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醒了,而小说已经快到了尾声。

男女主没多久就会结婚。

而我,会被男主丢到国外自生自灭,然后染上毒品走上了不归路,最后被人拖到巷子残忍杀害。

我以为只要我躲着男女主,我就可以苟到大结局,可是明明不喜欢我的男主,为什么要强吻我?

还有,别扒了,你自己没衣服吗?为什么要扒我的。

1

我和陆沉舟是青梅竹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他。

奈何大少爷以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现在呢又一门心思扑在公司上,对我这个小尾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打开微信看了看,叹了口气。

果然如此。

我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呢?明明昨晚都已经说清楚了。

可是我怎么甘心呢?喜欢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我们两人的婚约是一早就订下的,我以为他也是愿意的。

要是不愿意怎么会同意订婚呢,直到昨天晚上我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昨晚,两家约在一起商量订婚的事,整个晚上陆沉舟都板着一张脸,我还以为他是工作上遇到了问题。

饭后,我让爸妈先回去,想着跟他说说话,毕竟这段时间,他忙得都见不到人。

我刚上楼,就听见未紧闭的书房内传来争吵声。

「爸,我不喜欢半夏,她不是我想要共度余生的那个人。」

陆沉舟向来清润的嗓音此刻仿佛敲碎的冰一样刺进我心里。

随后陆叔叔厚重的声音传了出来:「阿舟,你们的婚事已经定下了。」

「爸!」陆沉舟突然提高的声线吓得我往后退了两步,珍珠耳环跟着晃出细碎的光。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们瞒着我私自订下的,况且我也一早就说清楚了,我不喜欢半夏。」

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我攥紧了手里的披肩。

最后我听到陆叔叔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同时也将我的心压得喘不过气来。

雨来得猝不及防,我本打算一个人走回去的,却因这场雨被沈阿姨留了下来,说等会让陆沉舟送我回去。

过了一会,陆沉舟走下楼,满脸疲惫的看向我:「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点了点头乖乖跟在他后面。

雨落在伞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明明同在伞下,而我和他之间也只一拳的距离,却仿佛离了一个世界。

我闻到了雪松和雨水的气味,想要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要是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我仰头望着他下颌锋利的弧度,喉咙发紧:「沉舟哥,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陆沉舟握着伞柄的手指收紧,伞面在风中发出细微的震颤。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墨色阴影:「半夏,对不起,我从来都说得很清楚,我只是拿你当妹妹,婚约的事情我也是不知情的。」

陆沉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与平日里温润的声线判若两人。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所有期待。

我低头咬住下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再抬头时笑容已经摇摇欲坠。

我强迫自己扬起嘴角,珍珠耳坠在晃动中擦过发烫的耳垂:「好的,我知道了,婚约的事情很简单的,沉舟哥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决的。」

说完,我转身冲进雨幕,高跟鞋踩进水洼,溅起朵朵水花,因走得太急,我在青石板上打了滑差点摔倒。

我几乎是踉跄着往前跑。

雨水打湿了睫毛,,眼前的路灯晕成朦胧的光斑。

陆家到林家不过百米,此刻却像隔着万水千山。

「半夏!」陆沉舟的声音裹着风声追了上来,温热的手掌扣住了我冰凉的手腕,「有没有受伤。」

我猛地抽回手,珍珠耳坠突然脱落,「叮」地掉进积水里。

转身时,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泪水混着雨水在精致的妆容上蜿蜒出丑陋的痕迹。

我慌乱地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我溃不成军的表情。

陆沉舟叹了口气,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

「都淋湿了,为什么要淋雨?」

见我不说话,他无奈的蹲下身,「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妥协了,怕他发现满是泪痕的脸。

趴在他背上时,他后颈传来的温度,让我所有的伪装瞬间崩塌。

滚烫的泪水砸在他后颈,混着雨珠滴落。

陆Ṭũ̂₇沉舟似乎察觉到异样,刚要转头,我猛地抬高伞柄,暴雨劈头盖脸浇下来。

「半夏,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慌乱。

我仰头大笑,雨水灌进喉咙,咸涩与苦涩在胸腔翻涌:「我在玩雨呀,沉舟哥!」

我一边摇晃着伞一边大笑,其实我也分不清楚我到底是哭还是笑,我只知道我好难过。

我突然挣开他从他背上下来,将伞塞进他手里。

又踢掉高跟鞋,赤脚踩进了积水里。

水花溅湿了真丝裙摆,凉意顺着小腿往上爬。

路上除了我们再无一人,安静得只剩下凌乱的雨声和我压抑的抽噎。

「沉舟哥,你要一起吗?」我笑着伸手,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陆沉舟站在伞下,眼神不明。

雷声滚过天际,我的笑声戛然而止,这场荒唐也该落幕了。

我弯腰捡起湿透的披肩,转身时踩碎满地水洼倒影。

「沉舟哥,就送到这吧!」

2

回想起昨晚的种种,心仿佛刀割一样。

早不觉醒晚不觉醒,老天爷,你这是要我死啊!

当初我穿过来的时候才刚满月,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

得知自己是恶毒女配下场凄惨后,我就决定以后看见男女主就躲远点。

本来剧情什么的我都了如指掌,谁知道 17 岁那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掉进了游泳池里。

呛了几口水被救起后,当晚就发起高烧,再醒来所有剧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可是我明明会游泳的啊!

我下意识的触到锁骨处淡淡的疤痕——那是十七岁溺水时留下的印记,也是我遗忘所有剧情的起点。

从那之后我便决定躲着陆沉舟,准备一路速通到大结局。

结果,笑死,压根遇不到,这人正忙得天南地北的飞。

我每天无聊得都要发芽了,刚好闺蜜肖潇从国外回来,约我出去小聚便同意了。

酒吧包厢内。

「什么。」

听了我的事情肖潇尖叫着直接站了起来,要不是这里是包厢,我们早就已经被人围观了。

「所以你真的要放弃了?」

我点了点头,是啊!还能怎么样,捂又捂不热,况且人家是男主,有官配,除了女主还有谁能撼动他的心啊!

我望着杯中的酒,想起这半个月来疯狂刷新的朋友圈——凌晨三点的会议室、异国机场的落地窗外景,还有和言伊并肩出席晚宴的模糊身影。

想到剧情里陆沉舟和言伊三个月后就会订婚,而我会被送去国外,染上毒瘾横尸街头。

我攥着玻璃杯的手指微微发白。

「况且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我仰头饮尽杯子里的酒,辛辣在喉间翻滚:「我感觉自己就像本早就被翻烂的旧书,而他连书签都懒得夹。」

肖潇拍了拍我的肩:「不难过,实在不行咱就强上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不是姐妹,你这么勇的吗?

