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宠物蛇相亲,却被当天退回。
我昧着良心哄道:「宝宝,咱们短短的也很可爱。」
平日里会用脑袋回应我的小蛇,今日却一动不动。
正当我准备求助网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几行弹幕:
【哈哈哈,笑死我了,小蛋糕你很有种,送妖王去交配不说,还敢说他短。】
【确实不能怪女主,谁能想到一米九、八块腹肌的男妈妈,真身会是条 58 厘米的猪鼻蛇啊。】
【药效过了,咱妖王要变回来了吧!】
【听说蛇族天赋异禀、炒菜技术一流,在座的大馋丫头们可是享福了!】
还没来得及细看,冰凉滑腻的蛇尾牢牢箍住我的腰。
紧接着,独属于雄性兽人的浓郁气息将我紧紧包裹。
「难道没有人教过你,路边的蛇不要捡吗?」
01
我在小区的绿化带里捡到了一根蛇。
准确地说,是一根粉色的棍子。
小臂长度,手指粗细。
它将自己绷得直直的,连带着撅起的嘴巴都在用力。
我向来讨厌这类没有四肢、浑身光溜溜的生物。
但此时,却莫名萌生出将其绑架回家的念头。
原来,我只是单纯讨厌长得丑的。
小蛇浑身呈现粉色ṭŭ̀ₗ,头部有条白色的神秘花纹。
一双透亮的双眸正直勾勾盯着我。
待反应过来,人已经凑到了跟前。
它看上去很紧张,仰头冲着我吐信子,快速地摆动尾巴,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我。
可我却一点都不怕,甚至有点想笑。
脑袋里莫名浮现出昨晚刷到的小狗蛇卡通视频。
下一秒,真就笑出声来。
蛇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见这招不管用,它果断改变策略。
仰面朝天,张口吐舌,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是……被吓死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
万一这玩意儿有主人,不得赔死我啊。
没有片刻犹豫,我伸手就将它捞起。
一路狂奔,跑向宠物医院。
似是怕甩飞,条件反射地,蛇的尾巴慢慢勾了上来。
穿过我外套的锁扣,牢牢将自己扒在了上面。
靠,所以它刚刚是在装死吗?
我居然被一条蛇耍了!
可恶。
心机蛇。
我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曲指将整条蛇包在掌心,细细揉搓。
本就不太鼓囊的脑袋更加扁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蛇尾巴的触感远比我想象中要来的好。
鳞片表面光滑而又细腻。
让人忍不住想占为己有。
02
天色越来越暗,我怕它被小区里的大馋猫一口吞掉,只好先揣兜里带回了家。
邻居阿姨的儿子是宠物医生,属实是专业对口了。
我带着买的水果敲响了隔壁的门。
男人正做饭呢,光膀子系着镂空围裙就来开门了。
只是一瞬,我的目光缓缓挪开。
「陆易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一下你。」
陆易侧身让出一个位置,「先进来说。」
「还是不了吧,就……就今天,我下班回家,在小区门口的花坛里捡到了根蛇……」
「蛇,你这都敢捡,咬了没?」
「咬了,不过……」
还没来得及说完,陆易就伸手抓着我的肩膀,旋转了一圈。
「咬了!咬哪儿了?蛇有照片没,我看看。」
「我咬的它。」
说罢,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就在十分钟前,我还躺在床上和甜豆深情对视。
盘着盘着,我突然好奇它的鳞片嚼起来是什么味道。
于是——
「我发誓,我真就轻轻咬了它一下,它就这样直了。」
在陆易的注视下,我从袖口里抽出了一根棍。
下一秒,哧溜一下。
蛇又顺着我的胳膊重新钻进了衣服里。
似是报复,竟张嘴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那力度,还不如黑白花的蚊子来一下更疼。
「这……」
气氛有些凝固,陆易的脸色却缓和了不少。
「下次就别咬了。」
我动了动指尖,连带着肩膀的肌肉都紧绷了不少。
「那它呢,它有毒吗?」
「微毒。」
「啊?微 do。」
男人Ṭũ⁾默默叹了口气,「你再刷些过时的烂梗吗?」
「它正在咬我。」
我拽了拽衣领,偏头看向啃得正欢的甜豆。
「记得及时就医。」
啊?
