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魔族少主的纯恨搭子。

重生后选灵兽,谢云洲一脚踢开我,

转身抱起那只被我欺负得惨兮兮的玉兔。

原本打算伸手抱兔子的仙门天骄懵了。

我也懵了。

我哭唧唧地扒着仙门天骄的衣袖。

「要不,我们结契吧。我很好养的,只要你恨我就行。」

仙门天骄:「???」

魔族少主:「你敢?」

1

我是魔族少主的纯恨搭子。

重生前,他和仙门天骄一同选灵兽。

他慧眼如炬,一眼就看中了我。

当场同我结契,将那只柔弱玉兔留给越景清。

玉兔柔弱不善战,但胜在能感应宝物,又会卖萌。

越景清凭借玉兔青云直上。

而我拖着谢云洲一路浴血奋战,修为却始终差上一筹。

在又一次伏击越景清失败后,谢云洲怀着深沉的恨意,决定将我献祭。

结果被我反杀,我凭着谢云洲的恨意顺利突破。

为纪念主人逝去,我只能含泪将他吃了,带着他的恨意一起活下去。

先刀了玉兔,再与越景清大战三百回合,靠着无边的恨意磨他的血条。

本来优势在我,可越景清那厮不讲武德,竟然祭出神器轮回镜。

我和他一起被传送到过去,重新回到选灵兽那天。

2

届时,我正在灵兽洞里欺负柔弱小白花玉兔。

别说,这只玉兔看上去弱唧唧的,同样的伤害打在她身上,她能溢出来十倍的仇恨。

不愧是纯恨战士的最佳练级法宝。

凶兽修炼主要靠战斗和吸收恨意。

秘境里大大小小的灵兽都被我欺负了个遍。

只有这只玉兔,持续不断地给我爆金币。

倏然,一道劲风扫过,谢云洲和越景清两人飞身而入。

看到死而复生的谢云洲,我惊喜万分,立刻化为人形往他身上扑。

可万万没想到,谢云洲竟不按套路出牌,一脚将我踢开,转而去抱起那只可怜兮兮的玉兔。

「真可怜啊,在秘境里一直被凶兽欺负,与我结契可好?」

我:「???」

越景清:「???」

原本打算伸手抱兔子的越景清怔住,同我大眼瞪小眼。

我懵了。

因为这明明是上一世越景清对玉兔说过的话。

上一世谢云洲见我欺负高阶灵兽跟玩似得,毫不犹豫选择和我结契。

留下秃毛玉兔和越景清作伴。

出秘境时,见越景清抱着秃毛兔,谢云洲还嘲笑了他们好久。

可现在,他非但不嫌弃玉兔柔弱,还从储物袋里拿出替换的衣物,撕下布条给玉兔包扎。

我看着谢云洲将手覆上玉兔的额头,轻声安抚。

顿时猛虎落泪,悲痛地哭出了声。

这是我同他修炼五百年间,从未得到过的待遇!

我的纯恨搭子,竟然不要我了!

没有谢云洲吸引仇恨,我还怎么靠收集恨意升阶!

凶兽和魔族少主什么的,简直最搭了好嘛!

为什么!

3

就在这时,升腾的黑气从我眼前飘过。

这仇之深!恨之切!竟然超过了往日我和纯恨搭子待上一天能吸收的恨意总和!

我疑惑地看向黑气的来源。

竟是出自仙气飘飘的仙门天骄。

越景清单手持剑,好看的眉眼中满是冷冽的杀意。

他死死盯着谢云洲,仿佛对方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值得他千刀万剐。

我躺在碎石堆里,思索片刻,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这个越景清一定也是重生的!

没有道理我和谢云洲都保留了前世记忆,而越景清这个神器使用者却没有保留!

上一世我追着越景清一通暴打,还刀了他的爱宠玉兔。

近乎将他的仇恨拉到了满值。

这一世谢云洲又提前抢走了他的玉兔,用的还是他的台词。

越景清现在还没发作,纯粹是看在玉兔的面子上,怕拔剑一不小心伤到柔弱不能自理的秃毛兔兔。

望着这滔天的恨意,我心念一动。

既然谢云洲不顾多年情谊,偏生要与玉兔结契。

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我迅速酝酿感情,汪的一声哭出了声,立马扑到越景清面前,哭唧唧扒着他的衣袖。

「呜呜,要不我们结契吧,我很好养的,只要你恨我就行。」

上一世玉兔就是凭着娇弱和眼泪,成功与越景清结契。

她都能行,我不信就凭我对纯恨搭子的深沉爱意,还拿不下他!

越景清:「???」

谢云洲震怒道:「你敢?」

谢云洲吼得很大声,吓得玉兔一抖。

玉兔耷拉着耳朵,朝越景清暗送秋波,试图让越景清解救她于水火。

她是仙兽,魔界的环境不适合她修炼。

嘤嘤嘤嘤。

可恶,玉兔竟然嫌弃我昔日的纯恨搭子!

谢云洲他就是凶了点,暴力了点,喜欢阴人了点,可这些都是他的优点啊!

