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 弟弟逃婚,父亲让我替嫁。
我刚要拒绝,眼前划过弹幕:
【太好了!让炮灰嫁给反派瘸子吧。】
【耶斯!主角攻受已经私奔了,等炮灰和反派结完婚再回来。】
我才知道我所处的世界是一本小说,而我只是个炮灰。
【瘸子不瘸,他装的。而且他是全书金字塔最顶端,巨有钱。】
我瞥见最后一行小字,答应了父亲。
后来,反派 Alpha 易感期,把我困在角落:
「乖老婆,帮帮忙。」
1
书房里,父亲孟衡焦头烂额地踱步:
「云寒和岑家那小子两情相悦,不愿意嫁去霍家。轻淮啊,你作为哥哥,体谅体谅他。」
孟衡上前来猛地抓住我的手,恳求道:
「你就帮父亲这一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好吗?」
我用力松开被抓着的手,气定神闲往椅子上一坐,反问:
「同霍家订婚的从来都是孟云寒,他不愿意嫁,关我孟轻淮什么事?」
「我不嫁」三个字刚要说出口,我的眼前忽然划过一行行弹幕:
【太好了!让炮灰嫁给反派瘸子吧。】
【云寒宝宝嫁给谁都不能嫁给瘸子啊!】
【耶斯!反正主角攻受已经私奔了,等炮灰和反派结完婚再回来。】
【要是不嫁,霍家的人会来找孟家麻烦。孟云寒跑都跑了,孟衡肯定会把孟轻淮塞过去。】
我这才意识到,我所处的世界是一本万人迷团宠小说。
主角受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万人迷 Omega 孟云寒。
而我,孟轻淮,正是弹幕所说的万人嫌炮灰 Omega。
正当我还想拒绝,我无意间瞥见角落的一行小字:
【反派瘸子根本不瘸,他装的。而且作者偏心吧,他的设定是全书金字塔的最顶端,位高权重巨有钱。】
思索片刻,我点了点头。
我对孟衡道:
「行。嫁过去之后,该给我的股份、房产和地产等等,一样也不能少。」
孟衡连忙点头,说「好好」。
生怕我下一秒就反悔一样。
「还有,」我盯着孟衡的眼睛,冷厉道。
「我要给外婆转院,医生和看护全部由我来安排,任何人不能插手。」
孟衡低头,犹豫了。
自母亲去世后,生病的外婆一直是他用来要挟我的筹码。
如果今日我拒绝,孟衡迟早用外婆来威胁我嫁。
换言之,我嫁也嫁,不嫁也得嫁。
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孟衡刚刚才说过,什么要求都答应我。
果然,他最终点头,咬牙答应下来。
2
几日后,我如约前往民政局。
霍应灼坐在轮椅上,掀起眼皮瞥向我。
毕竟是世家出生的 alpha,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来他身形很高,气质矜贵。
霍应灼那张好看的脸上没什么情绪,表情淡然,朝身后手扶轮椅的护工摆摆手。
「我来吧。」
我微微勾唇,朝霍应灼走去,接过轮椅把手,推着他往里走。
我闻到了很清淡的冷杉香,应Ṫú₃该是他信息素的香味。
霍应灼坐在轮椅上,缓缓开口:
「你想清楚,嫁给我,你这辈子就这样了。」
我的眼前又飘过弹幕:
【他都瘸了,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肯定啊,不然他长这么帅还有钱,主角受不愿意嫁,当然是考虑到了自己的幸福生活。】
我宽慰他:
「说什么呢,别这么丧。我想得很清楚了。」
再说了,你不行管我什么事。
又不是我不行。
当然,这句话是不敢跟霍应灼说的。
领证的流程走得飞快。
拿到红本本的瞬间,我还有种不真实感。
我推着霍应灼往大厅外走。
他扭头递给我一个首饰盒。
我停下脚步,接过来打开。
里头一枚漂亮的钻戒在熠熠闪光。
我取出来戴上,微微倾身,伸手展示给霍应灼看:
「谢谢,很漂亮。」
他对我说:
「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搬过来吧。」
「啊?」
我愣怔一瞬,问:「你家没护工?不应该啊。」
霍应灼大概是被我的脑回路折服,叹了口气,解释道:
「爷爷那边,你不搬过来,我不好交代。」
「哦哦。」
我了然地点头,对他说:
「过几天,等我有空了通知你。」
说完一抬头,我瞧见前方两道熟悉的身影。
3
「哥。」
孟云寒亲昵地挽着岑渐的手往里走,微笑着和我打招呼。
「你和霍先生也今天来领证吗?好巧。」
【今天是良辰吉日,撞上太正常了。】
【哎呀呀小情侣真般配。】
【主角攻受为什么今天来,不换一天呢?跟炮灰和反派同一天领证不觉得膈应吗?】
【他其实是想故意炫耀自己嫁给了爱情。】
我哪天领证,孟云寒一问孟衡便知。
我无语地扯了扯唇角,回应他:
「是啊,好巧。」
孟云寒脸上挂ţū⁸着得体的笑容,问我:
「待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庆祝我们新婚。」
我刚要找借口拒绝,霍应灼忽然开口:
「抱歉,轻淮说想念我的手艺。」
霍应灼居然会做饭?
