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把「爱你」的表情包发给了老板。
他秒回：【让你加个班就整这死出，不用你来了行吧？】
从此，我好像发现了摸鱼的新大陆。
周一：【老板，我对你的爱无法克制，需要请一天假。】
老板：【给你两天，脑子治好了再来。】
周二：【老板，我微薄的工资难以支付高昂的医药费。】
老板：【给你涨工资，上班记得吃药。】
……
周五：【老板，一想到我这么爱你又得不到你，就无法专心工作。】
老板：【你家还是我家？】
我：【？？？】
老板：【为了让你安心工作，我决定让你得到我。】
我傻了……
我：【老板，您这么帅又这么优秀，哪是我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呢……】
老板：【我很好得到的，你一得就能得到。】
1
周五晚上，夜和我都在熬。
手机突然蹦出老板的消息。
【梁助，你写的这是方案还是知乎小说？明早九点来公司加班。】
脑子里瞬间闪过八百个请假理由，但没一个能用的。
好烦，这个 b 世界能不能把我删了。
嘴里骂骂咧咧问候着谢临舟八辈祖宗。
【老板我……】
「奶奶明天要生了」还没打出来，对方先我一步。
【不准请假。】
脑子里万千羊驼飞奔而过。
mad，没心情打工。
余额：你最好是创造心情。
每天在生气和窝囊之间选择生窝囊气。
上一秒妈的，下一秒好的。
我咬牙切齿回他一个「收到」表情。
手一滑，误触了一个「爱你」的猫猫卖萌表情。
刚要撤回。
没想到他秒回：
【让你加个班就整这死出，明天不用来了行吧？】
我：「？？？」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我不用去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于是，我尝试加大药量，继续回：
【谢谢老板！
【老板我爱你。】
万恶黑心资本家：【别发了！！！】
都市隶人：【爱你么么哒表情。
【比心表情。】
万恶黑心资本家：【再发自杀。】
都市隶人：【嘬嘬表情。】
万恶黑心资本家：
【死亡微笑。】
都市隶人：【再亲一大口表情。】
万恶黑心资本家：【……】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他的表情有多精彩。
谢临舟是我老板。
看起来是朵高岭之花，帅得掉渣。
实则抠门，毒舌，黑心，没人性。
而我，是他的倒霉助理。
虽然自己是个颜狗，但在 996 的摧残下，面对他这张脸，不会暗恋，只想暗杀。
牛马爱上资本家，那就是最大的杀猪盘。
他每天卷天卷地，疯狂挣钱。
我每天划水摸鱼，一心摆烂。
2
我美滋滋地过起了周末。
周日的晚上，嗨到凌晨三点。
我可真他妈了不起。
周一的闹钟一响。
我可真 TM 起不了。
手机上赫然显示着万恶黑心资本家的一条未读。
【梁助，你人呢？
【迟到扣 100。】
一个星期，总有那么七天不想上班。
【老板，我对你的爱意无法克制，想请一天假。】
三分钟后，万恶黑心资本家发来一条消息：
【给你两天，脑子治好了再来！！！】
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他的暴躁。
好好好。
这招真好使啊哈哈哈哈。
都市隶人：【好的老板。
【吗喽爱你表情。】
万恶黑心资本家：【叉出去表情。】
周二，我继续发癫。
【老板，我来看脑子了，但微薄的工资难以支付高昂的医药费。
【委屈猫猫表情。】
万恶黑心资本家：【……】
【给你涨工资，治好了再来！！！】
好好好。
这套连招绝了啊。
我好像发现了摸鱼的新大陆。
只要向老板疯狂表白，就有划不完的水。
滚他妈的方案吧，劳资要开摆啦～
只要我不努力，老板就永远过不上他想要的生活。
3
周三。
我想了想，今天不能再请假了。
不是不敢，而是怕老板发现公司有我没我都一样。
闹钟一响，牛马登场。
我将拖了好几天的方案，改好钉钉给了谢临舟。
三分钟后，他只回了一个字。
【来！】
真高冷啊。
我敲开总裁办公室大门。
谢临舟正低头看着我的方案。
他蹙着眉扫我一眼，语气冷冰冰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从一进公司那时候我就喜欢你了老板。」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愁容。
