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五岁的秦域结婚后,他冷静自持。
就连在房事上都能保持从容,一周最多四次。
朋友调侃:
「老男人就是稳重。」
我也一直这么以为。
直到真心话大冒险,我随口说了句喜欢年下。
当晚,我声音都哭哑了。
秦域却恍若未闻,又拆了一盒:
「连我都喂不饱,你怎么还敢喜欢年轻的啊,老婆?」
1
晚上,闺蜜晓晓又一次和我抱怨新交的年下小男友。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幼稚,就连我和客户吃个饭都要吃醋。」
「我天天加班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哄他啊。」
抱怨到最后,又是同样的结尾:
「还是你家秦总好,果然老男人就是稳重。」
我差点笑出声,知道她这是发泄完又满血复活了。
果然,她开始八卦:
「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你之前不和我一样喜欢年下吗?男人过了 25 就 60,这可是你的名言。」
「还是说,你家秦总天赋异禀?」
听到这句话,我瞬间蹦了起来。
偷偷看了眼身旁的秦域。
他戴着金丝眼镜,长睫微垂,认真地看着手上的书。
明明只是放松地靠在床头,却处处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性感。
我悄悄红了脸。
以前不喜欢年上是我太装。
不过,秦域好像没听见……
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
我长呼一口气。
有点羞恼,模棱两可地回了声:
「嗯哼。」
晓晓急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难道那玩意还能时好时坏?」
「你猜。」
2
说完,我果断挂断。
拍了拍滚烫的脸颊。
一转头,和秦域对上了视线。
他领口的纽扣不小心被蹭开了。
大片胸膛裸露着,白白的很雄伟。
很纯洁,就是我昨天咬的牙印还没消下去。
好涩。
我慌忙别过头:
「是吵到你了吗?抱歉。」
「没有,是我静不下心。」
边说,他边替我理了理耳边的头发。
指腹无意间蹭过耳垂:
「耳朵好烫。」
我抖了抖,嘟囔:
「肯定是有人偷偷在骂我。」
秦域挑眉:
「也说不定是有人在想你,看看他。」
他眼神温柔专注,虽然知道他可能只是直白阐述,但我总有种他很爱我的错觉。
怎么突然甜言蜜语。
我有点招架不住,迅速熄灭床头灯。
躲进被子里当缩头乌龟。
想到他平时正经的样子,总有种强烈的禁忌感。
好在秦域没有步步紧逼。
又等了一会儿,感觉他呼吸平稳,差不多睡了。
我才悄悄地蹭过去,把自己塞进他的怀里。
一切都很顺利。
我正要安心闭眼,却感受到了异样的烫意。
有什么东西在和我打招呼。
乱摸的手被攥住。
「睡不着?」
秦域的声音很哑。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剩手腕上一下下湿热的轻吻在刺激我的感官。
「可以吗?」
我不敢开口,怕泄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让他更加兴奋。
顾不上他看不看得见,只是慌乱地点头。
下一秒,奖励的吻落在脸侧:
「好乖。」
3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我躺在床上,活人微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昨晚的秦域格外卖力。
就好像在证明什么。
我看着粉底液都难遮住的痕迹,苦笑。
大夏天的硬是穿上了高领。
收拾完就打算出门:
「张姨,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走到玄关,却被攥住手腕。
力气有点大,我被带着转身。
才发现秦域居然没去上班。
睡袍被换成了无袖卫衣。
他像是刚运动完没多久,手臂上的青筋特别明显,散发着蓬勃的热气。
卷发没用发蜡,搭在额头上,看起来有几分嫩。
「怎么穿高领,不热吗?」
边说边自然地帮我把领口翻折。
温热的指腹蹭过还敏感的颈侧,有点痒,让我下意识想躲。
秦域像是没发现,语气淡淡:
「闷红了。」
我睨了他一眼。
罪魁祸首装什么傻。
当谁不会?
