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定了一个完不成任务就会电击的系统。
在减肥时，没能控制住，吃了继母半夜塞给我的炸鸡排。
系统电击了……
我的继母。
我疑惑：「电的不是我？」
系统：【又不是你的错，电你干吗？】
【她大晚上给你端鸡排来，居心不良！】
我迷茫：「可是我也没有忍住啊。」
系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宿主不要压力太大了。】
1
高二期末考试完，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好，高考系统 541M 为你服务！】
【这是我最后一次做任务，希望宿主能让我好好退休。】
我手机里正在播放着陈粒的《奇妙能力歌》：
「我看过沙漠下大雨，看过大海亲吻鲨鱼，看过黄昏追逐你……」
系统：【你这歌太吵了，我暂停一下。】
系统暂停完歌曲，就开始和我分析了我现在的处境。
继母捧杀。
父亲不管。
继妹对我十分针对。
我的情况不容乐观，除了提高成绩，减肥等，还有很多方面都需要改变。
去年我就看了很多高考文，绑定系统后，主角靠着系统赋予的能力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我问系统：「541M 你有什么能力啊？」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你完不成任务，我会电击 10s，电击 30s，电击 60s。】
我已经想到了我被电击时的惨状，顿时仰天长叹：
「别人的系统都是金手指金大腿，你是电击小子啊？」
当天晚上，我在系统的督促下，控制饮食，只吃了七分饱。
晚上十点，后妈李柔又端着炸鸡排和啤酒进来，勾得我馋虫都钻了出来。
本来一点点的饥饿瞬间被无限放大。
李柔笑得温柔：「看今晚的红烧猪蹄你也没有怎么吃，怕你饿，特意让阿姨给你炸了你最爱的鸡排。
「啤酒也是冰镇过的，这夏日的夜里来点冰啤酒十分舒爽。」
我努力别过头去：
「我想要减肥，先不吃了。」
李柔脸上的笑容一僵：「我知道你们女孩子都爱美，但不吃饱哪里有力气减肥呢？
「何况，凌云哪里胖了，一点都不胖。」
我知道继母只是花言巧语诱哄我一步步继续胖下去。
但鸡排就在面前，我哪里能忍住？
趁着系统不备，我一口鸡排一口啤酒下去，浑身舒畅。
系统悠悠的声音响起：【哟！你减肥还真是用功呢，水都喝全麦的。】
【检测到宿主没有完成任务，电击 10s 即将开始。】
我认命地闭上双眼。
一秒，两秒，三秒……
半分钟……
想象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我睁开眼，便看见继母的头发乱糟糟，整个人虽然还站着，人却好像已经死了。
我在心中问道：【电的不是我？】
系统理所当然地回复道：【又不是你的错，电你干吗？】
【她大晚上给你端鸡排来，居心不良！】
我愣了一秒：「可是我也没有忍住。」
系统丝毫没有卡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宿主不要压力太大了。」
没想到这系统还挺双标。
继母李柔过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
她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向我，嘴巴张张合合，几次后才发出声音：
「凌云，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一脸无辜：「李姨，你在说什么？我可什么也没有做啊。」
李柔揉了揉发僵的身体，一脸见鬼地走了。
我听见她走出门口，还嘟囔着得去做个全身检查。
我第一次如此畅快地笑出了声。
系统：「凌云，你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我骄傲地提及：「那是自然，这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我跟她姓！」
2
系统 541M 真的很强，什么都精通。
各科补习不在话下。
甚至还在教学的空余，给我灌输一些金融理念。
穿搭审美，甚至是夹带着各类奢侈品。
两个月过去，我都进步不少。
开学考，我进步神速，从年级吊车尾到了年级 502 名。
可惜，距离系统给我年级前五百名的任务还差两名。
而江露这次却并不是那么理想，以前她在年级八十左右，经过一个暑假的补习，她竟然掉到了一百以外。
下午，我出校门的时候，却见鬼似的看见了我家的司机。
司机王叔笑着说道：「先生知道凌云小姐进步很大，特意让我等着您呢。
「说以后您就和江露小姐一起上下学。」
我瞥了江露一眼，江露正狠狠地盯着我。
她眼眸间全是愤怒：「凌云，你别以为你考个五百多名就能耐了！
「就算是你再努力，我和你之间的鸿沟也根本不能跨越！」
江露的话刚说完，我便听见系统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任务没有完成，电击惩罚 30s，现在开始。】
我和系统讨价还价：「能回家再……」
惩罚吗？我不想在江露面前丢了面子。