陆易反手敲了下我的脑袋,「不然就痊愈了,这玩意儿只能够瘫痪蟾蜍,放心盘吧。」
……
从陆易那儿回来以后,我编辑了条小绿本,试图给甜豆寻主人。
是的,我给它取名为甜豆。
毕竟长得太秀气了,就连进食的模样都是斯斯文文的。
甜豆太抢手。
短短三分钟,竟收获百来条评论,私信更是直接爆满。
张嘴就说是自己的孩子。
一看 IP,那是遍布全世界。
「嘿嘿,包找不到的。」
我安心地戳戳鱼缸里的甜豆,随手拍灭了灯。
03
发现甜豆是男生这件事,是在一周后。
这天,我和往常一样下班回家,洗完手就将它放在掌心盘弄。
突然手里有种异于鳞片的触感。
定睛一看,我激动了。
!!!
小说果不欺我。
似是觉得尴尬,甜豆缩了缩,将自己盘了起来。
「别害羞啊,我养你这么久了,看看怎么了?更何况,你现在吃的用的都是我赚来的,别说小甜豆们了,就是你整条蛇,那都是属于妈妈的。」
说罢,我就要伸手去逗他。
毕竟是只有五十厘米长的小家伙,再挣扎也无法逃脱出个一米六七成年女性的掌心。
我单手掐住他Ω的最高点,将粉尖儿举到与视线平齐处观察。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那晚以后,我的蛇……他的身上出现了一股淡淡的死意。
无论我用什么吸引,它皆是不为所动。
真的是,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关系缓和,是在隔天晚上。
它突然开始拒食。
我发微信问陆易,他告诉我可能是孩子到了发情期。
毕竟,万物复苏……
「发情期,你难受对吗?是与不是。」
我伸出双手,将掌心摊平在面前。
只见,甜豆一Ω一Ω地往前挪,将脑袋隔在了「是」的那只手上。
那作为老母亲,必定是要让孩子幸福。
于是,我热心地张罗「相亲」。
甜豆倒也争气。
征婚贴一经发出,各式各样的美女蛇妈妈都吻了上来。
但网恋终究是有风险。
谁能想到,第一次见面就卡在了尺寸上。
「贵女不是娇小可人吗?」
对方母亲更是急得直挠头,「那令郎还是双开门电冰箱呢!」
甜豆不过五十多厘米长,对方可足足有一米。
结果,可想而知。
对方小姑娘非但没看上,还躲在角落头都不肯转一下。
不欢而散。
它似乎突然开始在意自己的长度,从信子到尾巴尖,每一处都绷得笔直。
04
护子心切,回家路上我一直都在安慰甜豆。
它也像是难过至极,紧紧贴着我的胸口嘶嘶作响。
反常地钻进我的衣摆,给躲了起来。
鳞片与肌肤的亲密接触,说不上舒服,但也不太难受。
就是凉。
所到之处,激起一连串的鸡皮疙瘩。
下一秒,我将它掏出来放在浴室台面的亚克力缸中。
从浴缸里出来时,突然瞥见仰头趴在缸沿上的甜豆。
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我竟然从它透粉的双眸中看出了几分道不明的意味。
它吐舌缓慢地爬行,触及我肌肤的瞬间自发地攀了上来。
这是它好奇的表现。
自从我开始养它以后,总是会不自觉地搜一些猪鼻蛇的科普视频,也算是小半个专家了。
擦头发,将蛇拽下来。
擦身体,将蛇拽下来。
穿睡裙,将蛇拽下来。
……
如此反复这个动作,直至满头大汗。
「你现在也太粘人了吧。」
它又在绷尾巴。
我察觉到了他的反常,但只是将这一切归根于相亲被拒后的挫败感。
为重振爱子雄风,我不惜昧着良心哄道:「宝宝,咱们短短的也很可爱。」
平日里会用脑袋回应我的小蛇,此时却像是看淡人生般窝在角落一动不动。
正当我准备求助网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几行滚动的字幕: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小蛋糕你很有种,送妖王去交配不说,还敢说他短。】
【确实不能怪女主,谁能想到一米九、八块腹肌的男妈妈,真身会是条 58 厘米的猪鼻蛇啊。】
【药效过了,咱妖王要变回来了吧!你说……小蛋糕今晚要去埃及拔几次草呢?】
【是埃及法老,我们有救了!】
【听说蛇族天赋异禀、炒菜技术一流,在座的Ŧű̂ₜ大馋丫头们可是享福了!】
炒菜,什么炒菜?