呜呜,我的纯恨搭子,他真的,哭死。

我心中警铃大作,要是越景清也被玉兔魅惑,不同我结契。

那我就彻底出不去了。

在这个秘境里,灵兽只有同修仙者结契才能出去。

错过这次机会,再等其他修仙者进来,又不知道要过去多少年。

不行!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我瞅瞅迟迟不回复的越景清,又瞅瞅一脸怒容的纯恨搭子。

五百年的纯恨友谊终究占了上风。

我扒拉着越景清的衣袖,不死心地向谢云洲提议道:

「要不你想养我也行,我不介意和玉兔一同当你的灵兽,只是你必须认我为主宠,认玉兔为副宠!」

迟来的终究是妾。要是谢云洲同意这个要求,作为一只有气量的凶兽,我不介意同玉兔分享我的纯恨搭子。

只要玉兔乖乖让我欺负,提供足量的恨意就行。

「不要啊,兔兔害怕!」

玉兔闻言抖得更厉害了。

拼命往谢云洲怀中缩,整只兔兔充满了无助。

谢云洲表情复杂,看着我直摇头。

「算了,本王消受不起。」

谢云洲祭出他的本命魔剑,抱着玉兔麻利溜了。

只留下我,和恨意升腾的越景清。

4

我擦着眼泪,哭唧唧地看向越景清。

意外发现他周身的黑气竟消去大半。

究其越景清仇恨的因素,谢云洲要占上一半,而我作为谢云洲的灵兽,也分去一半。

仔细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

现在谢云洲带着玉兔跑路,成功将越景清的大波仇恨吸引走。

此时不结契,更待何时!

「呜呜,仙长可以和我结契吗?我很有用的,嗝。」

我努力学着往日玉兔的做派,打了个哭嗝。

紧咬下唇,泪眼朦胧地看向越景清。

越景清别开脸,持剑的手微微颤抖。

就在我以为交涉失败,打算将人打晕动粗之时,越景清终于开口。

「我们结契吧。」

声音清冷,不带一丝烟火气。

修无情道的不愧是情绪管理大师。

即便心中恨透了我,此刻态度竟挑不出一丝毛病。

毕竟,如果越景清不和我结契,他就连一只灵宠也捞不到了。

我按捺住奸计得逞的兴奋,诱导越景清跟我签订同生契。

选择同生契的理由无他,只因同生契最为难解。

上一世谢云洲耗费无数精力,寻遍天下古方,才以跌落一个大境界,元气大伤的方式,同我解除契约。

我就不信越景清也有上古秘方,能把我给退货了。

就凭他那个轮回镜,也只能用一次,现在早已碎成渣渣,无迹可寻。

看到我用骨笔在地上绘制繁复的纹路,越景清神色动容。

「你当真要和我签订同生契?」

「对呀。」我点点头。

「和吾签订同生契,吾才好把力量借给你呀。」

我手执骨笔,一脸天真无邪。

「签订同生契后,修为寿元共享,你可知晓?一旦我重伤死亡,你也会……」

越景清话未说完,便被我打断。

「可是我就喜欢签同生契呀,同生共死,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我面上一派纯良,心里可是门儿清。

只有与越景清签订同生契,日后我收集恨意,才不会被自己的纯恨搭子背叛呀。

越景清盯着我看了半晌,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之时,越景清终于颔首。

「你若执意如此,那便这样办吧。」

随着阵法亮起,我和越景清各自将一丝心头血融入契约之中。

阵法光芒大盛,同生契已成。

我开心地勾起唇角,整只凶兽都不装了。

立即恢复成黑龙本体,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拖着越景清就往秘境出口跑。

5

秘境出口守着仙门和魔界的诸位长老。

见到我的凶兽本体,一个个都吓得如临大敌,纷纷掏出本命法宝和各种符箓往我身上招呼。

我见状也不客气,乾坤袋一开,把能收的都收了。

至于不能收的,我也顺便毁了,可不能便宜了旁人。

跟我打架,掏出来的东西,绝对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怎么回事,这玄阶秘境怎会出现天阶妖龙!」

众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直到有人看到挂在龙尾上,正一晃一晃的越景清,这才发现不对劲。

「咦,这不是凌霄宗的越景清吗?」

「黑龙怎么不攻击他,还帮他抵挡符箓!」

我龙尾一摆,轻轻将越景清安放在地面上,化为人形。

坐在岩石上,我好奇地看向围过来的众修士,用龙尾戳了戳越景清。

「我亲爱的纯恨搭子呀,在这些杂鱼中,哪一个是你所在的门派呀?」

越景清勉强压抑住惊骇之色,回答道:

「西边,全体穿白衣的凌霄宗,靠前的几位都是我的长辈,你莫要伤人。」

我点点头,拉起越景清就往凌霄宗的方向跑。

领头的凌霄宗长老我认识,上一世谢云洲就经常骂他废物老登,只有挑徒弟的眼光稍微好使。

谢云洲每输给越景清一次,就会在背地里问候越景清的祖宗们一次。

时间一长,就连我这个凶兽搭子,都将越景清的师父祖师们记得一清二楚。

我拽着越景清的衣袖,走到他的师父面前,恭敬问好。

「你好呀,陈靖老登。」

陈靖长老:「……」

越景清:「……」

「师父,她不知礼数,您不要放在心上。」

越景清给了我一记眼刀。

「无妨,凶兽嘛,不太了解人类的称呼很正常。」

陈靖长老捋着胡子,慈祥地看向我。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凶,非常凶的凶。」

6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稚嫩的小手,陷入短暂的沉思。

不得不承认,自从和越景清共享修为后,我的身体又重新回到了幼年期。

这种情况在上一世也曾发生过。

只不过,我那时忙着和谢云洲称霸魔界,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以黑龙本体现身。

就算偶尔需要化形,凭借着强悍的实力,也无人敢看轻我。

现在骤然化为一个娇俏小姑娘,顿时引得凌霄宗众人频频投来慈爱的目光。

以为是越景清仗着我年幼无知,轻易将我哄骗了去,连同生契都签上了。

什么都知道的越景清:「……」

秘境还有三天才结束开放。

陈靖长老他们需要留在这里,继续等待凌霄宗的其他弟子。

我便让越景清出面,让陈靖老登批准我们单独行动。

陈靖长老看向周围面色不善,被抢了法器的众多修仙者们。

沉重地点了点头,并嘱咐我们万事小心。

他话还未说完,我便化作黑龙,用龙尾将越景清一卷,消失在天际。

飞龙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便到达以妖修为主的妖肆。

我来这不为其他,主要还是因为这里酒楼做的菜,实在是太香了。

妖兽重口腹之欲,即便是修炼到无需进食,也挡不住他们对美食的追求。

「小二,二十盘麻辣兔头,三十盘红烧鸡翅,四十盘泡椒牛蛙,五十头烤全羊,六十盘烤乳鸽,七十盘剁椒鱼头,八十盘粉丝扇贝,九十盘酱牛肉……」

刚一落座,我就开始熟练地报菜名。

店小二将我点的菜一一记下,望着琳琅满目的餐单,神色游移。

「这位客官,恕小的冒昧一问,您有带够饭钱吗?在我们珍馐楼,吃霸王餐可是要被做成灵兽宴的。」

「那是当然。」

我小手一挥,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当着店小二的面打开。

里面竟装满了成色上好的珍珠,差点将店小二晃瞎了眼。

「这、这位客官,小的这就去报菜!您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很快,一盘盘菜肴呈上桌,将整张大桌摆得满满当当。

我开心地嚼着麻辣兔头,一盘接一盘地炫。

见越景清不动筷,我还端了一盘麻辣兔头到他面前。

「别担心,放开了炫,今日我请客。」

越景清欲言又止。

我看着他的表情,一拍兔头,恍然大悟。

「哦,我不小心忘记了,你们人类有的吃不惯辣,嚼嚼。」

我立即招来店小二,让他把菜单上所有不辣的菜,每样都上十盘。

「我怎么会亏待我的纯恨搭子呢?嚼嚼,我可是个有道德的凶兽。」

越景清:「……」

我望着越景清身上愈加浓郁的黑气,满意地吸了一口。

顿时觉得手里的麻辣兔头更香了。

越景清面上浮上一层化不开的阴霾。

「我问你,你荷包里的珍珠是怎么来的?」

我嚼着兔头,淡定回答。

「这个呀,是我养的宠物人鱼掉的。他很爱哭,一掉就是好多珍珠。」

我见越景清喜欢,便把荷包敞开来给他看。

「你看,这才是他一周的量,我储物袋里珍珠多的是,你要喜欢,就送你了。」

记得上一世谢云洲酒后骂骂咧咧地说,

越景清的双亲只是普通的采蚌人,采了一辈子蚌,用卖珍珠换来的钱供越景清投奔仙门。

越景清初入仙门时手țŭ̀⁴头紧,连最基础的灵剑都买不起。

他的双亲便日复一日地捞蚌、采蚌,

最终用一百颗成色不错的珍珠,给越景清换来一柄灵剑。

结果没等到儿子修炼有成,接他们享福,便因盗匪抢劫失了性命。

因此越景清对所有劫掠者深恶痛绝。

想到这里,我顿时十分后悔。

话还是说早了。

早知道就说是自己抢来的,还能多刷一波仇恨值。

越景清捏起一颗珍珠仔细查看,确认珍珠中蕴含的灵力出自鲛人一族。

「你还养了鲛人?」

「对呀。」我点点头,顺带把桌子上放不下的菜都收进乾坤袋中。

「你要去我的领域看看吗?」

7

领域,相当于一方小世界。

只有合体期的强者才能凝聚出领域,培养山川福地,种植灵草灵果。

不得不说,在和越景清签订同生契前,我也是个合体期的超凶凶兽。

只是由于贪玩被困秘境,不得不依靠签订灵兽契约获得出去的资格而已。

秘境向来是进去易,出来难。

即使是玄阶秘境,错过时间再想要出去,至少也要到达大乘期的水平。

我可实在没有那个耐性苟到大乘期。

于是在秘境里随便找到一个纯恨搭子,就愉快地溜了。

领域展开,我带着越景清在花花草草间穿梭,满脸疑惑。

「咦,我那么大的一个领域怎么没了???」

「我的灵泉湖怎么Ŧùₓ变成小池塘辣!」

「呜呜,我好不容易才养活的灵树,怎么变成小树苗辣!」

很快,我就发现了原因。

受到同生契修为平分的影响,我的实力下降了一个大境界,现在处于分神中期。

而越景清同样受到影响,从金丹后期直接跨越两个大境界,以坐火箭般的速度来到了分神中期。

以我现在分神期的实力,自然维持不住合体期领域的规模。

我趴在小池塘边,一脸幽怨地吹起了小海螺。

俊秀的鲛人少年从水里探出头,哭唧唧地拉住我的小手。

「呜呜呜,主人,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好害怕!」

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流淌,化为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池塘边上,堆满了无数鼓鼓囊囊的荷包。