她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嘛!」

我一把抱住她:「你可真是我的亲亲好姐妹。」

「那这事?」

「当然不行。」我看着她严肃的说道:ŧŭ₊「我们会死得很惨的。」

毕竟那可是男主。

她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行吧!」

就在我以为她安分了的时候。

肖潇突然贱兮兮的冲我眨了眨眼,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过了一会包间的门打开了,陆陆续续进来了十几个不同类型的男人。

我僵硬的笑了笑:「这是干什么呀?」

她叉腰挥手:「宝,这是本王为你打下的江山,既然他陆沉舟这片小叶子容不下你,那我们就投入整片森林里去吧!」

我使劲摇了摇头:「我不要,我可是正经人。」

「装,你接着装。」她直接上前把我拉了起来:「挑一个,这里哪一个不比那个冰块脸强,个个八块腹肌,关键是你懂的,翘。」

我满脸黑线,她这怪癖,谁会喜欢别人屁股的啊!不过我也喜欢,嘿嘿嘿!

柯基宝宝的小屁屁,QQ 弹弹,可爱。

3

霓虹灯管在磨砂玻璃上流淌出幽蓝的光,陆沉舟推开 VIP 包厢的瞬间,威士忌混着雪茄的气味扑面而来。

赵谦斜倚在真皮沙发上,修长手指夹着琥珀色酒杯:「陆总这尊大佛可算肯下凡了,我上个月发的邀约都快在你手机里长霉了。」

「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一旁的盛泽宇慢条斯理地开口:「周氏那个并购案,我认识几个关键人......」

「不用。」陆沉舟解开西装最上面的纽扣,接过侍应生递来的威士忌。

冰块撞击杯壁的脆响中,他想起今早董事会上对手阴鸷的笑容,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杯口冷凝的水珠。

「等过段时间忙完请你们吃饭。」他的声音带着长期熬夜的沙哑,却在说到「吃饭」时顿了顿。

他想起前段时间我找他吃饭,强硬的往他保温杯里塞枸杞的模样。

可自那天晚宴后我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他了。

赵谦举着酒杯撞过来,琥珀色液体溅出杯沿:「行!别到时候又躲在陆家老宅当苦行僧,我可盯着你呢!」

「不会」

陆沉舟话音刚落,赵谦西装内袋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扫了眼屏幕后,骂骂咧咧地起身:「我那不争气的侄子又闯祸了!你们先喝,我去去就回。」

赵谦这个侄子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再加上家里面太过宠溺,谁说的话都不听。

赵谦也不惯着他,说不听就直接拳头伺候,打了几次就老实了。

待门关上,盛泽宇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突然变得意味深长。

「沉舟,小初夏也在酒吧。」他顿了顿:「就在楼下 VIP2 号包厢,她点了挺多烈酒。」

陆沉舟握杯的手骤然收紧,杯壁上的冰珠顺着指缝滑落,在虎口处凝成细小的水珠。

「我的人还说,她找了些......」盛泽宇的声音像根细针直刺陆沉舟心脏:「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说是要组什么......」

他刻意避开「十几个男模」的描述。

这酒吧是盛泽宇的,所以他说的话陆沉舟还是相信的。

陆沉舟仰头一饮而尽。

冰与火在胸腔里冲撞,他想起这段时间加班到深夜,文件间隙总会想起我蜷在书房角落看书的侧影,连助理递来的芒果蛋糕,都让他想起我偷吃奶油时沾在鼻尖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也真的是贱,明明拒绝得那么干脆,可这几日却无时无刻不想起那天晚上的画面,心口一阵阵抽痛。

他只能用工作不断麻痹自己。

包厢门被猛地推开,冷风卷着隔壁包厢的音乐声涌进来。

陆沉舟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金属袖扣撞在大理石茶几上发出清脆声响。

「这就走?」赵谦刚处理完事情回来,伸手想拉住好友,却被盛泽宇不动声色地拦住。

「怎么了这是?」

盛泽宇将我在这里的事情跟他说了,赵谦怎么也想不到我一个乖乖女居然会来这里,还一来就玩那么大。

「那这小子不会是......」

「他大概自己也没弄明白。」盛泽宇弯腰捡起陆沉舟遗落的袖扣,月光石在掌心泛着冷光:「但有些事,他总要亲自去弄清楚的。」

「算了,不管他,我们接着喝。」赵谦咬了咬牙:「陆沉舟这个混蛋,等他回来非得把他灌到跪着唱《征服》不可,到时候我还要狠狠宰他一顿。」

盛泽宇笑了笑:「行啊!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直接宰他大动脉上去了。」

4

VIP2 号包厢门口,陆沉舟摸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拇指悬在拨号键上,最终还是塞进了口袋。

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立场去阻止,兄妹?可是他们算哪门子兄妹,当初那么说也不过是...

他烦躁的摸出打火机想要点燃香烟,却还是克制的放下了,灯光从头顶上照下,映得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愈发浓烈。

当某声娇笑从包厢内传入耳中时,他再也控制不住推门走了进去。

就在他推开门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肖潇看见来人是他人都傻了,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生怕他将这件事告诉自家大姐。

陆沉舟看见我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男人,脸上还带着慌乱又羞涩的表情,而我的手正缓缓朝着男模的腹肌伸去。

陆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无名火腾地窜上心头。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跟我回去。」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此时此刻我整个人都喝得迷迷糊糊的,被人突然攥住,难受得直扭动身子想要挣脱。

「疼!」我挣扎着想要抽回手:「你谁啊!我都没有摸呢!我可是花了钱的。」

我迷蒙的杏眼瞪得圆圆的,试图看清楚眼前的人。

「还有我告诉你啊!你老老实实给我放开,不然我找人抽你啊!」我口齿不清地嘟囔着,绵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嗔。

陆沉舟见我居然还想要留在这里,一时怒火更甚。

他深吸一口气,直接一把将我扛在背上离开了包厢。

此时此刻的我早已经醉得找不着北,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妈妈呀!我要吐了!」我挥舞着拳头拼命捶打陆沉舟的后背。

「快放我下来,好难受啊!」

陆沉舟气得要死,但是听见我说不舒服又将我放了下来,公主抱着我出去。

我搂着他的脖子才看清楚是谁,摸了摸他的脸,醉醺醺地嘟囔:「沉舟哥?你也是来找男模玩的吗?」

陆沉舟感觉自己真的要被我气死了。

他黑着脸将我带到停车场,小心翼翼地塞进副驾驶,动作轻柔地给我系好安全带。

「乖乖坐好,我送你回去。」

我不开心的撇了撇嘴,伸手要打开车门:「我才不要听你的,我要进去找我宝贝玩。」

陆沉舟扯开领带丢到后座,颈间青筋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语气里带着危险的意味:「谁是你宝贝,嗯?大晚上来这种地方,还叫这些人,你是想要气死我是不是?」

他突然倾身逼近,将我的头转过来跟他对视上。

雪松混着威士忌的气息几乎将我溺毙,我更加迷糊了。

我看着他生气的样子突然甜甜的笑了,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你呀!你不就是我的宝贝吗?」

他一下子愣住了,那双平日里沉稳深邃的眼睛里,此刻满是错愕。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我微微仰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就在这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他眼底那层坚硬的外壳悄然破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从中溢出。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我的心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解开安全带,直接将他推倒,黑色丝绒裙摆被撩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我跨坐在他腿上,陆沉舟的耳朵几乎红透。

「半夏,下来。」他低声呵斥道,声音却不自觉地放柔。

我毫不在意地笑着,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陆沉舟,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我笑着凑近他,在他抬手想要推开我时,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腰上。