只是我的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看见江露开始抽搐。
抽搐时间长达 30 秒后，她瘫软在了座椅上。
前面的司机都被吓到了：「江露小姐，你不会是得羊癫风了吧？」
江露瘫软着身子，却还是狠狠瞪了司机一眼。
系统惩罚完，才抽出时间来问我：「你刚才说回家干啥？」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没事了。」
系统：【你以为我会电你？】
【宿主，你很努力了，只是差了两名而已。】
【但江露说这些话，就是在打击宿主的积极性，我不电击她电击谁？】
【所以，小凌云啊，你只管努力就好，别的交给我！】
我从系统冰冷的机械音里，竟然感觉到了几分兴奋。
回到家后，江露还在车上坐了很久。
还是让医生送她去了医院。
折腾到大半夜，据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我起来接水的时候，正好听见江露问李柔。
「妈，之前你说也有这样的症状，不会是我遗传了你的病吧？」
3
开学三日后，有个家长会。
爸爸江振强见到我瘦了不少，成绩又上去了，终于多看了我几眼，答应家长会的时候会参加。
那天早上。
正在一起吃着早饭，我提醒道：「爸爸，今天的家长会你记得要来哦。
「我们老师说，这次家长会很重要，希望大家的家长都能参加。」
江振强刚准备点头，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他不小心按到了扩音，一个黏腻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宝贝，人家好想你，你今天来陪陪人家嘛……」
我听着都差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但是江振强满脸褶子的脸都快笑烂了：「好的，宝贝，我马上就来。」
江振强挂断了电话，又看向了我：「我今天有事，这次的家长会我就不去了。
「反正你以前的家长会也没人去，我少去一次也是无所谓。」
江振强说着，就站起身子，拿起衣服就准备离场。
下一刻，他身子一抽搐，竟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江振强足足抽搐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他捂住了身下，号叫出声。
我真的，看着都痛。
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平静，我却听着有几分阴阳怪气。
【他虽然不能说是个好丈夫，好父亲，还真的是个好哥哥呢，一点都不想委屈自己的弟弟。】
【我瞧着他年纪上去了，或许很多时候容易力不从心，就善良地帮他电疗一下。】
我对系统竖起大拇指。
系统笑道：【不收徒。】
我居高临下地看向江振强，故作惊讶道：「呀，爸爸，你还要躺下休息会儿吗？
「既然你不参加我的家长会，我就先走了。」
4
可是进入教室的时候，我看见班上已经来了许多家长，我还是难以抑制地有些失落。
老师走了过来，笑着问道：「凌云这次成绩进步这么多，家长肯定会来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此时我同桌赶忙抢话：「老师，云云的家长这次肯定会来！」
我心中一阵尴尬。
早知道，我就不吹牛了。
我在心中着急呼叫系统：
【系统？】
【统子？】
【统宝？】
【541M？】
本来，我想系统就算是没有办法，有它陪着在这样的日子里也不算是孤单一人。
但系统却根本联系不上。
我的心像是瞬间跌进黑色的旋涡里，不见任何阳光。
我沉着脸，坐在位置上，听着上课铃声响起。
看着大家的家长，都坐在同学的旁边。
老师走在台上，开始说着什么话，我趴在桌上，已经开始听得不太真切。
我孤身一人，游离在整个世界之外，又好像回到了系统没有绑定我那时的模样。
忽然，门口一个穿着精致的女人探进个脑袋敲门。
所有的人都朝着门口那个女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只有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直到我听见门口的女人开口。
「你好，我是凌云的妈妈，这里是高三五班，我没走错吧？」
5
听见声音的瞬间我抬头。
看向女人的刹那间，我的眼泪便蓄满了眼眶。
那个女人，和照片上年轻时候的妈妈一模一样。
这是我想了十多年的场景。
我的妈妈。
来参加我的家长会了。
我举起了手，声音有些哽咽：「这里！这里！」
我正激动着，就见她踩着高跟鞋的脚扭了。
我赶忙上前，扶着她走到了我的旁边。
她一屁股坐下，用手在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悄悄揉了揉脚。
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好久没有用人的身体了，还不太适应。」
家长会开完，还有人不太相信她是我的妈妈。
她直接掏出了我的出生证。
还有我小时候她抱着我的照片。
「这些年我身体不好，在外面养身体，还是这两个月才回来陪孩子的。」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眸里的温柔像是要溢了出来。