「梁佳柠，我是问你这个方案是什么时候开始改的？」
我瞬间脚趾扣地。
那个方案还是昨晚临睡前改的。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喝了口冰美式。
「屎上雕花。
「编成这样，是要投知乎还是笑话合集？」
他将方案一合，一脸不解看向我：
「梁佳柠，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硬着头皮，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脑子里努力回想起这辈子的伤心事。
然后抬起头，可怜巴巴望向他。
「我脑子里都是你，老板……」
眼睛发红，还含着泪。
其实，是昨晚熬得太晚困得……
谢临舟瞬间手足无措，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别哭……
「方案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取。」
「哦是吗……」
我低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不是你做得不够好，是我要求高。」
他轻咳一声。
「一会儿改好我发给你。」
哈？？？
他发给我？
「行，那你好好写。
「写完钉给我。」
简直倒反天罡。
我美滋滋坐在电脑前摸鱼，刷刷擦边男主播视频，偷看个小黄文，半天就这么美滋滋过去了。
今日人设：划水的鱼。
奖励自己辛苦了，点杯奶茶。
两杯起送？喝！
省这点富不了，花这点穷不了。
奶茶两杯，快乐加倍！
老板也挺可怜的，创业路上遇到我这个绊脚石。
给我工作又给我工资，到底图啥？
下午，我和搭子林秘书确认过眼神，同是社会主义摸鱼人。
趁着谢临舟不在，悄悄开黑。
「上啊上啊！
「奶我奶我，快奶我梁佳柠！
「救救我，救救我！」
场面一度焦灼。
「握草，怎么没网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阴恻恻的声音。
「我拔了。」
握草！老板！！！
�N瑟过头了……
「林秘书上班玩游戏，扣二百。」
林秘书心痛一分钟后，不解看向谢临舟。
「老板，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没有。」谢临舟语气淡淡的。
「梁佳柠也打游戏了。」
谢临舟哦了声，吐出句：
「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林秘书：「？？？」
「梁佳柠，你是不是被老板潜了？」
林秘书逼问我。
「没有的事！」
我举双手保证。
好像……是我潜他。
「也对，老板不近女色的啊……」
这点我倒可以证明，谢临舟算是我的学长，不过我认识他，人家不知道我。
上学时就是有名的校草加学霸，追他的女生排成队，没一个成功的，人家说谈恋爱影响他学习。
工作后成了名媛圈里的香饽饽，明恋暗恋他的不计其数，奈何人家又说谈恋爱影响他赚钱。
他连秘书都是男的。
后来，就渐渐传闻他不直，才招了我这么个女助理。
林秘书还是想不通。
「可能他是杀鸡儆猴。」我提醒他。
「我是鸡？」
「啊不，你没那资质……」
林秘书很狂躁。
看着员工群里通报上自己的名字，咬牙切齿安慰自己。
「没事哒，又不会死……」
转头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发疯：
【今日人设：儆猴的鸡。
【我的生活很好，随薪所欲，薪尽自然凉。
【不想上班了，想创死老板。
【我在单位很想家。】
五分钟后，我刷了下手机。
握草，这是什么鬼热闹？
「林秘，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好的。」
「你刚发的那几条发疯微博火了。」
他瞬间兴奋了：
「靠，劳资要成网红了！」
「坏消息呢？」
「你用公司官微发的……」
林秘书的微笑瞬间凝结。
「没事哒，大不了死……」
说完飞速删微博。
内线电话默然响起谢临舟的声音。
「林秘书，你来一下。」
林秘：「没事哒，死了更好……」
4
我最近摸鱼请假，风生水起。
林秘书最近加班熬夜，朋友圈精神逐渐失常。