我手指轻轻一勾,领子又翻了回去:
țùₛ「别管,年轻人的时尚。」
秦域半点没被刺伤,很淡定:
「确实年轻,今天还有力气折腾。」
酸软的腰侧被轻轻一按,我差点腿软跪下。
正要瞪他,就看见秦域蹲下来。
将我脚上的小高跟换成球鞋。
炙热的大手轻松包住我的脚踝,强烈的色差,总让我回忆起不太健康的东西。
我扶着他的肩膀稳住身形。
对上他的眼睛,有点脸热,下意识承诺:
「知道了,我会早点回来的。」
4
机场,陆诉出来得很快。
几乎一眼,他就在人群中锁定我。
猝不及防被抱了个严严实实。
我有些无措,连忙推开他。
「欢迎回国。」
陆诉满脸幽怨:
「你这样可不像是欢迎我的样子。」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我结婚了,可不得避嫌?」
我状似开玩笑地打趣了句。
观察陆诉的表情。
他神态自然,嫌弃地耸了耸肩:
「不吃狗粮啊。」
我偷偷松了口气。
看来他是真的放下了。
「不过。」
陆诉突然倾身靠近我:
「你这么慌,该不会是瞒着你老公偷偷来接我吧?」
他动作快,在我表现出抗拒之前,又退回安全距离。
我斜了他一眼:
「想什么呢?他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而且我提前报备过了。」
陆诉低声嗤笑了下:
「那么大度?老男人就是会装。」
我没听清:
「你在小声嘀咕什么?偷偷骂我?」
「奴才哪敢啊,夸娘娘您训狗一流呢。」
说完,推着箱子就开溜。
等我反应过来要揍他的时候,人已经跑得影子都看不见了。
5
进包厢后,晓晓看到陆诉一副被摧残的样子,震惊地对我使眼色。
我一看就知道她脑补了,开口解释:
「他嘴贱,我教训了一顿,就那么简单。」
「念姐威武。」
「念~姐~威~武~」
陆诉又在阴阳怪气。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但闹了这么一番,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今天本来就是发小接风局。
气氛很快热络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提议,我们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轮就抽到了晓晓。
她咬牙选了大冒险。
结果抽到了和男友说分手。
没想到人直接追到现场,把她按在角落里亲到改口复合。
最后两人提前离席去了楼上酒店。
周围朋友吹口哨:
「年下就是猛,是不是念念?」
我随意点头,看了眼手机。
快十点了。
秦域该担心了。
于是提议:
「最后一局。」
却没想到,酒瓶缓缓指向了我。
瓶尾的陆诉定惩罚。
我没多想,选了大冒险。
就看他恶劣地一笑:
「那就打电话给秦总,亲口对他说,对不起,我还是喜欢年下,我们离婚吧。」
6
我下意识皱眉。
周围人表情也不对,替我解围:
「哇,你这个出得也太狠了吧。」
陆诉像是才察觉,表情纯良:
「还不是太久没见了,我都不知道怎么玩才好。」
「晓晓姐那个不就挺有意思的吗?而且秦总又不是小心眼的人,再加上年龄大,肯定比晓晓姐男朋友稳重,大不了玩完解释一下,也没事吧?」
他看向我,征求意见:
「还是我换一个?」
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但三言两语,我就被架住了。
游戏一旦有了破例就不再好玩。
我不想扫兴,点了点头:
「可以。」
秦域应该不会误会吧?
电话很快接通。
秦域温润的声音带着关切:
「要我去接你吗?」
他的声音温柔,让我有点说不出口。
陆诉满脸担忧,用口型说:
「要不算了。」
我莫名心里憋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为了证明什么。
开口:
「对不起,我还是喜欢年下,我们离婚吧,秦域。」
话说完,电话那头静了好几秒。
半晌,他回我,语气依旧温柔:
「喝太多了,还是大冒险?我来接你好不好?」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反应。
我却忍不住钻牛角尖。
他就不生气吗?