有人拉了拉窗帘，搅乱了阳光。
我生怕她消失不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541M？」
她温柔地拍了拍我的手。
我知道是她。
毕竟我的妈妈，早就死了。
三岁那年就死了。
这时「妈妈」将我的手紧紧牵住：「妈妈在呢，别着急。」
我低头，遮住了眼角滑落的那滴泪珠。
我看着，妈妈在老师面前关心我的学习日常。
我看着，妈妈在同学家长面前侃侃而谈。
看着她谈及我时候，眼底的骄傲。
这一刻，我的心间被她的身影和声音填满。
我想，我妈妈要是真的来参加我的家长会，肯定就是这般模样吧？
家长会结束。
我牵着她的手，走在校园里，我和她介绍着校园里的一草一木，说着我的秘密基地，说着我最喜欢的课。
没想到，江露撞了上来。
江露嘲讽地看着我：「哟！凌云，听说今天你也有家长来啊？
「你这是在哪里请的演员啊？价格多少？给我介绍一下啊？我好几个朋友都需要呢！」
周围的人都朝着我们看了过来。
此时我们班有些同学都围了上来：「怎么了？」
李柔也走了过来，正想要帮腔，却忽然看见了我妈妈的脸，瞬间呆愣在了原地，颤抖着声音呢喃：「你……你……你……你……
「你不是死了吗？」
我妈妈笑着握住了李柔的手：「好久不见。
「这些年，你当后妈照顾我女儿，谢谢了。」
妈妈的话刚说完，李柔和江露忽然又像是癫痫发作，开始抽搐，颤抖。
10s 后，二人又忽然恢复正常。
吓得我妈退后了半步：「我只是和你握个手，你们不是要讹我吧？」
江露和李柔都像是见了鬼一般，不敢再说话。
我妈笑着对大家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没事儿了。
「看来上天都看不下去小三破坏别人家庭，降下惩罚呢。」
我牵着妈妈的手，走出校园。
我手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也舍不得放开。
下午她带着我去了游乐园。
站在游乐园的门口，她仰望着游乐园的门，从怀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看了许久许久，又珍视地将纸条塞了回去。
我没有打扰她。
我知道，系统也有系统的秘密。
这天，我们还像是正常的母女。
她拿出手机，要我去这里，那里，摆姿势给我拍照。
我不厌其烦地配合着妈妈的要求。
我们回去的路上。
满地已经亮起了月光。
九月初的天气，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湿了又干。
但妈妈依旧是香喷喷的，妆容精致，不见半颗汗珠。
我想，一天的美梦。
是该到此结束了。
「谢谢你，541M。
「感谢你让我体验了有妈妈开家长会的感觉，有妈妈带去游乐园的感觉。
「谢谢你给予我的这一场美梦。」
我松开了「妈妈」的手。
系统扮演的妈妈嘴角还是挂着那抹温柔的笑意：「好的，小凌云。」
前一秒，她还那么深情款款。
下一秒，她却捏住我的脸颊，吊儿郎当地说道：「小凌云，母爱就是一场渐行渐远的分离。」
我愣了两秒。
我又想起了她的系统名称：
「541M。」
「我是你妈。」
它就那么想要当我的妈妈？
6
我背过身去，走了几步，又回头。
妈妈果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虽然早已知道那些妄想终将走入虚无，这一刻还是忍不住难过。
只是我的伤心还没有安放，系统的声音就出现了：
；别说，我有你这样一个女儿，还真是不错。】
它还是系统自带的电子音，我却从中听出了几分戏谑。
【你从刚绑定我的时候，就这么想当我妈？占我便宜？】
【不过还真是可惜了。】
【我这辈子是有妈了。】
系统那边沉默了许久。
很久后，我才问它：「怎么？你不和我争执也是知道自己不占理了？」
我忽然听见系统咔嚓一声。
「不是吧，你的承受能力这么差，这样就裂开了？」
系统：【我拍个照发朋友圈。】
我沉默了：「你们系统也发朋友圈？有人看吗？」
系统：【我知道有个人一定会看的。】
【我今天也不是因为吵不过，只是睡着了。】
我才知道，原来系统还需要睡觉。
第二天去了学校，学校已经传遍了，原来是江露才是小三的孩子。
以前江露可处处透露，我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高三学习紧张，这小风波也没有激起太大的风浪。
这一次，系统又发布了任务：
【这次任务是，考试结束后，宿主需要进入火箭班。】
南辰中学的火箭班是流动的。
凭借考试的成绩进入火箭班。
考试在前一百名，就能进入火箭班。
马上，就是期中考试了。
系统安慰：【不用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我严肃道：「我完不成任务，对你也是有惩罚的吧？」
系统点了点头：【我们系统有积分，若是宿主完不成任务就会被扣除积分，若是积分清零，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清除。】
想到系统或许会被清除，我心底咯噔一声：
「你对我那么好，我也想要为你争口气啊！我总不能让你受到连累吧！」
我听见系统「嘁」了一声。
【我倒也不会被你连累，一个小任务失败，扣除一分。】