陆沉舟瞬间红了眼,喉结滚动:「半夏……」

我满眼笑意,低头轻轻啄了啄他的唇:「嗯,嘴巴虽然硬但好在亲起来是软的,很好亲。」

看着他涨红的脸,我心里恶作剧的念头大起,干脆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5

陆沉舟僵在原地,直到嘴唇传来刺痛才回过神来。

他想要推开我,却被我更加用力地按住。

我胡乱啃咬着他的唇瓣,意识混沌间想把这半个月因他而起的烦躁和焦虑给发泄出来。

舌尖刚撬开他的牙关,就听见他闷哼一声,许是咬得太用力,血腥味在齿间炸开,可他越是推拒,我越觉得委屈。

「啪~」

一声脆响响彻整个车内,陆沉舟懵在原地,脸颊火辣辣的疼,还没反应过来,我又凑了上去,舌尖轻轻舔过他被咬伤的唇角。

「不许躲……」我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双手死死圈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我发烫的脸颊,指腹掐着我腰侧的力道却松了又紧,像是在与某种强烈的本能做斗争。

我趁机加深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直到听见他低咒一声,彻底缴械,乖乖的任我为所欲为。

陆沉舟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强吻。

嘴唇被吮得发麻发烫,而我又吻得毫无章法,再次将他的唇咬破。

不知多久,我才停了下来。

我坐回副驾驶,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语气带着几分嫌弃:「你这块瓜我也是尝过了,一般般,我就不惦记了,送我回去吧!」

陆沉舟看着我微红的脸颊和凌乱的发丝,又好气又好笑。

我这时候脑袋晕得厉害,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原本只想闭上眼睛缓一缓,没想到直接睡了过去。

当车子停在小区楼下时,我依旧保持着沉睡的姿态。

陆沉舟静静地凝视了我许久,最后松了一口气,随后才小心翼翼的将我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有我家的密码,却抱着我直接进了对门,将我放在了那张藏蓝色大床上。

沉睡中的我浑然不觉,此刻的他,目光变得愈发炽热,与平日里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单膝跪在床侧,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

「宝宝,我什么时候才能说出来呢!」

他的眼尾泛红,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极端的占有欲。

最后再没忍住低下头来。

「宝宝,我现在就跟个贼一样。」

他亲咬着我的唇,撬开牙关。

他渐渐开始不满足于此,吻逐渐落在脖子上,锁骨处,一时没忍住力气大了些。

他顿时像个丢了糖的孩子,委屈巴巴的揉了揉那些红印,却没想到越来越红。

见状他不敢再动作,起身去了浴室。

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宿醉的后遗症席卷而来。

我揉着脑袋坐起身,却发现旁边沙发上躺着一个人——陆沉舟。

他侧身睡着,长腿在狭小的沙发上蜷缩着,睡衣领口微微敞开。

他怎么把我带他家里来了?

我心情复杂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想起昨夜酒后发生的事。

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他睁开了眼睛,目光与我对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醒了?」

我慌乱地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说:「你怎么把我带你家里来了?」

「你昨天晚上硬是要来我家,我不ťû₈让你就说要揍我。」他语气中带着调侃,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阳光倾泻而入。

我撇了撇嘴,没有接话。

毕竟这事我是真的能干得出来,昨天晚上还因为他不配合扇了他一巴掌。

他出去拿了解酒药和水进来:「吃了会好受一些。」

我乖乖接了过来吃下。

6

从那之后,我跟陆沉舟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他对我依旧温柔体贴,可每当与他目光交汇,我就想起自己醉酒时的大胆行径。

还有就是剧情,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所以只能躲着,实在是避不开也总是找借口匆匆逃离。

肖潇见我一直心情不好,决定带我去海边散心。

没想到回来夜里发起了低烧,浑身开始发冷,我赶紧去冲了包感冒灵,又调高空调温度,盖上厚厚的被子,想着捂出汗就好了。

结果凌晨越来越难受,我起床量了一下体温,快 40°,我强撑着起身套上衣服,准备去医院。

谁知道刚打开门就险些一头栽倒,陆沉舟恰好路过,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他看见我脸红红的,眉头瞬间拧起:「半夏,你怎么了?」

见我不理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脸色一变,抱起我开车去了医院。

办理好手续后,他在病床前坐下,目光紧紧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心疼。

迷迷糊糊间,那些被遗忘的记忆陆陆续续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头更加痛了,我不适的皱眉。

我感觉有人温声喊我,我想要睁开眼去看却怎么也睁不开,依旧沉沦在那梦境里面。

我看到了自己的前世,被父母丢在路边,后来被人捡到送去了孤儿院。

而那个地方,就像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阿姨总说我吃饭太慢,勺子碰响瓷碗就会被剜一眼。

夜里尿床就会被塞进小黑屋,墙缝里渗出来的潮气裹着老鼠跑动的窸窣声。

特别是那些小孩,阿虎会把我的搪瓷缸扔进泥坑,说「漂亮丫头就该吃土」,围观的孩子们会跟着笑。

我以为长大了就会好。

可十二岁那年,阿虎忽然开始往我枕头底下塞糖果,还将我按在墙上。

「你看你多好看。」他鼻息喷在耳边,带着偷喝院长白酒的浊气:「比巷口卖花的姑娘还俊。」

原来这好看是把刀,钝钝的,却能在看不见的地方划出无数道血痕。

女孩子们说我「勾引人」,把我的课本扔进厕所;阿姨故意让我洗所有人的衣服,冻裂的指尖在冷水里泡到发白。

我不明白,明明我们是同类,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凭什么?

我要走,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我以为只要我再忍一忍,到时候就可以逃离,却没想到,比起逃离,危险先一步来临。

那天,西装革履的男人跟着院长走进院子。

他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很响,目光扫过我时,脸上笑得油腻。

从那之后,院长突然给我换到了独立宿舍,给我买了漂亮的裙子。

他还让人给我烫了卷发,看着我满意的笑:「咱们小念终于要过上好日子了。」

我明白院长这些所作所为是为什么,但是不能反抗。

高档餐厅的水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男人夹了块鹅肝放在我盘里,油脂在瓷盘上泛着光,腥气混着他袖口的古龙水涌进鼻腔,我拼命攥着桌布才没吐出来。

院长在桌下踢我的脚,笑容里满是算计:「小念快吃,这可是陈先生特意点的。」

可我看见陈先生放在桌下的手,正顺着椅子腿往我小腿上爬,指甲隔着丝袜刮过皮肤,我浑身僵硬,握着刀叉的手恨不得划破他们那张虚伪的嘴脸。

吃完之后院长将我带到了一个酒店套房里,我拘谨的站着,院长让我好好听话,不要惹恼了贵人,贵人开心了我以后的日子才能好过,说完就走了。

我握紧了袖口里的玻璃片,握得太紧使它划破掌心的皮肤。

血珠渗出来时,我忽然想起洗衣房里自杀的小琴,她走前一直喃喃自语着「活着太脏了」。

院长这个人一向会伪装,坏事让其他人代替,自己最后出来安抚甚至给点好处,这样就可以摘掉自己恶人的身份,可真是伪善得很。

不过我怎么会让他们这些垃圾得手,既然我肯乖乖跟着他来到这里,那么我就不会毫无准备。

我偏不让他们如愿——那些藏在西装革履里的脏,那些躲在伪善笑容下的恶。

凭什么害死了那些姐姐,他们可以怡然自得的活下去,凭什么?他们就该死,都该死。

7

不知在这场噩梦中沉迷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看见陆沉舟正靠在床边的椅子上睡着,眉峰微蹙,眼下乌青浓重,嘴角还冒出细碎的胡茬。