还没来得及琢磨,冰凉滑腻的蛇尾顺着我宽大的睡衣衣摆滑了进来。
后腰一紧,我被带着平移向前。
下一秒,紧紧贴上男人的胸膛。
不是???
手机就这样从掌心滑落,嘭得一下砸在地板上。
心脏剧烈撞击肋骨,声音大到整个脑子都像在打鼓,而我却只能被原地逮捕。
「好玩吗?」
目测眼前的男人,有一米九还要多。
此时站在我的跟前,将浴室的灯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你、你谁啊?」
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那粉粉嫩嫩的甜豆宝宝,竟会变得这么大只。
眼前的男人,正垂眸盯着我。
侧脸处贴着的胸膛微微震动,心口微痒。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揉上我的耳垂,轻车熟路地找到我的敏感点,阵阵酥麻传来。
「不叫宝宝了?」
「怎么,这是不打算养了?」
下一秒,是止不住的腿软。
揪着他衣领的手,更是不自觉地发颤。
「不盘尾巴根了?」
「咬得爽吗?」
「嗯?」
男人勾起的唇角,上扬的尾音,让我觉得自己前几天的所作所为像个小丑。
「说话。」
我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脑袋多看了三眼。
还好,是随着体型一起变大了的。
死嘴,快憋住啊。
「是挺爽的。」
……根本憋不住啊。
弹幕更是沸腾:
【这女的好有种啊。】
【全当是为了我,你俩就做一个吧。】
【要被女主知道,江岫白每天晚上钻被窝求贴贴,他还能这么横?】
【楼上,你啰嗦了哈哈哈哈哈。】
【孩子想演,你就让他演吧。】
似是不满我的发呆,环在腰上的蛇尾又箍得进了些。
紧接着,独属于雄性兽人的浓郁气息将我紧紧包裹。
「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随便捡陌生蛇回家吗?」
我眨了眨眼,「所以,你要惩罚我吗?」
目光触及到我眼底的期待,江岫白沉默了。
「女孩子家家的,你就不能矜持点。」
江岫白藏在身后的尾巴慢慢缩了回去,弯腰屈膝。
滚烫的掌心搭在我的膝盖上,微微用力就抬了起来。
不可避免地,温热的指腹擦过裙摆的蕾丝花边。
男人脸上出现几分不自然,「你选衣服的品味真差。」
他语气虽嫌弃,动作却极其温柔。
单手将我架在小臂之上,抬腿走出浴室。
05
「你叫什么名字?」
我好奇地捏了捏他胸前鼓起的两块肌肉,结实而又富有弹性。
似是被看穿。
在我凑近的那刻,江岫白扬声警告:「不准咬。」
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我有些不自然地抬起头。
「谁……谁说,我要咬了,你都没洗澡,我还嫌脏呢。我也不是这么不挑食,好不好……」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
「江岫白。」
男人的声线很低,带着几分哑。
热气喷在耳后,又酥又痒。
我不动声色地缩了下脖子。
由于惯性,身体不自觉地贴得更紧了。
前凸后翘的身材,柔若无骨的双手,眼角眉梢尽显风情。
一阵电流穿过,我感觉酥酥麻麻。
「你不是已经洗过澡了,身上还是痒吗?」
嗯?
弹幕爆笑:
【抛媚眼给瞎子看。】
【小蛋糕:来啊~快活啊~瞎子蛇:身上的虱子别传给我。】
【男主也挺惨的,儿时的白月光竟长成了大黄丫头。】
【酝酿了两年的重逢,兵荒马乱。好不容易重新变回来了,还被调戏到毫无还手之力。】
我,我吗?