还是因为不在乎我,所以总能那么冷静。
可能是有了对比,突如其来密密麻麻的酸涩让我喉头梗塞。
陆诉顺势接过手机。
Ṱú⁼替我解释:
「您就别来了秦总,我们还没玩够呢,家长来就有点扫兴了。而且念念没喝多少,没到酒后吐真言的地步,您就当个大冒险听听就行了,可别因为我影响到你们的婚姻。」
他把免提关了。
不知道秦域说了什么,陆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我就知道您不会和小辈计较的,毕竟您一向很大度不是吗?小舅舅。」
7
秦域来接我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喝醉了。
陆诉蹲在我面前,靠得很近。
在哄我喝水。
秦域眸色沉了几分。
他快步上前,隔在我和陆诉中间。
我落入了个满是薄荷香的怀抱。
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
反应有点迟钝:
「秦域?」
「嗯。」
他轻声应答,状若随意地替我翻折领口。
密密麻麻的痕迹像锁链一样在白皙的脖颈交织。
我和他抱怨:
「热。」
没说完,他也能听懂我的未尽之意。
主动认错:
「是我不好。」
他含了口带来的醒酒汤。
泛着水光的唇只是轻轻蹭了蹭我的。
我就主动攀了上去。
搜刮不到想要的,还泄愤地咬了咬他的唇。
秦域也没恼,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地渡。
干渴被缓解。
我的意识有点沉。
把这错当为某一次中场休息。
讨饶地用头顶蹭他的下巴撒娇:
「不要了,好困。」
吻落在额头:
「睡吧,我在这。」
8
车外,秦域躲过陆诉挥来的拳头。
只是随意几下,就把陆诉踹翻在地上,像条落水狗一样趴着。
他下手阴。
陆诉明明连呼吸都在疼,脸上却没有半点伤痕。
老男人甚至不允许他有装可怜博同情的筹码。
陆诉突然笑了起来:
「真想把你这副样子拍给她看。」
「一个在她身上装定位器的怪物装什么好好先生。」
秦域冷眼看他,脚下用力:
「你可以试试。」
陆诉剧烈地咳嗽起来,但还是要强撑着挑衅:
「也是,对一个逼死自己哥哥的人来说,做出这种事也正常。」
「秦域,你这种人就该烂在泥里,怎么配去爱她!」
「要不是你抢走了我的婚约,和念念结婚的人,应该是我!」
话音刚落,骨头断裂的剧痛就席卷了他的全身。
「错了。」
「和你有婚约的是宋家小姐,不是宋念,你要是想,我这个做小舅舅的可以帮你提亲。」
「还有,你该叫她小婶婶。」
陆诉还想继续吠些什么,秦域却已经没有耐心听了。
黑暗中的保镖上前封住嘈杂的声音。
「安分一点,别让你妈再有机会跪着求我。」
9
车上,面对面坐在秦域怀里。
我有点不适地挣扎了下。
他身上很热。
抱得还很紧。
挣不开。
我迷蒙睁眼幽怨地看他。
秦域有些无奈:
「用完就丢的小坏蛋。」
空调被调低几度。
又演变成了,出了他的怀抱就很冷。
我不情不愿地主动缩进他的臂弯。
醉酒后,情绪表达得直白大胆。
仰头,泄愤地咬了咬他的喉结:
「不许动。」
说话间,不经意舔过。
秦域无法克制地喘了一下。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我的腰侧。
很烫。
「回家再玩。」
一如既往包容轻哄的语气中带了几分隐忍和急促。
可惜我的大脑醉成了一团浆糊,只认死理。
不满地继续轻咬他的喉结惩罚。
车内安静了一瞬。
我还没来得及得意,就感受到了奇异的热度。
烫。
我惊恐地弓了弓腰,想离开。
秦域环在我腰侧的大手却在这个时候用力。
更加贴紧。
「嫌硌?」
我忙不迭地点头。
还来不及控诉,就听秦域闷笑了声:
「不硌才该被嫌弃。」
10
车停在门口,却只有司机下去了。
我迟钝地感知到危险。
僵直身体,不敢再乱动。
故技重施。
埋肩装困。
却被掐住脸颊。
秦域指腹蹭过我的虎牙,不依不饶:
「还咬吗?」
我可怜巴巴,摇摇头。
这次却没被纵容放过。
秦域欺身而上:
「那该我了。」
冰凉的眼镜框隔在我们之间。
秦域像是没感觉到。
吻得很浅。
我被钓得不上不下。
手指被带着按在他的镜框上。
「乖,帮我摘下来。」
明明动作一直没停,却又矛盾地征求着我的同意。
零星几点理智告诉我,不应该默许。
一周四次。
之前定好了的。
可是车里暧昧的气氛却让我不顾一切,只想舒服。
反正车里也没有那玩意。
做不到最后一步。
去掉最后一层禁锢。
秦域就像是被释放的野兽,吻得格外深。
好几次我都感觉他要把我拆吃入腹。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喘了口气,试图泼冷水:
「没有,不行。」
就听见车窗突然被敲了敲。
秦域接过窄缝里塞进来的小盒子。
挑眉,笑得有点坏:
「现在有了。」
11
一直到我眼睛都哭肿了,秦域才意犹未尽地收手:
「连我都喂不饱,你怎么还敢喜欢年轻的啊,老婆?」
我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
而罪魁祸首神清气爽,甚至穿着黑色背心在床边做俯卧撑。
看得我怀疑人生。
就算 18 岁也不至于那么有精力吧?