我掩饰眼底的震惊和莫名其妙,浅笑着附和他道:
「是啊,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确实有些想念呢。」
孟云寒脸上的笑容僵持一瞬,问:
「你俩之前认识?」
呵呵,谁知道呢。
我没回答他,而是微笑说:
「先走了,我家先生不喜欢计划被打乱,下次约饭记得提前说哦。」
但是答不答应可不一定。
说完,我推着霍应灼的轮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4
快走到刚才和霍应灼的护工交接的地方时,我看见那人手上捧着一束花。
走近后,霍应灼从护工手上接过那捧花,递给我。
当季新鲜盛开的栀子花。
我信息素的味道。
按捺住逐渐变得强烈的心跳,我假装镇定地接过。
然后郑重其事地向他道谢。
霍应灼脸上还是没什么情绪:
「客气,新婚快乐。」
【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与约定。】
【有点浪漫了不是我说。】
【滚啊!0 个人觉得好磕好吗?】
把轮椅交到护工手中,我有些好奇地问霍应灼:
「你真的会做饭?」
霍应灼缓慢抬眸,淡淡「嗯」了一声,又问:
「你想尝尝吗?」
作为一名糊咖,下一场活动是三天后的综艺录制。
这两天没什么事,清闲得很。
我稍加思索,点了点头,期待道:
「可以吗?」
车门打开,霍应灼轻抬下巴,示意我上车。
我坐上车后,看着护工熟练地把霍应灼扶上车,收好轮椅,才坐到副驾驶座。
浓烈的栀子花香在车厢内萦绕。
一路无言。
霍应灼的家比我想象中还要大。
进了门,正当我疑惑为什么房内的家具陈列都是崭新的。
霍应灼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解释说:
「这是爷爷送我们的婚房,我前天才搬过来。」
他边操控轮椅往电梯方向去,边对身后跟着他的我说:
「楼上主卧空着,留给你。」
「谢谢。」
这半天下来,我不知道道了多少次谢了。
如霍应灼所言,主卧除了必须的家具外空荡荡的,丝毫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简单观察了一番,我问:
「你住哪间?」
霍应灼指了指隔壁的次卧,说:
「你自己熟悉一下吧。除了楼上关着门的书房,都可以随意进。」
「好。」我答。
他又问我:「西餐可以吗?」
「啊?」话题跳转太快,我呆愣了下,点点头,「可以的,麻烦了。」
说罢,霍应灼按下电梯下行键,推着轮椅再次进入电梯。
5
这栋别墅比我住的公寓宽敞好几倍。
等我逛完下楼,霍应灼已经快将午饭准备好了。
厨房和西厨岛台特意装修得比一般房子的矮。
看来霍应灼经常亲自下厨。
盯着他做完最后的收尾,我上前帮忙把餐盘端至餐桌。
简单的香煎牛排和洋葱汤,香气扑鼻。
霍应灼问:「来点酒吗?」
我摇头:「喝水就好。」
又说:「你要酒的话我帮你拿,在哪儿?」
「算了,帮我也倒杯水。」霍应灼说。
想到前几天那条说霍应灼装瘸的弹幕,我心里冒出了个坏心思。
接好两杯热水,我端着玻璃杯重新回到霍应灼身旁。
然后不着痕迹地脚底一滑,假装摔倒。
两杯热水直直泼到了霍应灼腿上。
热水温度虽然不至于到达烫伤的程度。
但一般人的反应,都是立刻站起身。
可霍应灼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
「呀!」
我惊恐地重新站稳身子,把杯子放在桌上,拿起手帕帮他擦拭,赶紧道歉:
「对不起,我不小心脚滑了一下。」
霍应灼冷哼一声,扣住了我拿着手帕的手。
继而用力一拽。
我转了个身,兀地跌坐进他的怀里。
霍应灼揽住我的腰,轻蹙眉头盯着我,故意释放了些信息素。
冷杉的香味带着属于 Alpha 特有的压迫感,逼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你故意的。」他语气肯定。
我眉眼一弯,对上他的视线:
「怎么会?真的是不小心的。」
说着,我身上的信息素被勾了出来。
栀子花香伴随着冷杉香味,在我们二人间流转。
我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语气暧昧地问:
「不吃饭了吗?」
说完我故意朝霍应灼贴近些许。
大腿上传来了清晰的触感,我脸上笑嘻嘻,内心 MMP。
靠!