鲛人少年趴在岸边,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控诉我无情,一直不和他贴贴。

「是不是那个人类,害得主人变成这样?」

鲛人少年气鼓鼓地看向越景清,贴着我的衣服掉珍珠。

「嗝,等我回归海族,一定禀告父皇,让他把这个人类剥皮抽筋,嗝,做成标本,永久展示在皇宫门口!」

越景清:「……」

我一脸淡定,熟练地安抚鲛人少年。

「哭累了吧,我给你带了吃ṱųₖ的。」

我从乾坤袋里拿出几盆打包好的泡椒牛蛙,放在鲛人少年旁边。

他这才停止哭泣,拿起筷子吃起来。

越景清看着鲛人少年一口一个泡椒,吃得不亦乐乎,表情微怔。

「他能吃辣?」

「对呀。」

我又拿出几盆剁椒鱼头,和一个用于盛放鱼刺蛙骨的大盆,递给鲛人少年。

「一开始他也不吃辣,一见到辣椒就掉小珍珠。结果吃了几年辣,口味越发刁钻,菜里不放辣椒根本就不吃,现在连小珍珠都不给我掉了。」

越景清:「……」

鲛人少年闻言炫耀似的大口吃着泡椒,还朝越景清吐辣椒籽。

「切,我还以为主人带回来的是个什么人呢?原来是个不能吃辣的渣渣。连辣都吃不得,怎能和主人同甘共苦?」

受到鲛人少年挑衅,越景清身上的黑气越发浓了。

我满意地吸着纯恨搭子产出的黑气。

在一旁掐着点,在他们打起来之前,带着越景清回到酒楼包厢。

望着满桌鲜艳的辣椒,越景清含恨夹了一口剁椒鱼头。

下一秒,他干咳两声,饮了一盏茶。

我:「……你不用这样的,我专门给你点了不辣的菜。」

「不用。」

越景清的黑气瞬间暴涨,依旧倔强地吃着剁椒鱼头。

我轻叹一口气,将溢出的菜肴一并打包带走。

只给越景清留下一盘剁椒鱼头。

我单手托腮,嚼着麻辣兔头,看着越景清与剁椒鱼头艰难奋斗。

心中不由得感慨:

不愧是我的新纯恨搭子,短短半天,就能产出如此纯粹的恨意,真是未来可期!

8

从妖肆出来后,我立即向越景清提议。

让他带我去上一世玉兔找到的宝藏点,提前将宝物都收集起来。

这样即使谢云洲拥有玉兔,我们也可以打个时间差,让他们空手而归。

越景清盯着我看了半晌,幽幽道:

「你和我结契就是为了这个?」

我一脸问号:「你和我结契难道不是想要变强吗?现在你连升两个大境界,就不许我整点天材地宝,把跌落的修为涨回去吗?」

越景清:「我也可以修炼,助你重回合体期。」

我看着越景清连连摇头,气得鼓起包子脸。

「不是修炼的问题!我们凶兽最重要的是收集恨意啊!」

「不把那只兔兔的宝物统统薅光,她和谢云洲还怎么给我爆金币!」

越景清:「……」

见越景清不为所动,我选择拿出杀手锏。

「阿凶我呀,以前的纯恨搭子谢云洲可是一直想踏破凌霄宗,将凌霄宗的所有人都抓起来,炼成万魂幡召集魂灵日夜欺辱呢。」

这招很有用,越景清终于停下脚步,看着我用小手比划。

我露出一个恶意的微笑,继续分析道:「你猜猜看,如果谢云洲带着玉兔回到魔界,得到魔族支持,他会用玉兔干点什么呢?」

我特意给越景清留下思考时间,而后慢悠悠地说出下文。

「谢云洲肯定会压榨玉兔去给他寻宝,魔界可不比人界安全,你的小兔兔很有可能被魔气所伤哦。」

我故意做出哭唧唧的表情,还用手指在头上摆出蔫蔫的兔耳朵造型。

越景清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似乎在权衡利弊。

我继续趁热打铁道:

「即便谢云洲将魔界的所有宝物尽收囊中,为了除掉你这个劲敌,他也绝对不会放弃拿走属于你的机缘!得不到的,他就算毁掉也不会留给你!」

越景清清冷的声音响起,似空谷泉音。

「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望着他身上越来越淡的黑气,在心中发出尖锐爆鸣。

啊啊啊我的纯恨搭子的纯度怎么越来越淡了!