对方正在骂你：【我要山，我要海，我要自由。开玩笑的，我要去上那个不挣钱的 b 班了。】
对方正在骂你：【人生很短，周一很长。】
对方正在骂你：【不要随便跟打工人说晚安，因为他还要上夜班。】
对方正在骂你：【我真是瘦了，有哪个富婆能看出我的脆弱？】
后来，他终于受不了了，逼问我：
「梁佳柠，你手里是不是有老板什么把柄？为什么他给你假不给我？」
我悄悄小声告诉他：
「因为我跟他表白了，他拒绝我后，就不好意思让我加班了。」
他听罢不可置信：「就这？」
我点头：「就这！」
他想了想：「那我也去！」
我一惊：「你是男的啊哥……」
他：「那咋了？」
我：「你是真全面啊……」
「祝好。」
谢临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或许，近男色呢……
我像瓜地里上蹿下跳的猹，林秘表个白，我比他还激动。
「怎么样怎么样？」
林秘从办公室出来，一脸生无可恋：
「老板让我跟你一起去看脑子……」
转而又疯狂大笑：
「不过，今天本来要加班，他不用我了，让我自己好好克制一下哈哈哈哈！
「果然发疯还是有用的。」
5
林秘书魔性的笑声还没消失，我便接到了谢临舟通知。
「梁助，今晚下班需要陪我参加一个宴会。」
「老板，不是林秘书吗？」
他皱了皱眉，低声跟我说：
「林秘书现在有点危险……」
「危险？」
谢临舟叹了口气：
「嗯，他可能疯了……」
想想林秘书这几天累得像条死狗。我于心不忍，顶了他的缺。
去的是一个商业宴会，刚一进门，就碰到了死对头公司老板。
呵忒，晦气！
「呦谢总，今天怎么带梁助来了？」
说完又贱兮兮地问我：
「梁助，不如来我给我当助理吧，一个月给你开一万。」
一万？
我眼睛一亮：「真的吗？」
谢临舟冷冷开口：「两万。」
小许总嘁了一声，脱口而出：「三万。」
呦，两人这是杠上了？
我瞅准时机，急忙拦住他俩。
「哎哟两位老板，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虽然我知道我很优秀，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有话好好说别吵架嘛……
「小许总，我们老板不就是给你们公司的丑闻买了几个抖加，这也没什么的是吧？
「老板，小许总不就是气不过偷偷潜入咱公司，把你吞金的貔貅屁股掏了个窟窿，把你养锦鲤的鱼缸水温调成了 80 度，你也就气得一天没吃饭，没什么的是吧？」
内心：「打起来，快打起来！」
谢临舟呵呵一声：「四万。」
小许总：「五万。」
谢临舟：「六万。」
我大喊一声：
「成交！！！」
不能再高了，太高我怕你们反悔。
这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因为加班，开心到哭。
林秘书，也是人生唯一一次，因为没有加班，难过到哭。
「我为什么没去！！！
「那可是个已经成型的月入六万啊！」
6
我可太喜欢上班了。
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发财梦。
周末，酒吧。
富贵迷人眼。
我这点底线全靠穷守着。
新来的男大唇红齿白，一口一个姐姐好美，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今天我是第一天上班，我爸赌博欠了一堆债，妈妈生病，妹妹还在上学，自己没有办法才干这个的……」
爱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妹，破碎的他。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恳求，眼神里闪烁着对生活的渴望。
真让人心疼啊……
以前看不起男人吃软饭，现在看不起自己，让男人吃不上软饭。
「你放心，姐姐下月发了工资，肯定订你的房。」
「姐姐，你再陪我待一会儿好吗？」
「好，你等姐先请个假的。」
我拿起手机，给谢临舟发了条微信。
【老板，一想到我这么爱你又得不到你，就无法专心工作。
【所以，我明天想请一天假。
【委屈猫猫表情。】
OK，搞定。
三分钟后，万恶黑心资本家发来一条消息：
【你家还是我家？】
我：「？？？」
万恶黑心资本家发来一条消息：
【梁助，为了让你专心工作，我决定让你得到我。】