他竟然一直在这里守着我。

指尖动了动,终究没舍得喊醒他,只默默擦去眼角的湿意。

我已经不是于念了,我现在是林半夏,只是林半夏。

「妹宝,你可算醒了!你怎么也不好好照顾自己,都生病了,心疼死我了。」

脑内忽然响起 0020 奶呼呼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雀跃。

这个把我带来这里的系统,早已成了我心里的家人。

胸口闷闷的发沉:「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0020 有些欲言又止:「我……我出去玩玩。」

我沉默着没说话,最后它败下阵来:「我用我的能量将系统局对你的控制解除了,然后能力不足沉睡了过去。」

「除了这些就没有了?」

「还……还跟系统局做了笔交易,把你那些不开心的记忆消除了。」它有些心虚的开口。

「你用自己做了交易?」我皱了皱眉,怎么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才不傻呢!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坏蛋。」

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比较奇怪。」

「什么事呀?」

「为什么我的记忆会被更改?」

那些记忆全是我没有做过,但是却跟剧情一样。

0020 气呼呼的开口:「啧!八成是现在剧情快要结束了,系统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更改了你的记忆,真是太可恶了。」

忽然,0020 盯着床边的陆沉舟,突然尖声了一声,吓得我手一抖。

「你干嘛?」我余光扫过陆沉舟微动的睫毛,忙放轻了声音。

「他、他怎么在这儿?」它眼睛瞪得滚圆,声音有些颤颤巍巍的。

「你不是认识他吗?」我有些纳闷,明明之前我和陆沉舟经常来往,怎么现在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没……没,我认识的认识的,只是那么久没见怪惊艳的,哈哈,他依旧那么帅气,哈哈,你也依旧漂亮。」它干巴巴的笑着,满脸的心虚。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有毒。」

陆沉舟醒了。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初夏,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我没事。」

「那就好,饿了吧?我去买碗粥,我记得你最爱喝街角那家店的虾仁瘦肉粥。」

我忙拉住他的手:「不用了沉舟哥,我们回去再吃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他顿了顿,指尖在我手背轻轻蹭了蹭,温声应「好」。

陆沉舟去办理完出院手续,便开车带我回去。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陆沉舟,心里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先喝碗汤,暖胃。」他把瓷碗推到我面前。

手机恰在此刻震动,他接起电话时眉峰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敲着餐桌边缘。

是公司的急事,我听得出。

「你去吧,我没事。」我低头搅着ẗůⁱ汤里的排骨,看葱花在汤面上打转,「路上小心。」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走前又叮嘱了三遍「吃完饭记得吃药」,关门声迟迟未响起,直到我抬头冲他笑着应了声,他才关上门离开。

8

吃完早餐我便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回到家时,妈妈正在院里浇花,她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是我回来了,随手将水壶放到一旁。

「吃早餐了吗?」

「吃了。」

我黏糊糊的抱住她。

她摸了摸我的额头:「感冒了?」

「嘿嘿,被你发现了。」我心虚的笑了笑。

她无奈的捏了捏我的脸:「我一听你这声音就知道了,赶紧给我进去,这几天就少出去,别再吹了风。」

「嗯嗯,都听您的。」

我扒着她衣角晃了晃,忽然听见她低笑一声:「晚上你爸回来,看见你这样估计又要掉金豆子了。」

我叹了口气,论有一个泪腺发达的父亲该如何自处。

小时候磕破点皮,我都没哭呢,他倒是先哭了,一边哭一边给我处理伤口。

特别是他出差回来,一见面就红了眼睛开始掉眼泪,说有多么多么想我和妈妈。

还记得我刚开始上学,别人家小朋友都是在爸爸妈妈怀里哭,而我的爸爸是在妈妈怀里哭着控诉:「乖宝还那么小,怎么能去学校呢」,最后被妈妈给打了两巴掌才消停。

到了晚上,果然不出所料,爸爸刚下班回来,在门口听见我咳了两声,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急匆匆走过来摸摸额头又左看看右看看的,最后还是妈妈给压制住了。

「就是小感冒,少一惊一乍的,去厨房洗点水果。」

他忙不迭点头,转身时偷偷抹了把眼睛。

明明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却在遇到我和妈妈的事情上总是动不动就掉眼泪,明明只是小事对他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晚上睡前,手机忽然弹出陆沉舟的消息:「是回家了吗?」

我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他:「是的。」

之后就没有再去理会。

病好后,我提着一大堆「妈妈牌」小零食回了公寓。

之后就开始闭关等待。

果然不出所料,我整个人开始不对劲起来,我开始不自觉翻看财经新闻里陆沉舟和言伊同框的照片,盯着言伊无名指上那枚婚戒发怔。

指尖在屏幕上划出一道又一道划痕,连自己都没察觉眼底漫上来的戾色。

0020 总在我盯着天花板掉眼泪时,用脑袋蹭我的手心:「妹宝。」

它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摸着它的脑袋笑,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下:「我没事的,别担心。」

其实心里清楚,那些不受控的情绪像涨潮的海水,每到深夜就漫过心堤。

明明在父母面前能笑着说「我没事」,可一关上门,就只能蜷在沙发里,看着落地窗数着时间等天亮。

这几天肖潇联系过我几次,知道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待着就没有再打扰,再然后就是陆沉舟,跟个假人一样定时定点发信息和打电话过来。

我回都懒得回。

看着镜中的人面色苍白如纸,我无声的叹了口气,人不人鬼不鬼的。

不过今天必须得出趟门,所以我约了肖潇去看电影。

我刚把车停稳,肖潇就像一阵粉色小旋风般扑进我怀里。

「臭贝贝,你终于肯出来了。」她毛茸茸的脑袋还在我肩头蹭了蹭。

我有些愧疚的开口:「对不起啊潇潇,我这段时间……」

「没关系的!」她突然抬头,指尖轻轻戳了戳我的脸颊:「今天我们就开开心心的玩,把不开心的全忘掉!」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往商场里走。

「好。」

一路上,她叽叽喳喳地分享着新鲜事。

「新开的日料店请了日本大厨坐镇,味道很不错,待会我们看完电影可以去试试。」

我点了点头,嘴角不自觉上扬,心里的乌云竟被吹散了些,原来快乐真的会传染,哪怕是听她碎碎念。

9

抱着爆米花进场时,幕布正播放着开场。

我和肖潇赶紧找到位置坐下。

没有多么刻骨铭心,有的全是细水长流,哪怕七年之痒的情感危机,哪怕中年失业陷入绝境,可是当对望时看见对方传达的爱意与力量,一切仿佛都不值得一提。

肖潇抱着我的胳膊哭哭唧唧的,说这种细水长流的爱情真的太感人了,我无奈的拍了拍她。

或许吧!谁又能知道你到底有多爱我呢?

