幕彻底疯了:
【妹宝,他的意思是,如果你害羞他就不戴,让你尽情地喊。】
【如果你不害羞,他就戴,不舒服随时和他沟通。】
【我焯,好会啊,我服了!】
【这谁抵得住,妹宝别让他戴,我们喜欢激烈一点的。】
我:「……」
她们好变态。
我好喜欢~
11
这群陌生人也太了解我了。
我羞涩地冲时逾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戴。
时逾的吻又落了下来,这次不像刚才攻池略地,而是温柔试探。
他仔细地观察着我的表情,但凡我有一点不适,他就会放缓吻的力道。
我忍不住轻颤,正意乱情迷,要更近一步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皱了皱眉。
在心里吐槽,谁,是谁这么不知好歹?
时逾以为是他让我不舒服了,他移开我的唇,我又把他头按了回来。
门外的人和疯了一样,叮咚!叮咚!按个不停!
玛德。
我推开时逾,对门外吼道:
「谁?大晚上有病吗?」
我怒火中烧打开门,对上来者视线。
我把是哪个缺德货打扰老娘好事给咽了回去。
12
不甚明亮的走廊外,周聿珩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站在门外。
他手里拿着一份合同。
弹幕似乎猜到了:
【周总虽迟但到。】
【我就知道,关键时刻周聿珩肯定会来打断,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让妹宝和竹马独自待在一起。】
周聿珩目光精准地扫过我微乱的头发,红肿的唇,和濡湿的领口。
他眼神骤然一沉。
拿着合同的指关节攥到发白。
「我想投资你的无人机项目,」周聿珩口吻平静,听不出情绪,「方便出去详聊吗?」
弹幕:【还详聊,醋疯了就直说,眼眶都醋红了。】
【捏着文件的手青筋都暴起来了,还在拼命忍!】
【妹宝别信他,他就是故意的,以投资为借口,就是不想让你和竹马独处。】
我双手环抱懒散地倚靠在门框上:
「合同可以发我邮箱,或者直接联系我助理。」
「现在是我私人时间,不太方便出去。」
时逾不知道何时戴上了助听器,听见我对周聿珩口吻疏冷,抑制不住暗爽。
他来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腰,摆出正宫架势:
「姓周的,我和我老婆还有重要的事做,你个外人,大晚上不睡觉来我们家干什么?」
时逾眉头轻挑,勾起唇角:
「抱歉,我忘了,你没老婆,不像我,我老婆管我管的严的很。」
时逾故意把口袋里的超薄 tt 盒子露出一角:
「我如果不听话,老婆就会狠狠罚我。」
弹幕笑炸了:
【哈哈周总脸都气白了,绿茶哥你是懂得扎心的。】
【来仔细说说,妹宝是怎么狠狠罚你的?】
【是滴蜡,还是抽鞭啊。】
【绿茶哥不仅心机,嘴还毒,老婆两字还咬的特别重,生怕周总听不见。】
【更杀人诛心的是老婆➕TT,双重暴击。】
我正要关门,周聿珩一把拦住门框。
我关门的动作很重,根本没有想到周聿珩会伸手拦门,他手夹在门框上,鲜血顺着修长指骨流淌。
他面无表情,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死死地盯着我,语气偏执:
「就现在谈,否则我撤资,你只有今晚这一次机会。」
弹幕:【看来周总是真的急了,怕妹宝被时逾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过我也是够了,这周聿珩又拿出前世的把戏,威逼利诱,就是想用钱把人绑在身边。】
弹幕越说越激烈:
【提到前世我就气。】
【周聿珩,你的爱真的拿不出手。】
我呼吸停滞。
急切地盯着弹幕。
终于要揭开关于我前世的事了吗?
