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缺钱那年,我做了傅寒声的金丝雀。
合约到期,他拿草莓问我:
「这是什么水果?」
「回答对了我就和你结婚。」
我:「榴莲。」
他兄弟劝他:
「算了吧,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傅寒声怒吼:
「你个单身狗懂什么?她只是钝感力比较强。」
他兄弟:???
1
「回来了?」
我抬眸望向立在玄关处的男人。
他手里拎着西服外套,衬衫微挽,手臂肌肉结实有力。
他定定地看着我,俊美的脸庞扬起一抹笑后径直上楼。
「等等。」
我喊住他。
「今天合约到期。」
「什么合约?」
他转头望向我。
一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的表情。
我软声提醒:
「你包养我的合约,今天到期。」
「这样啊。」
傅寒声轻声道:
「那等会儿我让助理再拟一份合约。」
「之前一个月给你一百万,现在一个月给你五百万。」
「缈缈,我今天有点累,先回房间休息了。」
我拢了拢真丝睡裙,从沙发上起来:
「那个……我不打算续约了。」
2
我和傅寒声是在学校认识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傅家太子爷,我是贫困校花。
为了摆脱吸血鬼般的原生家庭凑钱出国留学。
我给傅寒声当了三年的金丝雀。
一开始,傅寒声的兄弟和我说,跟他挺好的。
他坐着轮椅,不能人道。
跟他的第一晚,医学奇迹出现了。
不仅能站起来,还差点给我榨干。
我扶了扶酸痛的腰,昨晚也是。
我嗓子都喊哑了,而他就像个埋头苦干的聋子。
他走下楼,把我抱到他腿上:
「是我对你不好吗?」
太累了,休息一天都没缓过来,我软软地靠在他肩上,不想说话。
其实傅寒声对我很好,极品长相,完美身材。
只有我一个女人,不花心,不烂情。
任何大牌新款一出,他立马买给我。
可天天被他折腾,我也受不了。
见我不说话,他往我卡里转了 2 千万:
「你出国留学不就是想摆脱原生家庭吗?」
「跟着我,你父母不敢来找你,这样不好吗?」
比起吸血鬼父母,我现在更想摆脱他。
我已经数不清,被他撕坏了多少裙子和丝袜。
每次都弄得我满身斑驳红痕。
他低头亲了亲我脸颊,哄道:
「乖,听话好不好?」
他视线移到我睡裙领口处。
本就是低胸,依偎在他怀里显得更加明显:
「今天再来一次?」
3
我本就瘦弱,被他按在沙发上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我泪眼蒙眬地看着他:
「傅寒声,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天吗?」
傅寒声很不解:
「我每次也没让你动过,你躺着也累?」
我咬着唇,有些委屈:
「你根本就不懂。」
「行,今天不碰你。」
傅寒声起身去浴室自己去火。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夹杂着缠绵的闷哼声。
我起身去房间。
路过浴室听见他和他兄弟在打电话。
我太累了,没心思听,直接回房间睡觉了。
浴室里,傅寒声焦急道:
「兄弟,完了,苏缈不要我了。」
「你当初不是说,只要我埋头苦干,能睡出感情吗?」
「她现在碰都不让我碰,还要和我解约。」
他兄弟:「不应该啊,是不是你交粮交得太少了?」
「一夜五次还少?我他妈种马吗?」
「那确实也不少了。」
「难道……」
他兄弟恍然大悟。
「我懂了,肯定是她跟了你三年,你都没提结婚的事。」
「她觉得你只把她当金丝雀,根本看不到未来,才闹脾气的。」
「这样,你明天和她求婚,她肯定会感动。」
傅寒声原本苦恼的俊脸浮上笑意:
「兄弟,还得是你,没你,我老婆指定要跑。」
次日,傅寒声莫名其妙给我发了一个包厢号。
4
推开包厢门,地上铺满了玫瑰花瓣。
包厢里,傅寒声的兄弟张泽也在。
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只见傅寒声从果盘里拿着一颗草莓来到我面前。
眼睛亮晶晶,满含期待地问我:
「亲爱的,你猜这是什么水果?」
「猜对了,我就和你结婚。」
我想都没想:「榴莲。」
傅寒声嘴角一瞬跨下。
他苦笑了声:「没事,你有三次机会。」
「再猜一下。」
我:「芒果。」
他:「再猜。」
我:「西红柿。」
傅寒声扔掉草莓激动地抱住我:
「恭喜你答对了,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我:???