什么时候,我都能成为别人的白月光了。
【宝宝,你忘了自己在六年前,曾在海城拍卖会上救下一个瘦弱少年?】
【当时的江岫白可是瘦到脱相,被打到奄奄一息。要不是苏盈心软,他可是就要被人玩死在台上了。】
【男主是真的强。刚生下来时,爹不疼、娘不爱的,十四岁就一个人拼死拼活在黑市当打手,二十岁那年更是打成了人人信服的妖王。好不容易有钱有权了,结果回来发现白月光已经喜欢上了别人。】
【哈哈哈,结果扭头一听两人分了,又屁颠屁颠赶回来了。】
竟然还有这一出,现实版妖王的报恩?
下一秒,整个人都被扔进了松软的被窝。
再抬头,是江岫白逃跑的慌乱背影。
「喂,你个妖王害羞什么,之前缠着咬我不是很欢吗!」
弹幕有一瞬间的空缺,随即便铺天盖地涌上眼前。
【她、她她她她,刚刚说什么?】
【我滴妈,男主竟然是这人设,真是纯情妖王火辣辣啊!】
【我愿称之为史上最直球女主和最窝囊男主!】
看到这儿,我的唇角不自觉上扬。
实战经验是没有的,不过只论口嗨,那我是专业的。
06
等江岫白从浴室出来时țũ⁵,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许是视线过于火热,眼前的男人默默拽紧了自己敞开的领口。
「自重。」
额前细碎而又卷曲的黑发贴在脸上,晶莹的水珠顺着发丝滚落。
滑过耳后神秘的白色花纹,顺着隆起的青筋跌入宽大的浴袍。
我这才看到江岫白胸口处大大的 LF 刺绣 logo。
他把我准备送给男友的礼物翻了出来。
不,严谨点说,应该是前男友。
三个月前,我抓到前男友黎锋和别的女人撩骚。
他要真找个年轻漂亮的,我也就算认了。
毕竟,我也喜欢年轻的。
可那王八犊子非找个五十七岁的大姨,还美其名曰他不想努力了。
两人闹分手当晚,他迫不及待地将个性签名改成了「年少不知姐姐好,错把妹妹当成宝」。
我呸!
好在我没彻底上头,不然我都怕他给我买保险。
身侧的床铺微微凹陷,江岫白搬走一床被子,在不远处打了地铺。
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他浴袍上的荧光刺绣在黑暗里却格外惹眼。
要不是知道江岫白本无意,不然我都怀疑这厮是在暗搓搓嘲讽我挑男人的眼光。
翻来覆去,我还是没忍住开口:「你要不要上来睡啊?」
原以为他会推脱一番,结果人家一点都不客气,抱着枕头就上来了。
我推了推他交叉抱在胸前的手,「商量个事呗,你把衣服脱了。」
江岫白缓缓挪动,下一瞬背过身去抱紧了自己。
「今晚,我身体不舒服,下次再说吧。」
很显然,他误解了我的想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唔……」
我可以给你买件新的。
话没说完,卡在胸前的被子被人拉高,连人带枕一同被罩了进去。
我从被窝里钻出脑袋,想要替自己辩解,却又被他强行按了回去。
真是服啦,不然你听我讲完再动手呢?