到底谁说的他不行的!
隔得Ṫŭ̀⁹太近,连呼吸和心跳的频率都清晰可闻。
就当我想站起身,霍应灼突然松开抓着我的手。
他扣着我的腰轻松把我抱起,让我稳稳站定在地上后松手。
霍应灼淡漠道:
「吃完餐具直接留桌上,司机会送你回去。」
而后自己推着轮椅往电梯方向去。
看着他远ŧûₚ去的背影,我问:
「我不能留下来吗?」
许是没料到我会这么问,霍应灼的轮椅在原地停住。
他回过头瞥了我一眼,说:
「随你。」
说要留下自然是玩笑话。
我吃完饭,霍应灼还是没下来。
他的那份早就放凉了。
临走前,我把他的餐放进微波炉重新加热,并发送信息告诉他。
霍应灼回了个:【嗯。】
我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感叹:
「啧啧,真冷漠。」
6
回到公寓,接下来的几天,我联系搬家公司,将必须的行李送往婚房。
出发去综艺录制场地当天,我刚把最后一件箱子打包完,接到了经纪人彭哥的电话:
「轻淮,你在家吧?我现在过来接你。」
我回:「在,谢谢哥,辛苦了。」
彭哥说:
「客气啥,好不容易抢到的资源,你待会千万要好好表现。」
彭哥把我塞进一档热播综艺,当一期飞行嘉宾。
而这个综艺的常驻,有孟云寒和岑渐。
录制现场后台,拍摄开始前,其他嘉宾都听闻他们已婚的消息,好奇地问两人什么时候公开。
岑渐文质彬彬,微笑说:
「云寒想等事业稳定下来再公开,希望大家帮忙保密。」
他说完,孟云寒俏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把婚戒给摘下来。
众人都理解般点头,附和说「那当然」。
我的眼前又开始飘弹幕:
【家产就这样互相理解体谅,真是太般配了。】
【豹豹猫猫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录制开始。
这档综艺主要以积分制游戏为主。
前三个小游戏在室内进行,每赢一局积一分。
最后一个大型任务需要在室外完成,赢了积三分。
也就是说,前三个小游戏比分落后,还可以靠最后一个户外游戏力挽狂澜。
孟云寒和岑渐,还有另外两位飞行嘉宾组成一队。
我和其他三位常驻嘉宾分在一队。
不知道是不是像网友所说的,综艺都是剧本。
前三个游戏进行下来,孟云寒那一队明显很顺。
二比一领先我们队。
孟云寒莞尔一笑: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按照惯例,输方现在就有一个小惩罚哦。」
「不过你们不要灰心啦,待会儿户外游戏说不定有反转呢!」
孟云寒说完,视线转向我,委婉道。
「哥,他们三位前几期已经受过惩罚了,再罚观众可能会有意见的。所以……」
我微笑点头:「愿赌服输。」
孟云寒没想到我这么爽快,一番说辞还没说完,滞愣一瞬,回过神来说:
「那太好了。今天的惩罚很小的,唱首歌,可以吗?」
我继续微笑点头。
孟云寒那组的嘉宾都是专职演员,只有他一人发行过专辑。
他询问了一圈,最后几人还是让他来选定曲目。
「就唱这首吧,」孟云寒说了个歌名,示意工作人员开伴奏,「半首就好。」
弹幕又一次出现:
【妈呀,云寒宝宝真大方,他自己的成名曲诶,就这样让炮灰唱。】
【怕什么,炮灰还能唱得比家受好不成?】
【就是。后期千万不要帮忙修音啊!】
我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举起话筒。
前奏响起,我再熟悉不过。
这首歌是我十七岁那年写的,后来以匿名形式授权,打包卖给孟云寒的经纪公司。
被他公司用来推送助力他出道。
回想着创作初衷,我沉浸在旋律里,认真演唱。
半曲毕,场上掌声响起。
我礼貌地鞠躬,和众人道谢。
孟云寒脸上还是带着笑,边鼓掌边道:
「唱得真好,快要赶上我了呢。」
此言一出,大家皆是哈哈一笑,打趣说他不知道谦虚。
我也敷衍地以笑回应。
7
最后一个大型游戏,需要嘉宾乔装打扮,前往规定场所售卖鲜花。