张泽实在看不下去了:
「不是……傅寒声,你拿的是草莓。」
「闭嘴!」傅寒声吼道,「这就是西红柿。」
傅寒声不管不顾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鸽子蛋大的钻戒。
单膝下跪,强制给我戴上。
傅寒声的精神状态让我感到害怕。
我说:「那个.......我不舒服,先回家了。」
我走后,张泽劝他:
「强扭的瓜不甜,你当初设计让她跟你在一起,你看,三年了,都没焐热她的心。」
「苏缈根本就不喜欢你。」
「天涯何处无芳草,没草找花也挺好,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傅寒声气急败坏:
「你个单身狗你懂什么?」
「我家苏缈只是钝感力比较强。」
「有一点你说得对,肯定是我交粮交少了。」
「今天晚上回去我一定让她满意。」
傅寒声回来就冲进浴室洗澡。
进屋后,看见他的模样,我彻底傻眼了。
他头上戴着黑色猫耳朵。
脖子上戴着铆钉项圈。
紧实的腹肌上还挤了奶油。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脸一下涨红了。
他以为我很喜欢。
颇具暗示性地开口:
「主人,今晚,我一定伺候好你。」
「不要过来啊」还没说出口,他俯身按住我。
大手拖着我后脑,汹涌地吻了上来。
5
我是真的不敢相信。
傅寒声,堂堂傅氏太子爷,表面一本正经,背地里玩得这么花。
吻得我快喘不上气,我一脚踹开他。
他拽着我脚踝,又爬了上来。
腹肌上的奶油蹭我一身。
傅寒声摘掉黑色铆钉项圈,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条狗链塞我手里。
我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傅寒声薄唇微扬:
「我教你。」
他把狗链缠他脖子上:
「主人,拽我。」
我拉着狗链往前一拽。
傅寒声瞬间被拉到我面前。
极英俊的脸在我眼前放大。
他蹲在我面前,「汪」了一声。
牵起我粘着奶油的指尖,垂眸边舔边打转。
酥酥麻麻,带着黏腻。
生理自然反应,我闷哼了一声。
傅寒声以为我很喜欢。
掀眸望向我,眼神如狼狗。
感觉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我吃成骨头渣。
6
想到刚才窒息般的吻。
我吓得连忙开口:
「傅寒声你别这样,我不喜欢。」
傅寒声抬起修长指尖抵在我唇边:
「我都懂。」
我问:「你懂什么?」
傅寒声说:「我在网上查了。」
「网上说女人说不喜欢就是喜欢。」
接下来,无论我如何解释,傅寒声都扯唇淡笑。
一副以为我在害羞说反话的表情。
结果就是。
他这次比任何时候都卖力。
开着灯的房间里。
粗喘和呜咽交错。
我好几次眼神失焦。
一边求饶,一边喊停。
傅寒声眼尾潮红,喘着重音:
「知道了宝贝,我会继续加油,今晚我一定伺候好你。」
我:???
7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此时此刻,我深刻地明白了一句话的含义。
那就是,人和人的沟通,有时候没有用。
「傅寒声!」我怒道。
「我在。」
傅寒声捏住我的下巴,咬着我的唇瓣吻了下去。
「唔........」
求饶的话再次被他堵在了嘴里。
8
次日我直接瘫在床上。
傅寒声把我抱坐到他腿上。
四目相对,ṭû⁾他低声询问:
「亲爱的,昨晚还满意吗?」
想到昨晚的战况,我眼眶酸涩,委屈地掉下了眼泪。
我想问候他全家。
奈何昨天,喊破了嗓子。
现在嗓子哑得根本说不出话。
只能虚弱地靠在他身上。
傅寒声总是自己以为。
他见我哭了。
又以为是我嫌他昨晚伺候得不满意。
傅寒声把我拢在他怀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缈缈,我真的尽力了,昨晚我基本没停过。」
「实在不行,今天晚上,我再好好伺候你?」
我去他妈的。
非得让我死床上吗?