就像快结尾时,老年的女主去见了儿时的玩伴,玩伴羡慕她的生活,羡慕她有一个爱她的好丈夫好儿子。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说:「爱吗?这只有他知道不是吗,或许是爱的,但是没有谁会比我更爱我自己。」

镜头扫过她腕间的玉镯——是她去年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

曾经她会盯着丈夫领口的口红印掉眼泪,会在深夜翻他的手机短信,如今却能在他忘记结婚纪念日时,给自己订一束开得正好的郁金香,坐在飘窗上读一本喜欢的书。

曾经的执着,却在一束阳光落在脸上时,忽然明白,比起追问「还爱不爱我」,更重要的是,她学会了把自己放在心尖上。

就像丈夫熟练的递来的保温杯,她没说「不再喜欢喝茶」,却在他转身时,偷偷倒掉换成了蜂蜜水。

肖潇还在哭,我却忽然看清了那些看似「平淡」的维持,不是不爱,而是爱被磨成了生活的底色,夹杂着误会与疏忽,却也藏着彼此迁就的温度。

而女主眼底的光,从「等待爱回来」变成「我先爱自己」的瞬间,才是这场细水长流里,最动人的成长。

就像她最后说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怎么让自己过得踏实。」

散场灯光亮起,肖潇正用卡通纸巾揉眼睛,睫毛上的泪珠还没干,忽然又蹦跶着拽起我的胳膊:「走走走!饿死本小姐了,那家日料店就在四楼,我们快走吧!」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我直奔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的瞬间,我瞥见电梯玻璃外那抹熟悉的身影。

是陆沉舟,他正低着头听身旁的言伊说话。

而言伊仰着头满脸娇羞的看着他,红唇不断张合,我的呼吸骤然停滞,手不断握紧,指甲陷入掌心,我却仿佛察觉不到痛意。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肖潇担心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饿了有些低血糖。」

这时电梯刚好到了,我拉着她往日料店走。

餐桌上,生鱼片在冰盘里泛着冷光,炙烤鳗鱼的甜香勾不起我半点食欲。

我机械地动着筷子,耳边肖潇的声音渐渐模糊,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画面。

按照剧情,今天是他们两家见面确定结婚事宜的时间。

我心如刀割一样,死死攥着筷子,手指因太过用力泛出青白。

我真想冲过去,撕开言伊伪善的面具,质问陆沉舟为什么。

为什么我付出了全部真心,换来的却是他对别人的温柔?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言伊,为什么他不选择我。

「你真的没事吗?」肖潇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从刚才进电梯开始你就魂不守舍的。」

「我……我没事。」我勉强咽下嘴里的鱼片。

好不容易熬到结账,我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跟肖潇匆匆告别后,我跌跌撞撞地钻进车里,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后视镜里,我脸色惨白如纸,眼底布满血丝。

我深吸一口气,随后猛踩油门,朝着海边废弃灯塔的方向狂奔。

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我和陆沉舟第一次出去就是在海边,那时他的眼里全是我,可现在,他的眼里再也没有我的身影。

刹车声在公路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我差一点就撞上前方的车。

冷汗浸湿了后背,心脏在疯狂跳动,我却感觉不到恐惧,只有无尽的悲伤和愤怒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废弃灯塔的铁门在风中吱呀作响,我跌跌撞撞地爬上锈迹斑斑的楼梯。

海风裹挟着咸腥扑面而来,吹乱我的头发,也吹碎了我最后的理智。

我瘫软在地,泪水瞬间滑落,那些压抑许久的委屈、不甘和绝望,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而我不知道的是,落在车里的手机一直亮着,上面显示着来电人——沉舟哥。

10

我坐了很久,直到眼泪被雨水一点点冲刷掉,我才反应过来下雨了,随后拖着发软的腿起身回到车上,开车离开。

没想到回去的路上雨势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疯狂摆动也无法完全驱散视线的模糊。

我死死地握住方向盘,车载电台里正播报着暴雨橙色预警。

远处的红绿灯由绿转黄,我缓缓踩下刹车。

就在这时,对面车道一辆黑色轿车在雨幕中疾驰而来,熟悉的车身让我心头一颤——是陆沉舟!

隔着雨帘,两辆车在交叉路口面对面停下。

我看着对面的车不由的开始紧张。

突然,刺耳的刹车声刺破雨幕。

一辆满载钢筋的大货车在湿滑的路面上失控打滑,后车身歪斜着,随时有可能倒下,若是只是货车的话倒还好,但是它车上的钢筋倒下,我肯定躲不过去。

陆沉舟瞳孔骤缩,他想要去拿手机打电话提醒我,却发现手机直接黑屏了。

他想要打开车门出去,却发现无论他怎么使力门仿佛被人抵住,怎么也打不开。

「夏夏!」陆沉舟嘶吼着拍打方向盘,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僵硬地陷在座椅里。

他眼睁睁看着货车庞大的车身裹挟着暴雨逼近,而他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

周围车辆纷纷鸣笛避让,喇叭声、雨声、货车失控的摩擦声交织。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试图转动方向盘避让,可慌乱中轮胎在积水里打滑。

陆沉舟奋力挣扎,喉咙因嘶吼变得沙哑,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这具不受控制的身体,只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看着最珍视的人坠入深渊。

货车最后还是承受不住倒下,车上的钢筋砸落,擦过地面,擦出片片火花,有些直直插进周围的几辆车中。

刺鼻的焦糊味混着雨水漫进鼻腔,陆沉舟的耳膜还在轰鸣。

他终于撞开卡住的车门,踉跄着扑向那辆白色车子。

「别过去!要炸了!」围观人群的尖叫在暴雨中支离破碎。

路人拽住他的手臂,却被他发疯似的甩开,浓烟裹着焦糊味呛进喉咙。

陆沉舟踉跄着踩过满地碎玻璃,裤腿被钢筋划破,鲜血顺着小腿蜿蜒而下,却浑然不觉。

就在他即将触到车门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陆沉舟!」

他猛地转身,暴雨冲刷下,我浑身湿透地站在路边,黄色连衣裙沾了些许泥浆,脸上苍白无血色。

四目相对的瞬间,陆沉舟才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夏夏……」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形状,他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把将我紧紧抱住,但下一刻整个人脱力,重重跪在积水里,双手却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腰。

突然,身后的汽车瞬间爆炸,火蛇吞噬着那几辆车。

我抓着他的手,带着哭腔的开口:「你疯了吗?」

「我以为……」喉间泛起铁锈味,陆沉舟哽咽着把脸埋进我的腰,腰间一热,他竟然哭了。

我将手插进他的发间,轻声安抚:「我没事,我还好好的。」

「我知道ŧú⁺,我知道。」

直到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刺破雨幕,他才缓缓抬起头站了起来,颤抖着抚上我沾满雨水的脸颊,指腹擦过我泛红的眼角,随后十指紧扣。

11

我说了自己没事,陆沉舟还是不放心带着我去医院检查了一遍,结果我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是他腿上受了些皮外伤,好在都没事,中途我出去给爸妈回了个电话报平安。

谁知道出去前还挺正常的一人,给我回来他当场表演了个变脸。

「初夏,我一直都拿你当妹妹,今天遇到这种事作为一个哥哥自然会很着急很担心,你不要误会。」

我瞬间红了眼,眼泪水在眼眶打转,委屈得转身就走,结果走到门口实在不爽又回去了。

「啪!」

旁边的医生和护士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陆沉舟愣了愣,随后怒道:「林初夏!」

我哭着开口:「你给我等着,下次见面还抽你。」

说完我转身就走,手心还带着麻意。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本满脸怒气的陆沉舟嘴角勾起一抹笑。

旁边的护士和医生也是目瞪口呆,这是现在年轻人的情趣吗?