不是，他咋不按套路出牌了？
给我整得不知道怎么回了。
【老板，您这么帅又这么优秀，哪是我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呢……】
强颜欢笑……
万恶黑心资本家发来一条消息：
【我很好得到的，你一得就能得到。】
我：「……」
万恶黑心资本家发来一条消息：
【十五分钟到你家楼下。】
不是，他真来啊？？？
爹的，天塌了。
魔法怎么失灵了？
【老板，我觉得这样太快了……】
【那你想怎样？我没经验。】
【我……我觉得我只是刚跟你表了个白……】
【好，现在我答应了你的表白。】
我：「……」
【老板，我太感动了，现在只想专心上班，每天看到你……】
【那就好。】
7
我好像被那回旋镖给刀了？
快活了没几天，我又开始了牛马的日子。
别人一周五个酒吧，我一周五个早八。
周一一大早，就被谢临舟委以重任。竟然让我去跟苏瑾瑶的单。
苏瑾瑶是公司合作客户，也是传闻中要当我们老板娘的人，她见谢临舟第一眼就一见钟情了，然后就对他展开了疯狂追求。
苏瑾瑶典型的富家千金，脸美身材棒，我看了都流口水。
奈何谢临舟好像戒过毒，恨不得离人八丈远。
「老板，苏总的项目太大了，为啥要让我对接啊……」
我翻着项目资料，一心求死。
「交给你放心，你是自己人。」
我：「……」
刚给我涨完工资就来这一套是吧？
不对，我工资还没到手呢……
狗东西，为了不想给我发工资，献身这招都用出来了！
我咋感觉自己遇到了杀猪盘？
闺蜜帮我分析完，得出一个结论：
「确认了，你老板想让你当免费的牛马。
「都自己人了，还提什么钱，你的就是我的。
「都自己人了，还说什么加班，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
天杀的！！！
黑心资本家！！！
「那我咋整？」我问闺蜜。
她想了想，说我只有一条出路。
「他把你当免费的牛马，你把他当免费的鸭。
「不是男模点不起，而是老板更有性价比。
「你老板那颜值，那身材的，值得一睡，不亏。」
我想了想谢临舟那个万年冰山脸，和那张淬了毒的嘴，都要 ptsd 了。
「不可能，我不喜欢他！！！」
我恨不得派刺客暗杀他。
「你不喜欢他啥？」闺蜜问。
我毫不犹豫：「我不喜欢他是我老板。」
「那你喜欢他是你老公吗？
「白天你当牛马，晚上他当牛马，你想象一……」
「斯到普，斯到普……」
早 c 晚 a 上 b 班已经够惨的了，难道还要我早 c 晚 a b……
哦对，这不能说……
8
苏大小姐一大早就来公司堵谢临舟。
「谢临舟呢？」
「苏总，您的项目，我来对接。」
我奴颜婢膝，挂上职业假笑。
大小姐气得直跺脚。
「躲我呢是吧？
「他竟然跟我说自己在谈恋爱，叫我不要第三者插足！」
大小姐一扭头，质问我。
「梁助，谢临舟究竟在跟谁谈恋爱？」
「我……我不知道啊……」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俺只是个拉磨的牛马。
「他说那女生追他，他不忍心拒绝，奶奶的，老娘追了他这么久，怎么就忍心拒绝我！」
我心一慌，不会真是我这个小炮灰吧……
「不行，我得查查是哪个小妖精勾引的他！」
说完，就开始排查我们公司的女员工。
我战战兢兢伺候这位大小姐，就差给她做个 PPT 了。
「还剩一个，剩谁了？」
我心慌慌：「我……」
苏大小姐瞅了我一眼，摆了摆手。
「不能是你。」
我不解：「为啥不能是我……」
「你一身的班味和松死感，不可能看上谢临舟的。」
不是，有这么明显吗……
「你脸上就差写着我想创死老板这几个字了。」
�悖�当一天牛马发一天疯，都是在强撑罢了。
「我知道是谁了！」
苏大小姐突然一拍桌子。
「是不是你们那个林秘书！」
好好好，她怀疑男人都不怀疑我。
「那个小骚男，看着就不太直，谢临舟这种变态，弯了也不足为奇。」
我：「……」
9
苏大小姐在公司逮不到谢临舟，恨不得把房掀了。
「大小姐，其实我们老板人也没那么好，他嘴又毒，心又黑。
「您年轻、漂亮、有钱，他配不上你。」
我拍着大小姐马屁，安慰她。
更想不明白，苏瑾瑶怎么就非要跟谢临舟死磕。
「我就喜欢他那个不拿正眼瞧我的小死样，想撕了他那身一本正经的皮。
「我穿着小吊带去勾引他，没想他竟然给我扔了出来！」
啧啧，谢临舟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