憋了半天,我还是没忍住发问:
「秦域,你是不是吃药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
秦域的身影像座小山一样笼罩着我。
大手一下一下地替我揉着酸软的腰。
戏谑道:
「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试试。」
他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罐东西。
大手将瓶身上的所有文字都遮盖住。
我瞪大眼睛。
不会吧,真有?
没来得及阻止,秦域就吞下去两片。
他盯着我,眼神危险。
睡袍宽松,被轻易入侵。
我退无可退。
欲哭无泪,心死如灰。
只能虚弱地拽了拽他衣角,视死如归地开口:
「给我也来一片,不,三片!」
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笑。
秦域低头。
很温柔的吻。
我尝到了点柠檬味。
「维生素一次性不能吃那么多。」
12
荒唐过后,秦域似乎又变回了平日里沉稳可靠的模样。
要不是那件撕烂的衣服,我都以为那晚是我的幻觉。
宴会上,我觉得有点无聊。
捏了捏秦域的手,示意想去角落吃小蛋糕。
他低头和我无奈耳语:
「不要吃太多,待会儿胃又不舒服。」
我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他这才松开手。
只是我没想到,远离名利场中心还能吃到自己的瓜。
宋缘被小团体围在中心。
左一言右一语地奉承:
「也不知道那个宋念在得意什么,一个鸠占鹊巢的麻雀,不过是偷了缘姐的身份占了她的婚约。」
「就是,要是缘姐早一个月被找回宋家,她一个假千金早被灰溜溜地赶出去了吧,哪有机会攀上秦域这根高枝!」
我听得津津有味。
宋家和秦家的婚约是刚发家的时候定下的。
只是后来秦氏在秦域手下发展得如日中天,而宋家则日益颓败。
贪婪如宋父宋母,也没敢高攀,把婚姻当真。
只让我和陆诉打好关系。
却没想到,三年前秦域会主动上门提亲。
他主动向下兼容,宋家受宠若惊,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就这样和发小的小舅舅结了婚。
虽然我也无数次好奇过秦域当时是怎么想的。
但没想到有人可以脸大到,把这归结于宋家小姐这个身份。
这些人真的不是在捧杀宋缘吗?
13
懒得多管闲事。
没了继续吃蛋糕的心情。
我起身,打算回到秦域身边。
就看到宋缘十分刻意地拿着酒撞向秦域。
嘴角抽了抽。
她无脑小说看多了吧?
秦域微微侧身后退一步。
宋缘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酒液狼狈地淋了她一身。
她仰着脸,满眼坚忍委屈:
「秦域,你怎么不扶我。」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番发言,周围人忍不住一阵低笑,窃窃私语。
宋父宋母满脸尴尬,拽起宋缘就要走:
「你又在发什么疯!」
转头给秦域赔罪:
「小域啊,她喝醉了酒,看在她是念念妹妹的份上,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宋缘却变本加厉撒泼打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们偏心,明明我才是你们唯一的亲生女儿,你们不心疼我就算了,还纵容宋念这个冒牌货抢走属于我的婚约!」
她站起来,扬起下巴,面色倨傲:
「秦域,我才是宋家的真千金。娶了个假货回去你很后悔吧?只要你给我道歉,然后离婚,我就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
14
这下给我也听乐了。
果然物极必反,最是精明的宋父宋母的亲女儿却是个蠢货。
我正打算走近结束这场闹剧。
就听到秦域开口:
「属于你的婚约?」
「那要不然呢?不是因为那个婚约你凭什么娶宋念?总不能是你喜欢她吧?」
「不是喜欢。」
听到他毫不犹豫的否定,宋缘嗤笑:
「我就知道——」
只是还没继续得意就被打断。
「我爱她。」
「什么?」
秦域又认真重复了一遍,眼神缱绻,越过人群和我遥遥对立:
「是我爱她,才会利用这个婚约,强迫她和我在一起。」
「如果我是高枝,她就是我的枝上玉兰。」
「至于和宋家的婚约——」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垂眸间带了点上位者的漠然:
「没有她,就不会是我,也不会有存在的价值。」
15
所以在秦域眼里,我们的婚姻是他单方面求来的强制爱?