我气呼呼的回了自己的住处,看着陆沉舟那紧闭的门,恨不得上去踹两脚。

算了,脸皮那么厚,想来这门跟他脸一样,省得伤到自己。

我喝了口水冷静了一下,突然想到 0020 怎么没声了。

当时在车上我想打开车门下车,结果发现车门被卡住了,最后还是 0020 帮的忙。

按理来说它不应该那么安静啊!不会是因为它帮了我,被系统局发现了吧!

我开始着急起来,谁知道我这边着急忙慌,主人公此时此刻却气定神闲的啃着榴莲。

陆沉舟皱了皱眉。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0020 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让你今天带言伊去见家长讨论婚礼的事情,结果你半道上跑了。」

陆沉舟一把将 0020 提了起来:「还不是你,说夏夏一个人去了海边,不然我会这样。」

0020 摸了摸鼻子,有些理亏。

「那我不是关心则乱嘛。」

「我真的是想掐死你,还有你把我卖了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0020 不服气的叉腰:「你放尊重点,你要想嫁给妹宝还得过我这关呢,我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陆沉舟气得给了它脑袋两下,要不是这货将他卖了,他会连说句喜欢都说不出来吗?

要不是他意志力强,恐怕现在早就跟剧情一模一样了,幸亏言伊对他没感情,眼里只有对钱的渴望。

跟他演演戏就能拿一大笔钱,她表示这种活多一点也没关系,她不怕苦不怕累。

「你是不是又出卖了我,为什么我今天动都动不了。」

0020 摇了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陆沉舟满脸不相信的看着它。

「我真的没有,应该是系统局那边干涉了,因为现在剧情到了重要节点,那群家伙不会放任不管的,为了达成完美结局主系统会亲自来盯着。」

「主系统?」

0020 点了点头:「对呀!」

「这个主系统就是管理者?」

「是的,它是除了主神外第二大的管理者。」

「那现在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办事你放心。」

陆沉舟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它看:「我哪敢放心呐!」

我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从沙发上撑起身,喊了两声 0020 还是没有反应。

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锁屏上出现「言伊」两字。

她无缘无故找我做什么?

电话再次响起时,我终于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言伊惯常的轻柔语调:「林小姐,今晚月溪酒吧见,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没等我回答她便挂了电话,抓着手机的手不由握紧。

最后我还是去了。

12

言伊正倚在卡座边晃弄着高脚杯,见我来了懒洋洋的看了我一眼。

「林小姐,你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呢,非得阴魂不散的缠着沉舟。」

她勾起唇角,眼尾却没半分笑意:「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他说不想再被不相干的人打扰,但又顾及两家的面子所以才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

「可是你们怎么还得寸进尺呢,昨天晚上你心情不好,你父母求着沉舟去找你,你就不能离我们远一点吗?」

我指尖猛地攥紧了沙发边缘,这不就是剧情里的台词吗?

她……被陆沉舟下蛊了?还是说这两人早就串通一气,就瞒着我。

毕竟我认识的言伊眼里可是只有对钱的渴望,现在一提到陆沉舟就满眼爱意是在闹哪样?

我勾了勾唇:「你们这不是还没有结婚不是吗?而且你有什么资格对着我指手画脚,就凭你一个孤女,能帮得了他什么。」

我倾身压向她,捏住了她的下巴。

本以为这场针锋相对是我占据上风,下一刻我愣了愣,她……她干嘛挠我的腰?

言伊对着我眨了眨眼,手指在我的腰上画着圈,痒痒的让我受不了想要退开,被她直接揽住了。

「林小姐,放手对谁都好,起码体面不是吗?你一定要把事情搞得太难堪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就凭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言伊那双平时总带着疏离的眼睛里,此刻藏着转瞬即逝的狡黠。

随后她不Ṭų⁺等我反应,将我一把推开往后靠回沙发,声音又冷下来:「别再缠着他了,你这样只会让沉舟觉得可笑。」

「你这种人——」我忽然拔高声音,抓起桌上的酒就朝言伊泼去:「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配得上他?」

玻璃杯砸在桌上发出闷响,周围人纷纷看了过来。

言伊发丝正滴着酒水,却还在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几分无奈。

「林大小姐,」言伊扯过纸巾擦脸,指尖在桌下偷偷比了个「走」的手势:「清醒点吧,有些人不属于你,早就该看清现实了,无理取闹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这话像根导火线,我转身时碰倒了桌上的酒瓶,酒瓶掉落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我匆匆出了酒吧,直到钻进黑色轿车。

我把头埋进方向盘,肩膀不停的颤抖,从外面看还以为里面的人在哭。

刚刚言伊在我的腰间看似随意的画圈,实则是在告诉我她与陆沉舟的计划。

呵!真是好样的。

怎么不等我死了才知会我一声。

第二天我煮了汤直接去了陆沉舟公司,在门口被言伊给拦了下来。

「林小姐,我自认为昨天晚上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我不屑的轻嗤了一声:「滚开。」

言伊皱了皱眉,厉声道:「林小姐非得要把事情闹得那么难堪吗?」

我见她不让,一把将她推开直接推门进去。

「沉舟哥,我给你煮了汤。」

「你来干什么?」陆沉舟见我闯了进来,眼神像淬了冰般。

我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瞬间红了眼:「沉舟哥,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

「半夏,我跟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我气得全身发抖,怒气冲冲的指着言伊:「就为了她,你就那么想要跟我撇清关系。」

「是,所以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我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看见言伊得意的样子,我再也无法待下去,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第二天我依旧带了东西过去,最后还是被陆沉舟冷冷拒绝。

后面的日子我依旧如此,但是都无疾而终。

「林半夏,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下周我和伊伊就要结婚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陆沉舟厌恶的看着我。

我颤颤巍巍的望着他,泪眼朦胧:「沉舟哥,你就不能不要娶她吗?」

「不能,我很爱她,林半夏,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若你还是执迷不悟,不要怪我不顾及两家情面。」

Ţùₒ我伸手想要拉住他,却被他躲开了:「沉……沉舟哥。」

「送林小姐出去。」

听见他的称呼我愣了一下,他居然这样喊我,我再无法忍受哭着逃离。

13

自那天后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每天象征性掉两滴眼泪应付一下,看来结束后得让陆沉舟给一下眼药水的钱。