江袖白远比我想象中要难搞。
可能是先前的「语出惊人」,让他对我有了很强的戒备心。
只是想要翻个身,他都要掖紧被角。
切,这是防着谁呢。
无奈,我举起手,比了个耶在耳边:「我发誓,今晚不动你。」
我虽好奇,但也只是口嗨,也真没表现得这么饥渴……
「不信。」
Md,爱信不信。
……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下班回家,撞见黎锋蹲守在家门口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你来干嘛?」
男人抱着鲜花,靠在墙上,盯着我开门。
我看了眼他的顺产头,满脸嫌弃。
得亏是分手了,不然我都怕自己对着他,吃不下晚饭。
「盈,之前咱们不是说好,要分开一段时间,要给彼此留一些空间嘛。现在时间到了,我也就自然回来了。是不是想哥哥了?」
说罢,他就张开怀抱,作势要来亲我。
心里一阵恶寒,我赶紧关门。
但这混东西是体育生,力量大得惊人。
手腕被人紧紧攥住,我的后背撞上了墙。
男人身上烂大街的古龙水味道扑面而来。
「我有男朋友了。」
男人摇摇头,笑得猥琐。
「我早就打听过了,你还是一个人,这不是对我念念不忘,又是什么?」
人为什么能自信成这样。
07
「我有男……」
浴室门缓缓打开,层层水汽拥着江岫白走了出来。
「宝宝,是我的三文鱼外卖到了吗?」
他就这样敞着浴袍,胸肌、腹肌、人鱼线,一览无余。
黎锋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这人是谁啊,你不是单身吗?」
江岫白轻松将我从角落解救了出来,挡在身后。
「我人还没死呢,这就惦记上我女朋友了?哥们,你未必太不道德了。」
江岫白脸上带着极重的戾气,伸手推了黎锋一把。
毕竟身高摆在那里,黎锋的气势顿时弱了一大截。
「江岫白,怎么是你?!」
「你他娘的把老子当猴耍,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撬我墙角。」
我震惊的看向江岫白。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江岫白嗤笑一声:「既然选了富婆,还来这纠缠我女朋友做什么?兄弟,咱做人既要又要,那未免太贪心了。」
江岫白的话似是戳中了对方神经,突然黎锋毫无预兆地跳了起来。
黎锋怒目圆睁,挥着拳头,扑了过来。
许是没反应过来,江岫白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但很快,黎锋完全没有了还手的余地。
「当初要不是你介绍那骗子给我认识,我能被杀猪盘?」
江岫白弯了弯腿,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讥笑:「谁让你这么蠢呢。」
下一瞬,男人痛苦哀嚎。
只见黎锋狼狈地跪倒在地。
我拽了拽江岫白的袖口,试图阻止,「我已经报警了。」
没想到,男人的蛇尾竟勾着腰带把我拎到了沙发上。
「放心,我有数。」
……
电梯门打开,外卖小哥和警察叔叔同时走了出来。
江岫白将黎锋送到警察手里后,还不忘给外卖小哥打个五星好评。
走进去才看清,江岫白的脸上竟然挂了彩。
对方似是下了死手,右脸的伤口拳头大小,红肿起来,还隐隐有渗血的趋势。
我轻轻环住江岫白的脑袋,拿着棉签靠近。
「疼。」
许是看出我眼底的担忧,一米九的男人就这样虚虚往我身上一靠,寻求安慰。
「谁让你动手要打架的,有没有说过报警就行了。」
男人垂眸没有说话。
良久,又伸手过来拉我。
「我就看不惯他这种四处聊骚的男人,所以当初在他面前这么说,姐姐你生气了吗?」
他的手落在我的衣角上,小心翼翼地试探。
心一软,我伸手拍了拍他柔软的发顶,却发现这人正偷偷偏头,从玻璃窗上观察我的表情。
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见你行动敏捷,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能回自己家了吧。」
弹幕顿时炸开了锅: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男绿茶了,这小表情劲儿劲儿的。】
【说实话,要不是江岫白故意凑上前去,就凭黎锋一七五的身高,就算蹦起来都不一定能打得到脸吧。】
【江岫白真狗啊,专挑人看不见的地方下死手,前男友的腿都快被打折了吧。】
早就被弹幕扒到底裤都不剩的某人,依旧浑然不知。
眨巴着眼,慢慢靠近,然后埋进我的怀里。
「我早就没有去的地方了,姐姐能不赶我走吗?」
我是个肤浅的人,最见不得男人撒娇,尤其是长得好看的。
所以在他哼哼唧唧的时候,忍不住温声细语地逗他:「乖,不早了,先回家。」
触及江岫白眼底的落寞时,我内心的愧疚涌了上来。
人家本就爹不疼娘不爱的,少年时就把我当救赎,我还这么逗他,真是太坏了。
08
事实表明,人善被人欺。
看着身上被卷去了一大半的被子,我越想越气。
反倒是罪魁祸首,睡得香甜。
不是,有没有搞错?
这是我家。
我交的水电,我买的床垫。
他一个捡来的外姓人,凭什么心安理得地躺在我家床上睡觉,还夺走我两条被子?!