我伺候着苏大小姐。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梁助，走，咱找点乐子去。」
说着，拉着我就坐上了她的保时捷。
本市最高级的酒吧，大小姐去了就哐哐一顿消费。
「最贵的酒给我上。」
妈呀，这得多少钱啊。
我看了眼账单，两眼一黑。
活动经费超标了。
赶紧钉钉谢临舟。
「酒水 88888 元。」
酒上完，大小姐又大手一挥。
「来你们这十个顶级男模。」
妈呀，十个……
【男模出场费 20000 元 x10=200000 元。】
谢临舟：【？
【多少？】
我：【共计人民币贰拾万元（其他服务另算），望领导批准。】
谢临舟：【谁点的？】
我：【未来老板娘。】
谢临舟：【！！！
【他们有我好？？？】
我：【不然呢……】
人家年轻听话，给摸给抱，情绪价值那叫一个到位。
你不给人碰，还不让大小姐自己找乐子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吃回扣，我拍了十个男模排排站的照片发了过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开发票……
谢临舟：已读不回复。
不是，你赶紧批啊！搞这死出？
一定是在屏幕那头疯狂自卑吧。
10
几个小男模把大小姐哄得满脸春光。
「梁助，以后我当了你老板娘，一定给你涨工资，我从不画饼。」
说着，又朝一片白花花腹肌招了招手。
「来，你们几个，服务这位姐姐。」
我的老天奶，没想到我梁佳柠有朝一日也能喝上这么新鲜的鸭汤。
「大小姐，老奴一定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谢临舟算个鸟啊，哪有大小姐既美又招人稀罕。
条条大路做牛马。
我不过是，一个奴出两份力罢了。
酒精上头，苏大小姐，抱着几个小男模跳起了舞。
我被左拥右抱的两个弟弟，哄得五迷三道的。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我瞅着一个长得最高，最扎眼的小男模，勾了勾手。
「你，过来。」
别人都露着腹肌，就他一身西装。
呵男人，都是些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
长得真像谢临舟啊，看着就想狠狠欺负他。
「你多少钱？」
他咬了咬牙：「我不要钱。」
呸，免费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你怎么穿着我老板的衣服？
「我知道了，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是吧。」
我一把扯住他的领带。
「自己脱，跟我玩欲擒故纵是吧？」
小男模皱着眉，一脸的高冷。
「瞅瞅你这张死人脸，跟谢临舟一个死出，给我骚一点！
「今天，你的名字叫免费的鸭。
「你来 cos 我老板。」
太爽了。
11
清晨，手机叽里呱啦乱叫。
「梁助，今天会到底还开不开啊？都快中午了，老板和你都不在，林秘竟然也不在？」
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醒了？」
一声低哑的声音荡在耳旁。
握草？起猛了，老板怎么在我床上？
忒忒忒，噩梦退去！
姿势不对，转头重睡。
「梁佳柠，给我打开！我要去厕所！！！」
不对，我咋拿狗链子给老板拴床头了？
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我连滚带爬，滚到床下捡起衣服……
哆哆嗦嗦，给他解开链子。
「老板……昨天……我……我做了什么吗……」
我低着头，恨不得原地去世。
他咬了咬牙，声音沙哑：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转身去了卫生间。
我手忙脚乱收拾着一地狼藉。
昨晚的一幕幕在脑子里重现，我好像看到了人生的跑马灯。
「不够骚，给我骚一点。」
「给劳资做个 60 页的中英 PPT！」
苍了个天的，我把老板当鸭了……
我的五险一金，我的十四薪啊！
谢临舟从卫生间出来，已经穿好了衣服。
他抬腕看了眼表，吩咐道：
「上午的会，改到下午。」
「好的老板。」
我心虚地点头。
下了床，又变牛马了。