每个人所持的鲜花数量相同,在一小时内卖出总价最高的组获胜。
如果队内成员被群众认出来,则每认出一人,总价扣百分之二十。
挑选乔装的装扮时,我注意到孟云寒头上只戴了一顶棒球帽和一只口罩。
以他的名气,这副打扮被认出来的概率极高。
「云寒,你这样子很容易被认出来。」
我的队友好心提醒他。
孟云寒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关系啊。」
想不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和队友一起前往规定的场所。
出来后,没到十分钟我就开始后悔。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孟云寒打扮那么轻便了。
此时正值下午,烈日当头,烫得人快要融化。
偏偏节目组规定的场所中,不包含开了冷气的室内。
一行人在太阳底下游荡,忍受不了炽热,都想着尽快低价把花卖了,好回去休息。
我好不容易找到几个人流量高且阴凉的地方,以正常价格售卖鲜花。
中途遇到一直走在一起的孟云寒和岑渐两人。
他俩已经被粉丝认出来了。
「是云寒和岑渐吗?」
「嘘。」
孟云寒拉下口罩,微笑着对粉丝说:「我们在录节目,不能被认出来的。真是可惜了呢。」
女粉丝捂住自己的脸颊,震惊和惊喜从眼睛里跑出来。
这位大方的粉丝以高价把两人花篮里的花全部买下。
不出一个小时,两组人都售卖完毕。
依据规则,孟云寒组售卖价格要扣除总价的百分之四十。
我们组也有一位女演员被粉丝认出来。
女演员出道已久,粉丝全是特别舍得花钱的死忠。
托她和这位粉丝的福,我们组最终险胜。
「我就说吧,会有反转的。」
孟云寒强颜欢笑道。
「这期节目播出后反响肯定很好。哥,你说是吧?」
孟云寒说完看向我。
我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
他估计没想到自己故意让粉丝认出来,还是输了游戏。
我懒得跟他周旋,没什么情绪地扯了下唇角。
刚才在烈日下待得有些久,我有点中暑,身体发烫,温度还没降下来。
8
录制结束,彭哥要送我回我原本的住处。
我报了个地址,让他送我去婚房。
「啥时候搬家了?」彭哥问我。
我坦白:「哥,我结婚了。」
彭哥震惊大喊:「什么?!」
我把事情原委解释告诉他。
彭哥听罢叹了口气,正巧遇上红灯,他停下车,拍拍我的肩:
「即便是嫁给瘸子也要好好生活啊。」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中二。
我尴尬地笑了笑。
想狡辩说霍应灼可能不是真的瘸,可惜我又没找着证据。
好在彭哥适时转移了话题:
「你中暑好点了吧,家里有藿香正气水吗?」
「好点了吧,有事我自己会去医院。」
彭哥放心地点头。
可我没想到,我把话说早了。
回到家,房子里没人。
不知道霍应灼在忙什么。
经过了一整天的录制,下午甚至有些中暑,ťṻ₂我已经很累,早早收拾好,洗漱上床。
躺下不久,熟悉的不适感慢慢充斥全身。
体温再一次攀升,连同呼吸也变得急促湿热。
即使贴了阻隔贴,被子也盈满了栀子花的香气。
糟糕。
应该是因为中暑的影响,发热期提前了。
我赶紧下床找出抑制剂,颤抖着手给自己打好。
然后翻出常用品,重新躺回床上。
伴随暧昧细小的声音,我的不适感终于稍有缓解。
过了一会儿,房间外响起轮椅滑动的声音,紧接着是门打开又关上的声响。
想到这个房子里正好有一个 alpha。
且我和他还是合法的关系。
我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再次下床。
9
「咚咚。」
我微喘着气,单手支撑墙壁,另一手叩响次卧房门。
门从里面打开。
没留心霍应灼是什么反应,我直接从门缝挤了进去。