甚至!!!
买他的钱,我已经在六年前付过了。
我动手打他解气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本来是真没想动他,可这会儿给我气上头了。
要不做点什么,今晚甭想睡了。
「你,给我起来。」
我捞过挂在沙发上的皮带,手气带落。
带带到肉,啪啪作响。
我动手将睡梦中的江岫白抽醒了。
胸口微微隆起的红痕,男人喉结边红肿的指痕,无一不在显露我的怒气。
男人睡眼惺忪,眉间有被吵醒的不耐。
看到是我后,他安抚地拍了拍,又翻身睡了回去。
「别闹。」
我猛然弹起,一把将他掩在身上的被子抽走。
在黑暗中,翻身坐上了男人的小腹。
「不准睡了,江岫白。我想你是没有认清现实,你是仆,我是主。哪有主仆睡同一张床的?」
弹幕:
【超,我就去刷个牙的功夫,咋就缠在一起了。】
【刺激,太刺激了!刚刚有没有人看到江岫白的表情啊,这一抽子下去,真是给他爽到了!】
【佩服佩服,这赖皮蛇是真能演啊,老婆睁眼他闭眼,老婆骑坐他扶腰。死小子,又偷偷幸福了。】
果然,如弹幕所言,身下的男人正偷偷挺腰夹臀。
后腰处,江岫白贴着睡裙的掌心滚烫,点点湿意渗透进轻薄的布料中去。
我本意是想轻轻教训他一下。
但眼下,事情的发展渐渐有些失控了。
江岫白仰头凑了过来,干净的眉眼间依旧透着笑意。
「真不困?」
鼻尖莫名涌入一股幽香。
脑袋不自觉地发沉,耳边一切细碎的声音都在这一刻被放大。
「不然,我们来做些别的。」
似是低声诱哄,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勾人。
天旋地转间,位置对调。
按着后脑的手猛然收紧,身前的男人压了下来。
江袖白湿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颈侧。
他没给我考虑的时间,指腹轻触唇瓣,磨着尖牙不断深入。
竖立的瞳孔,昭示着狩猎的开始。
向来只是口嗨的我,哪里有见过这般场面。
只能举双手投降,含糊不清地求饶:「别、别,我开玩笑的……」
「真开玩笑的。」
「哥,大哥,唔……」
「真错了。」
「主人,你是我主人成不?」
「凉,真的凉……」
说到最后,尾音带上一抹不自觉的哭腔。
咚咚咚。
「有人敲门!真的!」
圈着江岫白脖子,我吃力地喘气。
「不管。」
我推了推压在身上的男人,「别,说不定真有急事。」
被迫叫停的江岫白脸臭得不像话,却也只能听话地松开手。
「大晚上来敲门的,能是什么正常人。」
吐槽归吐槽,那帮我穿衣服的手是一点没停,衬衫扣子硬是被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高。
09
「我看你客厅灯亮着却迟迟不开门,差点是出事了。」
邻居陆易冲进来把着我的肩,眉眼间满是紧张。
「我刚刚睡觉呢,可能是忘记关了吧。」
说罢,有些不好意思地躲过陆易的触碰。
「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这是我妈寄的腊肠,记得你还挺喜欢吃的,就……就顺道送过来了。」
陆易看着我,微微有点脸红。
先前剧烈跳动的心脏仍未平息,此时我站在玄关,发梢凌乱,肩膀微微颤抖。
我眨了眨眼,抹去之前眼角的泪水。
殊不知,落在陆易眼里,却变了味。
「怎么哭了?」
「到底谁啊?」
许是耽搁久了,里屋的江岫白有些等急了。
下一秒,围着条浴巾就从卧室走了出来。
陆易看看我又看看江岫白,瞬间了然。
「就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陆易扒开我冲了进去。
江岫白反应极快。
拳头在触及下巴的时候,被牢牢包在掌心。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副模样,确实容易引发误会。
可正在气头上的两人,哪里听得进我的解释。
「兄弟,你上来就打啊?」
陆易那里是江岫白的对手,两三下就被按在沙发上制服。
但就算这样,他依旧是不服输。
「你私闯人家,还有理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苏盈一直是一个人住的!」
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江岫白轻哼出声:「你知道什么?这我老婆,咱俩之间搞点小情趣,那还得经过你个外人同意?」
陆易呆在原地,消化良久。
再开口时,喉头发涩:「你男朋友?」
这两人一齐看向我。
「算是吧。」我结结巴巴。
某人一听不乐意了,「苏盈,什么叫算是吧?」
「你刚刚都把我那样那样了……」
说罢,还甩过来一记委屈的表情。
误会解除,可陆易看着整个人却看上去被抽了魂一样。
在我和江岫白面前,飘出了屋子。
我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嘴,「你没事吧?」
对方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
反倒是江岫白生气地拽了我一下,「苏盈,你刚刚什么意思,我俩都那样躺床上了,你还不打算给我名分?」
门合上的瞬间,我被人拦腰抱起。
「不解释解释?」
我:啊???