「老板，我昨晚喝多了……」
我颤颤巍巍解释。
刚说完，突然意识到，昨天好像直接把苏大小姐扔酒吧了……
「老板，苏大小姐呢！」
「昨晚，林秘书去接她了。」
谢临舟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道。
「苏瑾瑶的项目，你不用跟了。」
「好的……」
完犊子了，要滚蛋了……
没事哒，大不了 N+1……
肚子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两声。
昨晚运动量太大，现在又快中午了，实在是饿……
「老板，你饿吗？」
他看了看我。
「饿。」
12
我跑到厨房，看着空荡荡的冰箱，有点无从下手。
最后，煮了两碗白粥，端了出来。
谢临舟目光落在光秃秃的白粥上，表情复杂。
我从冰箱里，翻出了一袋临期的榨菜。
狗腿兮兮给他挤到碗里。
「老板，对不起，我昨天有点没控制住……」
谢临舟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梁助好像对我意见很大？」
我马上否认：「没有没有，我对您没有任何意见，您又给我工作，又给我发工资，简直是个大好人……」
「那是对工作内容有意见？你觉得你适合什么工作？」
我觉得我适合只拿工资不工作……
「我觉得当您助理是最适合的！」
我恨不得将头扎进碗里。
「我错了老板……
「我可以补偿您……」
他抬头，问我：
「你想怎么补偿我？」
「我可以把自己的 n+1 给您……」
我咬了咬牙，心都在滴血。
「n+1?」
不是，天杀的黑心资本家不会连 n+1 都不给我吧？
竟然藐视劳动法！
「您开除我不给 n+1 吗？」
他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开除你？」
「苏大小姐的项目不用我跟了，而且，我们昨天……」
苏大小姐知道了，不得搞死我……
「林秘书暂时借调到苏瑾瑶公司。」他解释。
「借……借调？」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他点了点头。
「嗯，这样我们四个人都幸福。」
我们四个人？？？
信息量太大，我无法全部消化。
但明白了一个结果，谢临舟没打算让我滚蛋。
「那老板……我今天算旷工吗……」
他叹了口气：「算外勤。」
「谢谢老板，你真是个大好人……」
13
谢临舟吃完，准备回公司。
「老板再见……」
他不解看向我：「你不去？」
「我，我坐地铁去老板……」我解释。
主要，跟他一起，太尴尬了……
他面无表情提醒我：
「还有 20 分钟，迟到扣 100.」
我脸一垮：
「老板您能带我一程吗？」
「可以。」
一路无言，我余光扫过他，脑子里就控制不住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
太刺激了……
腰现在都是酸的……
到达地下停车场，谢临舟先开门下了车。
我跟在他身后恨不得离十丈远，不停环顾四周。
偷感极重。
「梁助，你躲什么？」
他一脸无语看着我。
「当然是怕同事看到……」
「看到又怎样？你不想让他们知道？」
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当然是……影响不好……」
他愣了愣。
「好吧，听你的。」
坐到工位上，我想起了被调走的摸鱼搭子林秘。
发去了最诚挚的问候：
【林秘，你在大小姐那咋样？】
对方正在骂你：【当牛做马，当男模……】
我提醒他：【男模夜入过万，你月入不过万。】
对方正在骂你：【斯到普猴哥表情。
【上吊表情。
【人未老，想低保……】
14
今天大学舍友结婚，特地叮嘱我去参加婚礼。
公司会议开完后，我借着送会议纪要的由头。
鼓足勇气，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老板，我今天下班想提前走一个小时，要参加朋友婚礼。」
他竟意外地没有反对。
「嗯，正好下午没什么事了，我送你过去。」
「你送我过去？」
我一下子有点蒙了。
「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哪有带炮友露面的，又不是件多光彩的事……
我思索片刻，硬着头皮解释。
「就是……新娘是我大学舍友，她也是科大的，当年还喜欢过你，你去不太合适……