【我现在还有八千七百九十九万左右的积分。】
【你死了，我积分都花不完。】
我沉默了。
怪不得我绑定的系统。
我任务完不成，都不用惩罚我。
系统，有钱，任性。
「系统，饭饭，饿饿。」
我抱住系统大腿，一脸乞求：「系统，你不能让我躺平，然后给我个好成绩，直接上清华北大吗？」
我感觉脑袋麻了一秒，随即听见了系统骂我的声音。
【只有掌握在你手里的能力才是你的。】
【你成长，有了能力，才能不被人欺负，才能不受人摆布，活出你想要的人生。】
我依旧是笑嘻嘻的。
「有你在，谁敢欺负我？谁欺负我，你就电他们！」
系统恨铁不成钢。
【我不可能陪你一辈子，完成了任务，我是要退休的！】
【我还要去看日照金山，看潮汐，看海上的日出，看水星凌日……】
7
期中考试，我正好考了第 100 名。
江露考了 101 名。
抓阄选班级，我正好被江露的班主任抽中。
我们班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我们凌云是个厉害的，去了火箭班继续努力！」
我抱着书站在三班的门口时，三班班主任李小饮指桑骂槐：
「你们今天怎么回事？垃圾怎么都上讲台了？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不是跑到别的地方就不是垃圾了。
「这学习也是一样，有些人别以为凭借着运气考好了一次，就能进我们班来了。」
我抱着书，站在阳台上。
系统的的声音就在此时又出现了：
【判定宿主任务失败，惩罚电击 10s。】
下一刻，那狗眼看人低的班主任忽然浑身颤抖起来，像是中了风一样。
李小饮忽然怒道：「邪了！邪了！你给我滚！」
我滚了。
滚去了校长办公室。
我痛哭流涕，在校长面前深刻剖析自己的错误：
「校长，我觉得李老师说得对，我只是考了一次一百名，怎么可能就去到三班？
「我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江露这次考了 101 名，但她毕竟是基础在那里，实力在那里，才会被老师留在三班啊！」
这件事情闹得年级组都知道了。
我们班主任受不了这个气，将我领回了班上。
我们五班都是一些成绩并不是很好，家里有些闲钱的。
这一次，就连我后排一直趴在桌上睡觉的黎夜辰也支起了脑袋，说了一句：「真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很快，此次事情处罚下来了。
江露被分到了 18 班。
李小饮被撤销了班主任职位。
今天放学。
江露竟然特意等着我坐车回家：
「凌云，你考了第 100 名很得意是不是？
「你知道李老师和我妈妈的关系，故意给去告状？
「凌云，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么恶心的人？」
系统问我：【她那么嚣张，要不要我帮你电电她？】
我笑着说道：「我考了 100 名是很得意，很开心啊。」
我真心发问：「江露啊，你花了那么多钱补习，学习还越来越差，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
我两句话下去，江露又暴怒了。
看着江露怒不可遏，却又找不到话反驳的模样，我对系统笑着说道：「这样不是比电她更刺激？」
回到家后。
江露看见了江振强，像是往常一样撒娇：
「爸，这次凌云就只是比我多考了一名，她就对我耀武扬威。
「她……」
江露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振强打开了江露的手。
江振强板着一张脸：「你一学期花在补课上的钱，不下百万。
「你竟然还掉出了一百名。
「江露，你简直是太丢人了。
「你多学学凌云！」
江露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看向我，眼底的恨意更甚。
我却根本不想多看二人一眼。
愚蠢的江露。
还以为江振强这样对她，是因为我抢走了父亲的宠爱呢。
江振强只舍不得他的二弟受委屈。
舍不得自己一把年纪了，没有个继承皇位的儿子。
8
我成绩上升后，江振强也开始对我关心，让李柔也给我安排家教。
李柔急了。
早上，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唯独没有我的早餐。
李柔一脸歉意：「啊，凌云啊，我以为你减肥就不吃早饭了呢。」
我的亲属卡被限额。
我的银行卡莫名被冻结。
江振强最近根本不着家，根本找不到人。
走出家的时候，我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李柔试图用最卑劣的手段，让我屈服。
系统也睡醒了：
【怎么回事？】
【我调调监控看看。】
系统很气：【这个李柔还真的是手段恶心啊。】
系统说完，我的手机里忽然多了十万块。
系统豪气万分：【拿去花。】
【不够我还有，积分可以兑换现金。】
我眼含热泪，又抱住了系统粗粗的大腿：「系统，老奴一定好好学习，不让您失望。」
我刚塞了一片面包在嘴里。
又听见了系统的咔嚓一声。
我知道，她又在记录美好生活了。
也不知道别的系统，会不会看见它的朋友圈。
上次我被三班老师任小饮侮辱的事情，激起了我们同学的团结友爱的学习之心。
以前上课趴倒一片的班级，竟然忽然认真起来。
我这才发现以前倒数第一，全科为零的黎夜辰竟然是位大佬。
期末考试。