也不知道床头柜里什么时候多了副钻石手铐。
我的双手被牢牢扣在头上,动弹不得。
只得仰头全盘收下。
弹幕系统突然消失,眼前一片白光。
晕眩、疼痛,各种感觉在黑暗中放大。
突如其来的心慌,我伸手抵住了男人的胸膛。
可一切已是徒劳,他根本没想停手,更不在意我的回答。
「姐姐,我不喜欢别的男的靠近你......」
强硬地挤进我的指缝,垂眸盯着我面上的表情。
江岫白半眯的眸子瞬间睁开,就这样蹲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片刻后,汗珠顺着完美的下颌线滚落。
啪一下滴在我的胸口,晕开。
他抬手轻抚我憋得通红的眼尾,神色晦暗不明。
「我还是喜欢姐姐之前哭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纵使反应再迟钝,也总该明白先前人畜无害的清纯模样都是假象。
这厮就是个疯子。
也是,能在黑市里存活下来的能是什么正常人。
疼,太疼了。
这样下去,我恐怕真会死的。
指尖下意识用力,我攥着江岫白紧紧箍在我腰上的手腕一个劲儿摇头:「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对不起,我错了。」
之前有多大胆,现在就有多怂。
泪水混着汗水,悉数跌进柔软的枕头。
江袖白卸力压了下来,Ŧùₜ唇瓣轻启,尖牙磨着我的耳垂:「这可由不得你。」
如同恶魔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你不是想要,那我都给你,好不好……」
蛇族似是天生魅魔。
他们懂得如何魅惑人类,让其臣服于身下,沦为餐桌上的食物。
当然,江岫白更是如此,他环抱着我来到窗台。
轻纱之外是川流不息的车流。
盯着他的瞳孔慢慢失去焦点,意识渐渐沉沦。
似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拖着我不断向下ẗū́³。
「不、不好。」
片刻后,巨大的求生欲推动我起身。
我奋力挣扎,后腰却结实地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真不要?」
我暗自使劲儿,结果却听见身后传来的一声轻笑。
扭头被人咬住唇瓣轻蹭,「骗子,明明咬得挺欢。」
……
奇怪,我明明拉了窗帘,可为什么月光依然洒在身上?
滚烫、灼热,无法躲避。
隔天,我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
立刻,发顶被人拍了拍,「没事,继续睡。」
腰疼、腿疼、肚子疼,连带着指尖都泛着酸。
实在是累,我咕哝了一声便睡死过去。
再睁开眼,身边已经空了。
摸着早已没有温度的枕头,陷入了沉思。
下一瞬,脑子飞速运转。
我发誓,在这短短的十分钟里,我把这些年看过的所有狗血剧情都整合在了一起。
我甚至开始幻想。
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还不是因为得不到。
果然是男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害,成年人的爱情嘛,谁还没有个 419 啦……
况且,我也没损失什么,不是吗?