明明一开始的纯度那么高!

难道我终究还是错付了吗?那种事情不要啊!

「当然不是!」我迅速否认。

「呵。」越景清忽然笑了。

那笑容宛若夜空中悄然绽放的烟花,刹那间点亮了他原本清冷的面容,竟无端生出几分惑人的魅力。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

我:「???」

9

越景清最终答应了我的提议。

代价是让我同意他的摸头行为。

作为一只超凶凶兽,我不能理解。

这难道是凌霄宗研发出的什么新兴修炼行为吗?

我大受震撼,连夜就扛着越景清在世界地图上挖宝。

从最初的金丹期宝藏,到化神期秘宝,一个不漏地统统挖完。

丹药薅走,秘籍薅走,法宝薅走,就连洞府上的装饰壁画,也挖掉墙皮一并带走。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我才带着越景清挖完十分之一不到的宝藏。

宗门就给越景清发来传讯符,让他速速回宗。

听到符中传来陈靖长老的声音,我扛着锄头一下就敲碎了传讯符。

「什么段位就敢对我的纯恨搭子呼来喝去?」

「拜托,你才元婴期,很弱唉。」

越景清:「……」

感受到越景清幽幽的目光,我飞快地把壁画装进乾坤袋,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

「哦,我忘记了,跟本凶兽签订契约前,你也才金丹后期,没关系,不要自卑,我看好你哦。」

越景清:「……」

10

挖完这个化神初期的藏宝地,

我带着三天都没合眼的越景清,临时挖了一个洞府歇脚。

虽然我不睡没事,但我怕我的纯恨搭子有事啊。

试试就逝世,我可不敢试。

夜半,越景清一身白衣,端坐于蒲团之上,忽然停止修炼。

「你一直看我作甚?」

越景清目光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我在等你拔剑呀。」

我目光炯炯地盯着越景清,战意满满。

越景清面露疑惑。

「我拔剑作甚?」

我开始给越景清科普。

「我从前的纯恨搭子谢云洲有一个习惯,喜欢在梦中杀人。」

越景清:「嗯?」

我继续道:「可是有时候,就算屋里没有人,他也会在半夜睁眼拔剑砍我。」

越景清:「……」

我神情激动,小脸泛红。

「那时,便是我吸收恨意的最佳时刻啊!」

「反正谢云洲只是在做梦,就算我为了吸收恨意把他揍成猪头都没有问题!」

「第二天他醒来,就会忘记一切,把自己身上的伤归结为梦游所致!」

上一世,我就是靠着半夜刷谢云洲的仇恨值,从化神升到合体大圆满的。

谢云洲的恨意给的很足,甚至凭空臆想出一个劲敌,经常在半夜暗杀他。

为了抓到人,他经常一宿一宿地盖上被子装睡,而后在半夜拔剑。

到最后,谢云洲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整个人比鬼修还像鬼修。

「我亲爱的纯恨搭子啊,你喜欢在梦中杀人吗?」

我上前拉住越景清的衣袖,一脸期待地看向他。

越景清:「……我一向睡得很死,有你守夜,我很放心。」

我垮起个批脸:「我不是很喜欢睡得很死的人。」

越景清又笑了,晃得我一时愣了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又有什么事?」越景清温柔地摸着我的头。

我望向越景清温柔的眉眼,喃喃自语:「你好像我的娘亲啊。」

越景清:「……」

越景清的笑容消失了。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被子给我披上。

「乖,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夸一个人好吗?」

我点点头,「好的,男妈妈。」

越景清:「……」

他看上去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11

越景清说的没错,他果然睡得很死。

半夜我特意套上三层护甲,用龙尾悄悄戳他。

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天天熬夜与纯恨搭子制造恨意。

此刻根本就睡不着。ƭų⁵

我试着碰了碰越景清的剑鞘。

希望这把剑的剑灵是个好战的主,能够自行出鞘陪我玩。

灵剑果然响应了。

挣扎着要从束缚它的剑鞘里出来。

我开心得咧起嘴角。

「放心,我下手会轻一点,不会让你轻易碎掉的。」

灵剑忽然不动了。

它震颤了两下,又重新缩了回去。

我:「……」

我气得用龙尾横扫灵剑,将它连剑带鞘丢了出去。

一回头,便发现越景清正闭着眼睛,摸索他失去的灵剑。

场面有点尴尬,我甩了甩龙尾,将它捋直了递给越景清。

越景清立即不找了。

他摸着龙尾,似乎没发现不对劲。

我开心了。

真好,又是瞒天过海的一天。

12

翌日,越景清醒来,发现正捏着我的龙尾。

面色泛红,耳间滴血。

见我无比正直地望向他,越景清干咳两声,幽幽叹了口气。

「看来我睡得也不是那么死,昨晚多谢你守夜。」

我幽幽地望向越景清身上几近于无的怨恨黑气,同样叹了口气。

「纯恨搭子的纯度不高了,怎么办呀,要不咱们去魔界找谢云洲和兔兔玩吧。」

越景清:「不必,先把宝物都寻到手再说。」

越景清身上的黑气又回来了。

好耶!