黎夜辰考了全校第一。
领先第二名几十分。
我稳定发挥，考了年级第 80 名。
我忍不住感叹：「原来以前真正吊车尾的就只有我。」
黎夜辰看了我一眼：「凌云，你也很强。」
众同学哀号：「你们以前的倒数第一第二，现在成为了班级第一第二，在这里互相谦让，让我们怎么活？」
这次考试后，黎夜辰被几个班级抢着要人。
特别是三班的前班主任。
还私下找了的黎夜辰，许了黎夜辰好处。
黎夜辰直接将这件事情又捅到校长那里。
任小饮直接被辞退。
学校也因此取消了这个分班制度。
这次江露好不容易考了 99 名。
却不能回到三班。
刚回到家门口。
江露怒了，想要一巴掌朝着我扇过来。
下一刻，熟悉的感觉一起。
江露被电了。
五秒后。
江露才猛然反应过来：「凌云，你究竟会什么邪术？」
我笑了：「你关心我会什么邪术，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妈。」
9
江振强要和李柔离婚了。
因为他外面的女人怀孕了。
听说去查了，怀的是一个儿子。
李柔已经完全没有时间来对付我了。
她每天也都早出晚归，甚至是江露都没有时间管了。
终于，在有一天半夜。
我还在复习英语的时候，听见下面李柔爆发了。
「江振强！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翻脸不认人？
「露露马上都十八岁了！」
江振强十分不耐烦地将李柔推倒在地：「李柔，我江振强一直十分在意子嗣，你生不出儿子来，那自然要给别人让位。」
李柔看向一边愣着的江露，怒道：「江露！」
江露正想要上前劝江振强，却见江振强看了过来：「江露，你若是和你妈一样不懂事，那就一起滚出江家。」
江露的身子一瑟缩，任由江振强离开，没敢多说一句话。
等到江振强走后，江露愤怒地看向李柔：「妈，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没有给我生出一个弟弟？
「都是你没用，要是有弟弟，爸爸怎么会和你离婚？」
李柔眼底的光，在听见江露这些话的时候，瞬间熄灭了。
看起来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我站在楼上，冷漠地看完了这出闹剧。
系统评价：「李柔在破坏别人家庭上位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她的位置也会被别人替代吗？」
我笑着：「他们还真的是一家人。」
回到房间，系统催促我赶紧睡觉。
我心底在想事情，有些睡不着。
江露只比我小两个月。
当时，是不是李柔和江振强合谋？
【还不睡？是要我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吗？】
系统的声音忽然从脑海中冒出来，将我吓了一跳。
我问道：「系统，你说我妈的死，和他们有关系吗？」
系统沉默了两秒：【没关系。】
【他们是有动机，甚至是有一点不成形的想法，但还没有实施，你母亲就出意外去世了。】
系统见我没有说话，又开口：【小凌云，我们搬家吧。】
【这里已经不适合你成长了。】
我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
我每天期盼与祷告，希望为我妈报仇。
我记忆很好，记得多了，懂事就比较早了，从懂事起我就固执地住在这里。
我知道江振强和李柔都不喜欢我。
这里是妈妈的房子。
要走，也该是他们走！
所以，这所房子成了我的牢笼，我的枷锁。
我守着里面残存的回忆，备尝艰苦，不愿离开。
现在我十分迷茫。
我低头，掩去了所有的思念和无措。
我轻声开口：「系统，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系统的声音里还夹杂着淡淡的电流音：【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从前有座山……】
我眼泪在眼中打转。
我生生忍了回去。
我开口的时候，已经有些沙哑了：
「系统，我知道你想要安慰我。
「但你或许不太懂人类的感情。」
系统声音像是也被我感染，带着几分沉闷：
【那……小凌云要不要去吃烧烤？】
这一晚，我和系统一起在半夜跑出门去。
我像是小时候一样，踩着路灯下的影子，看着影子伸长又缩短。
这一晚，我一个人坐在马路边的烧烤摊上喝酒，吃肉。
在心底和系统聊了许多许多。
我想。
我的妈妈还在。
或许我们也会在这样一个夜晚，彻夜畅谈。
我听见咔嚓一声。
热爱发朋友圈的系统，又开始发朋友圈了。
10
我借口高三太忙，搬出去了。
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管我。
高三最后一学期，我铆足了劲儿学习。
之前一直监督我学习的系统，最近也不给我布置任务了，反而还劝我要注意休息，要劳逸结合。
春风吹来了万物复苏。
但系统好像更能睡了。
我抽空和它开玩笑：「你们系统也贪睡吗？」
系统：【春困夏乏秋打盹。】
我：「你冬天也能睡啊。」
系统：【冬天，那叫冬眠。】
——
阴云里隐隐的雷声，彰显着夏日来了，高考一天天逼近了。
我回去拿东西的时候，正好碰见江露和李柔。
李柔这段时间真的苍老得不像话。
江露满脸不满地看向李柔：「妈，你离婚吧。