那我之前的患得患失算什么?
算我多愁善感吗?
给我气笑了。
一路无言。
秦域好几次试图缓和气氛都被我无视。
直到进家门,我转身把他压在门上。
「你生气了吗?」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我听得出他声音在微微发抖。
平日里杀伐果断的人慌成这样。
我又心疼又好笑,问他:
「生气能怎么办?离婚?」
下一秒就被按在玄关。
秦域吻得很用力,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
「不离婚。」
我根本没有说话的空隙。
大脑缺氧,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肩勉强站稳。
秦域抱得很紧,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你恨我吧,我不能放你走。」
他哽咽了下,每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姿态摆得极低:
「就算……就算你把陆诉接到家里也可以,只要不让他留宿,不在我们的床上,我都可以当看不见。」
「虽然他除了比我年轻,没我有钱,没我体贴,没我身材好,更没有我爱你,但只要你喜欢,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你不提离婚,我都会试着接受的。」
16
表忠心还不忘踩陆诉一脚。
我差点气笑了:
「我们俩之间的事,和陆诉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秦域重点歪了:
「你说他是外人。」
「那我是内人吗,老婆?」
他像小狗一样在我颈侧蹭。
有点痒。
我还在气头上,不想顺着他:
「也可以不是。」
秦域瞬间就要闹了。
又整回他霸总那一套,掐着我的腰:
「和我离婚你想都不要想,除此之外,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那我要三个年下小鲜肉,每晚不重样,你也给?」
秦域声音都在发颤:
「你会受不了的。」
说到这里我就来气:
「我连你都受得了,还有什么受不了?」
眼看着他真要点头。
我直接踮脚狠狠咬了口他的唇:
「你是不长嘴吗?」
「喜欢我为什么不说,去他爹的强迫我,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装什么大度,谈恋爱小气一点怎么了?多表达点占有欲要你命吗?」
「就让我猜,我还以为都是我一厢情愿。」
「你单相思痛苦,我就不难受吗?」
「好烦,骂你的同时又感觉在骂自己。」
说到这,我委屈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好半晌,我才缓过来。
抽抽噎噎地教导他:
「以后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
「我们都不要让对方去猜好不好?」
「好。」
下一秒,秦域活灵活现地表现出他真的听进去了。
轻拍我背的动作一顿。
凑过来,小心翼翼:
「老婆,你哭得我现在有点想来,可以吗?」
我吸了吸鼻子,毫不犹豫往下抓了一把。
在他的闷哼中,斩钉截铁地拒绝:
「不行。」
17
那天晚上的谈话似乎把秦域的另一个人格释放出来了。
他开始暴露本性。
具体的表现就是,他现在睡前不看书凹造型了,上衣也不半遮半掩搞诱惑了,直接不穿。
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刷视频。
秦域替我捏着小腿。
脚踩在腹肌上,视觉体验简直比刚刚刷到的搔首弄姿的男模还要顶。
只是逐渐地,秦域的手开始不安分。
脚底的触感变了。
秦域的表情隐忍。
额角青筋被刺激出来。
这是我们最近开发出来的玩法。
健康不伤腰。
我带了点恶趣味,用了点力,往下踩。
「老婆......」
秦域的下巴搭在我的膝盖上。
颧骨那块完全红了。
满眼的渴求。
我能感觉到,他很烫。