栀子花香很快飘荡在房间内,霍应灼立即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他轻皱眉,推着轮椅后退几寸,声音冷冽:
「谁让你进来了?」
我阖上门,向他勾唇:
「你都把门打开了,不就是准我进来的意思?」
「而且你说过啊,除了楼上书房,我都能进。」
霍应灼被我故意曲解的话语逼得哑口无言。
趁他还没开口赶我出去,我一步步朝他走近。
霍应灼双眸死死盯着我,操控轮椅慢慢后退。
可轮椅毕竟没有双腿快。
我走到霍应灼跟前,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微笑柔声道:
「好老公,帮帮忙,给个临时标记吧。」
话音刚落,眼前弹幕飘过:
【我去,他要干嘛?】
【有点刺激了不是我说。】
【我靠我靠!】
搞不懂这些烦人弹幕的触发机制。
我直接闭上眼,稍微倾身,不由分说地吻上霍应灼的唇。
霍应灼愣怔一瞬,抬手搂过我的腰,抱坐到他腿上。
回应我的是清凉的冷杉香味信息素和湿热的吻。
还是有点顾忌弹幕,我缓缓睁开眼。
【卧槽!怎么全被屏蔽了?】
【我靠!我手都洗干净了,怎么卡在这里了?】
【作者大大你怎么没误入歧途啊!】
【你都这样写了,为什么不那样写!】
我彻底放下心来。
「在想什么?这么不专心。」
霍应灼声音低哑,掰正我的脸,强迫我正视他。
我笑答:
「想你啊。」
霍应灼冷哼一声,轻咬了下我的腺体,显然不信。
我吃痛锤了下他的肩。
霍应灼额角渗了些薄汗,体温也逐渐发烫。
我撤开些距离,拿过遥控器将冷气调低两度,重新覆上他的唇。
两小时后,我从次卧出来。
门关上前,我目光狠狠剐了下霍应灼的腿。
心道,你厉害。
狗 alpha,真能装。
控制力可真好。
整整两个小时,双腿愣是一动也不动。
10
回到主卧躺下半小时左右,就当我快要睡着时,房间门突然被敲响。
我轻啧一声,耐着性子起身开门。
走廊上,霍应灼衣冠整洁地坐在轮椅上,旁边站了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霍应灼张口,语气不容置否:
「让医生帮你看看。」
我叹了口气:
「没什么好看的。我已经好了。」
霍应灼的眸光落在我身上,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表情颇有种我不让医生进他今天就要赖在这里不走的意思。
对峙三秒,我妥协,侧开身子给两人让路。
按理说,我应该把霍应灼赶出去,只让医生一人进来才对。
但念在他坐着轮椅行动不便,我心肠太好,选择作罢。
医生先用测温枪替我量体温,说:
「有点低烧,空调不要打太低了。」
我淡淡瞥了霍应灼一眼。
碰巧和他的视线对上,我撇撇嘴,敷衍道「嗯」了声。
医生没说别的,继续进行其他例行检查。
「腺体轻微受损。」
听罢,我又睨了眼肇事者。
霍应灼微微蹙眉,坐直身子问医生。
「轻微受损?会有什么影响?」
医生说:
「不影响,涂点药膏就好。」
霍应灼放心地点了点头。
我白了他一眼。
想不通。
刚才不见他怜香惜玉,这会儿倒是露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好在除了低烧和腺体轻微受损,我没有其他症状。
医生开了一副药,嘱咐我多多休息,然后离开了房间。
可霍应灼却没有要离开房间的迹象。
我忍不住瞪他:
「你怎么不走?」
「对不起。」
霍应灼道歉,拿过桌上刚才医生开的药膏和棉签,操控轮椅向我靠近。
「没……」我呆愣道,「没关系。」
本来就是我自己去找的他。
说话间,霍应灼已经停在我跟前。
盯着他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将药膏完全拆开,我伸手,想把药膏抢过来:
「我自己来。」
霍应灼轻轻抬手,往后一躲。
我身体还很虚弱,拉扯间没平衡好,差点又跌进他怀里。
幸好我眼疾手快,连忙撑住轮椅把手,稳住身子。
「坐好。」