等到了陆沉舟结婚前一晚,我精心打扮了一番,敲了敲他的门。

他打开门见是我皱了皱眉:「你来干什么?」

我手紧了紧,勉强撑起一抹笑:「我来给你道歉,这段时间是我不懂事,惹得你和言伊姐不高兴了。」

陆沉舟愣了一下,随后侧身让我进去。

「你能看开就好,我一直都拿你当妹妹,只要你不再犯错,我们还是可以跟以前一样的。」

「嗯。」

陆沉舟关上门,就在他转身看向我时,我直接将手里的喷雾对着他喷了一下。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随后张嘴想要质问时最后还是没支撑住,闭上了眼睛身子随之软了下去,我一把接住了他。

「你可算是栽在我手上了。」

我将人直接拖到了卧室,月光透过纱帘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冷色。

丝质领带被扯松时,衬衫第二颗扣子崩落在地,随着我指尖的游走,紧实的腹肌线条逐渐暴露在空气中。

绑住他手腕的麻绳与床头撞击出闷响,我跨坐在他腰腹间,指尖划过他额角暴起的青筋。

「陆沉舟,现在你可跑不掉了。」

我低着头将唇印在他的唇上,随后落在他的脖颈,胸肌上,所过之处一片片红痕。

就在我对他胡作非为时,他睁开了眼。

染着薄怒的嗓音沙哑如砂纸:「放开。」

我勾唇笑了笑,赤脚踩在了他的胸肌上。

见他瞬间绷紧,两眼猩红的看着我。

「林半夏,现在停下来事情还可以挽救。」

我没有搭理他,低头想亲他,他忍着怒气偏头,唇落在了他的侧脸上。

我不在意的咬住了他的耳垂,随后被他的变化吓了一跳,红了脸。

臭流氓。

我挪了挪屁股想要躲开,却被他一身轻喘给定住不敢再动。

但是手里还是不忘动作着,将他上衣给脱了下来随意的丢在一旁,手落在他皮带上解开,扯出,就在我咬了咬牙准备一不做二不休时,那玩意终于沉不住气了。

一阵刺耳的警报响起,周围也发生了变化,四周流动着各种数据,以及红色的警告字样。

一个蓝色光团浮现出来,它的电子音扭曲变形:「宿主!你在干什么!禁止对男主进行非主线剧情的肢体接触!」

我不为所动,依旧跪坐在床沿,指尖划过陆沉舟紧绷的胸肌。

陆沉舟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被束缚的手腕在挣扎间泛起红痕,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分明藏着和我如出一辙的算计。

「你给我住手!」主系统突然暴涨的音量震得我耳膜生疼:「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垃圾宿主!立刻停止违规行为!」

它气得冲到我面前想要阻止我,我勾起嘴角,趁它不备一把将它抓住,看着手里不断挣扎的团子,我恶劣的弹了弹,气得它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可算是逮到你了。」

这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回头时,陆沉舟已经利落地解开了所有束缚。

「演得不错。」他屈指弹了弹我掌心的主系统,蓝光发出一声惊恐的电子尖叫。

「你!你们算计我!」主系统扭曲的声音里带着电流杂音。

我又弹了弹:「老实点。」

14

在我思考怎么处理它的时候,0020 跑了出来。

我和陆沉舟同时开口:「你去哪了?」

我满脸疑惑的看着陆沉舟:「嗯?你们认识。」

陆沉舟点了点头,将自己跟 0020 的事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10 岁那年我被公司竞争对手绑架,是 0020 找到正在找我的陆沉舟,带着他救出的我。

后来每次一遇到危险 0020 就去找他,没事也找,因为陆沉舟可以忍受它吃榴莲,还给它买。

17 岁那年因系统检测男主心动值不对劲,从而使我出事,0020 气陆沉舟连累了我,一气之下把陆沉舟给卖了。

然后再把我塑造成兢兢业业走剧情的女配,而陆沉舟是叛逆不服从安排的男主。

从那以后陆沉舟可谓是有苦说不出,每次面对我的表白都只能被强制说出拒绝的话,无论是说什么做什么都要被时时刻刻监控。

甚至被压制着跟言伊表白,跟着剧情不断对言伊示好,言伊一开始还莫名其妙,觉得是我们两个闹矛盾然后拉她下水,让她当工具人,最后她实在受不了提了离职。

陆沉舟直接拉着她去开了房,0020 说过男女主一些行为上系统局是监视不了的。

言伊以为陆沉舟想谋杀她,包里放了各种防狼工具,结果陆沉舟拉着她聊了一晚上,她最后在金钱的诱惑下弯了腰,上了条贼船。

之后就是陆沉舟每一次的拒绝,然后和言伊演戏,最后成功糊弄住了系统,不再时时刻刻监视他们。

在这期间,他和 0020 一步步设计让系统局彻底放松警惕,成功入侵了系统局的资料库,在里面植入了病毒。

好不容易沉默的主系统弱弱的开口:「摧毁了 0020 也会消失。」

我愣住了,看向他们两个,他们却不像是不知情的样子。

「0020。」

0020 笑着开口:「我说过的,我一定会让你一直开心下去的。」

我红了眼:「我不要,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

0020 摇了摇头:「我调查过了,只有这个办法。」

系统翻了个白眼:「白痴,你一个系统实习生再怎么调查又能查到什么,真的是服了你们一个个的。」

我和 0020 恶狠狠的瞪着它:「你闭嘴。」

系统哼了一声:「本来想告诉你们我有办法的,既然……」

我赶紧松手把它放了出来。

它理了理一毛不剩的头:「哼,搞得人家身上全是汗。」

「对不起,是我不礼貌了,你帮帮我们呗!系统哥。」

0020 靠近它贴了贴:「哥,帮帮忙。」

陆沉舟咳了咳柔声开口:「拜托拜托。」

系统裂开,一身鸡皮疙瘩,它好好的男主都变啥样了。

它叹了口气:「行吧,其实只要更改一下你们的数据,让你们成为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就好了,这样系统局就不会过多干涉你们的事情了。」

我和陆沉舟互相看着对方,相视一笑,最后同时开口:「我们不同意。」

「我不想成为什么男主角。」

「我也不想成为什么女主角。」

「我们是独立的个体,不是人人操控监视的男女主和男女配,我们每个人的故事都应该由我们来经历,而不是被规划好一生,按照规定好的程序机械的进行。」

「不行。」主系统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那摧毁吧!」陆沉舟冷冰冰的开口。

0020 迫不及待的开口:「对呀对呀!摧毁掉。」

主系统颤颤巍巍的看向我:「0020 没了,林半夏会伤心的。」

我摇了摇头:「伤心只是一时的,我只是失去了一个 0020,而大家失去的是自由。」

0020 狂点头:「是的是的,快快快,摧毁掉。」

陆沉舟打开手机准备点下摧毁。

「大哥大姐,我答应你们。」主系统咬牙切齿的开口:「别摧毁,有话好好说。」

0020 翻了个白眼:「切,早答应不就完了。」

主系统假装擦了擦汗:「我现在就去办,一会就好,别摧毁啊!」

它再三叮嘱后才离开。

过了一会我感觉身上一身轻,那些压抑郁闷彻底消失不见了。

陆沉舟沉默着将我拉入了怀里:「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拥抱你了。」

我笑着回抱住他。

15

宴会厅内,我垂眸轻笑,高脚杯里的红酒泛起涟漪。

我刻意穿了件露背的红色吊带礼服,转身时总能瞥见陆沉舟攥紧又松开的拳头。

我勾唇装作没看见,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酒。

自那天之后我就一直躲着陆沉舟,拒了他所有的邀请,即使被控制了又怎么样,可我是真的伤心了呢!