但还是装作不知情,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脸怎么突然这么红,发烧了?」
他按住我的手,强行十指相扣,不让抽离。
「不知道,老婆帮我量一下。」
我作势真要起身。
就被托住腰放倒。
秦域的声音已经开始不稳了:
「不需要别的东西,老婆帮我量。」
我还没理解,拍拍他的脸:
「别闹,没有温度计怎么量。」
秦域的眼睛更深了,粘腻疯狂的情绪在他眼里交织,带着很强的侵略感:
「可以量,我教你。」
灯被熄灭。
一晚上,我被迫翻来覆去测了好几次温。
18
秦域说要出差的时候,我正埋头画设计稿。
快到年底,最近我们都很忙。
明明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交流时间寥寥无几。
出不出差好像差别都不大。
秦域却显然不这么想。
他眼神幽怨地看着我,黏人得过分。
「说你会想我。」
我有点无奈,把手递过去。
他就自觉替我揉手腕和放松手指。
「就五天。」
秦域有点急,反驳:
「我们就没分开过那么久。」
「真想把你缩小塞进口袋里带走。」
我被他幼稚笑了,随口一说:
「你干脆在家里装监控算了,那么不放心。」
然后就看见秦域双眼骤然一亮:
「可以吗?」
也不是不行。
我挑了挑眉,问他:
「想装在哪?」
刚开始还算正常。
ṭũ̂⁷「门口。」
「可以。」
「客厅。」
「可以。」
像小学生一样一问一答。
正当我以为终于把他哄好了。
手腕上的力道一重。
秦域像是很渴,喉结攒动:
「还有……浴室。」
那么贪心啊。
我故意逗他:
「可以啊。」
秦域被天降的美事砸晕了,有点结巴:
「真的吗?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耍到了人。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装在浴室门口而已,你想成什么了?」
鼻尖相蹭,我语气揶揄:
「秦域,你好色啊。」
下一秒,就被扑倒制裁了。
19
例行对着镜头给秦域一个早安吻。
我睡眼惺忪。
手机已经因为昨晚漫长的连麦没电关机。
随意吃了点早餐,我出门赴约。
晓晓的小男友谢铭早就在那等着了。
他长相很乖。
要不是记得那晚他来酒吧捉人时周身可怖的气势,我估计也会被他骗到,以为只是个清纯小孩。
看了眼时间。
再过几个小时,秦域要盯着我吃饭。
我直接开门见山:
「她吃软不吃硬。你平时哄着她点,装可怜会吧?」
我滔滔不绝,说了一堆。
口干舌燥。
好在谢铭还算有眼力见,记着笔记,还不忘替我又点了杯果汁。
算了,谁让我闺蜜喜欢他呢?
我呼了口气,决定把终极秘诀传授给他。
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我干脆和他加了联系方式发链接。
「这几套轮着穿,你知道的,晓晓平时压力大。」
本来就没什么交情,谢铭从我这取完经,就顺带把我送回了家。
只是没想到,秦域提前出差回来了。
20
饭桌上,他异常地沉默。
只是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眼神越来越绝望。
我有点不适应,问他:
「怎么回来那么早?」
秦域抬眼,我才发现他眼眶都红了:
「是太早了,都打扰到你们了。」
音量太小,我没捕捉到。
「什么?」
秦域笑得有点勉强难看。
「怎么不让他进来坐,是因为我回来了吗?」
请谢铭进来坐?
等他和晓晓定下来,倒可以让他们一起来玩。
现在就算了吧。
不过可以找个时间把秦域介绍给我那群发小,要不然他又要没有安全感。
我摇了摇头:
「下次吧,他还在考察期,还没到要介绍给你的地步。」
「不过倒是可以找机会让你见见别人。」
秦域的表情却更加破碎了,叉子掉到桌面,发出脆响:
「还有别人?」
我这下总算确信他的状态不对了。
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
「是太累了吗?怎么出这么多汗?」
秦域用嘴唇碰了碰我的手腕,闭了闭眼,这才勉强平静下来:
「只是有点热。」
冬天热出汗?