9
我吓得哭得更厉害了。
眼睛红红的。
连腿都在抖。
看他的表情,一副视死如归,继续再战的模样。
我赶忙拿起手机给他打字:
【昨晚我很满意,今晚我想休息。】
傅寒声松了一口气,弯起眉眼,抚摸着我头发:
「那你还要离开我吗?」
为了不死在床上。
我忙不迭打字:
「不离开了。」
我真的太可怜了,昨晚手抓着床单没松过,连指尖都在颤抖。
我重复道:【真的不离开了。】
傅寒声开心地紧紧抱住我:
「那嫁给我好不好?」
我依偎在他怀里无力地点头。
「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
我继续点头。
房间冷白的灯光下,傅寒声下颌轻轻抵着我额头:
「缈缈,我是真的喜欢你,跟我结婚,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以后交粮,我也会像昨晚一样让你满意,只要你别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闻言。
我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以后都像昨晚一样?
我年纪轻轻不想死床上啊!!!
傅寒声交代阿姨给我做好早餐后,换了套西服,心情愉悦地去了公司。
确定他出去后。
我扶着颤抖的腿,飞速收拾行李跑路。
傅寒声那方面太强了。
强得可怕。
人怎么可以持久成那样!
为了不死在床上,趁阿姨午休ṭü₁,我提着行李箱偷偷溜了出去。
刚打开门,和傅寒声撞个正着。
10
他黑眸扫过我的行李箱,声音冷冽:
「去哪?」
我想说我要走,我想说,我不想跟他了,我想说,我真的受够了!
奈何我嗓子嘶哑,根本说不出话。
他朝我凑近,周身带着寒意。
一把夺过我的行李箱扔进了屋里。
「苏缈,我今天开心地和张泽说我们明天去领证,张泽给我泼了盆冷水,说你是在应付我。」
傅寒声哂笑:「果然。」
「我究竟是哪里做得让你不满意?」
「要钱给你钱,要爱给你爱,那方面你不满意,为了让你满意,我他妈卑微的连狗链都戴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
这是傅寒声第一次对我发火。
沉默了片刻,我用手机给他打字:
【你喜欢我什么?我改。】
傅寒声黑眸幽邃睨着我。
用很正经的语气说着很不正经的话:
「我喜欢你活着。」
我:「.......」
我惜命。
这点我真的改不了。
傅寒声似拿我没办法,语气放柔,一字一句地问:
「如果是那方面我做得不好,你喜欢什么样的,你说,我都学。」
「我说了,我什么都会配合。」
不是做得不好。
是做得太好。
我他妈受不了。
我打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喜欢那样?】
傅寒声蹙了蹙眉,按了按有些发沉的太阳穴:
「苏缈,不喜欢你身体迎合什么?」
我的身体确实适应了他的一切。
但那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如果能互换身体,我一定要他尝尝叫到声嘶力竭,双腿颤抖,下不了床的滋味。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要走。
我推开他,径直跑了出去。
一辆轿车急速驶来。
傅寒声追了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
我和傅寒声被撞倒地。
11
再次醒来。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
张泽神色紧张地站在我面前。
我眸低闪过不解。
他是傅寒声的好兄弟,不去看傅寒声,紧张地守在我病床边做什么?
我张了张发干的喉咙:
「你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一出,我震惊地瞪大眼睛。
等等。
我的声音怎么变成了男人的声音?
我顾不上张泽的激动。
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胸。
「啊——」
我胸呢?
怎么变平原了?
我站起来拉开裤子一看。
「啊——」
什么鬼?
我箭步冲进洗手间照镜子。
12
镜中男人骨相优越,五官英俊,那张脸完美到了极致。
修长笔挺的身姿,穿着病服都和穿高定时装的模特一样。
我不敢置信地捏了捏傅寒声的脸。
我怎么变成傅寒声了?
正疑惑感到不可思议时,张泽来到洗手间门口,苦口婆心地劝我:
「傅寒声,别怪兄弟啰嗦,苏缈根本就喜欢你,别执着了行不行?」
「为了她你差点被撞死,压根不值得。」
我刚要开口,张泽打断我:
「你是不是又想说我不懂?」
「是不是又要说,小时候你是胖子,大家都嫌弃你,离家出走遇见了苏缈,她和小太阳一样安慰你?」
「别活在过去了行吗?」
「如果苏缈真的喜欢你,我祝福你们,可是你对她好,这些年换来的是什么?」
「你知道她被家人欺负压榨,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父母钱,让她父母别去打扰她,可她那一家子就是个吸血鬼,无底洞,根本填不满。」
我倏地僵住。
我惊讶当年随口安慰的小男孩竟然是傅寒声?