真是纯纯又恨恨!恨恨又纯纯啊!

我吸了一口纯正的恨意,满意地摇了摇龙尾。

尾巴尖一不小心扫过越景清的脸颊,被越景清默默摆放规整。

倏然黑气迅速消散。

怎么回事!恨意纯度怎么又不高了?

我一脸迷茫地看向越景清,越发越觉得这个纯恨搭子,爆发恨意的机制有点问题。

不行,还是尽快找到玉兔爆金币吧。

我已经能够预想到越景清和谢云洲为了争夺玉兔大打出手,不断爆发巨额恨意的场景了!

有这无边恨意加持,修为重回合体期,简直是指日可待!

13

越景清取出传讯符,用灵力激活。

传讯符瞬间化为一只纸鹤,向空中飞去。

「我已传讯回宗门,向师父禀报要在外游历几月。」

我从乾坤袋中取出挖宝得来的丹药,像吃糖豆一样扔进嘴里。

「嚼嚼,好耶,这样我们就能把合体期以下的宝藏都挖干净啦!」

以我和越景清目前的修为,最多只能挖到化神期大圆满,再往上挖,就会有生命危险。

因此,还是等修为提升上去,再去探索为妙。

反正谢云洲这一世没有我相助,修为卡在金丹后期,

最多只能让玉兔带他探索元婴初期以下的藏宝地。

而这些玉兔知道的地方,很不幸,刚刚被我和越景清彻底挖完。

连墙皮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越景清看向一脸兴奋的我,无奈地摇摇头。

「不知道谢云洲此时在做什么?上一世,你和谢云洲离开秘境后,至少有二十年没有在人界现身。」

我又咬了一口挖来的天山雪莲,好心地给越景清解惑。

「当然是在魔界收复领地呀。当初我们一回到魔界,谢云洲便收到魔族各州失守的消息。魔尊的心腹手下一时想不开,想要自立为王。」

「魔尊便以此来考验谢云洲,想要看他如何整顿魔族旧部,收复失地。」

「现在谢云洲八成在和魔族诸位将军玩掏心掏肺的游戏呢。」

越景清:「……」

嚼完天山雪莲,我终于发现不对劲,连忙一拍脑袋。

「完辣,我忘记谢云洲没有继承我的修为,现在才金丹后期,随便一个魔族小兵都能捏死他!」

谢云洲一死,我还怎么刷他和玉兔的恨意值!

我立即化为黑龙,一甩龙尾将越景清卷到背上。

「出发!去魔界!去晚了你的爱兔就要被做成孜然烤兔辣!」

越景清:「……」

14

魔界,某处大营。

魔族将领迦楼罗正翘着二郎腿靠在坐榻上,观看谢云洲与魔族小兵殊死搏斗。

不远处,一个娇俏少女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迦楼罗接过士兵递上来的烈酒,仰头猛灌一口,哈哈大笑。

「哈哈哈!谢云洲,看看你的小宠物,还没动手就吓成这样,真是连暖床的侍女都不如。」

谢云洲躲开士兵挥来的魔刀,目光冰冷地盯着迦楼罗。

迦楼罗丝毫不惧,反而更加肆意地嘲笑道:「怎么,就这点本事?也敢妄想统领魔族?」

化神期威压放出,震得谢云洲连连后退,吐出一口鲜血。

迦楼罗上前几步,俯视谢云洲狼狈的身影。

「老爷子真是越活越糊涂了,还想将兵权交于你,真是个笑话。」

这时,我载着越景清冲破军营防线,正巧见到这一幕。

谢云洲:「!!!」

玉兔则是一脸惊喜,迈着小碎步飞快跑向越景清。

还没靠近,就被我的龙尾拍飞。

我化为人形,拉着越景清一脸疑惑。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越景清:「……」

越景清欲言又止。

我摆摆手,「算啦,一定是不重要的小喽啰,哪有你的兔兔重要,快去找Ṱŭ₉她吧。」

越景清止言又欲。

我见越景清迟迟不动,实在是没了耐性,甩开越景清的衣袖,直奔谢云洲而去。

没想到,才几日不见,谢云洲产出的恨意竟如此浓郁。

颇有上一世我刀了玉兔那日,越景清爆发出来的一半风采。

谢云洲见到我颇为讶异,而后露出怀念之色。

「阿凶,是你呀。」

谢云洲声音温柔。

「你是来帮我的吗?」

毕竟是相处了五百年的纯恨搭子,我只瞅了一眼谢云洲的表情,就能读懂他的想法。

——比起败给越景清,败给曾经的手下败将更令他感到耻辱。

这要是传出去,他这个魔族少主的脸还往哪儿搁?