陆沉舟疾步朝着我走了过来,伸手:「这位美丽的小姐,能否赏脸跳支舞?」

「抱歉,我还有事,失陪。」我踩着十厘米细高跟侧身避开,裙摆扫过陆沉舟擦得锃亮的皮鞋。

身后传来隐忍的抽气声,我抿了抿唇,在落地镜前调整耳坠角度时,看见镜中男人喉结剧烈滚动。

我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鱼儿这么轻易的就上钩了呢,真是沉不住气。

整场宴会陆沉舟试图靠近了好几次,每次都被我用各种借口躲开。

当他再次被合作伙伴拉住寒暄时,我隔着香槟塔与他对视,戏谑的朝着他眨了眨眼。

陆沉舟喉结滚动,握着酒杯的指节泛白。

他看着我移开视线端着香槟杯与旁人谈笑,再没分给他一个眼神。

直到散场时,我率先离开。

没想到竟会跟陆沉舟同时回来,明明那时他被一个合作伙伴拉着闲谈,想来某人急了呀!

我停在门前,指尖快速输入密码。

「滴——」,门开了。

而身后不断响起机械提示声「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陆沉舟抿着唇又按了两次,依旧是密码错误的提示。

我叹了口气,拉开门走了进去:「要不,你先进来。」

陆沉舟勾唇笑了笑,眼里满是得逞的狡黠:「好啊!」

我本以为是他换了新密码,一时之间忘了,却不知他藏在身后的手机屏幕显示「密码已修改」。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颤了颤,就在玄关感应灯亮起的那一刻,我被身后的人抵在了墙上,腰被一只大手完全掌控,细密的吻落在裸露的背上。

我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陆沉舟低声笑了一下。

「乖乖,抖什么?」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却被他逮住机会直接封住了唇。

「乖乖可真是狠心。」

我仰着头哼了哼,报复性的咬了他一下,却被他掐着腰吻得更深了。

我受不了将他推开了一些,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不是说只把我当妹妹吗?」

他握着我腰的手骤然收紧,靠近我的耳边低声道:「难道不是吗?情妹妹。」

我咬了咬牙,没忍住一口咬在了他后颈上,他「嘶」了一声。

我笑着握紧了他的屁股:「陆先生的叫声当真有颜色。」

「那你喜欢吗?」

他稍稍退开却一把将我抱起,我慌乱之中夹紧了他的腰。

察觉到他的反应我羞红了脸,娇生低骂了一句:「臭流氓。」

陆沉舟笑了一声,随后吻带着侵略性席卷而来。

他将我抱到房间的床上,我双手无力的攀附在他的背上。

房间落地镜映出纠缠的身影,我扯松他的领带,在他锁骨处落下轻咬的痕迹,随后将他推倒翻身压了上去,裙摆滑到大腿根部。

陆沉舟低咒一声,微微仰头撬开我的齿关,手握紧了我的大腿,将我往怀里按得更紧,呼吸灼热。

他猛然抱着我坐了起来,我吓了一跳,尖叫声却被他堵得严严实实的。

他指尖勾住我的肩带轻轻一扯,系带随着手臂滑落,他埋首过来,我没忍住哼了出来。

随后房间传来衣物坠地的轻响,他掌心覆住我后腰将我往怀里按,烫得人发懵。

我指尖无意识的划过他后背的肌理,感受到他在我耳边的呼吸忽然乱了节奏。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纠缠的身影上镀了层暧昧的银边。

16

我脑袋空空的望着天花板,而某人黏黏糊糊的抱着我动作着,我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

「滚边去。」

陆沉舟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我颈窝哼唧,鼻尖扫过锁骨时带起细碎的痒。

他委屈巴巴的将头埋进我颈窝里,攥着我的手往紧实的腹肌上按:「林小姐好狠的心,昨天晚上明明……」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再嚷嚷回你那边去。」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用完就丢……」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用枕头蒙住了脑袋,听着他闷声闷气的笑,我没忍住给了他一肘击。

半个月后, 某人神秘兮兮的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一上车就把我的眼睛给蒙上了。

车停时, 浪花拍岸的声音先钻入耳膜,得了, 他什么事算是知道了。

不过还是装一装吧!

咸涩的海风裹着玫瑰香钻进鼻腔, 陆沉舟牵着我踩进沙滩, 他指缝间全是汗, 却攥得死紧, 像是怕我突然跑了似的。

「到了。」他的声音带着点不自然的颤, 指尖轻轻揭开眼罩的瞬间, 暖黄的夕阳正落在海平面上。

眼前是用绿玫瑰铺成的蜿蜒花路,花瓣边缘缀着星星点点的灯串,而路尽头是个心形花圈, 花茎间缠绕着细银链串成的小月亮。

走到尽头时, 陆沉舟刚屈膝, 一个海浪拍了过来,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等等……」他声音突然发颤, 低头看向涨至脚边的浪花时, 瞳孔猛地缩了缩,他急匆匆去扒拉沙子。

他……该不会……把戒指……埋……沙里了吧?

我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原本埋戒指的位置已经被海水漫过,层层叠叠的浪头涌上来, 卷着玫瑰花瓣往远处漂, 沙滩上的爱心被冲得七零八落, 只剩外围几支插得深的花还歪歪扭扭立着。

海水开始涨上来了,我赶紧拉着埋头当挖掘机的某人往上走。

直到走到岸上某人都还是愣愣的, 身上都被海水打湿, 手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沙粒,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向来沉稳的睫毛都在发抖。

我赶紧将外套脱下来给他擦。

周围躲着的好友们先是屏息,下一秒憋笑的声音此起彼伏, 言伊和赵谦直接笑弯了腰:「舟哥,老板,你查涨潮时间了吗?」

我看着他发懵的样子, 忽然有点想笑,又有点țũ̂ₚ心疼。

我叹了口气, 从包里掏出个汉堡形状的盒子, 里面是上周偷偷去手工店做的对戒,银戒内侧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

「笨死了。」我拿出男戒后, 把盒子塞到他手里。

他看着我,睫毛上还沾着水珠,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忽然有点紧张:「反正戒指你也没送成,不如……换我问你?」

话没说完就被他拽进怀里,旁边的好友们开始起哄。

「入赘也不错。」

陆沉舟的声音闷在我发顶,带着一丝哑。

他突然蹲下身,把女戒拿出来套进了我的无名指,又将手放在我面前,我笑着给他戴上。

「不行,这个不算,我明天重新——」他突然抓着我的肩膀严肃的看着我,眼眶有点红。

「闭嘴。」我笑着吻上了他的唇,指尖蹭过他眼角的湿润。

他愣了一下, 随后搂住我的腰温柔的回应着我。

现在这样,就刚刚好, 海风卷着玫瑰香吹过来, 沙滩上残留的玫瑰轻轻摇晃着。

就像这场有点狼狈却满是心跳的求婚——比起完美无缺,或许带着彼此温度的小插曲,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