我甚至已经记不清有这件事了。
我更惊讶我父母的事,我原本也怀疑过,他们和疯子一样根本不管我死活,一心只想从我身上榨钱,怎么忽然不找我了。
我一直以为是我跟了傅寒声,他们惧怕傅氏,不敢来闹我。
原来是傅寒声一直背着我给他们钱,让他们别来打扰我。
可他做这些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愣了愣,问:「苏缈呢?」
话音刚落,傅寒声顶着我的脸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他一把推开张泽。
拉着我上下查看。
他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我们互换了身体,而是担心地问:
「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紧张的声线都带着颤音。
张泽肉眼可见的震惊。
他震惊我怎么突然关心傅寒声了。
他生气地拉开顶着我脸的傅寒声:
「苏缈,你装什么呢?不喜欢傅寒声就别给他希望,能不能别演了?」
傅寒声嫌弃地甩开他:
「我警告你,别碰老子,我现在的身体你不能碰。」
张泽皱了皱眉:
「苏缈你有病吧?」
「还老子,你脑子撞坏了?」
「好了,」我劝道,「都别吵了。」
我转而对傅寒声道:
「张泽也是为了你好。」
傅寒声看着我和张泽说笑,脸色比粪土还臭。
张泽走后,傅寒声顶着我那张白皙明媚的脸,杏眼瞪圆,双手叉着腰,在我面前来回刷存在感:
「天天对我摆着一张苦脸,呦呵,原来还会笑呢?」
「我给你转钱,几千万千万的转,也没见你对ƭü₈我笑过。」
「对张泽笑得多开心啊。」
「要不要我把他叫回来,你们再聊一会?」
「傅寒声你真的够了,」还别说,现在我变成了傅寒声,说话中气都变足了,我解释道,「我对他笑是因为他真的关心你,你出事,他一直守在你床边。」
「他又不知道我们互换了身体,能不能别什么醋都吃?」
「那也不能对他笑。」
傅寒声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你都没对我笑过。」
我扯出一抹笑:「现在对你笑了,能别闹了吗?」
我正色道:
「赶紧想办法换回来才是正事,看着你顶着我的脸,好奇怪。」
我看向裤子下面红了脸:
「洗澡也不方便。」
傅寒声听见我说要换回来,他丧气地低垂着头,醋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其实不换回来也挺好,」他声音轻似呢喃,「最起码这样,你一辈子都会和我有羁绊。」
「你说什么?」
傅寒声摇了摇头:「没什么。」
万万没想到,我还是回到了傅家。
张姨开门时,我微笑道:
「辛苦了,谢谢。」
张姨难以置信地盯着我。
我忘了。
傅寒声除了对我百依百顺,对别人都是一张冷脸。
他根本不会和别人说谢谢,辛苦了,这些话。
吃饭的时候,张姨做了一桌子我爱吃的。
傅寒声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
「多吃点补补。」
张姨再度震惊。
因为我从来不会给傅寒声夹菜。
吃完饭后,傅寒声上了楼,张姨端了一碗清淡的粥给我:
「傅先生,您不喜欢吃油腻的,喝点粥清清肠胃。」
我诧异问:「我不喜欢吃油腻的?」
我印象里,我喜欢吃的都是傅寒声爱吃的,每次我给他喂炸鸡薯条他都吃得很开心。
「先生您忘了?您肠胃吃不了油腻的,您交代我只用做苏小姐爱吃的就行,您的食物,您自己在公司解决。」
我呆愣了片刻。
如果不是和傅寒声互换了身体,我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这些事。
上楼进入房间,傅寒声忽然从身后抱住我。
傅寒声偷偷抹了下眼角眼水,把头埋在我颈窝,声音带着哭腔:
「缈缈,如果我不能继续陪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把我身体转过去面对着他。
「你现在是我的身体,我的财产也都是你的,以后拿着我的钱,找个爱你的人好好生活。」
我不明白他好端端地说这些做什么?