谢云洲这是想让我杀人灭口呢。

我站在原地,瞅瞅谢云洲,又瞅瞅迦楼罗。

于是果断跑去和迦楼罗坐一桌。

魔族一向是以实力为尊,化神期当然要和化神期互帮互助呀。

被抛弃的谢云洲:「……」

15

等到越景清找到玉兔回来,我已经和迦楼罗相谈甚欢。

甚至有聊成拜把兄弟的趋势。

高兴之余,迦楼罗还派人从酒窖里取出酿了二百年的烈酒,开怀畅饮。

「阿凶姐,干完这一杯,我们以后便是兄弟!」

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越景清:「???」

提议挖地道跑路的玉兔:「???」

见到越景清回来,我开心地朝他招手。

「快来这里坐,迦楼罗可热情了,还要备下满汉全席招待我们。」

我端着小酒杯,一口一个麻辣兔头。

「就是这个味儿!爽!」

不是很情愿坐下的越景清:「……」

耷拉着耳朵想远离的玉兔:「……」

被爱宠抛弃,气到吐血的谢云洲:「……」

迦楼罗见越景清端庄落座,目光一亮。

「嗯?化神后期,小兄弟,值得老夫敬你一杯!」

迦楼罗目光一扫,便见玉兔颤颤巍巍地打算落座,瞬间变了脸色。

「嗯?金丹中期,就这?还敢跟我们坐一桌?」

玉兔:「???」

玉兔由于修为不够,被迦楼罗叉出去了。

只得跑去和谢云洲坐战俘那桌。

我们炫山珍海味,他们喝西北风。

感受到谢云洲和玉兔产出的浓郁恨意,我开心地又炫了一个麻辣兔头。

啊!就是这个!这浓郁的恨意!

就是这个味儿!爽!

ẗṻ⁰并不是很想吃下酒菜的越景清:「……」

炫完这个满汉全席,我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开始与迦楼罗商讨战俘交换的问题。

「这个嘛,至少这个数!」

迦楼罗比了两个手指。

越景清:「两万上品灵石?」

迦楼罗摇头。

越景清:「二十万上品灵石?」

迦楼罗再次摇头。

越景清脸色大变:「你不要欺人太甚!两百万上品灵石都够买下一个化神期修士了!」

看来我的纯恨搭子上一世没少逛奇奇怪怪的拍卖会。

我拉住越景清的衣袖,示意他少说话,换我来。

「两颗珍珠?」

迦楼罗迅速点头。

「两颗鲛人的珍珠,至少比小拇指还要大!」

我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塞满珍珠的荷包,抛给迦楼罗。

「你自己挑两颗大的,挑完再还给我。」

震惊于我有如此多珍珠的迦楼罗:「……」

猜错答案的越景清:「……」

迦楼罗从荷包里选了两颗最大的珍珠,心满意足地放人。

我和越景清一人一兽拉着两条捆仙绳,大摇大摆地走出军营。

我感慨道:「买人还包送捆仙绳,多少要给个好评。」

被捆成粽子的谢云洲和玉兔:「???」

16

刚出魔界,我便松了谢云洲和玉兔的束缚,将捆仙绳放进乾坤袋。

我瞅瞅越景清,又瞅瞅谢云洲,开始问我的现任纯恨搭子。

「他们要怎么处理?」

越景清眉眼冷淡:「杀了。」

我大为震撼:「玉兔难道不是你的纯爱搭子吗?怎么说杀就杀?」

越景清别过脸,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样。

「你自己问她。」

我跑过去拉玉兔的小手,一脸疑惑地问道。

「越景清为什么要杀你呀?」

玉兔娇躯一抖,眼泪滂沱。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随便拿你的阳寿探宝!我只是想让你尽快突破,不受别人欺负啊!」

我一脸震惊:「你们玉兔探宝是需要阳寿的?」

玉兔含泪点头:「元婴期以下的,探查一次减十年阳寿,元婴期二十年,化神期三十年,合体期四十年,大乘期以上一百年。」

说完,玉兔打了个哭嗝,哭唧唧地继续补充道。

「消耗阳寿探宝只是Ṭṻₑ会提高发现宝藏的几率,并不是每次都能挖到宝哦亲亲。」

我:「……」

谢云洲:「……」

我回头看向越景清,心中充满同情。

「怪不得你每次都急着突破,原来是阳寿不够啦,不突破是真的会死啊。」

越景清点点头,神情凝重,目光如刀,直指玉兔。

「还有,你继续说。」

玉兔扭捏道:「那种事情,真的要说吗?」

越景清眉眼冷冽,「说。」

玉兔耷拉着耳朵,不好意思地开口:「人家是兔子嘛,一年中有十二个月都处于情动期。既然契约对象不帮我解决,那我就只能找别人双修呀。」

我看向越景清,瞬间觉得他的头上有点绿。

越景清剑招划过地面,吓得玉兔瑟瑟发抖。

「说重点。」

玉兔哭唧唧道:「我不是故意要把人吸成人干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我:「……」

谢云洲:「……」

过了半秒,我才反应过来。

「啊?原来上一世盛传越景清被妖修盯上了,所到之处必有人被吸成人干,那个妖修原来是兔兔你呀!」

玉兔含泪点头。

「嘤嘤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这时谢云洲爆喝一声:「够了!」

吓得玉兔跌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谢云洲上前一步,掐住玉兔的脖颈。

「没用的废物!我们解除契约!」

谢云洲终于要退货了。

我吸着浓郁的恨意,发出欣慰的感叹。

这波恨意给得真足,我竟然隐隐有突破之势。

只可惜,这吸收纯粹恨意的机会只有一次。

再要吸收恨意,就得单独找他们刷仇恨值爆金币了。

17

戏看够了,我拽着越景清继续去挖宝。

到底也没舍得杀上一世和我相处了五百年的谢云洲。

毕竟是前任纯恨搭子,说不定什么时候遇到能再次爆金币呢。

越景清见我不杀谢云洲,竟也不阻拦。

眼睁睁地看着谢云洲和玉兔踏上飞剑,溜之大吉。

又挖了一个化神后期的宝藏,我开心地炫掉一整瓶丹药,终于发现不对劲。

我拍拍正在打坐的越景清,好奇问道:

「既然玉兔这么难伺候,你上一Ţû⁽世为什么不退货呀?」

以我对那只兔子的了解程度,她绝对不会同旁人签订同生契。

只要不是同生契,那便有随时退货的可能。

越景清幽幽叹了一口气。

「是我小看她在契约上的造诣了。明明是签的是平等契约,可她却在契约快成之时,改动了几个关键之处。」

讲到这里,越景清的黑气又冒了出来。

「我的平等契约被她改成了主仆契约,而且是她为主,我为仆!」

越景清咬牙切齿。

我立即就明白了。

「哦,原来是被她摆了一道,如果是主仆契约的话,作为弱势的一方,是很难退货呢。」

越景清沉重点头。

我感慨道:「还好主仆契约主要是为了保护主人一方的生命安全,不包括暖床行为,不然你可要被玉兔吸干了哦。」

越景清:「……」

越景清摸了摸我的头,表情慈爱。

「无妨,我藏了一手轮回镜,本来想着寻个时机,彻底摆脱这该死的契约。」

「可你忽然出现,替我刀了玉兔,我本来该感激你的,如果不是你执意要杀我的话。」

越景清虽是笑着,可身上的黑气却是愈发浓郁,几乎能够化为实质。

我干咳两声,哈哈笑道:「怪不得那日你的恨意那么浓厚,原来是愿望好不容易实现了,却又被我亲手毁了。」

越景清本来自由了,结果发现只是一瞬间的自由,下一秒就要被我杀掉。

他能不爆黑气嘛。

越景清:「没关系,反正都熬过来了, 剩下的苦, 就由谢云洲受着吧。」

番外

我和越景清靠着挖宝,一路飞速突破至合体期。

算算时间,竟然比上一世快上十年。

实力重回合体期, 我领域里的灵泉灵树都回来了。

我养的鲛人也不再抱怨池塘空间太小了。

每次我进领域喂鱼,越景清都会跟我一同进去, 而后被鲛人吐辣椒籽。

每当这时,就是我吸取恨意的最佳时刻。

之前说过, 我的纯恨搭子的恨意爆发机制有点问题。

只有和鲛人见面,或者去找谢云洲和玉兔爆金币时,他的恨意才会升腾。

越景清说的没错, 玉兔果然是黑心芝麻馅的。

和谢云洲签订的果然也是有利于她的主仆契约。

每次去看谢云洲, 都能看到他因为被玉兔压榨,去找炉鼎供玉兔双修而产出的浓郁恨意。

不仅要找炉鼎, 谢云洲还要处理那些被玉兔吸干的可怜人。

啊,能轻易跟玉兔走的, 几乎都是想要白嫖美貌女子的充满欲念之人。

仔细想想,其实并不可怜呢。

堂堂一个魔族少主, 竟然在给玉兔打白工。

即使谢云洲是我的前任纯恨搭子, 见到他落魄至此, 我还是不争气地笑出了声。

然后收获谢云洲爆发出来的浓郁恨意。

至于玉兔嘛, 那就简单多了。

只要一直欺负她,把她薅成秃毛兔,她就会哭唧唧地给我爆金币。

爆出来的恨意质量极高,触发机制简单, 是纯恨战士再好不过的刷级工具。

这些年, 谢云洲和玉兔修为增长缓慢。

谢云洲不敢用玉兔寻宝, 只能一边给玉兔打工,一边抓紧时间修炼。

他的魔尊老爹看不下去, 本来想出手干预,强行解除契约。

结果被他的手下迦楼罗一通进言,硬生生打断了想要干涉的心。

连小小玉兔都降服不了, 日后如何能做一界之主?

魔尊瞅了瞅他的子孙们, 选择再开几个小号试试。

至于凌霄宗那边, 陈靖长老瞅了瞅越景清合体期的修为, 果断地把长老之位让给了越景清。

自己则是向宗主请命,去主峰带新入门的弟子, 充分发光发热。

凌霄宗某洞府。

我裹着越景清给我盖上的被子, 在一旁兢兢业业地守夜。

今天剑灵又不陪我玩,不开心。

用龙尾戳戳越景清, 他果然睡得很死。

忽然,龙尾被人抓住, 越景清清冷的声音响起。

「乖, 早点睡,凌霄宗有护宗大阵,不需要你守夜。」

我点点头:「好的,男妈妈。」

越景清这次没有碎掉, 而是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我瞅向越景清,问道:「这是啥?」

越景清勾起唇角:「这是我对纯恨搭子的爱。」

我:「不是很想要,能撤回吗?」

越景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