我有点困惑,但还是哄他。
亲了他唇角一口:
「我要去洗澡,一起?」
很直白的暗示。
只是平常在这种事上很积极的秦域下巴都绷紧了,逃似的起身:
「我去客房洗。」
21
他走得匆忙,甚至把手机落下了。
我正满腹不解,就看见手机一亮。
【绝望人夫互助群】
【你要记住别人是旅馆,你才是家。正夫不死,他们永远只能是见不得光的小情。只要你撑住,他们永远不能登堂入室。】
什么炸裂发言?
秦域手机密码一直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一目十行地看着聊天记录。
最开始是秦域诉苦:
【我出差提前回家想给她一个惊喜,就发现别人把她送回家,那个人比我年轻,长得也不ṭũ̂⁹错,最重要的是,我从来没在她身边见过这个人。】
【都怪我,我不该和她分开那么久,像她那么优秀那么好的女人,总是有一堆贱人盯着,想要诱惑她离开我。】
【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可她说还不只这一个小白脸,我不知道他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她那么信任我,坦诚地把一切都告诉我,可我却辜负了她,我没法和她坦白,我嫉妒得要死。】
接下来就是群友七嘴八舌地添乱:
【兄弟,你听我的,外面野草再多又怎么样,她不还是只给你名分。】
【对啊,作为正夫我们要懂得体谅,明明是你自己有错在先,不能时时刻刻陪她,有别人帮你照顾她你应该欣慰。】
【对啊,有三怎么了?只要你一出现,他们只能躲在衣柜,窗帘和床底。】
【听我的兄弟,有争风吃醋的工夫,你不如悄悄多做一百个俯卧撑,偷偷卷爆所有人,让她试过你觉得别人不过尔尔。】
22
其中一个 ID 和头像格外眼熟。
我对比了下微信号,确定是今天刚加的谢铭。
就是他,把我今天给他分享的战袍无私地发在了群里。
有点好笑。
秦域知道他今天的破防对象就是群里苦口婆心开导他的好兄弟之一吗?
卧室门被打开。
我只开了床头灯。
秦域裹着浴巾回了房间。
少见的不是骚里骚气地只松垮围在腰间。
ṭṻ₀包得严严实实的。
耳廓羞得通红。
我眼皮一跳。
看他褪去遮掩。
挑得还是最涩的那件。
细细一条带子捆绑着,将皮肤磨红。
少得可怜的薄纱什么都遮不住。
我毫不客气,跨坐在他的身上。
秦域没穿过这么大胆的衣服。
眼皮都羞出薄红:
「别那么急。」
我打断他:
「想知道我和今天送我回家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吗?」
「我不想知道!」
秦域的声音有点高。
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
他的胸膛重重地起伏了几下,才稳住温和的假面开口:
「我的意思是,我只是需要缓一缓,才能接受。」
我气笑了:
「他是我闺蜜的男朋友!你到底要接受什么?秦域,你再脑补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别想再上我的床。」
23
我原原本本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了秦域。
以及谢铭是Ťŭₐ他群友这件事。
他有些羞愧地低头:
「对不起。」
我还是没消气,咬了他喉结一口:
「上次白教了,关键时候还是跟个闷葫芦一样。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低道德的一个人吗?那么不信任我?」
秦域急急反驳:
「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比Ṭŭ̀⁵你年纪大,我们没有共同话题,他们说三岁一代沟,我怕——」
他哽咽了一下,眼泪烫得我心软。
「我怕更年轻的人出现后,你会发现我没那么好,对把我和你绑在一起的婚姻感到厌烦。我怕你想和我离婚。」
我捧起他的脸,一点点用吻抚平他的每一丝不安。
「那我就和你正式表白一次,秦域,我不喜欢年下,也不喜欢年上,那种东西都是在我没有动心前的扁平定义,可自从我爱上了你,我的理想型就只是你这个具体的人,比你小的我不喜欢,比你大的我不喜欢,只有正正好是秦域的,我才喜欢。」
「这次你懂了吗?」
24
「老婆......」
「我在。」
一声声颤抖的呼唤和确认被吻吞没。
正当秦域沉迷其中,想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