只见他眼眶泛红,一瞬间,眼泪疯狂涌出眼角,砸落在我手背:
「如果敢作践自己找个渣男,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交代后事似的:
「还有,油腻的东西以后少吃,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我微微一滞。
「你怎么了?」
傅寒声抹了把眼泪:
「我要死了。」
「啊?」
我看傅寒声脸色惨白。
额头不断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我视线下移。
看他穿着白裙上都是血。
我算了算日子。
是我来大姨妈的日子。
13
我赶忙给他带到洗手间,教他怎么使用卫生棉。
垫好卫生棉后,我把他扶到床上,拿暖宝宝贴他肚子上。
我一边帮他揉小腹,一边安慰:
「你不会死,你是来月经了。」
「是女人都会来的,每个月来一次。」
傅寒声疼的声音渐弱:
「也就是说,你每个月都会这么疼是吗?」
傅寒声握住我的手,眸底蓦然涌起心疼:
「缈缈,我不换回来,这样以后你就不用疼了。」
「傻瓜,我习惯了,要换回来的,用着你的身体我不习惯。」
傅寒声眼圈湿红,语气像无措的孩童。
他哽咽启唇:
「换回来后........」
「你就要离开我了对不对?」
一时无言,我坐在床边,看着他颤抖湿润的眼睫,我叹了口气:
「傅寒声,如果是因为小时候我安慰过你,你才喜欢我,那没必要,因为那并不是爱,只是一种感动,一种报答。」
傅寒声神色忽然凝固。
他没想到我知道了这件事。
缄默几瞬,傅寒声盯着我眼睛,声音很轻却极认真:
「是爱。」
「爱上一个人,无非识于外貌,要么识于性格。」
「要么识于低谷,要么识于救赎。
「我占了两样,怎么不算爱?」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含泪的眸子透着真诚炙热的爱意。
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缈缈,我对你的爱我分得清,你毋庸置疑。」
看着他,我眼眶也慢慢灼热起来。
我原本一直以为,傅寒声对我只是床伴和包养关系。
互换身体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小时候见过他。
那些安慰的话,对我来说是很小的一件事,我甚至已经想不起来了,可对傅寒声来说,我却成了他年幼时光中一束灿烂明亮的光。
此刻知道傅寒声是真的喜欢我,也知道了他默默为我付出的一切。
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比起感动,我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
「傅寒声,」我说,「我尿急,你们男生上厕所也是蹲下吗?」
14
「我不会用,我瞥不住了!!!」
傅寒声一噎。
「你就站着就行。」
我夹着腿,脸瞥的爆红:
「可是,我不敢碰那玩意。」
「我嫌脏。」
傅寒声脸色一沉:
「苏缈,上床的时候你怎么不嫌脏?」
我夹着腿发抖:
「不一样,你陪我去洗手间,你的东西,你自己扶着。」
洗手间里,傅寒声咬牙切齿:
「你倒是尿啊!」
我也急死了,我也想快点解决。
我说:
「我也想尿,你看着我,我尿不出来,你把眼睛闭上。」
「我自己的东西我闭什么眼?」
好吧。
我真的不会使用。
弄了傅寒声一手。
傅寒声气得双手颤抖,脖子上青筋都暴了起来:
「苏缈,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吼我?」
我吸了吸泛红的鼻子:
「你居然吼我?」
傅寒声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错了,我不应该吼你。」
傅寒声伸手要来碰我脸,被我嫌弃地甩开:
「啊——我真的要疯了,你要死啊,你都没洗手!」
傅寒声仰头,深呼了一口气。
洗完手,擦干净后,他轻声询问:
「现在可以碰你了吗?」
我还没回话,傅寒声盯着腿下忽然尖叫:
「完了,漏了!不是垫过了吗?怎么还漏了?」
看着他腿下流出血,我怔懵地眨了眨眼:
「我忘了买夜用防侧漏的!」
「你站着别动,先拿纸巾擦一下。」
交代完后,我赶紧跑下楼去买夜用的卫生棉,买完又急忙跑到楼上给傅寒声换上。
折腾半天。
我累得倒床就睡。
第二天,我和傅寒声去他开的商场买衣服,我们穿彼此的衣服都不习惯,准备买些运动服。