「你要是再拖着，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而且你努力这么多年，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我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为我考虑一下吧！你再不离婚，我爸以后让我跟着你，我怎么办？」
那晚。
雷声震耳。
闪电劈开大地，宛如白昼。
那时，我看见李柔点了头。
李柔再坏。
但她却是个好妈妈。
11
没过多久，离婚手续办好了。
江振强迫不及待又结婚了。
我听说，办婚礼当天，李柔冲了上去。
把江振强新老婆打得孩子都掉了。
李柔故意伤人，江振强请了最好的律师，将人送了进去。
李柔因故意伤人被判了七年。
我忍不住问道：「那真的是江振强的儿子吗？」
系统声音带着几分不屑：
【江振强那个人渣东西，怎么会有儿子？】
【上次我电他的时候，就帮他没收了这项能力。】
【他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估计很快就能知道了。】
我有些唏嘘。
六月一号。
是我的生日。
这天，我收到了来自妈妈为我准备的礼物。
妈妈的律师找到了我。
妈妈早就立好了遗嘱，若是她去世，便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我，等到我十八岁就给我。
原来，家里的财产和江振强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江振强当年只是入赘。
只是我妈家人都没有了，所以江振强这些年才能如此耀武扬威。
律师为了不打草惊蛇，早就开始准备了。
不用几天，就能将以前妈妈的财产，包括家里的那栋房子，全部转移到我的名下。
期间。
江振强想要来找我，但我在学校请了假。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哪里。
六月七号。
高考即将开始。
我笑着和系统一边走一边说道：「系统，我看别的文里的系统，都是让宿主考清华，考北大啊。
「我的任务不是考清华北大，不是当状元吗？」
我现在成绩稳在全年级三十左右。
我只努力了最后一年，终究是比不上一直努力且有天赋的同学。
我的成绩考不了状元。
上不了清华、北大。
系统声音冰冷，却又像是含着几分笑意：【有人考清华有人考北大，但也总有人会去烤地瓜。】
【我们努力过了，以后就不会后悔。】
【我就希望你啊，只要有能力保护好自己，能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衣食无忧，开心快乐一辈子就好。】
我心底一酸，忍不住问道：「541M，你是不是真是我妈啊？」
系统急了。
语速都快了。
它的声音里快到夹杂着电流声：【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
【我怎么可能是你妈。】
【这个名字，也是主系统随便编排的，恰好就叫这个而已。】
【你是不是觉得我要退休，对你太温柔了？】
【我也可以给你看看，我在你前面宿主心目中的形象，我也可以是那样的系统。】
我赶忙认错：「我错了，系统大人。
「我就喜欢这样温柔的系统！」
我正准备笑系统急了的时候，忽然前面一辆大卡车失控，朝着我马上就要撞上来。
我全身僵住。
人在面对巨大的恐惧时，根本动弹不得。
下一刻，我却感觉浑身有点酥麻。
大货车忽然朝着后面退去，转弯撞向了另外一边的大树。
大树都被碾压断，枝叶被大货车无情碾过，发出无声哀号。
大货车冲进了绿化带中，好远才停下来。
这大货车要是撞向我，我必死无疑。
「滴——滴——滴——」
脑海中传来了一阵嘀嘀声。
我着急道：「系统……系统……系统……
「你还在吧？」
系统的声音依旧那么冰冷。
在这一刻却让我无比安宁。
我松了一口气。
警察很快就来了。
因为我是高三考生，警察护送着我进入了考场。
我看见，江振强看见我那一瞬间，脸上的失望和愤怒。
我对警察说道：「警察叔叔，麻烦调查一下我爸，我觉得这不是意外！」
考试出来，我身边都有警察重点保护。
直到考试完。
警察才给我的说了调查结果。
江振强因为太急迫了，所以手段一点都不高明。
很快就被警察调查个底朝天。
江振强故意杀人，被判了十年。
江露也查出来，并不是江振强的亲生女儿。
江露因为这些事情，考试成绩不佳。
我直接将她赶出了我家。
12
高考成绩出来，我稳定发挥，还是在年级三十名。
班上的黎夜辰竟然是我们省的高考状元！
他向我告白，我拒绝了。
现在的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完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我上不了清华。
上不了北大。
我报了江大。
妈妈以前，就是在那里读的大学。
我怀揣着希望，拉着行李箱进入大学的那天，我脑海中的嘀嘀声又响了起来。
我站在一个旋转门前。
看着转动的玻璃搅乱着阳光。
系统忽然开口了：
【小凌云啊，该是分别的时候了。】
【我的朋友们又在催我退休了。】
【本来还想要多陪你几天，但那些老家伙们等不及了。】
我心底一空。
想起系统说过的话，它还要去看的潮汐看日落，看日照金山……
我没有自私地挽留：「谢谢你，系统 541M。