「她叫李慧敏你还记得吗？算了，你应该也不记得了……」
15
谢临舟那时可是学校出了名的校草+学霸，追他的女生如过江之鲫，奈何他眼高于顶，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他努力回想了几秒，摇了摇头：
「确实不记得了。」
但他还是给我送到了地方。
「我在外面等你。」
不是，他鬼附身了？
我到达婚宴现场时，有点晚了，已经聚了不少大学同学。
「呦，这不是梁佳柠吗？」
我定睛一瞧，这不是我那已故的前男友吗？
一身的名牌 logo，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吃上了软饭。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梁佳柠，有些人一旦错过，还真是谢天谢地。」
我呵呵一笑：「不必谢，毕竟人狗殊途。」
徐伟一时气急：
「梁佳柠，我现在可是自己创业当老板了，瞧你混得这一身寒酸样。」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去攀不去比，不拿畜生气自己。」
徐伟气得不行。
「要不是你当年太物质，我也不至于甩了你。」
我物质？
「你好意思提，我都不好意思说，当年是谁天天发誓什么：到时候，过两天，等以后，本打算，相信我我爱你，比我老板都会画饼。
「用免费的券去换汉堡，饭钱还要我 AA。
「喝奶茶多加份芋泥就说我物质，你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我买的，跟你那不叫谈恋爱，叫扶贫。」
我一顿输出，徐伟脸色越来越黑。
「梁佳柠，就……就你这张嘴，怪不得没男人要，听说现在还在给人打工呢，你呀，就一辈子孤独终老吧。」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有几个人突然小声嘀咕。
「喂，那是不是谢临舟啊？」
「哇，谢临舟，谢临舟来了……」
我朝门口看去，谢临舟正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仿佛看到了救星。
快步走过去挽上了他的手臂，给他使了个眼色。
老板，救救我……
人群中发出了惊呼：「不是，佳柠，谢学长你们？」
我努力扬起微笑，介绍：
「他是我老……」
我咬了咬牙。
「老公。」
「哇不是吧？」
「你们在一起了？」
我轻轻捏了他手臂一下。
谢临舟朝众人点头打了个招呼，笑了笑。
「嗯，刚领证，等结婚时再招待大家。」
「哎哟徐伟，人家佳柠可是和谢学长结婚了。」
「听说你老婆比你大挺多的，都快过六十大寿了吧？你们真是真爱啊。」
徐伟的脸越来越黑。
爽了。
16
直到回到车上，我还在回味刚刚那一幕。
尤其徐伟那恨不得将牙咬碎了的样子，实在是爽。
刚在里面，众人起哄，提前祝我们新婚快乐。
就连慧敏都激动得哇哇叫。
「我得不到的男人被我姐妹得到了，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谢临舟替我挡了很多酒。
「她喝酒容易……嗯……
「我替佳柠喝吧。」
谢临舟被灌了几杯，连脸颊都有点微微泛红。
他似是有点热，抬手解开了两颗衬衫的扣子。
我偷偷瞄他一眼。
抛开他是我老板这层滤镜，长得确实招摇。
「老板，谢谢你嗷……」
他好像喝得有点上头了，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怎么谢？」
「你……你想干吗？」我脸一红。
他低头望着我，喉结动了动。
炽热的呼吸洒在耳畔，声音低哑。
「这次去我家？」
我一时色迷心窍，竟然点了头。
「行。」
上次我酒后乱性，这次他，也算扯平了。
我如是想。
再者，我好像挺喜欢自己躺着享受。
老板卖力当牛马的日子。
有些人看着一本正经，其实脱了衣服就是个变态。
还，挺爽……
总之，我们又睡了一觉。
17
第二天醒来，又是日上三竿。
贤者模式后，开始无比后悔。
简直是道德败坏！
「老板，还要把会调到下午吗……」
我哑着嗓子问他。
「嗯。
「好的。」
我转身拿起手机, 在群里发通知。
牛马又上线了。
「梁助。」
腰突然被抱住，我蓦然一僵。
「干……干吗老板……」
他低低应了声。
「嗯。」
嗯？？？