经过商城门口,遇见了一个白胡子老头。
他手里持着算命幡。
「你们还有一年多时间便会换回来。」
那算命老头说完就走了。
我以为是幻觉,反手扇了傅寒声一巴掌:
「疼吗?」
傅寒声捂着红肿的脸Ťũ₋:
「你说呢?」
「刚才你都听见了吗?」
傅寒声:「听见了。」
当晚,傅寒声很郑重地和我商量一件事。
他坐在椅子上,手指不断敲着桌面,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缈缈,如果那白胡子老头说得是真的,我们还有一年多时间就会换回来,不如我们趁这一年多时间,干一件大事。」
我倒了杯水:
「什么大事?」
「用你的身份整死我那吸血鬼爸妈吗?」
傅寒声摇了摇头:
「那都是小事,给点小钱打发一下,如果你想报复他们,我有办法,不用你操心。」
我珉了口水:「那还能有什么大事?」
傅寒声移动椅子朝我凑近,认真地说:
「我们做一次吧。」
「趁这一年多时间,我们生个孩子,我生,你也不疼。」
「什么?」
15
我一口水喷傅寒声脸上,呛咳了好几声。
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怔了好久,不可置信地问:
「你在说什么胡话?」
傅寒声不紧不慢地抽出纸巾擦了把脸:
「缈缈,我认真的。」
「你看,来月经你是不是都疼得要命?那生孩子你岂不是更疼?」
「趁现在我们互换身体,我来生,你就不用疼了。」
我觉得傅寒声说得很有道理啊。
我是真的很喜欢小孩。
傅寒声长得帅个子高,基因好到爆。
以后生下来的孩子肯定特别可爱。
可是……
我咬着手指苦恼道:
「我不会啊,我只会躺着。」
傅寒声眉梢微挑:
「我教你。」
我犹豫了好几天。
刚好傅寒声生理期结束了。
我们打算试一试。
16
我和傅寒声在浴室洗了半天。
来到床上,我俩看着彼此的脸大眼瞪小眼。
一点欲望也没有。
我叹了口气:
「要不算了吧,我看着自己的脸,我没感觉。」
傅寒声也叹了口气:
「要不关灯吧?」
「我看自己的脸也难受。」
傅寒声伸手关了灯。
昏暗的房间里,傅沈声俯身将我压下。
我眨巴着眼睛,疑惑问:
「你怎么不亲我?」
「你以前不是先亲我的吗?」
傅寒声连呼吸都听起来很痛苦:
「我对着自己的脸亲不下去!」
也是。
我说:「那你直接开始吧。」
「速战速决省得我们都痛苦。」
傅寒声压在我身上踌躇了好一会儿:
「我开始不了,你得配合我啊。」
我烦死了,我说:
「实在不行,我去买点伟哥吧?」
「我都说了,我不会用,我只会躺着!」
万万没想到,最终还是没吃伟哥。
在傅寒声丰富的经验下,我们艰难地完成了人类造娃过程。
结束后,我没让傅寒声清洗。
为了提高受孕,我让他倒立。
一个月后,我激动地去买验孕棒给傅寒声:
「快去验,看看有没有怀孕。」
傅寒声接过验孕棒,朝东南西北都拜了拜:
「一定要保佑我怀孕。」
傅寒声深呼吸一口气冲进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他失落地低垂着头。
看他的表情,ţúₙ应该是没中。
失望过后,我安慰他:
「算了,也不是你的错。」
17
傅寒声嘴角偷偷扬起一抹笑。
他拿出验孕棒给我。
我定眼一看。
是两条扛。
我兴奋地跳到他身上:
「你太厉害了。」
「苏缈,」傅寒声艰难地开口,「你太重了,老子要被你勒死了。」
我忘了。
我现在是傅寒声的身体,一米八九的大个,我的原体确实承受不了这样的挂件。
我赶忙跳下来,吩咐张姨熬鸡汤给他补补。
可能是我的原体太过虚弱,怀孕三个月后,傅寒声孕吐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
我愁死了。
傅寒声已经很难受了,反而安慰我:
「别担心,没事,医生都说了,是正常反应,每个人体质不同,有些人怀孕就这样。」
「我很庆幸我们互换了身体,如果是你难受,我会心疼死的。」
我感动地抱着傅寒声,轻轻地拍抚着他后背:
「孩子他爸,你辛苦了。」
「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来后,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傅寒声忽然有了动力,他望向那鸡汤:
「把那恶心的鸡汤端来,有你这句话,我吐死也值了。」
喝完鸡汤后,傅寒声ťŭ³拿我的手放在他肚子上问: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说:「我都喜欢。」