「希望你，退休生活顺利。」
系统的声音笑着：【真想抱抱你啊，我的最后一任宿主……我的……】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弱。
到后面我就有些听不清楚了。
「滋滋滋——」
我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阵尖锐的电流声，随即开始耳鸣，脑袋里十分痛苦，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我脑海中强行剥离。
大概十几秒后。
耳鸣声消失。
脑中瞬间寂暗，空荡。
我伫立在喧嚣的校园中。
我周围是人来人往。
树上是蝉鸣。
此刻，校园的广播里开始播放歌曲。
正是陈粒的《奇妙能力歌》。
这首歌好像是有人点错了，错过了前奏部分。
「……没看过你。我知道美丽会老去，生命之外还有生命，我知道风里有诗句，不知道你……」
一年前被系统按下暂停的歌，现在又重新播放起来。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
只是，我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却再也不受控制。
我抱着行李箱，像个无措的孩子一般在沸腾的校园里哭了出来。
13
分离，总是让人难过。
但我很庆幸绑定了系统。
也很感谢，绑定了这么好的 541M。
541M 真的是个好系统。
它还为我整理了公司的很多问题。
这一年，她教我的知识，都能用到公司里。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已经带领着公司更上一层楼了。
那天，我听说江露被抓了。
江露高考时候，出了这些事情，考得并不好。
但她已经习惯了高消费的生活，不能适应那种勤俭节约的生活。
一开始，她去给人当情妇。
后面越来越不满足。
只是能快速赚钱的事情，都写在刑法上。
她终究也被抓了进去。
自此，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
因为公司发展，我也准备搬家了。
大学四年，其实我也很少回来。
我对这个家，不好的记忆实在是太多了。
但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那个陪伴了我一年的系统。
有些担心，又有些想念。
我一直在想，那天系统离开时没有说完的话。
总感觉她冰冷的电子音里藏着满满的遗憾和深情。
总觉得，她不仅仅是我的系统那么简单。
我回到房间，开始收拾。
一台手机却从一个盒子里滚了出来。
这个手机我认识，正是那年游乐园里，系统扮演的「妈妈」用的手机。
我手指有些颤抖，找来充电器充了电。
打开手机，屏保正是我和「妈妈」在游乐园拍的合照。
打开手机，我看见了微信。
微信里，没有好友。
但朋友圈，却是满满当当。
我拉了很久，翻到了最后，从下往上看。
【终于，终于，绑定到我的云云啦！】
【最后一个世界，万岁！】
【香香软软的女儿，妈妈来啦！】
【那我的系统名字就叫：541M 吧！】
【看看我的云云，好久才能发现我！】
……
【云云吃了炸鸡啤酒，我怎么舍得电云云呢？】
【不就是花点积分嘛，我就想电这个李柔！】
【李柔这么对我女儿？电她！】
【图片：云云乖巧吃饭。】
【江露真讨厌，电她！】
【图片：云云瘦了！】
【江振强真不是个东西！电他！】
【图片：云云乖乖写作业。】
……
【我去参加云云家长会啦！梦寐以求的事情！】
【带着云云去游乐园。】
【图片：和云云在游乐园快乐的九宫格。】
……
【呀！今天被云云发现我拍照发朋友圈了。】
【少有人记录我和云云，所以我频繁地记录我们的生活。】
……
【有人考清华有人考北大，但也总有人会去烤地瓜。其实我看着云云那么努力，我也有点心疼。但我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她。我其实想要告诉她，妈妈只想要你一辈子开心快乐。】
【图片：认真复习的云云！】
【我的云云又进步了！她太让我骄傲了！】
【图片：145 的数学试卷。】
……
【四舍五入…我和云云吃烧烤啦！她还像小时候一样爱踩影子，真可爱。】
【我给她讲了老和尚讲故事的故事，她竟然不满意！明明小时候我用这个故事哄她，她很快就能睡着的。女儿终究是长大了啊。】
……
【她变得越来越耀眼，真好。】
【图片：查看成绩那天，云云开心的模样。】
【图片：考试那天，云云离开的背影，她真的长大了。】
……
【云云宝贝，当你看见这条朋友圈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各个世界旅游了吧。】
【母爱就是一场得体的退出。】
【可是我真的好想抱抱你，我亲爱的云云宝贝，我亲爱的女儿。】
【但你也长大，我也该去过我的退休生活了。】
【系统不能透露真实身份，所以不敢告知你。】
【现在任务完成啦！】
【你好好生活，等我旅游回来，我们再见。】
【再见的时候，我希望看见你更上一层楼哦，小凌云。】
【2024 年 9 月 1 日。】
14
翻到最后一条朋友圈，我已经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我的手指摩挲过女儿两个字，嘴角微微扬起，眼睛却莫名开始酸涩。