我艰难抽离。
得让他长记性。
「不是要做一百个俯卧撑吗?做完再奖励你。」
我躺在地毯上。
穿上了晓晓送的新婚战袍。
当时害羞没用上,现在倒和秦域配对。
秦域每做一个俯卧撑,蕾丝就轻轻搔过他的皮肤。
成了一种折磨。
平时习惯做几百个的人,不过做到一半就开始轻轻发颤。
腰腹紧绷着,青筋忍得格外明显。
哀求我:
「老婆......」
很可口。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有点这种倾向。
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他最敏感的地方。
「怎么往下坠,不规范。」
气息打在他的颈侧。
我突然抬头,吻了下他的唇:
「但很可爱。」
夜晚很长。
昏昏沉沉之间,我无力感叹, 憋太久的男人别主动招惹。
真的会坏。
【番外】
1
秦域第一次见到宋念那年,他 13 岁, 宋念 8 岁。
彼时他还不是现在高高在上的秦总。
明明是父母老年得子,他健康聪明, 却注定不被爱。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作为病弱哥哥秦鹤的药源而诞生的。
父母越是爱秦鹤, 就越恨他健康的身体。
每一次秦鹤从急救室出来,他就要被压着去跪祠堂。
甚至直到成年那天, 他都一直是光头。
只因为Ŧůₚ父母认为这样给秦鹤祈福更有用。
所以他活该被同龄人嘲笑。
还年幼的秦域在这种环境下长得阴沉, 愤世嫉俗。
和宋念相遇是个意外。
那天他刚从祠堂罚跪回来,饿晕在路上,恰好被迷路的宋念发现。
小女孩满眼担忧,给他喂了甜滋滋的奶糖。
小孩子常吃的东西, 秦域却是第一次尝到。
没那么好吃, 甜到发苦。
她很吵, 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
「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啊?你的爸爸妈妈呢?」
秦域满身尖刺, 不觉得被关心, 只觉得她是明知故问的刻意羞辱。
「我没有爸妈,因为没人养我才一个人, 你满意了吗?」
宋念却没有知难而退。
她从小就是个颜控, 善良柔软。
听完急忙从衣服里面掏出不知是哪个长辈塞的红包。
很厚。
然后豪气地拍在秦域手上:
「哥哥,我有很多压岁钱, 我养你好不好啊?」
那晚,秦域难得睡了个好觉, 梦里全是奶糖般的甜。
2
宋念借住在秦家的两个月,是秦域童年最温暖的时光。
她会偷偷给她带好吃的,半夜软乎乎地抱着娃娃找他一起睡。
没有嫌弃, 全然地包容和信任。
秦域空洞的心里塞进了一个柔软的存在。
可惜宋念不能在秦家住一辈子。
甚至,再也没来过秦家。
秦域十八岁那年,秦鹤突然病亡。
被庇护偏袒至极的人,最后是自我了断走的。
第一次叫了秦域弟弟,甚至让他不要怪爸妈。
死前也做足了好人模样。
可惜秦域已经过了心软的年纪, 不会因为他渴求心安所施舍的一个称呼而有任何情绪波动。
父母表面后知后觉地讨好他。
背后却默认怨恨说是他克死了自己的哥哥。
秦域掌握权力的第一时间,做的却是替宋念铺路。
宋家不舍得让她出国深造, 他就递上全额资助的留学项目。
宋念想要创业, 他就当个财大气粗的出资方。
可是他看着她愈发强大, 耀眼。
欣慰的同时,感情却一点点变质。
甚至在陆诉和她表白的时候,暗自下绊子让他倒霉回不了国。
又一次梦到她的时候,他得到了宋念回国相亲的消息。
他想, 机会来了。
直到宋念忐忑地,顺着陆诉的辈分, 叫了他一声叔叔。
秦域看似坚不可摧的外壳瞬间粉碎。
婚后,他仍然没有安全感。
这两个字成了他的梦魇。
他开始疑神疑鬼,每看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同性出现在宋念身边,都会夜不能寐。
每发现脸上一丝皱纹都要无声咆哮。
直到宋念又一次包容地抱住他。
说只爱他。
秦域的灵魂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悄悄收回了折磨那个小白脸的心思。
他说谎了。
他其实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宋念真的有别人, 他不会放手。
这当然不会是宋念的错。
他只会让任何胆敢勾引她的人像陆诉一样,穷困潦倒,再也没有回到故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