霍应灼低沉性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仰头,对上他那如黑夜静湖般幽深的墨眸,呼吸随之一滞。
大约是靠得太近。
又或许是被临时标记了的缘故,栀子花香和清淡冷杉信息素逐渐缠绕。
担心待会再次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显得我欲求不满。我乖乖就范,听话地坐好。
我侧对霍应灼而坐,将腺体完全袒露在他面前。
后颈传来冰凉的触感,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霍应灼手上擦药的动作突然停下。
我扭头去看过去。
只见他伸手够到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按下关闭键。
我怒瞠他,忍不住嘀咕:
「想把我热死吗?」
发热期体温比平常高,加上我本来就怕热,不开空调仿佛身处炼狱。
霍应灼闻声抬头,淡淡扫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重新按下空调开关。
「二十六度,别调低了。」他说。
我都是开十六度的。
但一想到医生的嘱托,我摆摆手:
「行吧行吧。」
帮我上完药,霍应灼留下一句「早点睡」,操控轮椅往门口去。
「等等。」我喊住他。
霍应灼回头。
我问:
「周日下午有空吗?我要回孟家一趟。当然,你不想去就算了。」
「我去。」
霍应灼答得一本正经,表情不像是在骂人。
我点头:「那太好了。具体时间我到时候再告诉你。」
11
接下来的几天没事,我正好在家修养。
对于做饭这件事,霍应灼好像挺乐忠的。
我每一餐都大饱口福。
期间,我抽出一天时间,亲自帮外婆办转院手续。
傍晚吃过晚饭,我推着外婆在医院小花园里散步。
「外婆,我结婚了。」
外婆坐在轮椅里,闻言将手里在织的小毯子放在腿间,转头来看我:
「真的啊?哪家的 Alpha,高不高,帅不帅呀?」
我抬手轻抚她银白的头发,再慢慢推着轮椅往前,笑答:
「高、帅。改天带来给你见见。」
我没说具体哪天,也隐瞒了对方是霍应灼,且他双腿不便的事。
外婆前些年一场车祸后,双腿瘫痪。
行动不便对生活的影响她再清楚不过。
我怕她知道后多想。
回去后。
那期综艺节目于周六晚上播出。
如我所料,我的镜头少之又少。
惩罚环节唱的那首歌,也由半曲剪得只剩二十秒左右。
「没关系,有曝光就不错了。」
彭哥打电话来安慰我:
「而且观众对你的唱功有所肯定。我跟老板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想办法给你整首单曲或者 OST 啥的。」
我刚要说别麻烦了,到时候无人在意,亏本就完蛋,彭哥忽然大喊一声:
「我去,这啥呀?轻淮你快看看我刚给你转的豆站的帖子。网络歌手 LIGHT,天才制作人?豆友说,你唱歌的唱法和 LIGHT 很像,这是怎么回事?」
我随意浏览了两眼帖子,和彭哥承认:
「这就是我。」
「啊?」彭哥呆滞一秒,「这是你马甲啊?」
「嗯。」我答。
彭哥问:
「我靠,那你干嘛要演戏?你演技平平,直接当歌手不好吗?」
到底是认识好几年的人,损起我来毫不留情。
我确实演技平平。
但其实我挺喜欢演戏的,可惜一直没拿到什么好本子。
不过,托孟云寒和他经纪公司的福。
我的作词作曲能力以「LIGHT」的名义名气扩大。
这些年来,手上积攒的版权费已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刚想说话,眼前又有弹幕划过:
【作者心真软,给炮灰设定还这么好。】
【就是啊,凭什么?】
【我服了,炮灰赶紧下线好吗!】
等弹幕消失,我告诉彭哥:
「没事,我现在靠版权费能养老了。」
彭哥说:
「不行,我要帮你去争取一下。」
彭哥是下定决心就一时半会儿不会改的性格。