正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我那吸血鬼父母知道我怀孕找上了门。
18
傅寒声扶着腰站起来:
「没事,我去解决。」
我拽住他手:
「这事交给我,你好好躺着。」
不能什么都让傅寒声帮我解决,他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许是有了爱人和孩子,有了要保护的人,我胆子都变大了。
我拎起铁棍下楼。
我那吸血鬼父母和大爷一样往沙发一坐。
伸手就要钱:
「姓傅的你该给钱了。」
「给你大爷。」我说。
他们气急败坏,腾的一下站起来:
「你要是不给钱,信不信我们把苏缈带回去,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流产?」
我对门口的保镖招了招手。
「把这俩个老不死的拖到地下室。」
「姓傅的,你敢动我们?」俩个老东西目眦尽裂,「信不信我们叫苏缈和你翻脸,我们可是她亲生父母。」
可笑。
有些人根本不配做父母。
许是这些年被压榨,从小被他们家暴积压的怒气,地下室里,我挥起铁棍,给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俩个老东西被我打得门牙都碎了一地。
我甩了甩发酸的手。
把断亲协议甩他们面前:
「给我签了。」
俩老东西命都快没了,还在想着敲我最后一笔钱。
「签可以,你再给我们五千万, 我们就和苏缈断Ṱû⁼亲。」
如果是傅寒声,他为了我肯定会给。
可惜我不是傅寒声。
我薅着他们头发往脸上狂扇:
「不签是吧?」
「那今天我就弄死你们。」
我拎起他们的脑袋往墙上哐哐直撞。
那暴力狠样给他们吓到了。
「别……别打了, 我们签!」
「我们签!」
傅寒声不在乎钱,我在乎。
那些钱可都是我孩子的, 一毛也不能给他们。
这些年, 他们不知道从傅寒声身上要了多少钱,我越想越气,使了十足的劲,往他们肚子上,一人又踹了一脚。
俩人哭着爬起来:
「我们签,别打了,求你了!」
看他们签完断亲协议。
我就一个字。
爽。
19
我那吸血鬼父母一肚子坏水。
我担心他们不长记性, 真的会对傅寒声和孩子做什么。
我干脆给他们买了张去缅北的机票, 命人给他们送到缅北自生自灭。
没了后顾之忧后,我在家安心地照顾傅寒声。
很快到了临盆的日子。
傅寒声被推进手术室。
我握着他的手:
「孩子他爸,要加油啊。」
「孩子他妈, 你放心, 我使劲生。」
「记住你对我的誓言,你说过,等我生完孩子,就对我负责。」
我重重点头:
「孩他爸,你放心,你生完, 我就和你领证, 和你结婚。」
傅寒声被推进去后,我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
旁边还有和我一起等候的新手爸爸。
老婆都生死一线了, 他们居然还有闲心打游戏。
我摇了摇头。
他们比起傅寒声真的差远了。
这些人长得丑还没有责任心。
我忽然觉得我能遇见傅寒声,简直是老天爷对我的补偿。
给了我一个不爱我的爸妈, 却给了我一个爱我如命的老公。
「苏缈家属在不在?」
手术室门打开, 我箭步跑过去:
「在的, 在的。」
医生抱着孩子:
「恭喜啊, 龙凤胎。」
我问:「我老公没事吧?」
医生笑了:
「你是紧张糊涂了吗?那是你老婆。」
「人没事,大人和孩子都平安。」
我深深松了一口气。
20
三个月后, 一个很平常的早晨。
我和傅寒声换回了身体。
他躺在我身侧, 支起手臂温柔地看着我。
见我睁开眼,他故作委屈问:
「孩子也生了,身体也换回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对我负责,和我领证?」
「明天」还没说出口, 他唇瓣已经移到了我脖颈。
「今天好不好?」
他把脸埋在我颈窝, 说话和呼吸时, 酥酥麻麻,引来抓心挠肺的痒。
「你还没说过爱我,你说一句好不好?」
他埋在我颈窝撒娇, 低沉偏轻的嗓音极具诱惑性:
「说爱我。」
「我爱你。」
他从我脖颈亲到我唇瓣:
「你主动亲我一下。」
看在他辛苦生孩子的份上,都依他。
我往他薄唇亲了一口:
「可以吗?」
傅寒声目光浓烈地盯着我的唇:
「不够ţū́⁾,再亲。」
我又往他唇上亲了好几下。
去领证的路上, 傅寒声牵起我的手,十指紧扣:
「今天的风好甜。」
我眉眼月牙似的弯了弯:
「不是风甜,是心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