原来，541M 真的是妈妈。
她瞒我，瞒得好苦啊。
她的朋友圈，满满当当全是我。
各式各样的我。
妈妈的爱意，从那些图片里溢了出来，漫出了手机屏幕，荡进了心底，又爬满了全身。
原来，我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向爱求救，我的妈妈听见了，所以系统 541M 来了。
所以。
无所不能的不是系统。
而是妈妈。
后来，我想妈妈的时候，总会一遍又一遍地翻阅起那一年妈妈发的朋友圈。
我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努力走了下去。
我变得越来越优秀。
我想，妈妈回来再见到我的时候，肯定会夸我厉害，说我是让她骄傲的孩子吧！
我怀揣着希望。
直到我也有了孩子。
直到，我也老去。
直到我躺在病床上，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还没有等到妈妈的到来。
我牵动着嘴角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那一刻我知道，我再也等不到妈妈来看我了：
「妈妈，你骗我骗得好苦啊。」
系统视角
我是凌苒。
那天，我答应三岁的女儿去游乐场。
我拿着她的心愿抵用券赶回来，却出了车祸。
我死后，看着李柔被江振强娶进家。
看着凌云被磋磨。
看着云云被李柔安排出国！
李柔就没有想让云云活着回来，但云云逃回来了。
云云回来后，江振强却觉得云云丢脸，将她又送出了国，被李柔安排的人继续欺负。
云云在高考当天死在了异国他乡。
那一刻，气得我差点将棺材板都掀翻了。
察觉到我的仇恨值，主系统绑定了我。
我需要完成主系统安排的一百个任务。
其实任务也不是那么好完成的。
我拿着云云给我心愿抵用券，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我知道，云云还在等着我回去，带她去游乐场呢！
我完成了主系统安排的 100 个任务，终于绑定凌云啦！
她已经十七岁了。
被李柔养得又胖又自卑。
我电死他们！
电李柔！
电江露！
电江振强！
这些人渣！我早就想电了！
这一世，云云有我护着，绝对不会出意外！
我教她学习，教她减肥，教她穿衣打扮，教她商业知识。
我的云云就是聪明，一点就通，勤奋努力。
江振强那个人渣玩意儿，竟然答应了又不去参加云云的家长会！
那就只有我去了！
可是参加完家长会，我想去兑现和云云的承诺，带她去游乐场。
或许，她都已经忘了那张许愿券。
可是，我没想到，用了一半多的积分。
可是，云云牵着我的手，我怎么舍得松开？
算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以后省着些就行。
我电人电五秒。
没事儿就多待机睡觉。
我知道，云云想要为我报仇。
可是我也调查过当年的车祸，确实是江振强和李柔动的手。
但是当年的凶手也已经死了，很多痕迹都被抹去，没有证据了。
就算是云云调查也查不出什么了。
我不想云云再被困在过去的仇恨里。
我想, 带她走出来。
所以，我骗了她说，当年我的死只是个意外。
她相信了。
我带着云云, 走出了那个家。
我很开心。
她好像，从此焕发新生。
我休眠时间越来越多，云云好像有点担心我。
但也没有办法，积分必须要省着用才行。
在这个世界待的每一份每一秒, 都要耗费积分，休眠能减少积分消耗。
云云问我, 她的任务不是考清华、北大，当状元吗？
有的人考清华，有的人考北大，我只想让她快乐生活，她就算是烤地瓜, 我也会觉得她烤的地瓜最香最甜！
考试那天。
云云问我, 是不是她的妈妈。
我差点就想要承认了, 但怕影响她的考试。
只是我没想到, 把财产转给云云后，备受打击的江振强会直接找人来想要谋杀云云。
我也没想到, 救一条本该死掉的人命, 需要用上所有的积分。
「嘀嘀嘀——」
催命的嘀嘀声响起，这是积分耗尽的提示。
我在即将被抹杀的前一刻，强行断开了和主系统的连接。
我想, 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这次，我不能告诉她，我就是她的妈妈了。
若是我现在就消失, 云云肯定会担心到睡不着觉的。
我在偷摸着醒来的日子, 一次又一次翻看着记录的朋友圈。
我想，云云那么聪明，肯定会发现蛛丝马迹。
我删删减减。
在她去大学报道那天, 我编辑好了最后一天朋友圈。
我想，有些事情隐瞒着就好。
不必让她知晓了。
这样, 她就算是看见了我发的朋友圈，也会心怀希望，热烈阳光地活下去。
可是那天，嘀嘀声再次响起。
我知道, 我没有时间了。
我抓紧时间道别：
【小凌云啊，该是分别的时候了。】
【我的朋友们又在催我退休了。】
【本来还想要多陪你几天, 但那些老家伙们等不及了。】
她说：「谢谢你, 系统 541M。
「希望你，退休生活顺利。」
我看着她，万分不舍, 总想看两眼，再看两眼，再多看两眼。
【真想抱抱你啊, 我的最后一任宿主……我的……】
我被从她身体中剥离那一刻，伸出了双手。
可是，主系统的速度太快。
我差点。
差点就能拥抱住她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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