13
弹幕继续说:
【虽说阶级是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可是周聿珩,当年是你背着父母诱哄着江晚和你领的证。】
【你是教会了她好多,教她独立,给她资源,可是你父母让你离婚,重新娶门当户对的女人,你还是妥协了。】
【是,江晚家境普通,她的家族不能给你带来利益,那时候你刚掌权,你不离婚,你爸妈不会给你实权,为了权利放弃爱情没人骂你,可偏偏你太贪心,你两个都想要。】
【你资助江晚创业,用金钱把她绑在身边,离婚后你立马去国外领证,那年新西兰冬天不冷,可是江晚的心冷,她被你断崖式离婚,看着新闻报道你新婚的消息,她想去问你。】
【可是,噩耗也来了,飞机失事,她从万丈高空摔落时她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不要她了。】
【你重生后提前拿回周家掌权,你想弥补她,好好爱她,可是周聿珩,没人会在原地等你。】
看完弹幕,知道我前世的死因,我没有很难受。
可能是往事被猛刺了一下,眼眶还是有些红。
「周聿珩,」我正色道,「我们出去聊聊吧。」
时逾刚要阻拦,我甜甜地对他笑了笑:
「我很快回来。」
忽明忽暗的路灯下,周聿珩的身影被月光拉的颀长。
冷风吹过,我拢了拢时逾的外套,静静地凝视着周聿珩。
此刻我终于明白之前弹幕说的那些话,为什么我跟周聿珩那么久,他都不碰我。
周聿珩是个有教养的人,知道会和我离婚,所以他从不碰我。
他也是个烂人,知道会和我离婚,还耗费我的青春。
这件事,拆开了,道一百遍,都是他对不起我。
周聿珩眼眶泛红盯着我的眼睛,眸底翻涌着浓烈的酸楚。
他伸手抚摸我脸颊,快碰到我时,我往后ţũₒ退了一步。
我张了张唇,意有所指:
「周聿珩你衬衫丢了,那件衬衫算不上你最喜欢,却是你最常穿的一件,于是你各种翻箱倒柜想要找到它。」
「可是周聿珩,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件衬衫,它又怎么会丢?」
「人总喜欢反季节的东西,就像习惯后知后觉,失去才懂得珍惜。」
我的言外之意揭开了他的伤疤。
他没想到我知道了真相,被我的话震在原地。
他望向我,唇瓣干涩,脱出口的声音哑得不行:
「我想弥补。」
见我不说话,一向冷倨高傲的周聿珩,卑躬屈膝跪在我面前:
「前世的事,我只是在和家里虚与委蛇,处理好,我会回去找你,但我没想到你会出事。」
「晚晚,」他颤着眼皮, 伸手瘦削修长的手卑微地拽着我裙角, 「求你,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我居高临下地俯睨他:
「可这一世, 我不喜欢你了。」
他眼尾猩红地望向我,过了良久, 他微微笑了起来,但眼眶涌上了泪:
「所以这次, 你不要我了, 是吗?」
「嗯, 」我嗓音平静,「不要了。」
无论他如何弥补,当初权衡利弊下,他就是没有坚定地选择我,所以这次我也不会选择他。
我转身,没再看他一眼。
我离开后, 周聿珩还失魂落魄地在路灯下跪着。
或许前世的江晚爱过他,可爱他的那个江晚, 在飞机失事那天已经死了。
刚踏进楼道, 一个滚烫的怀抱从背后猛地将我箍紧。
时逾下巴搭在我肩上:
「你说不要他的时候真好听。」
「我还想听。」
弹幕疑惑刷屏:
【不是……妹宝是怎么知道前世的事?】
【管他的, 时逾这阴郁病娇小绿茶生怕老婆跑了, 听见老婆说不要周聿珩了, 秒变开心小狗。】
【看给孩子激动的,把妹宝抱这么紧。】
回到家, 时逾把我抱到浴室洗手台上, 他捂着心口:
「啊, 我的暴戾症又犯了。」
我笑着戳了戳他脸颊:
「是不是需要治疗?」
时逾拼命点头:
「这次,需要很深入才可以。」
时逾节骨分明的长指勾着我裙子上的腰带,忽地拽到他面前:
「说你喜欢我。」
「说嘛。」
「我很吃这套的。」
我抚摸着他的薄唇:
「看你表现。」
他暧昧地盯着我,喉结滚了滚。
抬手摘下助听器,汹涌地吻向我。
「前世看你嫁给别人, 我每晚都幻想这样弄哭你。」
14
相拥撞到被打开的花洒时, 弹幕一片哀嚎:
【浴室, 湿身, 热吻,我正看上头怎么没了?】
【为什么黑屏了?】
半个月后的咖啡馆里, 我专注地签合同。
时逾乖乖巧巧地坐在后面等我。
阳光洒在他脸上,少年清隽帅气, 笑得又甜又野。
他用口语对我说:
「老婆你真厉害。」
我站起身朝对面的林总握手:
「林总,合作愉快。」
弹幕说,我是因为跟着周聿珩才变得成熟有魄力。
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本来就很好。
大一我就在创业, 在这科技发展的时代,我的项目本身就很有价值, 没有周聿珩我也会很好。
我本来就很好,我跟谁在一起都会好。
我的爱给谁都热烈,我会真ƭù¹心去爱一个人,但我不会去依附任何人, 我也不属于任何人。
我只属于,下一次,更高的高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