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我便随他了。
12
次日下午,我和霍应灼一起回孟家。
到达后,霍应灼的助理搀扶他下车坐到轮椅上,再由我推行。
我故意卡着晚饭开始的时间才来。
目的是不和他们虚与委蛇。
餐桌上气氛还算平和。
孟云寒和岑渐今日也回来了,吃饭时你给我夹一筷子我给你夹一筷子,亲昵暧昧得有点碍眼。
我目光冷冷扫了他们两人一眼,视线刚收回,面前碗里多出来一块鸡翅。
「干什么呢?」
我小声询问霍应灼。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淡定吃菜,没回答我。
我也没自讨没趣到继续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刚把碗里的吃完,霍应灼又给我夹了一个。
我的脸羞得发烫,小声警告他:
「有病?别给我夹了,我不吃。」
霍应灼一脸无辜,把鸡翅夹回自己碗里。
我没制止,夹来夹去实在难看。
饭后,我推着霍应灼的轮椅和他一起在后院乘凉。
「这些是我妈妈生前种的。」
我指着院里被园丁打理良好的花田,煞有介事地和霍应灼介绍。
「哥。」
身后不速之客闯入,我无奈叹了口气,脸上挂上假笑转身。
孟云寒双手背在身后,朝我们走近,问道:
「网友说的 LIGHT,真的是你吗?」
我当即否定:「不是。」
「我就说不会这么巧。」
孟云寒说完,背在身后的手往前,递给我一沓 A4 纸,继续道:
「这是我最近在接触的剧本,里面有个角色我觉得很适合你,你方便看看吗?」
他话音落下,我瞧见他头顶上方的弹幕:
【妈呀,云寒宝宝心肠真好。】
【等一下,这部电影不会是霍氏投资赞助的吧?后期霍氏撤资,项目中途搁置,害得孟云寒三个月没有活动,他还会和岑渐大吵一架。】
【什么鬼啊?别虐我啊!】
【等等看呢,万一炮灰答应出演Ŧū́⁹,和霍应灼求情,霍氏说不定就不撤资了。】
我既没这么好心,也没那么大脸面。
将目光从剧本移至对孟云寒那张和我三分相似的脸上,我微笑着说:
「抱歉啊,我最近打算转型,不想做演员了。」
「啊?」孟云寒一愣,「你不是说 LIGHT 不是你吗?」
我歪头一笑,「我没说是我啊,但我不能唱歌吗?」
还没说完,视线内骤然闯进来一朵茉莉花。
我低头一看。
是霍应灼刚才弯腰从手边摘的。
我装作受宠若惊般地和他道了句谢。
孟云寒眼神在我二人间流转,尴尬地笑了笑:
「当然可以。」
说完,我转身继续推着轮椅慢慢往前。
明显是不想再ţù₎搭理他的意思。
孟云寒也没再自讨没趣,离开了后院花园。
13
说要转型并非无稽之谈。
彭哥不知道跟老板谈了些什么条件,或者是吹了 LIGHT 的牛,真给我搞到了一个 OST 的资源。
「你先去试试看。虽说只是首小插曲,但好歹这个 IP 的名气是够的,曝光不算小ţů²了。」
彭哥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过几天我来接你,和歌曲制作人还有剧组相关负责人见面,到时候详细谈。」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彭哥来接我当天,遇上了正好出门的霍应灼。
他看向霍应灼的目光写满了同情和怜悯。
上车之后,彭哥惋惜地叹了口气,道:
「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惜了。」
我无奈地笑道:
「不至于。又不是什么绝症,说不定他明天就站起来了。」
合作谈话约在公司的小会议室。
如彭哥所言,来的人除了负责词曲的歌曲制作人外,还有剧组的监制。
制作人熟悉 LIGHT 的作品,得知我就是 LIGHT 本人后,眼底藏不住欣喜。
交谈进行到一半,我按照监制的要求去录音棚里试唱了些片段。
唱完,几人眼底皆是笑意,纷纷鼓掌,表示满意。
最终洽谈效果良好,合同便签下了。
回去还是彭哥亲自送的。