终于,我费力将自己给哄好了。
10
「还不起来?」
卧室门被人打开,前一秒被标记为渣男的江岫白出现在了门口。
隔着五六米的距离,男人举着锅铲挑了挑眉。
「不是想吃雪菜肉丝面?」
听着新奇,我揉了揉眼睛:「你还会做饭?」
养了他这么多天,我当然知道它不吃熟食。
「嗯,就试着做了下。」
弹幕立刻将其戳穿:
【浑身上下,真就只有嘴硬。也不知道是谁,每晚下了擂台,还要去饭店兼职。也不知道是谁,摸不准比例,夜夜狂背菜谱;也不知道是谁,偷偷写小本本,记录女主的喜恶。】
【笑死我了,昨晚女主睡后,江岫白偷偷打开电脑浏览器,我可看到了,标题是「如何成为服务型男友Ṫū⁺,手把手教会你」,哈哈哈哈。】
【不是啊!谁能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把尊贵的盐选会员踢下网站的哇!我连纸巾都准备好了,这就黑屏了!!!你知道我昨天有多奔溃吗?】
【粉色蝴蝶结围裙配薄肌,谁懂这个画面的视觉冲击力。卧槽,江岫白的胸居然比我一个女生还要大,我恨。】
憋了一晚的弹幕格外活跃,很多都来不及看完就刷一下过去了。
......
饭桌前,我看着江岫白背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顿时老脸一红。
「不然,你把衣服穿上呢?」
骨节分明的大手出现在眼前,随即跟着推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咸酸开胃的雪菜配上鲜甜的牛肉,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好吃吗?」
我重重点了点头,连带着鼻孔都在用力。
「慢慢吃, 没人和你抢。」
吃饱喝足后, 我看着依旧没换衣服的江岫白, 很是不解。
「你非光着膀子, 穿我的百变小樱围裙吗?」
江岫白摇了摇头, 敷衍道:「马上就换。」
话虽如此。
直到中午, 他依旧赤着上身在家里游荡。
「快递到了。」
江岫白猛地拽开选关门。
隔着五六米的距离, 我坐在沙发上, 和刚好回家的陆易撞了个正好。
「邻居, 来家里吃饭呀?」
陆易对我笑了笑,转眼落在江岫白身上的眼神变了味。
不知道为什么, 我竟从里面看出了一丝嫌弃来。
11.
我终于是相信了, 蛇是善妒的。
江岫白将我身边出现的每一个雄性,都当作是自己的假想敌。
......
确认关系后, 我被哄着搬进了江岫白的家里。
并根据弹幕的指引……成功找到了他藏在地下室里的小道具。
亲眼见了才知道, 江岫白到底有多变态。
我各个时期的画像遍布整个地下室。
铁链、手铐、……甚至还定做了鸟笼。
如果没和黎锋分手,或许住在里面的就是我了。
还没来得及尝鲜, 我就被派去海城出差。
回来后,被迫请了八天假。
江岫白花六百万, 买断了我八天的时间。
我们俩窝在家里, 日日复日日。
「江岫白,你到底是蛇还是狗啊,这么会咬!我的身上全是你的牙印!」
站在岛台前, 我挽袖子给正在倒水喝的江岫白看他昨晚的罪行。
只见,我的手臂从内侧一直连到小腿肚,密密麻麻全是咬痕。
「你肯定是下死嘴了, 就是想弄死我, 对不对?」
这堆红印子, 看来要没个三四天,估计都消不下去。
「我以为你喜欢的,对不起。」
他垂头道歉的样子, 让我顿时没了脾气。
「补点水。」
掌心被塞进一整杯温水,我就着举杯的姿势灌下。
喝得有些急了, 还险些被呛到。
「我以为, 你喜欢的,对不起。」
他垂头道歉的样子, 让我顿时没了脾气Ṱű̂₍。
但下一秒, 身体腾空,惊声尖叫。
「江岫白!你有完没完啊, 我又不是榨汁机,你想喝果汁, 点外卖行不行!!!」
下一秒,尖叫出声:「江岫白,你个混蛋,谁让你碰那里的!」
「别动。」
「为什么有两个啊?」
「备用。」
我舔舔唇, 罕见地害羞起来。
但很快, 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备用,那你动他干什么?」
「情趣。」
「我恨你。」
「不辞青山,相随与共。」
气喘吁吁之间, 我狠狠咬了他一口。
「我后悔捡你了。」
「来不及了。」
……
蛇虽重欲,一生却只有一个伴侣。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江岫白当初为什么会这么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