「那再来一次。」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 他已经亲了上来。
就在我被亲得五迷三道的时候, 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啊，你们，你们！」
我俩都吓了一跳，谢临舟急忙扯过被子将我遮好。
「妈你怎么来了？」
「妈？？？」
握草！被老板的娘捉奸在床了……
谢临舟先穿好衣服出去了。
我战战兢兢穿好衣服, 一点点往外挪。
客厅传来他们的谈话声。
「以后进门敲门。」
「我敲了你们没听见。」
按照往常的剧情，老板的娘会不会打骂我狐狸精, 然后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他儿子。
我暗暗想：
骂我可以，打我不行……
给我钱, 好像比较行……
恋爱没了可以再谈，良心没了可以再谈更多。
「妈，这是梁佳柠，也是我公司助理。」
老板的娘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不是, 结婚？
「阿姨,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那种关系……」
我急忙解释。
「不是男女朋友？都睡一个被窝了那是什么！」
「就是, 您知道什么叫床……床搭子吗……」
老板的娘听完，直接给了老板一脚。
「谢临舟，我和你爸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道德败坏的玩意！
「你都跟人生米煮成熟饭了还不想给人名分？怪不得你这几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敢情是光骗小姑娘了，你要是敢始乱终弃, 就别姓谢了！」
……
18
一片兵荒马乱。
最后, 老板终于送走了他娘这尊大佛。
然后，开始跟我算账了。
「梁佳柠, 我们是床搭子？」
「怎……怎么不算呢……」
他突然被气笑了。
「很好。
「报复我上学时拒绝了你的表白是吗？后来我不是答应了吗？」
「上学时的表白？」我蒙了。
我上学时，我也没追过他啊。
「那时候拒绝了你，结果你第二天难过得要自杀, 我还挺愧疚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解释。
「所以, 后来你再表白，我就不敢再拒绝你了……」
不是，他说的，咋跟我的不是一个版本呢？
我失忆了？
「你大一的时候不是给我送的情书吗？」
我才反应过来：「我是替李慧敏送的啊……」
「那你第二天哇哇哭着说失恋了不想活了？」
我苦笑：「那是因为我粉的爱豆去踩缝纫机了……」
「那你前几天跟我疯狂表白？」
「我……我只是……」
谢临舟深吸一口气：
「你为了摸鱼故意的？其实从来没喜欢过我？」
他目光一沉, 只觉危险至极。
「不是，喜欢……喜欢……」
要是被他知道真相，我真怕他开了我, 然后在圈里封杀我。
「那我们是不是男女朋友？」
「是是是。」
我点头如捣蒜。
弱小无助。
19
我稀里糊涂跟老板谈起了恋爱。
牛马终究是爱上了资本家呜呜。
我好苦。
谢临舟有事没事就钉我。
【过来。】
【干吗？】
【想亲。】
真是臭不要脸, 那高冷的劲呢？
什么高岭之花, 一天天活像那八辈子没开过荤的老光棍。
我恨不得跪下求他：「哥, 歇会行不, 俺体力真的不行。」
结果，一大早就被他从床上薅了起来。
「你和我一起健身, 体力会越来越好。」
我咬牙切齿：「滚。」
这人还真是个没谈过恋爱的珍稀品种啊, 谈起恋爱来，经常被气到七窍生烟。
「你生气了？」
「没。」
「那就好。」
我：微笑。
「你真生气了吗？」
「没有，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我：「6。」
笑着活下去……
有些人这么多年打光棍，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6 是什么意思？」
过了许久，某人兴奋地告诉我：
「6=5+2+0-1+3+1-4, 就是 5201314，宝宝，你是在向我表白对不对？」
我：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