「看在我这么尽心尽力,当爹当妈当司机的份上,你能不能早点飞黄腾达?」
我无语撇撇嘴,将车内电台打开,安慰他:
「尽人事,听天命。」
电台响起吵闹的摇滚乐。
我被吵得头疼,赶紧换台。
这一换,正好调到了财经频道。
主持人在采访霍敬扬。
两人谈及霍敬扬亲自操持的霍氏刚结束的一场并购案。
彭哥也在听,随口问我:
「这个霍敬扬,应该是霍应灼的爸爸吧。」
我点头「嗯」了一声,问他:
「你认识?」
彭哥摇头,说:「只听过名字。」
霍家体系结构并不算复杂。近来都在传霍老爷子即将卸任的消息, 从霍敬扬自信的口吻可以听出来, 新一任继承人大概就是他了。
到家后, 接连几天都没见霍应灼的人影。
但我也没问他去了哪里。
我俩本来就只是联姻,我的闲心还没多到去打探他的行踪。
14
这天结束录音, 彭哥送我回去的路上。
车内电台财经频道传来了霍应灼继位霍氏掌权人的消息。
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我去。」彭哥感叹, 「霍总挺厉害啊。」
这其间的原委我没来得及问霍应灼, 但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霍应灼的父亲这些年滥用职权内勾外结, 明里暗里干的做的灰色交易早就碍到了霍老爷子的眼。
除了双腿残疾,能力方面确实挑不出霍应灼的毛病。
回到家洗漱完, 我早早就躺下睡着。
半梦半醒间, 我听见了开门的动静。
还感受到一种独属于 Alpha 的熟悉的信息素侵略感。
黑暗中, 我迷茫地睁开眼, 隐约瞧见门口有一道身影。
我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开口:
「霍应灼?」
门口的人将房间的氛围灯按亮。
柔和暖黄的光线里, 我清楚地看见霍应灼站立在地,迈开双腿,一步步朝我走近。
我惊恐地坐起身, 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
霍应灼散漫地扯了下唇角,道:
「震惊什么?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床边。
我蜷缩起双腿,抱住空调被躲到床角, 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发问:
「你……易感期了?」
「嗯。」
霍应灼大方承认。
下一秒, 他一手掐住我的脚踝,往下轻轻一扯。
我重新躺回了床上。
脚踝处传来炽热的触感, 看来霍应灼情况不太妙。
我挣扎双腿想要挣脱,喊道:
「易感期你打针啊!找我干什么?」
我仰面看着霍应灼那张俊脸渐渐逼近。
他眼角有些泛红, 呼吸也温热粗重。
霍应灼侧过脸,唇瓣靠近我的耳际,低声说了两个字。
我耳根瞬间滚烫,脸颊也变得微热, 抬起手想打他。
霍应灼眼疾手快, 拉开些距离钳制住我的手,眉眼一弯, 看着我道:
「好老婆,帮帮忙。」
说罢倾身吻了下来。
即便是二十六度的空调冷气, 也盖不住房间内的暧昧温热。
视野朦胧间, 我听见霍应灼低哑性感的声音从上传来:
「孟轻淮, 你能不能喜欢一下我?」
我这时吃痛,轻「嗯」了声。
霍应灼轻笑,说:「你答应了。」
他说罢俯身, 封住我的唇。
我无奈承受。
对着这张脸, 实在是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几日荒唐。
这段时间的餐食全是霍应灼亲自端到床边喂我的。
「你怎么这么爱做饭啊?」
我忍不住问他。
霍应灼勾唇, 把勺子递到我唇边,反问我:
「你不爱吃吗?」
我喝了口海鲜粥,没说话。
霍应灼恢复成双腿行走, 易感期结束后,顺理成章搬进了主卧。
他搬过来时我还在睡觉。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彻底习惯了。
懒得赶他走了。
(完)